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决绝的拉开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苍白俊美的脸上染上一道能融化天地万物的温柔笑意,仿佛在说最绝烈而缱绻的誓言,“因为,我有爱的人。”
说完,再也不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去。
身后的凤灵卿满腔的不甘化为了怨毒愤恨,自己委身于他,他却心有所属,对自己不屑一顾,可笑啊可笑……
玉手紧握,血珠顺着手掌滴落,若知道谁是他心仪之人定要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狐王大人很得宠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华之山,青山苍翠,景色秀丽,隐于众山之中,外设虚境阵法,凡人皆不能入内。
传闻有仙人隐于此山之中,市场入世化身为道长老翁,寻有缘之人为其解命算命。
景澈提着两坛酒从天上下来,到达了南华山,天玑子仍然在酒醉之中,没有半分转醒的迹象,几只灵雀在他的衣袖间跳跃,发出啾啾的声音,仿佛在告知他有客到来。
天玑子毫无反应,灵雀不死心,在他口鼻上轻啄,来回反复,天玑子无奈,半睁着眼睛,用衣袖挥赶灵雀,口中喃喃的道,“小雀儿,乖乖,让道长我再睡一会。”
景澈在一旁看得有趣,寻了个桌子坐了下来,揭开酒坛上的红封布,取过一旁的白玉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浓郁的酒香顺着清风霎间飘散在林间,闻着顿觉耳目一新。
原本熟睡的天玑子在闻到酒香后,猛地抽了抽鼻子,而后陡然睁眼,这才惊觉石亭内有人。
“小子,你是谁?”天玑子疑惑的看了眼景澈,然后注意力皆集中到桌上所放的两坛酒水上,甚至吞咽下口水,半点仙家道长的风范也没有,仿佛对于景澈到底是谁并不关心,反而更在意他的酒。
“道长想要此酒?”景澈邪魅一笑,将天玑子的动作尽看在眼里。
天玑子点头如捣蒜,丝毫不掩饰对此酒的垂涎。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我便告诉你如何?”
天玑子面有犹豫之色,能找到这个地方的肯定不是凡人,所问之事定也是不简单了,这个买卖到底做不做呢?
察觉到他的犹豫,景澈有意无意,再度为自己斟了一杯放在鼻间轻嗅,“九品玉酿露,集百花酿制,以万年寒玉冷藏数百年,其香可溢千里,其味……”
天玑子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酒,连忙追问,“其味怎样?”
“自然是妙不可言了!”景澈当着他的面一口饮尽,笑言,“这酒乃是天尊的最爱,每年也只能酿制百坛,常人莫说尝了,就是见也见不到!道长若是不想要,我去问问其他人可有能回答我问题的!”
“其他人?!”天玑子脸色一急,终于妥协在酒香之下,“还找什么其他人啊,问我吧,这天上人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当真?”景澈眼中迅速闪过算计的光芒。
“自然是当真。”天玑子拍胸口保证!
“那道长就告诉我,如何回溯时光,去看过往的事!”景澈急声问道。
“什么?!”天玑子神情一僵,然后惊叫了出来。
“还望道长告知方法,在下不胜感激。”景澈目光恳切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天玑子闪过震惊之色,迅速恢复平静,坚定道。
“道长……不想要这酒了?”他面上稍纵即逝的震惊景澈并没有看漏,心知他必定知晓答案。
天玑子不舍的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实在割舍不下,弱弱的道,“要不,小子你重新问个我知道的问题,我来告诉你答案如何?”
景澈淡淡道,“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呢!”天玑子怒道,“都说了你再问这个,我一定告诉你!”
景澈耸耸肩,不为所动!
“那……”天玑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酒我不要了,你给我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天玑子开始赶人,免得自己看着闹心!
“道长你……”景澈没想到天玑子立场忽然这么坚定,目光转冷,这答案自己可是要定了,疾言厉色,“莫非你要言而无信?方才还告诉在下,这天上人间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修道之人最忌妄言,难道道长想要留下心魔,让自己的道行毁于一旦?”
“你……哎……”天玑子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苍老的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毁就毁吧,就算毁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往事已过,早成了既定的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对你泄露半个字的!”
看着天玑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景澈也是气极,反唇相讥道,“道长该不是忘记了昔日在南州你曾给我看过的三生镜,让我已经亲眼目睹过过去发生了的事?”
“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天玑子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那日他没有看见景澈的容颜只道不过是个凡人,一时头脑发热将三生镜给他看过几分钟。
景澈嘲弄的看着他,讥诮道,“原来道长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那日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敢将三生镜给我看,如今我有事相求你却死活不肯开口,真是枉为神仙。”言语之犀利让天玑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见他猛地拍了拍胸口平复心绪,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景澈眼中的决心也让他明白,若是他不说出来,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摇了摇头,在旁边坐了下来,天玑子语重心长的道,“时光不可回返乃是开天辟地任何人都不能违逆的规则,你执意如此,乃逆天之举,稍有差池必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道长但说无妨。”景澈话语平静,眉宇间慵懒自信,是天地难撼的坚定。
他看得出景澈心意坚决,且此人命格尊贵却缭乱,纵然是自己也无法看透,绝不一般,一生阅人无数,此刻无端想起,那日在南州所遇景澈他所说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已经决定的事,怕是无人能更改,天玑子忍不住一叹,一切都是命。
罢了罢了罢了——
“三生镜并不可让你看见过往,只是会反映出一些残片,你若想知道以前所发生的事需要下去幽冥地府,极北之地有一处隧道被称为轮回隧道,那里荒芜已久,并无人把守,过了轮回隧道,你便能找到轮回镜,以己身精血滴在其上,心中默想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镜面上便会反射出来,期间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这样?”景澈有些疑惑,听起来似乎并不难。
天玑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很容易吗,轮回隧道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过的,里面艰险重重,不仅有可将人挫骨扬灰的正反旋风,世间万千年间的恶魂皆聚于此道中,受旋风剐肉之痛,直至其魂化为碎片,而后再度重聚,一次一次重复这般痛苦,而他们的怨念会化为无数的环境,引人迷失,稍有心智不定,便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连魂魄都逃离不出去,永世陷入轮回隧道中受万鬼噬咬,尝便他们所受的痛楚!自天地初开,从没有一人敢以身犯险,否则,怎么会连把守的人都没有?小子,你可真的想好了?”
“我意已决,无需道长担心,这两坛酒算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景澈抱拳,真切道谢。
“你,哎……”天玑子甩了甩衣袖,从里面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道,“明明自己都已经是一身伤了,还执意要去逆天而行,真是不要命啊,这小瓷瓶里是伤药,是我的一个好友送给我的,效果嘛,貌似还不错,只要还剩一口气,便能维持住你的心脉,对于寻常的伤口治疗效果更是上佳之选……”
“多谢道长美意,只是,在下已有御医为我开了药了。”听他所言,这伤药定然价值不菲,景澈并不想白拿他的。
天玑子顿时吹胡子瞪眼,“御医开的药,怎可与我这药相提并论呢,若真要比,他的就是垃圾!”
景澈,“……”
话都说到这般了,景澈也不矫揉造作,爽快的收下了,“那谢谢了道长。”
天玑子这才眉开眼笑,嗯了一声,“记得活着回来,给我送些好酒!”
景澈微微一笑,“一定。”转身向前,大步离开了南华上。
天玑子看着他的背影,低声一叹,此人看似轻佻,心智却极为坚定,命格虽被篡改过,却也抑制不住其天生的王者之气,昔日夜观天象,妖帝重现,这天地间,恐怕很快就不会平静了……
再一次下了地府,景澈心中涌起了一抹怅然,上一次还是同那人一道下来,如今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游亦灵官?”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声。
景澈凝目一看,微微勾起了嘴角,“孟婆,你不是应该在望乡台分发忘魂汤么?”
“今日轮值,另有人代替我,我需要寻查这一层,你怎会在此?”孟婆仍然是面无表情,这地府常人避之不及,却不料景澈几次三番的下来。
“自然是有事。”景澈展开扇子摇了摇,也不多停留,“我先走了。”
“等等——”孟婆忽然叫住他,看清他走的方向,眼神起了一丝变化,“你要去哪?”
“去一个我早就应该去的地方。”景澈面色不改,语气平静。
“你改变不了什么,有时候忘记未尝不是好事。”孟婆没有说阻止他,也没有赞成他,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吧。”景澈合起了扇子,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只是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你可知此去,不一定能回来。”孟婆皱眉道。
景澈嘴角微翘,看似漫不经心,“我会回来的。”话说的随意,那眼中却是让人不得不去相信的认真自信。
孟婆看着他转身离开,桃色的衣袖带起了一抹血迹。
上次来的时候他还言语轻佻,说话没个正型,此次再见,眉宇间却染了几分沧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一直都认为流清为他苦候三千年是为不值,此刻才慢慢的明白,有些感情,是外人看不破亦不能理解的。
就像是回忆,一个记着的,于己而言,只是痛苦,偏偏不愿意放下。
一个明明忘却,却偏偏执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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