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番外之谢吟苍(二)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攻二君的节奏~~~
紫衣公子打量谢吟苍半响,似乎发觉了他语气里暗暗的苦涩意味,便转开了话题:“异乡来客,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谢吟苍没再看向紫衣公子,虽然心里很想知道身边的情况如何,到底是没问出口。
“这是本殿在药王城内的行宫。你三天前被人在城北山脚谭边发现,本殿与月翩正好经过,见你形容狼狈,一时善心大发……”说到这儿,紫衣公子顿了一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轻扣茶盏,促狭一笑,“便救下了你。亏的是本殿这儿人才济济,才保得你性命,如此说来,本殿倒于你有救命之恩呐……异乡来客,你可想好如何报答本殿了么?”
谢吟苍一愣,“如何报答?”
“说说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如何?”紫衣公子紧紧盯着谢吟苍。
“这……”谢吟苍有些迟疑,实在是不好开口啊。
“如果你告诉本殿实情,便能得本殿之庇护。你坐拥冷桃奇药,如若不是本殿在此,你认为你可以安生躺在这儿,舒服安逸,性命无忧?”紫衣公子嘴角冷冷一挑,“本殿是大越朝第一公子,越人昔。你手中冷桃果是极为珍贵的奇药,可活死人,肉白骨,不知引了多少人觊觎。还有一点,你脖上所挂玉坠,无论色泽,水头和形状都和本殿额上这枚极为相像,而且凑巧的是,本殿与月翩……”越人昔看向一旁静坐不语的白发男子,“当年也确都是衔玉而生的。”
“我这条命我本就不在乎,活着无牵无挂,死过一次还会怕什么?”谢吟苍心中狠狠一动,一模一样的玉,都是衔玉而生的人?难道自己和他们,和这个奇怪的时代竟然颇有渊源吗?不过他按捺下心中惊骇和好奇,只是面上冷笑起来,话语中冷冽淡漠,“我不知什么劳什子大越朝,我不属于这儿,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异乡人,或者根本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我本是个商人,看惯了浮华觉得累,便曾投海自尽了,不想莫名其妙来到这儿。我可以肯定,投海之前我额心从未有过这个印记。”
越人昔手中茶盏不知不觉慢慢被放下,修长的手指不住摩挲着边缘细纹。
“不过,我在醒来之前,确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谢吟苍有些窘迫,苍白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意,说话间却是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喜悦:“那是一个少年,不知为何,我投水后失去意识。意识迷蒙间不知道了何地,我和那少年……一直欢好,然后就晕过去,醒来就是现在了。”
谢吟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告诉眼前这个紫衣贵公子,一个在这个时代很有权势的,一个王朝的太子,这些很私密的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和眼前这俩个人的羁绊不小。那个白发公子身上的味道肯定与那个少年有关。
他想找到那个大眼如波的少年,这个愿望从他记起一切之后就像一簇燃烧着的心火,无时不刻不焦灼着他。那紫衣公子傲气凛然,也有容人之相,显然不会因为自己怪异的说法把他当怪物用火烧了,所以他就直说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你说的那个少年,是否肤色极白皙,眼睛颇大,瞳孔呈翠色,右脸还有一枝碧绿的桃枝纹?”一直没有开口的苗月翩突然盯着谢吟苍张口,“你竟是那个会解开他封印的人! 你们是不是做了很久,直至晕厥也未曾停下?”
谢吟苍脸色一红,猛地坐起身来,健壮的身上隐约还是能看到暗青的淤痕,苗月翩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
“是的,他的瞳孔颜色和这果子色极为相像。你如何知道这些?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才能找到他?”谢吟苍面色一凛,旋即又急切问道。这个叫苗月翩的人果然知道!
越人昔因为俩人的对话心下十分吃惊,他十五岁那年身重奇毒,拖了三个多月,眼看要命丧黄泉,却被药王城赶来的苗月翩所救。苗月翩虽年方十八,医术造诣极高。当年他重病卧床数月,母后心急如焚,花了极大代价才请苗月翩出手相救。
越人昔年少有度,文韬武略,而苗月翩亦精通歧黄之术,书画一绝。俩人年少相识,治病期间逐渐熟络,之后苗月翩在越都公子殿逗留数年,惺惺惜惺惺之下,俩人遂成莫逆之交。越人昔知道苗月翩有个思恋数年的人,他曾在苗月翩书房见过一副美人图,画中美人斜靠碧树,一双绿波大眼,盈盈看来,就是阅美人无数的他也是心中震撼不已。
难道两人话中所指少年便是那位画中美人?那……越人昔看了看谢吟苍和苗月翩的样子,一个急切一个暗恼,遂长指轻扣桌面,玩味的想,这是传说中的情敌对上了?月翩曾经跟他说过,他也算是那位画中美人的七位伴侣之一。药树族与越国皇室有极深的渊源,他生来尊贵,心底虽然对此颇不以为然,但总是会隐隐怀疑是否真有其事。
如今这人凭空出现,额心又有一枚冷桃印记,极为荒诞却合情合理,与苗月翩所述毫无二致。这一切让他心中犹疑更甚。据说这七位伴侣,命格纯阳,生来衔玉,彼此之间也有极深的尘缘羁绊呐。这人无依无靠,看着也颇有胆色,言谈举止极有当世大商的风度,他现在手头的私人产业正好缺一个能掌控全局的明面的总管事,不如……沉浸自己想法中的越临昔,突然被激动的苗月翩吓了一跳。这人平时惜字如金,颇为冷漠的性子今日怎么突然大吼起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可能忘掉!?”苗月翩有些激动的站起,双指一抹,右脸赫然出现一个碧意盎然的莹莹印记:“我是他第一个男人,所以我的冷桃印记比较特殊,勾勒时浮现在右脸,而他的其他六位伴侣都会出现在额心。我曾经和他在一起生活过一年有余,只不过却十年未曾见过了。他离不开那个地方,我也进不去。”苗月翩冲着谢吟苍吼完,却又面色怔怔的,冷清的脸上有些痛苦的样子。
谢吟苍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有种自己穿越到神话故事里的错觉。这里不是历史上的古代吗?他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只听越临昔突然插话道:“月翩,你且先莫说。”谢吟苍有些着急,“越公子,我想我有知道的权利吧?”苗月翩没说话,默默坐回身后锦靠,没再看谢吟苍一眼。
越临昔微微一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其实你想知道的,月翩知道,本殿也知道。既然你之前拒绝受本殿的庇护,那么如今可愿意为本殿效劳?”谢吟苍无奈,揉着额头:“这算是利诱?我想知道的代价?”越临昔笑容不减,“非也,这是报恩的良机。”突然有种回到商场谈判桌上的感觉,谢吟苍心中郁闷。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只身来到异世,无依无靠又据说身怀重宝,现在的他确实除了效忠某一势力并没什么别的路可选的。更何况,想起那一场火热的□,他心中的依恋深重,极度渴望能找到那个碧眼如波的少年。
沉默了一阵,谢吟苍开口道:“我之前没死成,现在也的确不想死。我愿投身你的麾下,以此为代价,我想知道关于那个少年和这个世界的一切。”越临昔眼睛微微眯起来,有些满意的点头应了:“自当如你所愿。”
、掉崖不死律
作者有话要说:正宗的攻一君粗线鸟,冷清羞涩温柔攻一枚,白发三千丈,痴情等十年的神医君敬请各位享用。福利在下一章。
苗月翩生来就是白发,他的母亲是一个云游女子,游历到苗疆的时候遇到苗月翩父亲,然后生了他便又离开了苗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包括他的父亲。整个苗家对他母亲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苗月翩也不是不恨的,他的性子淡漠跟这个有极大关系。苗家宗派复杂,算是南疆一个有名的世家,苗家先祖生来白发,天资极高,颇善蛊术一道。
虽然苗月翩生母不详,但由于其父是苗家嫡系长子,且他生来白发,医术蛊术都天分极高,所以子嗣众多的苗家对他还算尽心照顾。
苗月翩的父亲常年闭关修习蛊术,三四年都不怎么出现在众人前,况且还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别人怎么细心也是关怀不够的。
苗月翩极肖其母,一双寒潭似的眼睛,冷若冰霜的薄唇长年没什么血色,剑眉飞入双鬓,身材看似瘦弱却极为捍韧,面目锐利,长相虽精致,却是男子气概十足,身周总有极淡却极冷清的香气。
可小时候的苗月翩,生来体弱至极,三岁还不能正常行走,常年卧床将息。好不容易在药物的调理下身体状况好转,但比起寻常少年还是体弱了几分。
在他十八岁那年的春天,族内长老带着族内弟子去药王城参加医术盛会,期间他被拉着去潜渊山一带散心游玩,虽是坐着马车,几个不怎么靠谱的兄长为了不被长老责罚晚归,还是差点把马车弄翻在山沟里。
在马车里的他因为力弱没有抓好,一路滚落山巅,滚落的过程中他遍体鳞伤,心想这回再不用养什么劳什子病了,一了百了。
苗月翩紧紧闭着眼,不忍看自己摔得血肉模糊的样子。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虽然浑身疼的厉害,但他的意识竟然还是清醒着的。
原是他身体正好滚落在一丛碧枝中,那枝条极柔韧的样子,稳稳的托了他一下,缓冲了些力道。嘭,苗月翩落到了地上,只是那力道轻柔许多,不再会要了他的小命。
浑身都疼,感觉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般,苗月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夕阳半落,暮色慢慢降下来,那救了少年一命的枝条慢慢发出点点莹光,逐渐化作一条玉样洁白的手臂。整棵洁白的玉树,竟然变作一个和苗月翩差不多大的少年来。少年眉目如画,披着一方碧色的袍子,鸦色的长发被一根碧绿的束带松松的绑起,整个人肤色极白,一双大眼碧波荡漾,流盼顾转间魅惑横生。
这如山鬼精魅的少年看向之前砸疼他手臂的重物。
月色如练,牛乳般泼洒在苗月翩昏迷中紧皱的墨眉和墨蝶般的睫毛上。侧躺着的侧脸被光线勾出一道剪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