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 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见他仍是一脸丧气模样,两眼直愣愣地,口中不停地念叨,仔细听去,居然说的是:“你若死了,我做和尚去。”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今儿这事我是真看不明白了,向来都说宝二哥最护着女孩子的,藕官是女孩子,所以宝二哥护在头里,林姐姐就不是女孩子了么?怎么宝二哥反要躲到林姐姐后面去呢?”
贾宝玉急道:“琮兄弟听我说……”
“宝二哥且不必说,让我来猜上一猜。一来呢,藕官就是潇湘馆的丫头,把事情推到林姐姐头上是顺理成章,二来家里和宝二哥最知心的就是林姐姐,所以宝二哥觉着不管做什么,林姐姐都会赞成,都会认为是对的,哪怕宝二哥拿林姐姐当了藕官的挡箭牌,也是理所当然,是不是?”贾琮一脸的似笑非笑:“还是宝二哥明知道这事情不对,又不想得罪人,才要把林姐姐推出来?”
见宝玉耷着头一声不哼,贾琮不由冷笑:“我算知道为何家里老是有人编派林姐姐了,你都在背地里给她抹黑,别说那些丫头婆子了!”
“我,我没有抹黑林妹妹!”宝玉登时气急败坏,急眉赤眼地冲着贾琮喊:“那芳官藕官一干人少亲失眷的,在这里没人照看,还要作践她们,如何使得!”
贾琮气结:“哦,按宝二哥的意思,藕官私自在园子里烧纸还有理了?叫她听主子发落就是作践她?宝二哥觉得藕官可怜,想护住她。明儿别个丫头做错了事,宝二哥也要护着,大嫂子她们还怎么管家?”
“就说今天的事情,咱们家向有定例,每至清明,凡有父母亲人已逝者,都是打了包袱写上名,或自家请了假,或托给外院的人去烧的。不管藕官要祭哪个,她跟紫鹃说一声,紫鹃会不放她去么?就是托人,也无非多烧一个包袱罢了,何用她自己偷着摸着,好象咱们家多不近人情似的。本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倒叫她干出鬼崇来了。”文中专门提到一句‘众婆子无不含怨’,可见人缘不怎样,何况还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在里面。
宝玉听了,反生起气来:“那些死鱼眼珠子,专会欺压凌逼女孩子们。”
贾琮凉凉道:“二哥,容弟弟提醒一句——你口中那些个死鱼眼珠子,是你喜欢的那些丫头们的娘或者老娘。”见宝玉一窒,又说:“宝二哥可怜藕官,怎不可怜林姐姐?平白无故叫人栽了件事情在身上,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真按宝二哥说的去厅上回了,就大嫂子她们不说什么,那些个媳妇婆子,你保得住她们不私下里传?不知道的,还当是林姐姐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字句,竟不敢在房里烧了,特特里叫不识字的丫头背着人在外头烧!”
宝玉低着头只不做声。
贾琮叹气:“宝二哥是哥哥,有些话原不该我说。只是二哥心里,林姐姐到底有多少份量呢?若果真是心上看重的人,那是一丝儿委屈也不能叫她受的,更别说舍得让她替旁人背黑锅?”林黛玉会伤心到晕倒,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宝玉嗫嚅着强辩道:“我想着不过是一点子小事,遮掩过去就罢了,哪里还会有人知道。”还会有人会去问林妹妹不成?他向来不喜那些个礼数规矩,林黛玉也是个不耐繁文缛节的,又向来不说那些经济仕途的‘混帐话’,他便觉着合家之内,唯黛玉是个知已,与他人不同。
贾琮一晒:“不会有人知道?那年金钏儿的事,二哥还记得么?打坏了婶子的东西?她跟了婶子那么久,连这点脸面都没?别处不说,这些年你那里什么玻璃缸、玛瑙碗之类的坏了多少,为这个撵过人么?她到底为什么要寻短,家里上下,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连个聋婆子都瞒不过。
“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犯了府里的规矩,自是要受罚的。宝二哥若要护着她们,倒不如好好教会了规矩,让她们一开始就别犯错来的好。”
宝玉一下胀红了脸,却仍不服气,闷声道:“这些老婆子都是铁心石头肠子,不能照看,反倒挫磨,天长地久,如何是好!”
贾琮一晒:“莫说这些丫头,就是家里姐妹们,打小又有哪个不学规矩了?谁又是轻松的?当年娘娘进宫之前是个什么情形,回头你问问二婶就知道了!”
有些事他本不想插手,可是不说上两句,他觉得自己心里窝得慌:“宝二哥,”贾琮抿了抿唇,盯着宝玉的眼睛:“有件事我原不想告诉你的,毕竟已经过了几年了。可现在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
宝玉见他一脸慎重,未知是何大事,不由缩了一缩。贾琮沉声道:“那年忠顺王府找上门来,又出了金钏的事,二叔打得你在床上躺了好久。可你知不知道,为你的事,二叔在王府跪了一个多时辰?跪到两腿不能动,被人架出来的!”
宝玉登时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古板的父亲,素来视他为不肖的父亲,见了他就要骂的父亲……为他去王府长跪?
其实去年在北静王府听到的话里就有这一条儿,只是他当时心神失守,满脑子都是‘太上皇要给林妹妹赐婚’,旁的压根就没记住。
贾琮冷然道:“怎么,不信?你也知道我见过靖善郡王,他府里人当笑话讲给我听的。”当时他只想到一个词——坑爹。
作者有话要说:

、59

宝玉浑身一颤,他一向视须眉男子是些浊物,于父子兄弟情份上平常,因贾政对他不假辞色,素来是见了父亲就如老鼠见猫一般,猛然听见严厉的父亲为了收拾自己惹出的祸事,平白受此折辱,不由落下泪来。
贾琮皱眉。人生在世,不知道有多少坎儿要过呢,难道遇着事情,便只有哭么?“我跟二哥说这件事,不是想引得二哥哭一场。只请二哥细想想,你一人之力,能护了多少人呢?就护了一时,能护得一世么?若是你压根没能力护的人,或者你护了他自已要有事端,甚或累及家人,你要如何?”
宝玉拿袖子抹了把脸:“我一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这个贾琮信的,贾宝玉就是个思想上的孩子,一直不曾长大。孩子的世界往往天真而残忍,贾宝玉的孩子气着实坑了不少人。
要说贾琮虽然不喜宝玉禀性,却也并不如何讨厌他,在这‘只门前石狮子干净’的贾家,他已经是难得的纯良。
贾琮一直认为,贾宝玉会长成这样,家里的长辈们最有责任。淡然道:“那二哥就从现在开始想好了。若对方确属无辜可以量力而为,如果本人犯错在先,你就看不过去也要避而远之。就好比那个琪官,忠顺王并不是个多残虐的人,他好好儿在王府里当差,到了年头自然会放出去的,何必要逃?会不会有什么内情在里面?这种事是宝二哥能伸手的么?然后再想一想,有没有这么几个人,是二哥不管千难万难,无论如何也要护着的?这样的人一定不能多,因为宝二哥只有一个人,多了,你便护不住了。”
宝玉沉呤不语,突然脸色一白:“琮儿,方才那大夫说、说林妹妹……”下面的话他竟不敢出口,只一径望着贾琮。
贾琮叹气。林黛玉更多的是心病,那位大夫是个有本事的,只以脉象诊来,并无大误:“医家云‘思伤脾、忧伤肺’,此类病非药石之力能及,不过治标不治本罢了。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治’,二哥如能善加劝解,或可见效。”见贾宝玉一脸惶恐中透着不解,便问:“宝二哥你觉着,林姐姐在咱们家过得好么?”
宝玉被他问得呆了呆:“自然是好,还会有哪里不好了?”按宝玉想来,实在不觉得黛玉有何不好处。从小儿有自己陪着,一处吃、一处睡、一处玩笑,便连丫头们想不到的自己也想到了。前阵子得知宝姐姐给林妹妹送了些燕窝,林妹妹吃着好,想着宝姐姐也是客中,既吃燕窝,又不可间断,若只管和她要,也太托实——便到老太太跟前略露个风声,如今只怕老太太已经同凤姐姐说过了,想到此处,面上不由现出一丝自得,旋又想起今日黛玉伤痛欲绝的神情,心下好生没趣。
贾琮看在眼中,不禁摇头:“她若过得好时,又为何总要落泪?”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岂是无因而发?
“林妹妹向来多愁善感……”想想却又觉得不对,不由一把扯住贾琮:“究是为了何事,好兄弟,快些告诉哥哥。”
贾琮冷笑:“跟林表姐最好的是宝二哥罢?宝二哥竟不知道,却来问我?”
原身同黛玉接触不多,没有太深的印象。就他来了之后看到的,林妹妹在荣国府中的确是时时刻刻小心在意,“恐被人耻笑了去”。
父母双亡,又一无所有(她自己认为的)寄人篱下,使她产生了深深的自卑,由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自尊和自我防卫的心态。
她率真而单纯,是大观园里真正的诗人,因此在贾家这样功利之念深重的环境里处身艰难。
所谓的‘小心眼’、‘刻薄’,其实只是面对那些看不见的‘风刀霜剑’时,一种本能的反抗。
如果说原著里的迎春缺少的是保护,那么黛玉缺少的就是关爱。
体弱多病,常年与药为伴,便是‘十顿饭只好吃五顿’,众人也早司空见惯,不着意了。
所以她对体贴周到的宝玉一往情深,所以宝钗用几句贴心话和一包燕窝就轻而易举地打动了她。
至于或当面或背后那些刺心之语,她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自重身份不好发作罢了,若要说府上主子们一概不知,贾琮却是不信的。
黛玉葬花的前夜,被晴雯挡在了怡红院外,可算是非常失礼的冒犯。按说,黛玉已经问及此事,做为主子的宝玉对晴雯至少要有所训戒才合情理,他却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葬花是在四月二十六,再看五月初六晴雯撕扇一节,象是被教训过的么?
宝钗偷听小红和坠儿说话,拉黛玉当挡箭牌;王熙凤要应付刑夫人,身边的丫头就用黛玉搪塞。
看似爽朗大方的湘云,独独对黛玉口角针锋,公认贤惠的袭人,也在湘云面前说过:“他可不作呢……旧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个香袋儿;今年半年,还没见拿针线呢。”
可是书中说得明白——宝玉大观园题匾之后,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