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图案的颜色变换到了一半的时候,秋白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然后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口血,鼻腔里也有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秋白眼前一黑,跪倒在了席家琪的身上,
缓了好一阵子,秋白支起身子,滴滴鲜血沾染在了席家琪白色的护士服上。
秋白按着胸口,尽量的平复身体里涌动着的力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前半段进行的很顺利。
术阵是当年一时贪玩偷偷从母亲的书中临摹下来的,不会有错,咏唱词也是亲耳听过的,应该也不会记错。
秋白摸了一下席家琪颈边的动脉,脉搏正常,也没有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挽起自己左边的袖子,却发现那个影替标志的纹身,图案发生了一些改变,至于哪里有变化,秋白一时也看不出来。
秋白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试着想站起来,却扶着扶手晃了晃,不得已又坐回了台阶上。
靠在栏杆上,席家琪就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半米,秋白伸手摩挲着席家琪的脸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大概。。。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早知道这样,我来中国之前,应该好好学一学那些东西的。”
似乎是听见了秋白的话,席家琪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秋白抬手看了看表,麻醉剂的时间大概快到了吧。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口贴,小心的帮席家琪把手上的伤口包好,非常不舍的看着还在昏睡的席家琪,“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家琪,我爱你。”
秋白双手捧着席家琪的脸,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席家琪的额头上,然后许久都没有离开,泪水滴滴滚落下来,又顺着席家琪的脸颊迅速的滑落。
最终秋白还是松开了席家琪,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要把眼前那人的每一个细节,都镌刻在自己的心中。
擦干嘴角的血迹,秋白出了楼梯间的门,走到护士站,拦下了正往病房跑的小姜,“席家琪在那边楼梯间晕倒了,你去看看她吧。”无视小姜惊恐和想要询问的目光,秋白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午夜时分,一架空客380从跑道上加速起飞,直插云霄。目的地:伦敦城机场。
、三月十日
“护士长。。。护士长,你醒醒啊,不要吓我们啊!”席家琪睡梦之中,觉得周围非常的恬噪,吵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继续睡下去,慢慢的睁开眼,差点被吓得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周围围了好多人,有张医生、小姜,还有几个护士。
席家琪勉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值班室,头还是有些晕,“我、怎么了?”
小姜有些紧张的揪着席家琪的袖子,“护士长,那个凶神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听到你晕倒在楼梯间,我都要吓死了!而且你身上还有好多血。。。”
“凶神?血?”席家琪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白色制服上有两块非常明显的血迹,心里咯噔一下,她明明记得秋白来找她,然后就睡过去了,其间秋白好像和她说了好多话,可是自己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有说过什么。
“嘶——”手指的指尖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席家琪抬起手,看见手指上被贴上了一条创口贴,隐约还能看见丝丝血迹。
“小席,你遇到的是什么人?你倒在楼梯间的时候,你身边有一个空着的针管,里面是氯 胺酮。。。你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或者丢了什么东西?”
张医生一脸担忧的望着席家琪,竟然能弄到国家严格管制的麻醉药,还公然在医院里行凶,索性药量掌控的很精准,但这件事足以构成犯罪,“小席啊,我们要不要报警?”
“我真的没事,而且我确实是因为有些累,所以晕倒的,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听到氯 胺酮三个字的时候,席家琪就开始为秋白担心起来,
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商量一下呢!?用眼神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小姜,席家琪脱下了沾着血迹的白服,换上了一件新的,“大家都去忙吧,我真的没事了。”说完还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等众人出了值班室,继续忙碌的时候,席家琪拿出手机,拨着秋白的号码,那边却是一遍遍的提示着“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秋白,你去哪里了?到底要做什么?!席家琪的心没来由的收紧了一下,胸口一阵阵的钝痛,眼前也有些模糊。
早晨6点钟,秋白刚走下飞机,胸口的位置还是很不舒服,刚才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如果不是强忍着,差一点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对于自己身体的异常,秋白有些担心,但她更担心的是席家琪,看现在的样子,契约形成过程中肯定是出了问题,不知道席家琪有没有事。
还没有走到出口的大厅,就走过来几个身着黑色外套的人,出示了一下证件,“抱歉,Queena小姐,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秋白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所以毫无反抗的跟着他们,上了那辆早就停在机场航站楼外面的黑色轿车,秋白所乘坐的那辆车,前后各有一辆同样款式的黑色轿车,保持着相同的车距。
三辆车子以近乎相同的速度,飞驰着驶出了失去,上了高速公路,车子又开了很久,最终停在了市郊一片不起眼的农场里。
几个黑衣人恭敬的打开车门,并没有为难秋白,但几个人的队形站的非常整齐,正好把秋白围在中间,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
反正这一次回来也没有抱着逃脱的侥幸心理,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回不去虽然会留有遗憾,但也不会后悔。
心里想着,就跟着几个黑衣人到了农场边上的一座普通建筑里,让秋白进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里以后,几个人就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地中间的一把椅子,秋白冷哼一声,既来之则安之,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很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发现自己刚从飞机上下来,根本就没有能点火的东西,于是悻悻的准备把烟放回烟盒。
这个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个金色头发蓝眼睛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式西装,眼睛前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火机,一甩手抛向秋白。
秋白把火机稳稳的接在手里,“谢谢。”然后点燃了那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了出去,火机并没有还给那个女人,而是在自己的四根手指间灵活的翻转着。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呢,小时候我可是有好好的照顾你呢,Queena~”
“当然会记得,Polly姐姐,不对,现在的话,这个称呼似乎不合规矩了呢,新任保密局局长,Polly女士。”秋白的笑容透过缭绕的烟雾,显得有些变幻莫测。
听见秋白的话,Polly表面上仍然非常镇定,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惊诧,竟然连秋白这种常年脱离在外的人都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自己真是不太适合这个工作呢,“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么多年,保密局一直想偷偷的把秋白从中国带回来,可是总会遇到各种阻碍,没想到她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
秋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也是准备参加葬礼吗?时间不早了,带我过去吧,反正我也跑不了,你们不用这样紧张。”说完继续悠闲的抽着烟。
“跟我来吧。”polly扶了一下眼镜,领着秋白下楼,坐进另一辆车子,不同于刚才的那辆,这一辆里面的空间非常的宽敞,而且车子肯定被改造过,行驶的异常平稳,如果不是看到窗外迅速掠过的景物,都感觉不到车子是在行驶中。
没多久,车子就行驶上了一条滨海公路,秋白皱了一下眉,“我们这是要去哪?”
“教堂里的仪式不过是个形式而已,Jacqueline已经被安葬在了家族墓地。”polly淡淡的说道。
“咳咳!咳!”秋白感觉到胸口又是一阵闷痛,嘴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强忍着将那股血腥的味道压了下去。
Polly盯着秋白的脸,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秋白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伸手去抓秋白左手的衣袖,秋白出手也不慢,右手抓在手臂上,阻止了polly的动作,“先去墓地,然后我会给你解释,好吗?”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都是会知道的,不如自己说出来好一些。此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各自望着窗外。
进入墓园以后,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小道,细长的走道两边,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墓碑,天色有些阴沉,风卷着枯叶贴着地面盘旋飞舞着,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沿着小道拐了两个弯,在一个看似山坡的背面,有一片林立着墓碑的平坡,而面前正对着的就是无尽的墨蓝色的海,卷着白色的浪花拍打在下面的岩石上,撞的粉碎。
秋白跟着polly到了母亲的墓碑前,有些意外的,秋白感觉此刻的心中是非常平静的,蹲在旁边,手抚摸着冰冷的石质碑身,“mum,我找到了最爱的人,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唯一遗憾的是你没有见到她,她很优秀,很漂亮。。。”
秋白因为这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看起来非常的憔悴,但还是笑着小声的说着,母亲以前总是说,秋白笑起来非常的好看。
Polly就静静的站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收紧了驼色的外套,透过玻璃的镜片看着秋白,过了许久以后,才缓缓的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秋白站起身,也点燃了一支烟,被冷冷的海风吹的脸颊和鼻尖有些微红,“我已经和别人签过血契了,但是好像没有成功。。。”
“什么?!”polly终于打破了她一贯的冷静,因为一直以来秋白并没有接触过关于“术”的东西,polly深知如果操作错误将会是多么严重的后果,联想到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秋白的反应,马上走过去抓起秋白的左臂,撩起了袖子。
秋白没有再制止她,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袖口,然后那个纹身一样的印记就露了出来,而polly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你实在是太乱来了!你知道这样鲁莽的后果吗?有可能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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