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转,马车已然到了王世充府邸所在的那条大道之上,遥遥地望着,甚至可以看到挂在王府门前地灯笼和守卫。
这些兵士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进了府,任他是功力在高的人,也难以施为了。然而,恰恰在此时,异变发生。
“王世充纳命来!”一个沙哑低沉地声音忽然从众人头上响起,接着一个略显得佝偻地身影从树上扑了下来,恍似一只大鸟,掠过了近十丈的距离,向王世充地马车冲了下去。
王世充亲军的首领倒也是个久经历练的角色,对刺客来袭之事也见的多了,并不慌张,立时命令麾下军士放箭。王世充的亲军自然也都是他从军中挑出来的精锐之士,闻听主官下令,都以最快的速度掣出家伙,张弓搭箭,射了出去。
有的精明的人,甚至并不以那刺客为目标,而是将箭对准了刺客前往马车的必经之路上,以图建功。
漫天箭矢如雨,但是那个刺客的身手实在是高超,手中一根碧玉杖将周身舞的是风雨不透,所有飞向她的箭矢,尽皆被磕飞。不过却也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乱箭之下,刺客的身法终究还是受了些制约,离马车尚有一丈距离之时,就被迫落了地。
一见此,众军士哪里还不知道立功劳的时候到了,纷纷冲了上去,将那刺客围了上来,数十件兵器同时向其招呼了过去。
那刺客怡然不惧,运杖如风,每踏一步,必有几名军士殒命帐下,且死状极惨,皆是被大力击碎了脑袋,令得这些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军人也不禁有些胆寒。
不过片刻之间,几乎杀透了数百军士的包围。
王世充又岂会在乎这些士兵的死活,喝令御者催马继续前行,只要到了他的府邸,就万无一失了。
谁知马车奔行没有几步,街道上又闪出了一个人,一剑就将王世充驾车的马匹给枭了首,鲜血狂喷三尺有余,王世充与欧阳希夷见此,立时轰碎了马车顶,纵跃了出来。
一眼,欧阳希夷就认出了独孤峰,他立时笑着道,“独孤阀主,还是由老夫来陪你玩一会儿吧!”说着,变掣出腰间佩剑,剑影滚滚卷向独孤峰。
王世充也冷笑道,“今日你既然来了,就全部给我留下好了!”说着也带着十几个亲随侍卫冲了上去,但是他却仅仅是在外围轰出了数道拳劲,给独孤峰制造了点麻烦,令得欧阳希夷取得一些优势,便疾奔向自己的府邸。
而那边也发现了这里的骚动,大队的侍卫开始向这里跑来,很快就可以与其汇合。
不过这平日里短短的一段路,注定了今日是不会那么好走的,一抹红色的身影幕的显现,长剑之上闪烁着耀目的剑芒,直刺向王世充。正是独孤阀最后的一个高手——独孤凤。
王世充率领着身边最后的十几个护卫一起上前围攻独孤凤,不过独孤凤的剑艺的确是惊人之极,令得王世充也暗地里骇然不已,心中暗道,此女定然是独孤阀秘密培养出来专门用以对付他的高手。只不过如今演变成这副局面,实在是令人感叹造化之妙。
交手不过几合,王世充的侍卫就被斩杀了好几个,虽说死几个侍卫他并不心疼,但是看到独孤凤那脸上的淡淡笑意,依旧十分的不舒服,心想她一定是故意的。毕竟,两家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句联合就能完全抛弃的。
心中虽然盘算着怎么从独孤阀身上找回点儿场子,但是眼下的戏他却是不愿意唱砸的,又过了十几招后,王世充向独孤凤一使眼色,立时自己卖出了个破绽。
独孤凤立马催动独孤阀碧落剑法中的一记杀招,剑芒如贯日长虹一般,接连斩杀了数个王世充的侍卫,而后刺入了王世充的胸膛。
王世充立时向后急退,鲜血飞洒在空中,做出了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那独孤凤也配合的十分之好,又杀了几人,一副不将王世充斩杀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过,此时,王府的大队人马已然离此地十分之近了。夜空忽然响起十分急促的呼哨,独孤凤立时狠狠的瞪了王世充几眼,无奈的飞身离去,与自己的父亲与祖母汇合,消失在夜幕之中。
王世充看大队人马已然开了过来,立时装作失血过多的样子,昏倒在地上。他的那些手下自然是不敢怠慢,呼喊着将其抬入了府中。
当众人消失在王府之中时,街道的拐角之处,一个身影在那里踟蹰了一会儿,也很快隐没不见。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动荡的夜晚。王世充麾下几个将领各自率领着大军,在洛阳城中挨家挨户的搜索着,不仅那些小人物不敢说什么,即便是那些各镇诸侯,也清楚定然是出了大事,都打开方便之门,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触什么眉头,从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四十章各自筹谋
阳本是繁华之地,这些各方的诸侯代表,尽管说来时为了那传国玉玺,但是未必没有存着借此机会逍遥一番的心思。
熟料短短不及一月的日子,洛阳城中风云变幻,形势变化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本来风风火火的“和氏璧赠明主”事件竟然就此烟消云散,再无音讯。而寿宴之上杀李世民、王世充皇城夺权以及独孤阀暗夜刺杀三件事纷至杳来,让每个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此次来洛阳有些失策了。
毕竟嘛,和氏璧虽然有些效力,但终归是有限的,天下,还是要凭借着千军万马打下来的!可是自己为了这么一点儿“小利”,竟然对洛阳趋之若骛,那王世充是心善的人吗?如今他被刺杀,生死未卜,洛阳城门早已经封禁,大军在城中各条街道都有人戒严,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此时,王世充的书房之中,却是气氛热烈!
王世充端坐在那里,红光满面,目光扫视之间顾盼自雄,哪里有一丁点儿受伤的样子。在座的还有曾进、王薄、老前辈欧阳希夷以及王世充的两个儿子王玄应、王玄恕。
“王兄,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派兵搜索全城,会不会显得有些过了,正所谓过犹不及,李密那个老狐狸可是聪明绝顶,若是被其窥出一点儿端倪,那我们前面这番辛苦,可就算是白费心力了!”欧阳希夷年岁已长,行事稳重之极。
“哎?欧阳叔父此番想法却是错了!”不待王世充回答,王玄应却抢先开口了,“演戏,自然要演到恰到好处才是!若是父亲受伤严重。以常理来论,自然是应该保持缄默,以震慑人心。之,若是放在那寻常人的眼中,自然是有些疑惑,但是在李密那老奸巨猾的人眼中。恐怕就有欲盖弥彰之嫌了,岂不正好入父亲大人毂中!”
王世充听的哈哈大笑,面有得色,满意的对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王玄应见此大喜,眼光似有挑衅地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王玄恕。王玄恕的脸色立时冷了下来。
曾进看到这副情景。心中登时冷笑不止,这王世充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成大事之人,自己刚有了点儿起色。还处于弱势之中,就有了争权夺利之心,实在是可笑。那王世充也是一个刚愎自用之人,不过这也恰好遂了自己的心愿,如果他真的是什么雄才大略之人,恐怕自己还得考虑如何将其杀了呢?
曾进是稳坐钓鱼台,微笑着,默然不语,而王薄则是由于初来乍道。虽然听曾进说了一些。但是了解地毕竟不够透彻,所以也没有开口。
王世充忽而面色一整。问道。“汉王,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王公自有定见。何必问我呢?”曾进笑着道,“不过我倒觉得,既然要演戏,不妨演的再精彩些,就上一出二子争位如何?一来显得更加逼真,二来嘛,也正好试一试二位公子的才学,看看哪位公子更加适合承继王公的家业啊!”
王世充对自己两个儿子私下里的争斗自然也都是知道地,他本身也是在暗中支持的,不过曾进如此说了,这个面子自然也是要给的,况且,这个对他地计划也是有利的。当下说道,“好!就依汉王的!玄应、玄恕,这两天,就看你们的表现了!不过,切忌,要注意分寸
两人立时起身,跪倒在王世充面前,接下了命令。他们面色虽然恭谨,但是曾进从他们眼睛中的余光就可以发现,二人都在心中转动着心思,好压过对方一头。
曾进心中估测着,这两位恐怕争斗起来,到了最后恐怕就不免要假戏真做了,这也正合曾进的心意,如此也显得更加真实。想必王世充同意,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接下来的两天,洛阳城中看似繁华依旧,但是山雨欲来的气氛却是每个有点儿见识的人都能够感受地到地,那些各个势力的人地首领人物见势不对,早就先撤了,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古话是发挥地淋漓尽致。
这边在精心算计着,那边却也没有闲着,也在那里紧锣密鼓的谋划着。
为了进攻洛阳,布局已经不少年了,在洛阳城中自然之地。这几天,洛阳城中的动静他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但也正因为太清楚了,他反倒是对形势的把握有些不敢断定了。
自从他做了魏公之后,威权日隆,在天下间的威望也越来越高,虽说每次进行大的行动之时,必要召集手下进行商议,但是其心间大都早就有了定见,不过是走一过场罢了!
但是此次,他觉得还真有必要听听麾下人的意见,因为他自己的信心已经有些不是很足了。
李密在洛阳的一处密巢里。
“大家都说一说吧!”李密高坐在主位上,威仪自生,冷声发问。“说说自己对洛阳城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有些什么看法?”
徐世绩允文允武,多谋善断,一向乃是李密最为倚重的大将,尽管后来有很多有名有姓的将帅来投,但是在信重之上皆不及他,而徐世绩也对其忠心耿耿,故此徐世绩最先发言。
“主公,我看其中颇有些蹊跷,我们不能草率行事现在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曾进定然与王世充联合在了一起!而今各镇诸侯的人马皆奔离洛阳,王薄却依旧留在那里,他与曾进的关系一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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