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进来的是个女人,但对于寒天来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等于放屁。
所以,只着了白色里衣,半裹在被子里,无比慵懒地斜倚在铺上。
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手臂,支着漂亮的脑袋,甚至锁骨处隐约的红痕,偶尔会闪出来引人遐想。
所以夜合欢觉得,杨小姐粉面含春的原因,定是被寒天这妖精给魅住了。
坐到椅上,夜合欢屈指轻敲桌面,让小姐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一对上夜合欢的眼,又双颊绯红,垂了头。
难道,这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真正该有的表现?
“杨小姐,话不多说,我只是想问你,你如何得到这只狐狸的?”夜合欢开门见山,手指轻柔地抚着金猪扭曲的后腿。
杨小姐又抬起头,然后再次在夜合欢的杏眼下败阵,又红脸低头,也不言语。
“嗤。”一声,自然还是咱的寒天美人,夜合欢这家伙就是招蜂引蝶,明明长得也没多好看啊,难道非要我切了他才舒服?!
“咳,杨小姐。”夜合欢也不耐了,得,这么扭捏的大家闺秀,敬谢不敏。
“喔,公子问奴家这狐狸,这是家父一位朋友,不久前送给家父的。”杨小姐终于克服了,同时被几位美男子围绕的强大吸引力,柔声柔气道。
“哦,有多长时间了?”夜合欢蹙眉。
起先与金猪沟通过,金猪和一撮毛从掉下去的时候,是一直在一起的,一撮毛似乎翅膀受伤,行动不便,于是一禽一兽,就互相照应着四处觅食。
然后觅食的过程中,金猪被人逮住,虽被折断后腿,却保住了命。
至于一撮毛,金猪口不能言,夜合欢和寒天半天也无法搞明白,它们当时到底躲在那儿。
况且,金猪被人逮走这么多天,一撮毛会不会也被人逮住,谁也不敢说。
“大概有半个月了,起初它一直不肯让人靠近,这几天才好些。”杨小姐边说,边从眼睫毛里,偷偷打量对面的人。
一身普通的青衣,灯光摇曳下,眉眼俊俏温雅,这样的人,是不是,就是小丫头偷拿给自己的书里,写的那种佳公子?
他让那么帅气的随从来救自己,还派那么可爱的丫头伺候自己,好羞人!
黄花好笑的看着这位,明显陷入自我臆想中的千金小姐。
他就奇怪了,明明炙焰寒天比何大艳丽不知多少倍,可为什么每次能勾搭上别人的,却是俺们何大捏?
依羚是一个,那个云洛洛寨主却是想得多,但也明显属意何大多些,这不眼前,又多了个杨小姐。
不过,仔细看看哈,俺们何大虽然过于俊俏了些,但毕竟那一身帝王之气在身,更别说还有那层别有意味的温和假象。
而那‘男宠’公子,确实长得漂亮,但是,哪个女人会喜欢比自己长得还妖艳的男人?没有吧?
“那么,小姐可否知晓,你父亲这位朋友,现在何处?”夜合欢尽量温和了语气,而带笑意看着杨小姐。
果然小姐脸蛋再次绯红,灯光下看去,柔美不可方物,毫不怀疑眼前的人,有什么不良企图,“恩,他是云州城船运的帮带,我只知道他姓刘。”
有地有名就好说,夜合欢尽量控制自己脸色不要变的那么快,“如此多谢小姐,你可是帮了我们师兄妹大忙,小黄师弟,送这位小姐回家歇息。”
小姐有点激动,“你们是师兄妹?不知恩公可否告诉小女子,你。。。。。。你们是何门派,他日,定禀知父亲,重礼拜谢。”
嗯,倒是个很上道的小姑娘,夜合欢暗自点头,不由笑意就带了点真,刚要开口报上鼎鼎大名的门派。
寒天清丽里带着懒散的音调,就不耐地响了起来,“我们是菜刀帮五弟子,行了,欢欢,我困了。”
‘菜刀帮’三字倒没镇住人家府衙小姐,让小姐狐疑的是,他对青衣人爱娇的神态。
这,这,很奇怪,小姐此时才觉出,床铺上这美艳的男子的不对劲来。
这样慵懒而毫不顾忌的姿势,与旁边站着一言不发的黄花和依羚比起来,委实是差别太大。
当然,没等小姐寻思透彻这差别,就已经被依羚请了出去。
后边黄花正接他何大的安排,“黄花,立刻送她回云州府衙,想办法联系青花,看云州有没有我们的分点,然后查探那个姓刘的船运,还有,那屋那位的情况,明日旁晚云州碰头。”
“是。”黄花点头应,然后掩门而去。
屋里寒天就翻身压到夜合欢胸口,揪住他软绵绵的耳朵,气哼哼,“又在我眼前勾勾搭搭,你说,刚才笑成那样是不是故意勾引她。”
“啾。”先抬头偷个香,夜合欢笑,我不是故意,我是有意,只要得到最好的结果,手段可以灵活一点的,眼神却无比诚实,“我怎么当着你面做那缺德事呢?看来是我没喂饱你的缘故,才有空让你乱想,来。。。。。。再来一次。。。。。。小鸡乖。。。。。。”
紧随着唇的捕捉,那双火热的手掌,带着灼人的热度,就燎原般的燃烧了寒天的理智。
让他没有时间多想,甚至连那句‘不当着我面就可以做缺德事了’的话都没时间说。。。。。。
去云州的路上,夜合欢一直在沉思,他在想,怎样能把这叫云洛的强盗头子给甩了。
虽然吃住都是这强盗花的银子,用完就甩,说出去有点无耻,但只有有点而已——不是我想花你的银子,是你非要逼着我花,你说对吧?
“欢欢。”坐在云洛洛花银子雇来的马车里,炙焰寒天把‘血刃’在手心里晃了一下。
那意思很直接,想甩下谁?很简单啊,宰了就是了。
夜合欢摇头,若此人身份真如自己所想,或许,让他跟着也不是坏事,就是那诡异的眼神让人不适了些。
扒了扒头发,“算了,由他去吧,只要别惹到我们头上就行。”
“欢欢,凉都有静湖自己的影司暗桩,只有几个人,他瞒着霜姨,我却知道。”寒天突然道。
“静湖确实是个人才,”夜合欢点头,“去了云州就想办法治好他,我看他和炙焰道帧可不一样。”
“可我是妖族余孽,他不是。”寒天身子一歪,倚到夜合欢肩头,以为不在意的东西,突然窜到心口,原来照样还是很痛。
“不会很久的,寒天,即使我不想,却有人逼着我想。”夜合欢声音很低,说的话颠三倒四,寒天听不明白。
“你嘀咕的什么?”
“寒天,其实我们若能一直呆在那狗窝,也没什么不好,是吧。”夜合欢颓废的想法。
“无所谓的,你爱呆哪儿呆哪儿,反正我是总在你一起的。”寒天不在意的口气。
“嗯,也是,若一直都在一起的话,也无所谓呆在哪儿。”
卷四 第一七八章 云州
云州地处凉国东南,因为有部分海岸线的缘故,所以比较富庶,云州城也就较繁华。
夜合欢一行进云州城的时候,恰好是正午时分,街头来往间,人流熙攘穿梭。
“这就是云州醉仙酒楼,何师兄,让云洛略尽地主之谊如何?”云洛洛这就师兄叫上了,把夜合欢几人让到一家二层饭馆阶前。
“如此麻烦云洛,我等实在过意不去。”夜合欢一边客套,一边就进了酒楼大门。
“何师兄说哪里话,很快就是同帮师兄弟了。醉仙酒楼的掌厨,传闻曾当过御厨,那手艺,可惜黄师弟没有这口福。”云洛洛无比惋惜地,带头往二层走。
“哦,小黄在师傅好友处,想必也能吃饱喝足。”夜合欢笑了笑,这个云洛,似乎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
既然有云洛洛这个热情的点钞机在,一桌上等酒菜就不在话下。
醉仙酒楼二层算是贵宾区,但每间隔短却只一层单薄的竹板,隔了眼睛,隔不了声音。
云洛洛不说话,夜合欢几人自然乐得听八卦。
“常老爷子贺寿,来的怎么江湖人居多?”旁边八卦的声音不大,夜合欢几个却听得清楚。
“嘘,难道你没听说,常老头早年可是船帮的老帮带。”
“咦?船帮不是归朝廷管辖?”
“那是现在,以前盐帮和船帮可都属于江湖中的买卖。”
“朝廷盯盐帮和船帮也没出息,收了炙国的盐帮才叫厉害。”
“那也是人家炙国的事,我们云州就靠这两帮养活着。”
“如今归朝廷了,刘帮办也派了下来,谁敢和朝廷作对不成?”
“哼,那几个主抢那个位子抢得头破血流,还顾得咱这小小的云州船帮?”
“你这家伙,咱一家老小活在云州,当然只管云州的事,谁还管哪个主当皇帝?”
“说的也是,明儿常老爷子摆流水席,咱兄弟也去凑个热闹?说不定。。。。。。”
夜合欢一边消化着凉国的民心,一边不着痕迹注意着云洛洛的表情。
云洛洛一直面色不变地喝酒吃菜,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夜合欢却敏锐地发觉,在听到抢位子头破血流的话时,他端着酒杯的手是顿了一下的。
“咦?黄。。。。。。师兄。”坐在临街位置的依羚,突然看见对街走过一条熟悉的人影。
“哪儿呢?”寒天知道黄花被夜合欢派了出去,起身去看。
“那不是?对面那加挂了好几个眼色灯笼的地方,牌匾看不清,那么多颜色的灯笼,真是有趣。”依羚伸手指对面街角。
看来,崔嫣的‘无主计划’实施的不错呢!夜合欢垂下眸子,抿了口酒,味道还不错。
云洛洛也伸头去看,“是家勾栏院,才开张不久,叫什么‘寻欢’,花娘也算有几分姿色,可惜手段太差,比不过‘金枝馆’,估计离歇业不远了,黄师弟原来好这口,大白天的。”
“呵,看来云洛对城中的百业了解很清楚呢。”夜合欢明知那家‘寻欢别野’是自家买卖,也不恼。
云洛本想笑出艳若桃李的样子,可看了红衣似火的炙焰寒天一眼,觉得再怎么艳,也艳不过这人,于是笑的自然而灵动,“何师兄若想四处看看,云洛可是最好的向导,就算凉都,云洛也算得上经常行走。”
“喔?那敢情好,我本就想趁这机会,带师兄妹四处逛逛,若有云洛当向导,真是求之不得。”
“听说凉都西城外的玉龙山有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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