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
闻言温顺地点点头,女孩乖巧地就像是人偶娃娃一般浑身充斥着敏感易碎的气息,仿佛只要稍微重一点的触碰,就会让她脆弱的心马上分崩离析。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那个人在十束的身边……而且尊的情况最近很不好……”
边说边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安娜注视着面前不断在桌面上滚动的红色弹珠,握紧了手中的胸针道,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对吧……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
沉默着看着银发女孩焦虑的样子,草薙出云维持着镇定的面容,可是心底还是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不平静的风浪。
……大将那里尚且有八田他们的看护,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他们至少还能第一时间地通知字迹寻找解决方法……可是,十束那里……只有那个他至今都完全没有办法摸清楚弟媳的无色之王……
如果十束真的出了事,他简直不敢想象以此来维系赤色平衡的局面该怎么继续维持……
十年的老友……居然还比不上那个他匆匆几撇的少年……所以那家伙所有的爱,都是用来给予爱人的吗?
当初怎么会和这种奇怪又自私的家伙做朋友的啊……
草薙出云有些啼笑皆非,心头的情绪因为种种不好的预感而越发的糟糕,一直到他看见一直在桌上滚动的赤色弹珠忽然停了下来。
“……”
安娜和草薙出云被这一奇怪的幕同时吸引了注意,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那两颗靠在一起的赤色弹珠,然后眼看着其中一颗缓缓脱离开运行的轨迹,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地碎裂了开来……
“安娜……”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草薙出云不敢去想这奇怪的一幕究竟预示着什么,可身旁瞬间哭泣起来的安娜却说明了他猜想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更可怕的是,就在那颗赤色的玻璃弹珠碎裂开来的同时,草薙出云分明地感到一股力量在感召着他的灵魂,那种近乎于告别一般微弱的信号和逐渐消逝的力量波动都在预示着一个属于赤色氏族的成员的生命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不会的……怎么可能……”
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草薙出云甚至有些失态地将那颗碎裂的弹珠拿到了手中,可是心底那越来越沉的知觉也在无情地告诉着他一个冰凉的真相……
有一个氏族的成员死了……他当然不可能是现在身处于特殊监狱中的周防尊……也不可能是因为任务,现在不在这里的八田他们……更不可能是他自己……那么剩下来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个人就只可能是十束……十束多多良出事了……
没有声息,没有回应,连通着所有赤族成员之间的血液里已经没有十束无色的那一滴……他与赤色氏族的所有联系都在这一刻被切断了……
这种情况只会预示着一种情况……十束死了,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上,在没有一点踪影……
……
十束死了……那个笨蛋……真的死了?
右手掌不由自主地痉挛着,努力地将胸口失控的情绪克制好,强行将自己乱糟糟的脑袋清理好,面色惨白的草薙出云抬手将安娜搂紧自己的怀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道,
“我们还什么都没确定……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为什么要哭呢?不要哭,安娜酱,不会有事的……无论如何,别用眼泪去屈服于命运……相信我,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因为——十束多多良……就算是死,也应该回到赤色的故乡……”
**
夜刀神狗朗和无色已经许久没见,此时的相遇反而显得惊喜万分。可是此刻无色还昏迷着,伊佐那社的状况也不太好,夜刀神狗朗虽然焦急着想弄清楚无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只能也只能和伏见猿比古,伊佐那社一起跟着那只灰色的海豚寻找着靠岸的地方。
“啊,你好~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吗?这的水质怎么样?”
自从见到那只海豚起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伊佐那社在海豚周围热情地嘀嘀咕咕着,看的一边的伏见猿比古连眉心都皱了起来。
“啧,你能听懂这条鱼在说什么?”
“灰塔先生不是鱼,事实上,他是哺乳动物。”
严肃地反驳了伏见猿比古的话,伊佐那社像个认真的学究一样纠正好这个错误,还不忘严肃地对,某技术宅科普道,
“他们是非常友善的生物,很乐于亲近人类,因此才会把狗朗先生的朋友从海里救出来啊,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精神啊……”
“啾啾——”
像是听懂了伊佐那社的话一样兴奋地摇摆着尾巴,灰色的海豚极通人性的甩了伏见猿比古一脸的水痕,让一旁的伊佐那社一下子大笑了起来。
“两位可以不要吵了吗?他的情况很不好,拜托请还大海一片清净吧!”
低沉着声音对游在自己前头的那两个家伙大声地训斥了一句,夜刀神狗朗将无色背在背上,朝前划着水,像是照顾着一件极宝贵的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额……很抱歉啊,狗朗先生……”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用银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乖巧地趴在夜刀神狗朗背上的无色,伊佐那社好奇地问道,
“话说……他是狗朗你的兄弟吗?怎么会遇到海难的呢?”
“他不是我的兄弟……”
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夜刀神狗朗板着脸,目光中却头一次带上些不一样的神采。
“他是……我的信仰。”
“信仰?”
被这个显得很郑重的词弄得更迷惑了,伊佐那社无法理解地转过头望向伏见猿比古,好奇地问道,
“信仰是什么……伏见君你知道什么叫信仰吗?”
“不……不关你的事……”
一听这话脑海里就下意识地浮现了某个红发少年的身影,伏见猿比古皱着眉偏过头,脸色难看地出言拒绝了对眼前这个人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啊……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有各自的秘密一样啊……说一说又没什么关系……”
苦恼地低下头,伊佐那社像是要寻求一点安慰一样抚摸了一□前海豚光滑的脊背,大力地划着水来到它的身边,扬声问道,
“灰塔先生,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狗朗的朋友的吗?是不是附近发生了海难?还是其他的事情、你怎么会游到这儿来的啊?好厉害啊……”
“啾啾——啾——啾。”
灰色海豚认真地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伊佐那社边听边大惊小怪地点着头,听到后来脸色都开始变得灰暗,看的一边的夜刀神狗朗和伏见猿比古都好奇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和无色有关吗?”
出于对无色的安危考虑,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夜刀神狗朗眼看着伊佐那社面色不太好地游回到他们中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无色,接着轻轻开口道,
“灰塔先生说……有个人为了救你的朋友,在潜入海底时被礁石上划破了脚掌……血迎来了鲨鱼,他们无论怎么逃跑无路可逃……而更无奈的是,那个人那时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为了不连累你的朋友,那个人便将你的朋友托付给了灰塔先生……”
说到这儿,伊佐那社停了下来,像是有些难过地皱了皱眉,轻轻开口道,
“也就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第79章 迷茫×迷迷茫
旅团游走于黑暗;忠于自己的*和力量。
实力是他们绝对的权威,杀戮则是他们主宰世人的方式。
库洛洛鲁西鲁的关于石板的觉醒很早;比起他拥有和使用念能力还要早。
虽然在他自己看来;他一向都以权力主宰者自居;可是当他知道他被一块莫名其妙的石板任命为这个世界的七王之一时;他还是感到自己受到了某种冒犯。
他享受对他人的支配和驱使;却厌恶别人对自己命运的无理安排。
手中操纵着蛛网的强盗头子不喜欢这块石板对自己所做的安排;因此毁灭和破坏,挑衅和杀戮就似乎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
“不喜欢;那就毁掉好了……无论是曾经那些有着红眼珠子的异族人还是那个存在了千年的奇异石板;都不过是应该放在展览箱里的展品而已……辉煌不过是历史;旅团的地位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扞卫,或许把那六位所谓的王者统统处理掉才是更有趣的事;不是吗?”
黑衣黑发的强盗头子说这话时,全身上下伪装的犹如最知书达理的绅士。
他的谈吐和言行似乎永远都像是生活在英吉利旧时代的庄园主或是贵族,身上迷漫的是红茶和香薰的味道,手指间流淌的则是来自众生的鲜血。
……
流星街的生活孕育了这个拥有过人智慧的世纪犯罪集团首脑,苦难,贫穷和生存欲则像是巨大的有毒的温床一样滋生了无数和库洛洛一样的寄生者。
旅团的成员都来自流星街,因为只有从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才拥有一颗残酷冷漠的心脏。
库洛洛有时也觉得或许石板选中自己成为代表黑色的王者真的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没有什么组织比旅团更适合在黑暗行走,就仿佛吸纳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污浊一样,这些
成员与其说是人类,更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刀刃一样,被身为团长的库洛洛珍藏在黑色的刀鞘之中,锋芒暗藏。
……
“这世间的罪恶与争端,都将最终尘埃落定。神爱世人,饶恕众生苦难……”
薄薄的唇瓣中轻轻地呢喃出几个类似于诗歌的词句,行走在学院岛中的黑发青年梳起整齐的额发,暴露在空气中的光洁额头上一个倒十字的刺青倒是分外的引人注意。
“团长,要不要去把那个无礼的家伙找出来?”
冷着脸的紫发女子跟在黑发男人的身后,保持着微妙距离的同时,眉宇间尽是凛然的气势。
“哦,不用了,这不过是人类的愚蠢游戏,终究逃脱不了神的审判。”
说着笑了笑,一身黑色皮毛大衣的库洛洛鲁西鲁将之前那本被无色控制而失去了好几页的盗贼秘籍轻轻地合上,念能力幻化而成的黑色书籍马上便像是活物一般恢复了原样。
“祭典的客人们就要来了,我们当然需要做好一切准备……纯洁的祭品和神圣的火焰,这些都会取悦我们的客人,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伙伴……只要将那块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