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反常的表象却是去研究艾尔玛这样的个例。这让沈泽渊不得不心惊肉跳地又回去翻查秋斐白的生平调查,连秋大少拍戏不小心摔了腿也要一再确定当年真的只是个小事故。
他一方面在催眠自己一定没有过什么大事,另一方面却更加隐隐地觉得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大事的。
类似,秋斐白死了,这种大事。
其实就连沈泽渊自己都奇怪,照他的心理医生开出来诊断和他一贯的行事,他该在真正抓住秋大少时候和艾尔玛做出一样的事情来。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把那些可能会走上悲剧收尾的路都剔除了一样。
让他一方面为了莫名的信心而高兴,另一方面又只要想到曾经失去的可能性就心悸不已。
所幸,现在什么坏事都没发生。
“对了,刚刚梁导打电话来说下午照常去拍摄——他消息还挺灵通的嘛,艾尔玛刚走他就知道了。”
秋大少仰了仰因为一直垂着而有点累的头,想起梁导亲自打的那个电话,他又觉得艾尔玛就这么走了有点可惜。他现在不大想动了。
沈大牌一眼就看穿了秋大少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就算艾尔玛还在也没用。这片子他又没投资怎么可能指挥导演。”
“啊……”秋大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着沙发背仰起头看着沈泽渊低头下来神色柔和地和自己对视的脸:“说起来,我们好像在一起有大半年了。”
沈大牌满是疼宠意味地勾着嘴角笑了说:“不用排除我追你的时间?”
秋大少笑弯着一双凤眼伸手抓住沈泽渊扶在沙发背上的手回道:“反正都是在一起,也没差。”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了专栏的那七位筒子出来冒个头我看看怎么样?
、《乱世》24
孙擎苍扶了扶自己有点歪了的帽檐穿过比往常更闹哄哄的宪兵队院子,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脚下步子加快了就朝后院走去。
只是他还没跨进后院,就被后面不知道怎么就眼尖地发现自己的赵扬给薅住了肩膀。
这也让本来听见了他的喊声而准备装聋作哑的孙大队不得不更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看赵二队长一脸兴奋的表情。
“这次可他妈算是逮住那几个共。党了!哈哈,你知道咱们是怎么逮到的吗?这次可真要感谢那个小泉君啊……”
赵扬眉飞色舞地边说着边手下大力地拍了拍孙擎苍的肩。
“管我屁事。”
孙大队神色森然地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拂下自己肩膀上那只自来熟的手自顾自地就走掉了。
赵二队只能傻呆呆地看着他转个方向消失在月门里的背影,才慢了好几拍地说:“其中一个是你最爱听的华老板啊。”
这么自言自语地说完,赵扬耸耸肩一副“你不听我说完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转头去和自己队里的人庆祝抓捕行动总算是有了进展。
本来走到后院是准备回自己房里躺一会儿的孙擎苍在路过一楼那扇就算在大白天也总是显得黑漆漆又阴冷的门前顿住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一大早去搜查的时候给他开了门的华清,然后莫名心悸了两下。
于是孙队长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下去。
军靴轻巧地落在阴暗的台阶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他深锁着眉头看了看两边空荡荡的牢房——这是宪兵队特设的处刑室,专门用来刑讯有重大秘密或是惹火了上峰的人。
孙大队除了接调令第一次来宪兵队视察的时候下来过,再也没来过。
因为他厌恶这里的味道。
虽然孙大队在国民间的风评可以算得上是极差,但严格来说那只是他缺乏道德感和民族向心力的原因。
他只信奉弱肉强食。也从来都不觉得为了一个自我懦弱到软弱可欺的民族而毫无用处地抛头颅洒热血有任何值得之处。
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刑讯和欺凌的习惯。在孙大队直来直去的价值观里,既然已经是猎物注定为自己所杀了,再去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完全是令人心生不快。
所以在看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共。党分子的时候,孙擎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站在牢房外看了很久,直到牢房里负责刑讯的队员发现了他然后惶恐地向他敬礼。
孙大队才反常地走进了牢房。
两个刑讯的宪兵队员狐疑地互看了一眼。总队长厌恶刑讯这种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只不过碍于上面的命令很多时候他不能管,所以向来是碰到这种事都不会多看的,这次反倒不但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现在还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惊骇。
他们这些负责刑讯重要俘虏的,大都受上峰直接下令,这个时候再看孙擎苍略有些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起疑。
孙持节其实在看清他哥的第一眼眼神不由得就亮了。
那一瞬间最直白的想法就是——“哥他能救我!”
只是那点欣喜在孙擎苍走进牢房在昏黄的灯光下完全显出身形的时候,又死沉沉地归于寂静了。
就像一个即将被溺死而拼命挣扎的人忽然就放弃了漂到眼前的浮木,于是水面上的涟漪和一串串的气泡都随着他的下沉渐渐消弭无踪了。
孙持节仰着头努力在眼里表现出一种憎恨的感情瞪着已经走近了的哥哥。
他哥低着头和他对视。
总是被帽檐遮住的俊逸眉眼这时候即使在光线不足的空间里也让孙持节觉得是在闪闪发光。
虽然桃花眼里那种看陌生人的神色让他有点想哭,但还是带着一种心满意足地感觉,想能在死前这么近的再看一次哥哥真是太好了。
孙擎苍看着那双变得湿漉漉起来的凤眼不知道怎么就想蹲下去摸摸这个眼神看起来非常熟悉的人的头。
结果他就真的蹲下去了。
幸好在伸出手的时候他反应过来,那只奔着头顶而去想要安抚的手转向捏起了小巧的下巴。
“…华老板?”
他捏着孙持节的下颚左掰右掰还把凌乱地扑在脸上的额发给撩了上去,似乎确认了很久才依然不大肯定地问道。
他只见过没上妆的华清一次,现在眼前的人脸上又是血又是汗还有半边已经肿了起来,他实在也不敢肯定。
“队长真是好眼力,就是宏祥班的华清。他和另外一个j□j刺杀小泉君事败逃跑的时候被咱们给抓回来的。”
从孙大队进了牢房之后就一直充当背景的队员总算是有了说话机会,赶紧就接了话。
这么说完就又想起来,孙大队的个人爱好似乎就只有一个听华清的戏。
那么这会儿下来看看人倒也就不奇怪了。大概是大嘴巴的赵二队又传的消息。
孙持节始终抿着嘴一言不发,一副死都撬不开嘴的忠诚党员样子。事实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恐怕他一张嘴就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哥”。
他死死地瞪大眼盯着孙擎苍眼底的那点古怪疑惑,就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被哥哥护着的日子。
他从来都没这么疼过。哪怕是当年仅有的被老爸教训的几次,或者是学戏学不好被惩罚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疼。
疼得只想一头扑进哥哥怀里让他明明又惊又怒还得压着出去找人算账的火气低声软语地安慰自己。
这么想着孙持节就颤了颤两排因为使劲瞪着眼睛而绷得眼睑都觉得累赘的密长睫毛,他觉得,已经快撑不住哭出来了。
他趁着那只其实一直没使劲捏自己下巴的手离开时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眼泪就顺着眼角和仰起来的弧度流进鬓发里一下子不见了。
只是刚好松开手转头的孙擎苍什么都没看见。
他冲着恭恭敬敬地站在墙角的两个宪兵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然后像是他毫无预警地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比我大不到一岁的表哥都要结婚了。。。人生好惶恐(╯°Д°)╯(┻┻
、《乱世》25
令人窒息一般的长镜头定格在随着军靴着地声渐远的孙持节恍神的脸上。
在那双眼尾微挑的凤眼里似乎有浮光掠影闪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一直到镜头后的梁导确认这一幕真的持续到触及人心他才温和地叫了卡。
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和平常因为秋大少跟沈大牌无懈可击的配合总是一条过的时候兴奋的时候不同,和NG好几次不断重来的时候也不同。片场里每个人都只觉得这是种真正意义上的温和,像是在安抚摔了一跤的小孩子似的语气。
大家都下意识地保持了刚刚还在拍摄时候的状态,因为秋大少貌似还没出戏。
那副孤零零的将要死去的状态还没从他身上下来。
如果换了别人大概早就被工作人员围上去起哄角色杀青要请客了,只是碍于秋大少的地位和脸色莫名就阴沉起来的沈泽渊搞得大家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了。
一时之间片场比刚刚那场戏的气氛还小心起来。
沈大牌皱着眉把军帽丢给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去弯下腰拍拍秋大少的脸。
结果秋斐白居然只是转了转眼珠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就又是一脸生无所恋的表情。
沈泽渊只能啧了一声,毫无在意别人视线自觉地把秋大少打横抱起来。引起了一串小声地惊呼。
他我行我素地边抱着人走边对梁导说:“衣服先穿走了,下次我直接带过来。”
然后也没管梁导的意思就直接带着入戏太深的秋大少回了酒店。
至于被看见或者偷拍下来,沈大牌才不会在意。
一路回了房间把秋大少放在沙发上,对方都还是那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沈泽渊支着下巴思考了两秒钟之后就翘着嘴角笑了笑抬着秋大少的下巴缠绵地吻了上去。
他先舔了舔沾在总是平直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上的蜂蜜和食用红色素,然后从毫无防备和反抗的齿缝间长驱直入进去,力度越来越大地翻搅出啧啧的水声。
等到秋大少回神的时候,他脏兮兮的长衫都已经被剥下来坐在身下了。
“……不要我刚从情绪里出来就碰到这种情况啊。”
秋大少喟叹了一声推了推正埋头在他胸前戏弄乳。头的沈泽渊,话音里不知道是有点郁闷还是什么其他的,听起来有点无奈感。
沈暴君顺着他的意思抬起头来挨近了和他对视,只是手下仍然绕着右边已经肿。胀起来的乳。尖打圈说:“要不是我这样叫你,还不知道你要呆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