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by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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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by江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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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果然脸色大变,说,「他在哪里?」
黄黥心中松了口气,说,「在您旧日的洞中,我放出绒蝶看守,一时无碍。」
狐王怔了一下,便说,「不必叫那些长老来看,你去寻个手稳些的回来候著,我片刻便归。」
说完便起身离去,黄黥这才抬起手来擦汗,袖子都被冷汗浸透了,才算是稍稍放心下来。
又想了许久,狐王虽然不愿再召白长老,可必得要一个医术高明的才成。白茗最是厉害,可此人与他同辈,两人向来不合,叫他前来,黄黥自己也心有不甘。
若是不寻白茗前来,又要个厉害的,那白姓之中,可供挑选的馀地倒也不大了,白雍,白丰,还有……白希,也不过这几个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吩咐小狐去唤了白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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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抱著那白狼回来之时,殿里只有他与白希两个。
狐王微微点头,唤他们两个上前,便吩咐白希说,「他误食了黄黥的绒蝶,所以一时昏迷,你先替他看身上的伤。」
黄黥听完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想,绒蝶纤小机警,连他都极难捉到,这野狼倒实在厉害,连绒蝶也吃得到。难道就不怕吃多了狂性发作,跌下山崖麽!
黄黥心中不免腹诽,却赶快上前去帮手。
白希手指轻轻按压在白狼脖颈上,良久才说,「陛下,白希不敢治。」
黄黥险些跳将起来,想,他这样讲话什麽意思?
狐王目光一沉,便有些怒意,问他,「你说什麽?」
白希跪了下去,小心的答道,「回陛下的话,他误食绒蝶太多,若是醒来,只怕要狂性大作,伤及无辜。白希惧怕,不敢近前治疗。」
狐王听他言毕,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说,「自然有我将他搂住了。你不必怕,只管放心替他看伤吧。」
黄黥看他果然将白狼仔细的拥在怀中,那亲腻的神态竟然教他看得脸红起来,不免心跳得厉害,扭开脸去。
再去看那白希,却依然面色如常,便在心里呸了一声。白希脾气冷僻,他一早就看不惯这人了,如今唤他前来,也是白希的确医术了得,却还有一件,也是他想看白希在宫中出丑罢了。他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死人脸,总有一天叫你哭都来不及。
白希却不上前医治,又说,「陛下,这只是其一。」
狐王微微扬眉,露出不快,说,「难道还有其二其三?」
白希恭敬的答道,「陛下,只有其二,没有其三了。他的伤势白希方才也看过了,怕是受伤事小,误食绒蝶事大。」
黄黥想不到他会把自己扯下水,他那时使出绒蝶围住狐王的洞穴,也是怕白狼受伤,怕白狼又落在别人手上,哪里想到那家伙为了逃跑连绒蝶都敢吞食下去。
黄黥忍气吞声的低头看著台阶,想辩驳两句却又不敢,心中连连大骂,正在发急的时候,却听到狐王说,「误食绒蝶,不过有片刻的癫狂罢了,并不会怎样。」
黄黥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想,果然是狐王。
白希却固执起来,说道,「他误食太多,保命虽可,别的却难说了。若是醒来之後痴痴呆呆,又何必医治於他?」
黄黥知道白希一向不会处事,总是讨人嫌恶,却不想他到了狐王面前也是如此,眼看著狐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便硬著头皮上前一步,说道,「他神智清醒与否,还请陛下让黄黥探一探才知。」
狐王沉吟片刻,吩咐说,「要仔细些。」
黄黥不见狐王责怪,心中感动,想,果然不愧是灵石挑中的,天生便要为君王。便说道,「陛下还请务必放心。」
然後黄黥站起身来,走到近前,伸出手指,小心的点在刺龙的前额,使出法术来,好慢慢的融进他的心境。
闭了眼再睁开时,却是狐王旧日的洞中。
黄黥看那幻境当中白狼正年幼,心里便想,看他幻境之中如何行事,便知道他是否疯癫。
便凝神屏气的去看。
白狼那时身形还未长大,也如狐狸一般大小,蜷缩在那洞穴一角,就连黄黥也一时分辨不出。
不过片刻,白狐便衔了猎物回来,原来是只野鸡,倒小些,还未长大的样子,想是肉质鲜美得很,黄黥只是看著便觉腹中饥饿起来。
白狐把那只小野鸡放在幼狼面前撕碎开来,便在他身旁卧下,低声发出呜呜的声音,幼狼低头嗅了嗅,勉强吃了两口,似乎不大情愿,便扭过头去,一下下的舔白狐的脸。
白狐与他嬉闹了片刻,仍起身离去,再回来时,便衔了只野兔回来,还在洞口时,幼狼便欢喜起来,跑了出去,跟在白狐身旁脚前脚後的,似乎急不可耐一般。
白狐仔细的把那野兔也撕碎了,看他狼吞虎咽的一人吃尽了,又伸出舌头来,意犹未尽的舔著那骨头,便忍不住亲腻的围著他走,那尾巴彷佛活的一般,撩著幼狼的身体。
小狼也把脑袋歪著,亲腻的去蹭他,白狐拿尾巴将他圈住了,两个人相互偎倚著,小狼把脑袋靠在他身上,磨蹭了一阵,慢慢的就闭著眼睛睡了。白狐眯著眼睛看他片刻,然後温柔的舔弄著他的毛。
黄黥却看得浑身僵直,半天回不过神来。
黄黥心想,娘後来怀了黄英,我看爹那时待她的情形,也是胜过众人的,却没有狐王待这白狼一半的好了。
便是我年幼的时候,我爹娘也不曾这样待我过。
狐性原本多疑,又向来惯於独居,便是母狐生养了幼仔,稍微长得大些便都尽数赶了出去,哪里有这样的?
小狼睡了片刻,便从梦中醒来,怕是渴了,从白狐的身上爬过去,去舔那石臼里的水喝。
他一离开,白狐也醒来,慢慢的随他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他。
小狼还当他也渴水,便让开给他,然後讨好般的去舔他的脸,白狐微微的眯著眼睛,却并不低头。
小狼见他并不是要来喝水,倒也不客气,仍旧低头下去喝水,大约心中欢喜,尾巴也高高翘起来。
白狐却突然躁动起来,围著小狼走来走去,忍不住去嗅他的尾巴,急切的嗅了片刻,不见小狼动作,便又难耐的去舔他的尾下。
黄黥心里咯@一声,想,他不会误会了吧。
外面正是天寒时月,正是狐狸发情的时候,黄黥想,狐王一尾的时候,怕是还不能交媾,所以又连忙安抚自己,这是多麽荒唐的一桩事,怎麽可能?狐王如何的英明厉害,又怎麽会公母不分,把异类当作本族。
况且这白狼还未长大,便是被怎样的舔弄,也不会动情。
那小狼大约渴水得厉害,只顾著低头舔水喝,怕也是对白狐的舔弄习以为常了,并不在意,等到喝得饱了,这才转身过来,亲腻的去舔白狐的鼻吻。
白狐却难耐似的要去舔他的尾下,绕著他走了许久,小狼只当他在玩耍一般,也兴奋起来,团团的转著去追逐白狐的尾尖。
白狐原本焦灼难耐,见他欢喜雀跃,似乎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耐著性子陪他嬉闹了一阵,才把他引得卧了下来,相互偎傍著,仍旧安睡。
黄黥呆若木鸡的看著白狐与那幼狼卧在一处,静静安眠,突然灵光一闪,想,狐王断不会如此的糊涂,怕是刺龙误食绒蝶太多,所以这幻境也不能以常理来论!
只是想到要如何对狐王言说,心中却又不免沮丧起来。
等他闭了双眼慢慢退了出来,再睁开眼时,狐王正在玉座上看他,黄黥心中惴惴不安,犹豫再三,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只是看到狐王面色不豫,吓了一跳,便赶忙上前低声问道,「陛下,旧日洞中,食兔不食鸡,首尾追逐一事,可是真的?」
狐王看他一眼,略微思索,便微笑起来,说,「原来他是想起那时的事了。」又问他,「你是当我认错了麽?」
黄黥连忙点头,狐王见他这样笃定,扬眉问道,「难道你认错了麽?」
黄黥一听不对,这话头怎麽转到自己身上了?他只当是狐王要找台阶下,便说,「他那时身形还未长大,卧在洞中,看著的确与白狐相似。」
狐王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再不言语,只是对白希说道,「没什麽大碍了,你快些过来替他治伤。」
黄黥呆呆的站在一旁,想了半天,终於回味过来,狐王是笑他狐狼不分,又不好在白希面前说破罢了。
自己竟然擅自揣度狐王的意思,还答错了话。
可是想到那洞穴之中狐王低头去嗅白狼的尾下,顿时臊得满脸通红,竟然不敢抬头。
心中却不免要想,若是果真不曾认错,狐王也不知是存了什麽样的心思,怎麽那样待那白狼。
白希走上前去,熟练的取出药包,把那白狼身上的伤口一一的清洁乾净,再把上好的伤药仔细的一一敷上。
狐王仔细看他动手,见他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动容之处,便说,「你年纪虽轻,手法倒纯熟得很。」
白希倒是不亢不卑,答道,「若是日日练习,本该如此。」
黄黥在心里却十分的窝火。
他唤白希前来,自然是知道他手段了得,只是他向来看这人一副死人脸孔心中不爽,叫他前来,也只是想看他在狐王面前出丑罢了,却不想倒教这人看尽了自己的笑话。
狐王看他包扎得好了,才又吩咐道,「迟些你带黄黥去天池中洗洗眼。」
黄黥也知狐王是在取笑了,正要自嘲两句,白希却说,「陛下,黄黥他狐狼不分,蠢笨本是天生,实在无药可医治。」
狐王微微惊讶,终於笑了起来,说,「好,你可以下去了。」
黄黥做梦也没想到白希竟然这样刻薄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等白希走後,跪了下去,说,「陛下,黄黥蠢笨,狐狼不分,实在不配服侍陛下。」
狐王却问他,「这孩子是你找来的麽?」
黄黥又羞又气,深以为耻,却还是违心的说道,「他的本事是好的,就是性子古怪了些。」
狐王的手轻轻抚著白狼的背,低声说道,「我当初远远的看著,也以为是山人围猎白狐,所以才起了救他的心思。你看错了也不奇怪。」
黄黥羞愧得无地自容。
在那密林之中,他们两两相望,狐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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