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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带他们直接进到楼房,而是在楼房外,大儿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才一眨眼,便到了另一个地方,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
“家嘏,你和弟弟先和万叔叔住在这里,我和父亲会来看你们,你们要乖乖的,知道吗?”我抱着小儿子,仔细叮咛着大儿子。
“爹爹,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家彰的。”大儿子郑重的开口,让我又欣慰又心酸。
我带着大儿子进入楼房,园主听见声响,出来看见是我们,一脸惊讶,“青衣,怎么把家嘏和家彰都带过来了?”
“说来话长,总之他们在府里不安全,我便把他们送来了。”我苦笑着回答,园主的大儿子毓嵧倒是很开心,毕竟他和家嘏分开许久了。
安顿好儿子之后,园主将我拉出厢房,“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的,你不会把儿子送过来。”我淡淡开口,“万公子想捉我儿子,逼我们交出你。”
“!”园主脸色难看,我赶紧开口说道:“不过被我先一步将儿子带了出来,你安心待在这里,顺便帮我照顾儿子。”
“抱歉,连累你们了。”园主难过的说道,我佯怒的说道:“说什么呢,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哪里来的连累不连累。”
“我得先走了,还得赶回去告诉二爷儿子的下落,否则我怕他急疯了。”我又劝慰了园主一番,便赶紧离开楼房,转到楼房看不见的角落后,赶紧出了桃源。
一出桃源便落入温暖的怀抱,我吁了一口气,倚在二爷怀里,“我将家嘏和家彰送进去了,以后得想法子和家嘏解释。”
“嗯,他们早晚要知道桃源的存在。”二爷抱着我说道,又过了一会,我低声问道:“怎么处置小安子?”
“我将他交给五爷了。”二爷收紧抱着我的手臂,我闷闷得开口,“若是没有桃源,我真不敢想象,家嘏和家彰要受多少苦。”
“不管他有何苦衷,我都不可能放过他了。”二爷冷冷说道,我也不再替小安子求情,这次小安子踩到我的底线,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两个儿子下手。
若是没有小安子的配合,溥伦的手下怎么可能带走我的儿子,我心里暗恨,果然我还是没有看人的眼光,小安子竟然辜负我对他的信任。
不想背叛五爷,又不能违逆溥伦,所以就从我这里下手吗?我埋在二爷胸前,心情实在糟糕透了,二爷轻拍着我的背,给我无声的安慰。
至于五爷怎么处置小安子,我没有过问,总之之后没有在府里见到小安子,二爷也不在我面前提起他。只是偶尔,我会想起小安子曾经的细心照顾。
万公子怎么都没想到,两个小孩会凭空消失,因此他认定了手下有叛徒,二话不说全处置了,然后又换了一批新的手下,二爷的人趁机混了进去。
又过了几日,本应该和二爷在外谈生意的五爷,却拿着一封信笺来到我的院子,我疑惑得接了过来,信上说园主在他们手上,让五爷拿钱去赎。
“不用理会。”我好笑的将纸张放下,看见五爷脸色仍然难看,我暗笑果然扯上园主的事,五爷便有些胡涂了,“五爷,若万公子真的找到园主,怎么可能告诉你?”
“肯定是第一时间藏起来,他对园主的执着,可是你想象不到的。”我端起茶盏,啜了口茶后,又开口说道:“我可不认为,钱财在他眼里会比园主来得重要。”
“你是说,这封信笺是假的?”五爷也听出我的意思了,我点点头,“当然,我能够保证,除了我,无人可以找到园主。”
“看来他也是无计可施了,才会用这法子。”我轻笑,就不知道万公子是否真的将南京翻遍了,南京城可不小呢,就不知道他投入多少人力了?
五爷放下心来,便打算离开,不过我有些好奇,便拦住五爷,“五爷,这封信笺从何而来?”五爷回道:“有人直接送到铺子给我的。”
“哪间铺子?”我蹙起眉头,五爷名下的产业不多,但也不是那么好查的,现在对方竟可以掌握五爷行踪,直接将信送到五爷手上。
“茶叶铺。”五爷也和我想到一块了,他脸色拉了下来,平常他上铺子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交给手下打理。
而他每次上铺子,也没有泄漏身分,许多时候,都是以客人的身分上门,暗中巡视罢了,而五爷巡视的时间有规律,今天刚好轮到茶叶铺子。
看来万公子的手下盯得紧,不然就是万公子知道了茶叶铺子是五爷的,否则怎么会五爷一上茶叶铺子,万公子手下便找上门来?
五爷铁青着脸离开,他刚才被信上内容引得分神,现下一想,便知道了自己被人盯哨,怎么不让他恼火,万公子惹怒五爷,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又或许那些人,是溥伦的手下也不一定,不过我望着手中信笺,是万公子的机率比较大,毕竟溥伦想要的是五爷的命,可不是五爷的钱。
二爷回来之后,小冬子便轻松不少,而且二爷有意让他回到我身边,毕竟小安子已经不在了,小丘也跟着园主回到五爷的院落。
府中其他奴仆二爷信不过,因此只好让小冬子跟着我,小冬子对此倒没有异议,前些时候二爷和袁祈不在,他一个人忙得天昏暗地的,现在就权当是休息了。
之后二爷在生意场上,和万公子交过几次手,每次都将他打压得不行,让万公子对袁府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新仇旧恨加起来,恐怕晚上都睡不好了。
另一边溥伦却是越发低调,他和万公子除去一些虹口地区说得上话的商贾之后,独揽虹口地区的权力,虹口地区全部的商家,几乎都听命于他们。
而溥伦私底下和日本人的连系也没有断掉,但都只以书信往来,上次绑架我儿子未遂后,袁府的钉子都被二爷处置了,他也没再安插人进来。
二爷和五爷都有些摸不着头绪,不懂他怎么突然安静下来,只好更加小心提防着;就在这样的局势下,天津传来消息,徐树铮暗杀了陆建章,时间比上一世早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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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直皖之间便有矛盾;徐树铮在这时;却又和西北军结下梁子,当二爷收到密报时;脸色难看无比,这个徐树铮;比段祺瑞还难掌控。
陆建章是冯玉祥的恩师兼老长官,冯玉祥又是西北军阀的首领。直系的一听说这件事;立刻就派人和西北军搭线,打算合作一起对付皖系。
若是真让直系和西北军连手;皖系肯定讨不了好,虽然冯国璋主张和平,但是曹锟和吴佩孚等人;可是一直计划着倒皖;矛头更是直指徐树铮。
二爷对于徐树铮的自作主张很不满,又在这时,北京传来消息,二爷安插在北洋军中的人手,竟被暗杀得差不多。
二爷大怒,立刻找来袁祈问个仔细,果然是徐树铮有二心,不想再受二爷控制,竟然将良弼严刑拷打,从他口中挖出不少机密情报。
徐树铮这一次叛变,让二爷损失了许多好手,二爷阴沉着脸,袁祈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我赶紧替二爷斟茶,让他喝口茶消消气。
“不知天高地厚!”二爷“碰!”地一声放下茶盏,“我能让他当上皖系首领,就能把他拉下来!袁祈!”一旁袁祈赶忙上前听命。
“哼,他这么想找死,我就帮他一把。”二爷让袁祈动身到北京,暗中安排好,让冯玉祥的手下能够接近徐树铮,并且和直系的几个将领连系。
由于徐树铮的叛变,二爷想要彻底将皖系拔除了,他原本想让各系军阀像上一世一样,可以互相制衡,不过徐树铮打乱了他的计划。
因此他也不在意收拾他,虽说徐树铮拔除了许多二爷的人手,不过良弼手中掌握的,怎么可能是全部,二爷做事从来不会只留一手。
因此徐树铮这一次,倒是把自己都暴露了,二爷顺水推舟,让他误以为眼线都铲除了,不过一时松懈大意的结果,便是让冯玉祥的手下逮着了机会。
袁祈到达北京没几天,便传来徐树铮被暗杀的消息,冯玉祥的手下替陆建章报了仇,直系的将领趁机出手,将皖系收归所有。至此,北洋军阀中的皖系不复存在。
我有些疑惑,二爷一开始明明就想保皖,为何又让皖系消失了?二爷知晓我的疑问后,淡淡解释着,“奉系的势力日益壮大,这时候直皖相争没有好处,倒不如壮大其中一系。”
“这一世和上一世有许多地方不同,因此也不能完全遵循上一世的轨迹走,前几日溥伦那边传来消息,他和扶植奉系的日本军阀,似乎关系密切,时有往来。”
我静静听着二爷分析,看来溥伦的野心勃勃,不过就像二爷说的,这一世到现在,已和上一世的走向完全不同,我们也不必拘泥于原本的历史。
只不过 1937 年那场大祸,一定要想办法避掉,日本方面还没有消息,看来柳川家族也不是这么好对付,不过除了柳川一族,其他或有牵涉的军官,二爷都想一一铲除了。
只不过这真是大工程,一来这件事没有告知五爷,便不能动用五爷手下的人脉;二来再怎么说,二爷的势力也没办法深入日本,所以一切都只能暗中慢慢来。
五爷虽然或多或少,知道二爷在对付日本人,不过他想不出来,二爷对付日本人的理由,毕竟那场祸事还未发生,其他人不像我和二爷,对日本人深恶痛绝。
五爷倒是旁敲侧击过几次,因为二爷不仅从不与日本人做生意,反而还出手妨碍,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和二爷相交已久的五爷,怎么可能看不出二爷的手法。
只是每次一问,都被二爷糊弄过去了,问了几次未果,五爷便也作罢,总归二爷不会害他,因此他也不着痕迹的和日本人疏远了起来。
近期许多原本皖系的将领,纷纷进入上海租界,没多久竟都与溥伦走到一块,二爷冷眼旁观,只是将袁祈召了回来,北京来回一趟,袁祈憔悴许多。
二爷大手一挥,让他在府内休息,我则趁机将小冬子调到袁祈身边照顾,自打袁祈离开上海之后,小冬子便时时牵挂,现下袁祈好不容易得空了,我也乐得卖两人一次人情。
不过袁祈和小冬子却是还未说开,而且袁祈似乎还与那小倌有往来,对这点我是心生不满的,不过看袁祈对小冬子也不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