“也好。”我叹了口气,小安子也略懂医理,让他看看,说不定他知道我身子怎么了。
小安子来了之后,便替我把了脉,没想到他第一个反应,也是惊讶的瞪大双眸,随后像不相信似的,又把了好几次脉。
连小安子都是这个反应,我心里一沉,莫非我的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我想起远在天津的二爷,心里有些酸涩,突然很想见到他。
“小安子,你旦说无妨。”园主淡淡开口,小安子放下我的手腕,神色有些迟疑,园主瞥了眼小夏,“小夏,去帮青衣熬一碗安神汤。”
“现在可以说了罢?”小夏离去后,园主将门窗关上,走回床边坐下,问着一脸凝重的小安子。
“杜公子的脉象……动甚者,流利滑动也……”小安子缓缓开口,顿了顿,挣扎一番后,艰涩的开口,“是谓喜脉。”
“什么脉?”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小安子呼出一口气,望着我坚定的答道,“喜脉。”
“我耳朵出毛病了?怎么一直听见‘喜脉’呢?”我喃喃自语,园主惊讶的呆站在一旁,听见我的自言自语,开口说道,“你耳朵没问题,我听见的也是喜脉。”
随后我两相望无言,我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咳咳……小安子,我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把出喜脉呢?”
“应是我才疏学浅,杜公子和楼爷还是另请高明罢。”小安子也很惊疑,有些汗颜的嗫嚅说道。
我们三个静默无语,这时我又有呕吐感,连忙趴在床沿,不断的干呕着,小安子见我这模样,迟疑的问道,“公子几时开始有这症状?”
“这几日罢。”我抹了抹嘴,虚弱的回道,随后又开口,“之前胃口奇佳,许是我吃太多,弄坏了肠胃罢。”
小安子皱眉不语,没多久小夏捧着安神汤回来,小安子问起小夏我平日饮食状况,小夏将前几日的异状,和这几日的呕吐都说了。
小安子听完后,陷入沉思,小夏将我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园主又将他遣了走,因为小安子看起来有话想说。
等到房内又剩下我们三人时,小安子深吸一口气,“杜公子,你应是有孕无疑,世上无奇不有,你以男子之身怀有子嗣,也不是不可能。”
我被小安子的话惊住了,他在说什么?我有孕了?刚才说是喜脉,我还可以当做小安子把错脉,现在他竟斩钉截铁告诉我,我一个男子,竟然怀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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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小安子说不出话来;一旁园主也惊愕万分;“小安子,你是说真的吗?”
“嗯;杜公子的脉象明显是喜脉,会呕吐也是害喜的缘故。”小安子解释;我却觉得像是晴天霹雳,我是男子;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这一切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曾在古书上见过;男子怀孕的记载,虽然极为少见,却也不是没有。”小安子说道;我愣愣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腹部;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我去抓药,楼爷你先陪着杜公子,我去去就来。”小安子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园主,小安子要抓什么药?”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我想的那种药罢?园主神色复杂的瞥了我一眼,转头低声说道,“安胎药罢。”
我羞窘的钻入被窝,天啊!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怀有身孕,还要喝安胎药?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我有些疑惑,小安子诊断正确吗?会不会其实我根本没怀孕?
越想越觉得是小安子出错,毕竟男子怀孕是前所未闻,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心里隐隐有一丝失落。
若是我真的怀上了,就是我和二爷的孩子,一想到这点,心跳就不自觉得加快,我和二爷的……
“青衣,你竟然可以孕育子嗣……”园主低落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掀开棉被望着园主,园主脸上带着欣羡的表情,一点也没拿我当怪物看待。
“园主……你不觉得奇怪吗?”一般人听见一个大男人怀孕,第一个反应都是嗤笑一声,不当一回事罢;待到发现是事实,恐怕会认为怀孕的男子是怪物,毕竟正常男子怎么可能有孕呢?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若你真的有孕,那是好事。”园主淡淡开口,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老天给你的礼物,旁人可是求不来的。”
我望着园主,他眸底藏着羡慕和渴望,难道他也想怀有五爷的子嗣?想想也是,我们都是男子,没办法替心爱的人传宗接代。
若是我真的怀了二爷的孩子,那么这孩子,可是继承了我和二爷两人的血脉。光是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柔软起来,一点也不会排斥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
不一会小安子带着大包小包回来,我和园主有些咋舌,他也买太多了罢。小安子将东西放在桌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张。
纸上洋洋洒洒列了许多事项,小安子递给我,一边整理着药包一边说道,“杜公子是男子之身,不晓得用女子的安胎方法是否可行。”
“不过现在也只能先用着,毕竟没有前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照顾怀孕的男子。”小安子皱眉,有些苦恼的说着。
“纸上是注意事项和忌口的食材,我会交给小夏,让他替你注意,不过杜公子,你得考虑清楚,是否要让其他人知晓你有孕之事。”
“什么意思?”我一愣,抬起原本看着纸张的头,小安子一脸严肃站在我面前,园主听见他这样说,也蹙眉思考着。
“我是因为懂药理,加上曾在古籍上见过男子有孕的记载,所以虽然惊讶,却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其他人毕竟从未听过这种事。”小安子缓缓说着。
“至于楼爷为何能接受,杜公子应该比我清楚。”我当然知道园主为何能接受,一来是因为我从小养在园主身边,园主待我如亲弟,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弃我而去。
第二个原因,则是园主和我一样,都同男子在一起,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生无子嗣,眼下我却有了身孕,想必园主替我高兴之余,也羡慕的紧。
“人言可畏,这件事不要再让人知晓了。”园主开口说道,沉吟了一会,他对小安子说:“把小夏调到我院落,你负责照顾青衣吧。”
“楼爷,五爷那边……”小安子犹豫,我的身体状况对学医的人来说,想必很有挑战,不过小安子是五爷放在楼爷身边的,他不敢贸然答应。
“无事,后斋那里我来说,青衣,你待会就告诉小夏。”园主截断小安子的话,就这样决定了。
其实有小安子照顾我,我也比较安心,刚才小安子说的我也想过,若是小夏一直在我身边,迟早会发现我身体的异样,老实说,我不想再让其他人知晓。
“那就先这样,青衣,我先回去,晚一些再过来看你。”园主开口说道,我点点头,刚好小夏进来,我便让他跟着园主回去。
小夏虽然疑惑,不过园主说我身体有恙,需要懂药理的小安子照顾,因此他也只能跟着园主离开。
“杜公子,我先去煎药,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别隐瞒。”小安子如临大敌,非常严肃的叮咛着。
我点点头,没想到小安子比我还担心,我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还是觉得像在做梦,我肚子里,真的有了二爷的骨肉?
接下来我的日子就在安胎中度过,怀孕初期的好胃口不复存在,我连续吐了将近一个月,被肚子里的孩子折磨得够呛。
期间园主也时常到我院中探望我,见我吐得昏天暗地,他也在一旁紧张得团团转,好在小安子说这是正常现象,有的人体质关系,害喜的情形会比较严重,才让园主安心不少。
这日早上,起床后我发现恶心感减少许多,早饭也吃了不少,都没有呕吐的现象,松了一口气,看来害喜的症状终于减轻了,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小安子在饭后照旧端上一碗安胎药,喝了连续一个月,现在一闻到药味,心里就升起一股排斥感,但为了肚子里胎儿,我还是捏着鼻子硬灌下去。
“公子,你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小安子见我将药喝完后,询问我今日饮食是否有变化,我想了想,突然很想吃酸食,小安子了然的点点头,便端着空碗走了。
这一阵子因为害喜的缘故,我很久没进桃源了,而且也很久没收到二爷的消息,今日突然特别想见他,因此坐立难安的捱到晌午,吃完午饭后,借口要午睡不欲让人打扰,将小安子给遣开。
我心里有些着急,赶忙进了桃源,这一阵子被孩子折磨的身心俱疲,虽然身体不适,不过每日还是会抽空写信,信中虽只寥寥几句,却也满含了我对二爷的思念与爱意。
但是我却是从未收到他的回信,原以为他刚到天津比较忙碌,但现下已过了一个月,这样的情形从未发生,他从来不会超过三日无消息的。
我来到铜镜前,静心凝神,没多久铜镜便出现二爷的身影,二爷坐在房中,身后的袁祈正在禀报事务的样子。还好不是身体出了问题,看来是因为忙碌罢。
没想二爷回到家里也不能放松,我坐在桌旁,托腮望着铜镜里的二爷,开始想象着,若是我两的孩子,是会像我多一些,还是像他多一些呢?
就在这时,二爷房门传来奴仆禀报的声音,说是刘姑娘到了,随后便见二爷拉下脸色,我疑惑的挑眉,这位刘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二爷表现出明显的不喜?
“告诉她我不在。”二爷不耐烦说道,门外奴仆领命而去,袁祈战战兢兢不敢出声,这一个月来,二爷都处于低气压,让人胆战心惊。
“还是没消息吗?”门外奴仆离开后,我听见二爷开口问道,袁祈踌躇一会,低声回道,“回二爷的话,没有。”
“我让你拍的电报呢?”二爷拍案而起,我讶异的抬起头,二爷鲜少情绪如此外露,这一个月来发生何事?竟让他如此烦躁。
“回二爷的话,小的都有按照二爷吩咐,但是上海那边都没有消息。”袁祈立刻跪了下去,恭敬的答道。
什么?上海没消息?说的是我吗?我惊疑不定,我每日都写信给二爷,难道二爷都未收到?怎么会这样,我信都是交与小夏,让他替我送到驿站。
莫不是小夏根本没帮我送罢?而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