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牌瞬间就被治愈了。
那种你摆在心尖上的人也把你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感觉不要美好得更多啊。
沈泽渊难得地想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动之情,结果一转头看见正在收拾碗筷的秋斐白的背影,忽然又觉得这种好像合法夫夫的节奏如果只是感动之情,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
秋斐白这次不只是被靠上来蹭耳朵了,沈泽渊单手揽着他的腰,错了半个头的身高差看起来刚刚好。
沈大牌没说话,只是俯下来挨在他耳边,像是整张曳地的人形披风。
秋斐白也没扭头看他,他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地把脏盘子脏碗都对进水池里才说:“别挂在我身上傻笑,去吃饭。”
“……”沈泽渊噎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放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笑的?”
“你蹭得这么近,呼出来的气流明显不平稳,不是在笑难道是在哭?”
沈大牌看着猛地转过来横眉冷对的秋大少,还是往常一样一脸的“不要随随便便过来勾搭,本大人不是尔等愚民可以接近的”神色,区别只在于平时这是极难让人发觉的隐含意,现在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直白意。
但是沈泽渊的嘴角却翘得更高了。
他勒着秋斐白腰的手和秋斐白的腰只隔着一层默默的棉T恤,而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秋大少布料下面的小腰越来越热了,这会儿还搭在上面的左手只觉得再这么热下去估计人就得发烧了。
众所周知人的体温升高就那么几个原因:一是发烧,二是情。欲上升,三是害羞或者窘迫的脸红。
沈大牌有些悻悻地看了眼目测不出动静的牛仔裤,不得不确定还是第三个原因。
秋斐白的体质有点特殊,从小到大他都没脸红过。因为他每次需要脸红的时候都是用除了脸之外的身体来红的,挡在衣服下面的身体就跟煮熟了一样依据他害羞或者窘迫的程度而定温度。
因为这件事情他小时候没少被秋太太和余茜扒的只剩内裤围观。
所以秋大少从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就致力于掉节操和拓展自己的下限——害羞?窘迫?人类们你们还可以难倒我吗?!
虽说之后的训练是越来越有成效,但这也导致了秋大少的演艺经历对于什么羞涩的邻家男孩之类的角色敬谢不敏,一个不会脸红的人怎么拍羞涩的表情,就算是上腮红导演觉得OK,挑剔又敬业的秋大少也照样觉得不够好。
而现在,沈暴君成功地让掉了十几年节操的秋斐白害、羞、了!
沈暴君笑得眉眼弯弯满是诱惑的味道凑得越来越近:“小斐白你也不是没感觉啊?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那把声音像是从枫糖罐子里泡了多少年一样,捞起来放在鼻端一闻都是清甜的味道,然后晃悠悠地围着你绕一圈再从耳朵里钻进去,从外到内都是被诱哄的沁人。
虽然一向自傲于自己在内掉得光光的节操和下限,但是秋大少只要在人前都还是端着自己的身价从来不惊世骇俗,就连上贴吧论坛来个神回复都隐藏用户名。
何况他仅有一次的失败恋爱经验,从头到尾都是别人送上门主动。
调情?我、还、用、跟、人、调、情?!——这是秋大少的原话。由此可见,他做攻,其实也挺渣的。
所以现在,秋大少虽然还保持木着脸皱着眉,一双清亮亮的凤眼仿佛看阶级敌人一样苦大仇深地死盯着眼前再挨近一点都不得不让人斗鸡眼的沈泽渊。但事实上,秋大少只是了解自己现在如果一动那肯定就得同手同脚更丢人,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男人对于这种调情很高杆的情况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啊!
沈大牌笑了一声,不管他的小斐白是黑的还是白的,绵羊还是山羊,都改变不了他本质就是一只羊咩咩的事实。
“说不出来原因?你看,我既不是因为恶意接近你的,也没有让你讨厌吧。你想要一场很严肃的恋爱,我也一直很严肃地追你啊。长得帅、有事业、性格好、会做饭、会暖床,到底还有哪点不足?”
秋大少的眼神这会儿已经不是貌似苦大仇深的暗爽了,他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怎么能这么歪曲事实,居然好意思说你性、格、好!
他伸出手摁住了想要朝衣服下面钻的沈泽渊的手,这会儿功夫已经足够秋大少的超强中央处理器解决散热问题了:“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沈泽渊轻松地笑了下正想要说话,就被秋斐白抬手打断了:“别说那些虚的,那些我也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沈泽渊,我们俩对对方的认识都不全面。为了不搞出什么悔恨终生以后想起来这个人都恨不得弄死他的事情,咱们最好还是在能保证了解的前提下做决定。”
“如果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了,那我就是认真的。我这个人很懒,我觉得你能让我可以做了这一个决定之后都不用再做这种决定。”
沈泽渊揪着眉心和他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低下头在他的小斐白耳边轻声又宠溺地说:“如你所愿。”
然后转过头声音暴虐地冲着厨房门大喝了一声:“亚当,滚过来给老子端菜!”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我写到秋斐白脸不会红的那段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其实是哔——的时候他连脸都会红的场景嘛(╯°Д°)╯(┻┻
、默契(4)
正凑在厨房门口悄悄伸出一双眼的亚当·迪伦立刻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出现在了暴君的面前。
左手端盘,右手端汤,中间还夹着满满的米饭碗。等到他真的成功地把饭菜悬空之后,内心不由油然而生一股“卧槽,我好牛逼”的错觉。
之所以说是错觉,是因为在下一秒他就听见沈暴君幽幽的声音说:“要是打了,你就趴在地上舔干净,连破了的盘子碗都得用嘴叼。”
悚然一惊的亚当立马一脸讪笑地把手上的东西平移回流理台上,为了不让暴君有机会实现他的警告,亚当甚至都只敢两手死死地扣住一只碗地端回餐桌上。
而在一边看了全过程的秋大少嘴角却升起了一点隐秘的笑意——抱大腿抱得太见风使舵也是会让人想整他的!
所以,不得不说,某两人真是默契合拍。
至于自以为抱紧了秋斐白大腿的亚当,简直可以预见他日后被双重压榨的悲惨生活了。
这里的日常暂时不提,整部《时空旅者3》的剧情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进行到了结尾的部分。
而接下来要拍的就是伊登回到宫殿即将了解那个长生的秘密。
等到第二天开拍,秋斐白冲着那个据说自己要坐在下面的瀑布蛋疼了。
那个瀑布并不怎么高,充其量也就是宽度和下面水潭的面积还算有点看头,连个名字都没有。
但是秋大少只要一想到自己得穿着一身浴衣坐在瀑布下面和沈泽渊演对手戏,他就想一头扎进水潭里去。
没办法,谁让当年秋大少还追过《犬夜叉》呢。
但是在秋大少本人看来,自己就算是演不出杀殿的高贵冷艳,耍一把犬夜叉的呆萌总是绰绰有余了吧。哪知道脑回路神奇的编剧直接把他男转女了。
当初秋斐白拿到剧本的时候就曾经去找过导演和威廉,让他们删这段或者是换个场景,结果康拉德导演都无所谓了,威廉居然梗着脖子死活不肯。
问他原因,编剧威廉的原话是“高、人、风、范!”。
秋大少败兴而归之后曾经向陈志安表示“他丫那一字一顿的样儿真让我想当场就把他撕碎了从瀑布上游放、生!”。
总之,这个镜头保住了。
所以秋斐白还是只能乖乖地换衣服化妆,然后本来黑着的脸在“action”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麟君高贵冷艳的装逼范儿。
再然后,沈大牌扮演的伊登就出现了。
再再然后,导演喊cut了。
被瀑布整个从头浇的睁不开眼的秋大少虽然一边质疑怎么这一镜这么快难道后面的那点眼神交流都临时省掉了,一边还是十分高兴地从水流里把头探了出来准备挪窝。
“安格斯,回去!”
这是看起来不太爽的康拉德导演。
“……”
这是又默默缩回去继续冲脸的秋大少。
还有一个扶着额看不见表情的是犯了错误的沈大牌。
又是一声action。
又是一样的在沈泽渊一出现在镜头里就被喊了cut。
再次探出头来换气的秋大少已经不用导演再冲他指挥了,狠吸两口气之后自动自觉地又把头缩回去。
接下来的情况惨不忍睹到可以入选沈大牌入行以来NG次数之最,又再继续NG了三次之后,康拉德导演终于忍不下这口恶气了!
“沈你是太久没发泄了吗?你看麟君那是什么眼神?我要你矛盾复杂就算那是爱恨交加,你的恨呢?!你简直是要把人扒光了上。他吧!”
……
整个片场又静悄悄的了。
探头出来正怀疑地审视沈泽渊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有直接接受他而故意整自己的秋大少,在听见导演大嗓门吼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之后只能biu地把不小心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然后就默默地重新坐了回去——刚刚的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口气喝出来的导演终于觉得爽了不少,正要招招手继续开拍,沈大牌居然破天荒地说要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
这下子连导演都呆了。
怎么可能有演员没被导演骂过,康拉德和沈泽渊合作了时空旅者系列,在无理取闹大魔王露出他无理取闹的真面目之前,康拉德导演那可是一直端着自己大牌导演的架子,把骂演员当成一项必修课来做的。
那时候沈泽渊挨骂的理由主要是气场太强压制对手戏演员。他本人出NG向来不会有第三次。
这次的片场能平静不少的一大原因就是沈大牌通过凯瑟琳让导演知道了大魔王是不可能被凡人给难住的。
所以整个《时空旅者3》的拍摄一直到现在才是康拉德导演第一次拿出了他的一贯工作风格。
导演只能看见来说要找找感觉的沈大牌简直是乌云盖顶的一脸郁卒,他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之后,沈大牌就脚步虚浮地垮着肩走开了。
而终于从瀑布下面得以脱身的秋斐白披着陈志安递过来的大毛巾只瞟见沈泽渊转进树丛里的背影。
他正起疑,咱们哪里需要哪里搬社。会主义一块砖的亚当童鞋就叼着一大块牛肉干地蹦跶过来了。
秋大少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