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一个难以亲近,而一个,亲近得让他感动。
李景慕没有真让他等到六点,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在另一个员工给客户送完标书回来后,交代他们几句并且让他们关店时把他停在店外的电动车推进店面里锁好后,便带着肖宇哲提前离开了。
因为事先没什么准备,肖宇哲开车带李景慕在市里转一圈,找了家餐馆进去吃了一顿,正在说起餐后要去什么地方消磨下时间时,大雨倾盆而至。
现在正是夏季,这样的大雨说来就来,天气预告都没准,肖宇哲一见先是眉头一拧,随即拿出手机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后就再也坐不住了。
一旁的李景慕自然问道:「怎么了?」
肖宇哲快速买了单过来拉他,「景慕,我得去工地一趟,你先跟我去,完后我再直接送你回家。」现在雨下这么大,他怎么放心把李景慕一个人丢在餐馆里。
两个人在餐馆服务生的帮助下先后坐进了车里,肖宇哲一边开车一边向他解释,「这次我负责一个高档社区的园林建设,前不久刚到一批珍贵的花草,今天下午刚种下去,泥土都还很松软,这样下一场雨,这些价格上百万的花草非废了不可。」
刚才他打电话过去问有没有负责给这些花草盖个棚挡一挡,结果都说没想到突然就下雨了,根本就没想过要搭棚,而且种植面积这么大,一个下午也搭不了多少啊。
于是他只好打电话多叫了几个人赶过去,他自己也必须亲自去看一眼,想一想办法,尽量把损失降至最低。
而等他们赶到时,李景慕看到的就是夹杂着泥土泛着泥黄的雨水不断往低处流,已经有不少的花草因泥土被雨水冲走而露出根茎倒伏,甚至还有一些跟着雨水被冲到一边。
肖宇哲目睹此景,连雨衣都顾不上穿,直接冲过去吩咐人先给目前暂时安全的花草苗木搭个矮棚,已经裸露根茎的植物则迅速转移到安全地方,另外还叫人把被冲走的花草捡回来等雨停后再种上,尽量减少损失。
李景慕没听肖宇哲的话乖乖在车上坐着,看着他们还要忙着填土,也上前拿了个铁锹帮忙。
这场雨下得很大,雨粒砸在身上就和被小石头打中一样的疼,土好不容易被填上去没多久又都冲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填回去,还把旁边没来得及铺上的沉甸甸的花岗岩地砖搬过来充数。
大家都累得差不多的时候,雨终于转小,所有人也都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
而这时李景慕也才有空闲看一看身边的环境,因为是住宅区,不远处的屋子已经初见雏形,一幢接一幢隐约在树木之间,看得出来必定是有钱人才买得起的那种独幢别墅,而更吸引他的则是身处的这座花园。
和一些看起来经过精心布置整齐划一的小园林不同,与之前李景慕去过的那座公园一样,肖宇哲的设计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乱。
并不是布局乱,而是生长的乱,这种乱看似不经意,却又经过精心的安排,就像一颗种子被风吹落地上,它就会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蓬勃生长。
肖宇哲的设计喜欢遵循自然的生长,他的设计特点就是尽量让植物在合适的地点随意地生长,而他要做的仅是在这片茂密且生机勃勃的地方开辟一个不防碍它们生长的小径或小亭子,也会在其中种上可以驱虫驱蚊的香草树木,让有兴趣的人们有机会并不被骚扰的窥探分享独属于它们的这份生机。
他曾说过更喜欢人与自然的相互融合,而不是按人们的喜好把植物们修剪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和图案,适当的修剪固然有利于植物生长,但过分的改动就太过刻意和死板了。
因为才是建设初期,这片园林上的植物们都还椎嫩娇巧的需要大家的呵护,但李景慕已经能想象再过半年或者更久的时候过来一看时,这里必定会是茂盛得繁乱却又让人忍不住赞叹的地方。
李景慕正想得失神,肖宇哲却已经走过来,他没穿雨衣,全身上下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累了吧。」他走过来和李景慕靠在一起,「本来想陪你好好过一个晚上,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李景慕微侧身看着他,笑了笑,抬头自他身上取下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落叶,「我倒觉得今晚蛮有意义的。」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棵植物就问,「这是什么花?」
肖宇哲拿起来看一眼,说:「这是棣棠,我看到被雨冲得茎都断了就想拿回去种种看能不能成活。」
李景慕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希望能活,就这么死了挺可惜的。」
「是啊。」
两个人又休息了一阵,肖宇哲就又站起来在林子里找了个废弃的塑胶花盆,和李景慕一起往花盆填土,并把他捡来的断了茎的棣棠种上。
夏季淋了雨虽不觉得难受,可一等雨停夜风吹来,就各自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肖宇哲先让李景慕回车上坐好并把空调打开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让他披上,再回去和留下的人交代一些事情便才回到车上。
「今晚就回我那吧,比较近,我们现在最好能赶紧洗个热水澡,要不然准感冒。」
「好。」
李景慕直接拿出手机给家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今晚自己不回去,挂了电话问肖宇哲,「你还有干衣服吗?赶紧先换上。」
「没了就这件。」
李景慕一顿,肖宇哲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便说道:「我没事,很快就到家了,你这样换来换去搞不好两个人都着凉。」
李景慕便不再作声。好在车内开着暖气,倒也不觉得凉,并且没过多久就到了肖宇哲家楼下。
一进屋肖宇哲就把刚种下的棣棠放在窗台上,并对李景慕说:「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李景慕人没动,「你去洗,我帮你拿。」
肖宇哲抬头,对上他坚毅的双眼,不由笑,抱胸说:「要不我们一起洗?」
沉默不过三秒,李景慕点头,「好。」
然后肖宇哲直接就在客厅脱光上身湿透的衣物,眼角带着丝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李景慕略一犹豫,抬手解开衬衣上的几颗钮扣便又停了手,在肖宇哲刚想说别勉强时,他人直接就进了浴室,门没关上。
肖宇哲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忍不住就笑了,两三步就跟着进了浴室。
浴室里,肖宇哲一丝不挂,李景慕却还留着一条底裤背对着他。李景慕能感觉到停留在他背上的炙热目光,他有点手忙脚乱地打开水龙头,顷刻便有热水从头而降,哗哗的声音带走一丝密闭空间里的尴尬。
一个温暖而有力的身体忽然贴住他的后背,把他整个人往后揽,双手则在他身前轻抚。
李景慕声音沙哑,「不是说洗澡吗?」
有道醇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洗澡都穿着内裤吗?」说着右手试探性地摸上他裤头的边缘。
「要不要我帮你脱?」
李景慕只觉得喉咙一紧,放在光滑墙砖上的手不由收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一得到他的回答,没给他半秒反悔的时间,肖宇哲飞快地扒光了他最后的一丝保留。
李景慕紧张地闭起了眼,他感觉身后的人又紧紧地贴了上来,视线由上往下,逡巡他的脸他的身体。环着他的腰的一只手渐渐往上,滑过他的胸前,抚上他的脖子迫得他不由得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只顽皮的手在他的喉结停住几下轻快的跳跃之后,就听耳边醇厚的男声说:「我帮你洗澡吧,从洗头开始。」说着就真的停下手取过洗发液挤出一些抹到他头上,认真地洗了起来。
他如此认真而不带一丝欲望的冲洗令刚才还受到惊吓的李景慕此刻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虽然紧张和不安是有,但他就这么停手,也许、似乎——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可是李景慕的失落没有停留太久,严格说来不超过半分钟,等看似动作认真的男人又紧紧把身体贴过来时,那已经挺立不带半分掩饰的欲望抵上李景慕的股间,让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呃——」
「别动。」
肖宇哲把忍不住想离开的李景慕按在墙面上,微蹙着眉似在斥责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正在给你洗澡呢。」
是真的在洗澡吗?
李景慕很想质问,可除了抵在身后的男性,肖宇哲的确没有任何过分的举止,令他无法问出口。
肖宇哲抬手取下莲蓬头,仔细而小心地给他冲去头上的泡沫,接着放回去,挤出沐浴液,开始往他身上抹。
「不用。」李景慕不敢再让他动手,「我自己来。」
「别乱动。」肖宇哲不客气地按住他的手,索性一抬腿挤起他的双腿间,再次把他按回墙上,「说了帮你洗。」
「唔!」
不知是肖宇哲几乎不曾出现过的霸道,还是因为热水冲进了眼睛,李景慕只觉得眼角发烫,心却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肖宇哲的行为告诉他,他的确只是纯粹地在帮他洗澡,可莫名地,李景慕就觉得身后的男人似乎别有企图,不然为何他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越来越热,而胯下的男性也不受控制地站立起来。
也如李景慕所怀疑的,肖宇哲的手在抚过他半勃起的胯间移到大腿内侧时,就已不再有片刻的掩饰,已经带着明显的抚摸和挑逗。
「肖……宇……哲……」等人领悟过来,李景慕已经让他玩弄得无法成语言。
「嗯?」
比起以往的醇厚,此刻肖宇哲的声音明显的低沉、磁性。
「不是说……洗、澡……吗……」
「在洗啊。」
「唔……你的手……」
「男人的阴茎脆弱而敏感,极易感染病菌产生各种疾病要时刻保持清洁。你看,像现在这样,让它完全膨胀起来才能利于彻底清洗啊。」
「胡扯——唔!」在一阵强烈的宛如雷殛的刺激过后,李景慕几乎要缩成一团,很快,他又绷起了身体几乎要弹飞出去,「唔,你现在……」
肖宇哲咬上他的耳朵,「内部的清洗也尤为重要,而且从这里进去能够按摩男性的前列腺,能够激发男人的性冲动和性兴奋,能够让你体会到不一样的快感。」
「你——」李景慕恨得想骂人,却又让他折腾得语不成声,刚才才让他作弄得泄过一次的男性又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男人在性事上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