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怀疑有人走漏消息?”蓝花寻思着谁有可能出卖他何大,不想活了?
夜合欢摇头,“不,他们并不确定,应该只是在怀疑,否则,那两黑心兄弟,不早跳出来对付我们了?”
“似乎从那天后,就在也没有他们兄弟的踪迹,炙国皇帝也在暗里让人寻找。”蓝花道。
夜合欢点头,对手的消息,他刚到居山镇就已经和青花详细了解过,包括李青霜和炙焰道帧的动向。
裕峒、裕牧兄弟踪迹难寻,甚至李青霜也行踪成谜,都在不知哪个老鼠洞里,估计又在鼓捣什么阴谋诡计。
并且,龙吟带来的,各个隐秘据点,也没有发现炙国兵力部署的动向。
难不成,一切真的只是夜合欢在杞人忧天?
此时尚对自己的想法有些犹疑的夜合欢,在盏茶之后,随着巫龙吟的带伤归来,让他立即确定,他的想法绝对没错,只是自己有可能疏忽了一些东西。
夜合欢沉吟未止,三人身后的隔窗,就‘咯哒’一声轻响,几道黑影迅捷地跃了进来。
龙吟最后一个跃进来,还没站稳,就被突然凑到眼前的一张大脸吓一跳,幸亏他鼻子先一步,闻到那干净的味道,否则大概早一巴掌拍飞这张脸了。
“龙吟。”夜合欢右手一把攥住龙吟的手臂,左手就以让所有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闪电般,把脚跟还没落地的巫大右相,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摸到后腰的时候,龙吟不及出声就赶着轻轻挣扎一下,而旁边更有人微微抽了口气。
于是,连不明状况,正偷偷看君臣众目睽睽上演奸情的蓝花,也觉出不寻常来,何况已经用手指触到那温热粘腻的夜合欢,那眼神,登时幽森起来。
“……合欢,我……”此时的龙吟,已经由原本夜合欢当众搂住的羞怒,瞬间变成了底气不足。
“何大……〃一旁的紫花自觉护主不力,开口想说什么。
却被夜合欢骤然扫过来的眼,一下给扫了回去,咳,何大的眼,在黑漆漆的沿廊上,居然闪出狼样的绿光,凭个恐怖。
然后一言不发,这狼光的目标,依然定在巫龙吟脸上,盯得龙吟干脆再翻出去,先找个地儿躲一躲。
“何大。”一个女子微沉的嗓音,总算是暂时让那双狼眼眨了一下,嗯?崔嫣?崔嫣?!
手臂一紧,扣住想动弹的巫龙吟的身侧,夜合欢沉了嗓音,“我先带右相看下伤,有话稍后再说,崔嫣,你欠我一个解释。”
说完,突然弯腰,双臂一收,巫龙吟只觉头重脚轻,等觉出夜合欢居然是把自己打横抱在胸前,立时恨不得当场跳起来,一脚踢死这不要脸的皇帝,然后再自裁以谢天下!
可惜,没容他有跳起来的机会,夜合欢已经一脚踢开了他的房门,然后反脚一踢,又把房门给带个严严实实。
夜合欢踢门的声音并不大,反脚带门的声音几近于无,这个当口,他依然顾念着,别吵醒熟睡中的人。
比如紧挨右侧的屋子,里边可睡着餍足似猫的寒天。
对面的屋子,睡着梁思夜小可爱和跋扈皇子梁汀。
然后,还有依羚,炙焰静湖,可都是房门紧挨着的。
别以为凉都的‘寻欢阁’,真的就是简单的一家风月勾栏院。
试想,以夜合欢的总规划在前,红花的总铺陈在后,青花的土木设计紧跟。
凉国的寻欢阁,其奢华虽比不过夜国的别野——就头顶那一百零八颗夜明珠,夜合欢的寝宫都要昂首看,但其吃喝玩乐一体的规模,却丝毫不下‘寻欢别野’的。
夜合欢等人住的,不但是寻欢阁最里近的一重,更是离红尘脂粉地的前堂,不知隔上几重院落了。
所以,即使是前堂靡靡之音大戚的戊亥时分,后进几重院落,却是极宁静和清幽的。
“夜合欢!”巫龙吟的音调依然是冰里带着寒,却有强自压抑的羞恼之意。
夜合欢,他一定是故意的,在那么多下属面前横抱自己。
啊!横抱,让巫右相抓狂的横抱啊!摆明是存心给自己难看。
但看着附在自己脸前,大大地杏眼一眨不眨怒视自己的人,手握了又放,反复几次下来,也没真狠下心,赏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顿竹笋炒肉。
自然,此时怒火攻心的夜合欢,可是相当不担心龙吟同学的什么炒肉。
想他不过半刻钟前,才狠狠发过誓,要是小乌鸦敢带伤跑回来,他就敢当众强上了他!
心平气和地,他抱他进了屋,还轻轻的把他扔在了榻上,那已是他夜合欢自制力提升的最大表现了,还想怎么地?
知道那出其不意的横抱,会惹得小乌鸦害臊——倒是不是害臊,龙吟冷冽的眼神说的很清楚。
但他就是想招惹他,小样,武功高了不起了还?难道合欢皇帝的金口,就吐不出玉牙了?
摁住巫龙吟的肩头,掌上吐力,愣是把巫龙吟再次摁倒榻上,嗓子眼里嗡了一声,“是谁?”
振动了一下,巫龙吟终是由了他,顺着他的手劲趴到了榻上,后腰的伤,虽不致命,却抽痛难忍。
并且,也切实感到那手指的小心翼翼,想来就算对他来说只是小伤,却让夜合欢心里难受了,心里不由竟有些隐约的喜欢。
“唔……我不小心……”龙吟在夜合欢粗鲁扯开衣物的动作中,不由闷哼一声,试着想解释下。
说来,他自己也郁闷来着,自从他‘雪寒功’练至五重的时候,就没尝过受伤的滋味,今日,却一个疏忽,不但受了伤,还撞到这人眼里。
夜合欢听他痛哼,手下放轻,咬牙道:“我问你是谁?敢伤你的人,就要有被你伤的觉悟,你想怎么对付他,抽筋、剥皮、老虎凳、灌辣椒水……你不满意?那找十几二十头母猪强奸他……”
“……”龙吟对这种报复无语了,无力的低声独断咬牙切齿的话头,道:“是女人”。
“呃,女人,那更简单,换成十几二十个男人轮……”
“合欢!”龙吟忍无可忍,轻斥,“你都哪里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再怎么说,她也是身份尊贵的贵妃……”
“鞭子贵妃?!草!”夜合欢终于没忍住,再次爆了粗口,而且还是在巫龙吟面前,大刺刺爆出来的。
第一九七章 缠龙1
“合欢……”巫龙吟把脸埋在枕头里,低声叹息,那语气,是相当的无奈。
当他亲眼看着夜合欢直坠深渊的时候,他有多恨姓李的女人,他自己最清楚。
那是恨不得天地一同毁灭的切齿之恨,是每每触碰都会有锥心疼痛的刻骨之恨。
只是,无论是从小耳闻目染的皇族教育,还是将军门楣的家传教育,都无法,让他用粗鄙的言论来评判一个人,即使这人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也是一样。
好吧,就算偶尔在心里腹诽一下也是有的,但也无法像某皇帝这样,市井泼皮也似,粗鲁的言语,不但琅琅上口,还愣是出口成章。
嗟,合欢皇帝在知道是鞭子贵妃伤了龙吟后,如此出口成章——
曰:“这女人,不好好呆她相公床|上相夫教子,多生孩子少惹事,偏要出来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对,她这种女人,出门不行善,难怪生不出娃,生了娃也没屁|眼……你说,你不替天行道,人道毁灭了她,都对不起天下所有男人的眼睛……”
某欢说前半截的时候,龙吟额头青筋‘突’跳出来一根。
说到中间的时候,龙吟额头青筋‘突’‘突’跳出来两根。
说到后半截的时候,龙吟只有伸出长指,用力按住太阳穴,才能按住‘突突突’跳个不停的脑门。
然后,又一次,听到那个‘你’的主语,龙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夜合欢啊夜合欢,为何你总是把想干这些缺德事的人,说成是我要怎么的怎么的呢?明明都是你自个一直在唧咕的,唉!
“龙吟?”听到龙吟的低叹,夜合欢才觉得,心底的郁闷,总算是抒发个差不多了。
这小乌鸦,非要让他折腾下耳膜,才知晓他的厉害。
当然,抒发感情的过程中,他手下扒人家右相衣物的手指,可是也没闲着的。
这不,感情澎湃完毕了,龙吟的后背也光溜溜了,真是两不误。
别问为何龙吟趴着的,夜合欢却能扒人家后背衣物的问题,那会让小乌鸦害臊的。
话说,某欢起初是没扒开,而且龙吟他也不配合,难不成还能指望龙吟在他手里,会跟烙饼一样,爱朝下翻就朝下翻,爱朝上翻就朝上翻?
当然不可能!
龙吟肯在他眼前示弱,肯由他脸朝下摁到榻上,肯随他拉扯腰侧被血染透的衣襟,那就相当给他面子了。
虽然,躺得那姿势,那叫个直挺挺,那叫个浑身僵硬。
若再让他主动配合某欢,把衣服也脱个干净,那某欢还是做梦来的实际点。
所以呢,龙吟后背的衣物,是夜合欢很干脆地,从染血的裂口处,毫不客气‘呲啦’给撕开的。
当然,很顾及到龙吟的面子问题,那‘呲啦’的速度很温柔,那‘呲啦’的声儿,也很浪漫。
温柔到龙吟不好意思跳起来,浪漫到龙吟以为自己幻听。
呃,这当然,只不过是某欢随便这么以为下而已,反正无论怎样,人家龙吟直挺挺任他作为了,那就很美妙。
但他夜合欢,虽然没做到当众|奸了巫美人,可趁小乌鸦之危的念头,却绝对,正以不可遏止的迅速,飞快占据了情感、理智的双重高地。
若想彻底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必须先从征服他的下|半|身开始。
这是某欢从前世,自己毫不反抗,麻溜踏上弯弯曲曲的男男大道上,并在死去活来后,还无法浪子回头的经验之谈。
男人,有时候,确实有些悲哀,是吧?
很爷们的夜合欢,很爷们地幻想过,幻想过在重婚不犯法的时代,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幻想过揽尽天下美人,幻想过万花丛中过。
但是仅限于发梦,仅限于,假若不曾遇到让他动心的人。
如一见钟情、相思成灾的澜听雨,如初见惊艳、生死纠|缠的炙焰寒天,如,情根深种却一再错过,恰似命中注定的巫龙吟。
因为动了心,所以不愿去委屈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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