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响起来;暗处的人影正打算出来;沃特却出声制止对方:“是老朋友;不必惊慌。”话虽如此;他却并非什么都没有准备,当子弹来袭;他敏捷地躲闪到一边,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追击;只一发之后,就停下来。
蒙特穿着军装,笔挺的军装令他显得高傲又俊美;对于孤身一人前来天狼星他似乎无任何担忧,走进来的步子也是闲适悠然的,好像刚刚没发生什么走火偷袭的事。
“这天狼星地方不大,倒也算藏龙卧虎了。”他停下来之后,也没有左顾右盼。
沃特抿嘴,“能得到伯兰星大将军的赞美,也算我们天狼的荣幸。只是不知道伯兰星是否有将子弹作为礼物的习惯。似乎不太礼貌。”他走近蒙特,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绿色的眼睛与金色的眼睛对视,没有任何一道目光有一丝畏缩退让。两人如同凶狼与雄狮,对彼此既观望又欣赏。
“是吗,不过,那只是一开始而已,现在——”说到这蒙特突然重拳出击,狠狠朝沃特脸上挥过去。沃特头一偏,堪堪躲过这一拳,也不甘示弱,挥起拳头向对方出击。
“你这个小偷,将人拐跑算什么!”
“连人都守不住,你早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趁虚而入,还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蒙特再次挥出一拳。
“让他受伤的还不是你。没本事就不要叫嚣。你不合适,自然有人顶替。”躲过拳击,沃特的无影脚也飞了过去……
“在自己地盘上,还能让人失踪,你的手下都是瞎子么。”打得大汗淋漓,蒙特喘着气说到。又被身下的人反压过来。就这么滚来滚去,谁也不服谁,直到各自鼻青脸肿,蒙特的右眼黑了一大圈,沃特的左脸也肿起红红的一块,彼此身上都是哗啦啦的汗水。
喘着粗气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来,躺在地上扭头看着对方,衣服乱了,扣子在地上掉了好几颗,头发黏在额头上,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片刻之后,两人相视而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你很强。”异口同声之后,两人大笑起来。
有时候男人的友情难以理解,只是打过一场,以往的仇恨偏执有时候都能烟消云散。蒙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认同这个情敌。关于和谈的事,三言两语就把大框架谈好了,细节问题都能留给手底下的人去交涉。
“来一杯?”沃特邀请他。蒙特此刻已经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不过掉了的扣子是没办法了,于是从军装的领口露出一大片来,惹得路过的女仆尖叫不已。“明明我就比你性感?”沃特皱眉抱怨,丝毫不知是因为两人太过于狼狈的打扮让人想入非非。
“你就不怕我把你就地解决了吗?”沃特开着玩笑问起。
“现在还没停战呢,要知道,你们天狼的粮仓还被我的人控制着,如果到时间我没有回去,那么等待你们的将是一个漫长的冬天。”蒙特云淡风轻地说到。
“算你狠。干。”沃特本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才敢孤身闯进来,不过没想到的是对方掌握了如此重要的把柄,算起来,他们天狼还是输了。
酒到酣处,两人絮絮叨叨起来。说的却三言两语都离不开硕和。
“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忘记你……你说你有哪点比我强,嗯?你有长得比我帅吗?你比我强壮吗,病怏怏的他怎么就不能把你忘了。”沃特几乎说着就要捶桌子。
“我比你高。”蒙特避重就轻,但是想想还是要炫耀一番,“先到先得,我比你来得早你行么,嘿嘿。”
“不公平。就你那破身体,能给他幸福吗。”沃特鄙视地看着,偶尔又咳嗽一两次的蒙特,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生不逢时。
“至少每次都是我比你先找到他,你就死心当你的土皇帝吧。”
“哼,别以为我抢不回来,到时候我要娶他当我的王后。”
天未明的时候,蒙特趁着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离开沃特的府邸。尽管喝了一夜的酒,他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宿醉的样子,反而精神抖擞。在别人的地盘上睡过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才刚回到自己的军舰上,像安东尼汇报了事情的进展,就有军官过来汇报说抓到可疑人物。
他们在飞行途中遇上了这艘小军舰,军舰连人一起抓了进来,就关在最底层。因为报告说听到有人在念叨黑发的青年,看守的士兵联想到自家将军一直在找的人,怀疑与此有关,于是又逼问那人情况,形容的结果与目标基本一致,年龄长相等身体特征十分相似,因而向蒙特汇报。
蒙特问过几个问题之后,完全确定了那人就是硕和。不禁欣喜若狂,考虑到这里的事情已经在控制之内,伯兰与天狼的谈判也大致不会出现意外,就做起甩手掌柜,将一应事务抛给自己的副官处理。自己带着一小队军舰前去神秘的朵拉星球寻人。
看着自己手里从不离身的黑色木雕,蒙特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此刻他的心如同插上了翅膀,早已飞到心爱的人身边。
朵拉星球。因为长期受到药物控制,即使停止用药以后,硕和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嗜睡就是其中一种。
然而,多兰朵的生物钟还是那么准时。他看着被强制锁在自己怀里的人,睡的很沉很安静,好像多大的动静都醒不来。只是眼窝下的黑眼圈表明他的睡眠质量并不与时间成正比。无论平时多么开朗,表现得多无所谓,身体做出的诚实反应还是让焦虑无所遁形。
无论怎么做,他都无法从自己的行动中得到快乐。多兰朵不明白,外表如此柔弱的人好像鲜花一样容易凋零的人,为何却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鞭子和玫瑰都无法在那颗心上打开缺口,难道真的只为那个人开放吗?林硕和,你的软肋只有他还是你对谁都是若即若离。
把人放在自己身边,却总也猜不透。多兰朵是个善于分析的人,当不可能的成立几率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不会浪费时间去追求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
“早上好。”依然是面无表情,语调冰冷。
硕和睁开眼睛的时候,很意外今日的多兰朵表情竟然有丝丝惊喜?难道是他看错,确实从多兰朵的脸上他看不到平时的严肃紧绷,反倒对方十分放松。多兰朵跪在床前,逼着硕和静止不动。他亲自给硕和穿上了鞋子,套好衣服,连衣服的褶皱都一一抚平,认真得好像送丈夫出门的贤惠妻子,这种反差让硕和心里毛骨悚然。
他不怕对方严刑拷打,也不怕对方的侵犯,可是这么温柔的方式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方跟他一样穿越过来的?昨晚也没有打雷把这人劈得脑中风吧?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是强迫他吃什么,看到对方异常的样子,硕和有点难以下咽,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的揪心,他宁愿对方跟平常一样,也不要现在这么反复无常的。
“好吃吗?我让他们几分厨子按着你做过的菜重新安排的食谱,还好他们不是太笨。”多兰朵十分愉悦地问到。
硕和扒了两口饭,囫囵吞了下去,吃下去的是什么都没感觉,胡乱点了头。于是,多兰朵给他夹的菜很快就没过水平线,高高堆成一座小山包,这下硕和是有苦难言。为了不接触到对方阴森诡异的表情,他不得不低着头使劲往自己肚子里灌东西。
“你到底怎么了?”还是忍不住在被对方拉着去散步的时候问了出来,再憋下去他的心脏就要受不了了。
这个人口稀少的小镇,其实人情味儿很浓,街上到处都是乱跑乱跳的孩子,大人们一个个跟他们打招呼,有些人竟然还记得硕和,看他脸色不太健康都会过来慰问一番。如果不是因为多兰朵的缘故,硕和着实会爱上这里。
多兰朵竟然十分温和地回答他:“待会你就知道了。”随手从路边种的葡萄树上摘下一窜来,递给硕和,“很新鲜的,尝尝,以后就没机会吃这里的水果了。”他脸上的笑容在硕和看来无疑是死亡的宣告。
就要到尽头了吗?也好,反正这一生也是额外得来的,他本不应该再存活在这世间,扰乱别人的命运。蒙特,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大概会过得更好吧……
眼见林硕和的眼神灰暗了下去,多兰朵却什么都不解释,误会或者惊喜,迟早都会出现。他看了看街角,仆人给自己打着暗号。一切,就要结束了。
“该到我离开的时候了吗?”硕和微笑着,竟然觉得如释重负,这日子其实他受够了。
“是啊,我会送你到一个很合适的地方。”多兰朵回应到。
而在远方,蒙特的舰队正在日夜兼程地赶来。离硕和越近,他越心慌,思念像呼吸一样无法抑制。
、相聚
多兰朵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从昨日开始;他发呆的次数就已经十个指头数不过来了。今天;竟然已经看着他晒太阳看了两个钟头不止;时不时抽风一样自己笑起来。他这样很正常好吗,享受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宁静不是一个成熟男人最应该做的事?
想起昨晚上;多兰朵还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不知道哪搜出来的诗集;一本正经地给他念。
浮光携走幻影,月光落满华衣,当我终于想起思念;你已经走到往事的尽头说再见。
清酒化着离愁,流水融化冰河,当我终于学会爱人,你从时间的漏洞里走出我世界。
听着硕和都想笑,他喜欢古典诗词,对于这种新时代的产物没多少好感,只觉得俗不可耐。从一块冰的口中听到一首情诗,虽然对方声音如斯悦耳,可是内容无一字不让人鸡皮疙瘩满地。更郁闷的是多兰朵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念了一个小时零七分九秒。听到这个数字就知道听的人有多想掀桌子。
硕和把帽子拉过头顶,盖住了阳光,也挡住他灼热的视线。再在那种意义不明的目光里带着他就要化成阳光里的一团灰尘了。
感觉帽子周边的光线有变化,还来不及避开,对方已经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低下头来在他耳边呵气,敏感的耳垂一下子发红。
“留你在这里,会枯萎的。”多兰朵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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