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家很有钱啊!”
“那当然。”很得意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来打仗呢?我是因为我不参军,我娘就要饿死了……”
那人的声音低了下来,“我要跟着他。”
楚泉终于想起来了他在哪里听过这个清脆的声音,他刚想走出去,又听到那个声音非常不甘心地说:“我见过别人给国师送饭,他的饭菜比我们好千百倍!凭什么啊,将军还和我们吃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将军很喜欢他吧!”
“胡说!我们将军怎么可能会喜欢他!难道你不知道宫里的传言么?”
“什么传言?”
那人讽刺地一笑,压低声音道:“据说当今圣上也有断袖之癖,国师爬上了龙床,之后深得皇上的宠爱,将军碍于皇上的面子,才对国师那么好。”
另一人惊呼一声:“这是真的么?”
“差不多吧,说什么国师,还不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娈/宠。”
楚泉笑了起来,“说的真不错。”
两人一惊,看着楚泉笑着从里间走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其中一个扑通跪了下来,另一人则咬着嘴唇,愤恨地瞪着楚泉,他心里还是怕的,不过一想到现在天高皇帝远,整个军中就燕熙潮的权利最大, 便不服气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没有,我以色侍人,让皇上给了我国师的位子。”楚泉上下扫了少年几眼,“可你也不是一样么?怎么不见将军多宠爱你呢?还让你在这里过这种苦日子。”
“我是自愿的!”
“哦?那真是有趣。”楚泉眯起了眼睛,突然一把抓住少年的衣服把他扯了过来,少年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楚泉冷笑一声,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你不嫌弃这里的东西不能入口么?我带你去吃些好的。”
少年不停地挣扎,“你放开我!”
楚泉全然不理解,拖着人就走了出去,留下另一个小兵在原地目瞪口呆。
燕熙潮和庄随商量好近几日的行军路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楚泉现在在做什么?”
庄随相当无奈,“将军,你半个时辰前才问过。国师现在应该一句用了晚饭在帐篷里休息吧。”
“嗯,等你睡下叫人告诉我一声。”
燕熙潮平时不在楚泉面前出现,可一到楚泉睡着,总是会在他床边站上一两个时辰,什么都不干,只是在黑暗中看着楚泉。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士兵匆匆走了进来,“报告将军,国师他……”
燕熙潮猛地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国师他拖着一个小兵往马厩的方向走了。”
庄随困惑道:“他去那里做什么?”
燕熙潮立刻道:“我们去看看。”
一路被拖到马厩,少年的头发已经散了,楚泉干脆扯着他的头发,一把把他推进了马棚里。
少年的傲气此刻荡然无存,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楚泉。
楚泉弯下药,抓住他的肩膀,让他脸面朝下,正对着一团团黑色的马粪。“来吧,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你若喜欢,我天天带你来吃。”
“不!不要!”少年扯着嗓子大叫,眼泪都喊了出来,“将军快来救我!”
☆、第56章
这时;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围着马棚观看这场“闹剧”。这些士兵大多都是跟着燕熙潮打了不少胜战;个个心中都有军人身上独特的傲气。对于这个突然就被任命成他们军师的男人颇为不满。
楚泉本来就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儒雅公子模样;自从出发以来,也是天天坐在马车里养尊处优;哪像要去上战场的人;偏偏大将军还是对楚泉言听计从;着实让人相当不服气。再加上从宫里传来的流言,楚泉的相貌又确实不错;有些人看楚泉的眼神简直可以用鄙夷来形容。可是没想到,这位一无是处的国师突然发了什么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惩治一个小卒;用的方法还是这么的奇怪,一点也不像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
楚泉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或者怎么看他,但是若议论他让他发现了;他的心情就会非常不好;而现在的他;也懒得隐藏心中的怒气。
少年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他狠狠地瞪着楚泉:“楚泉,你若敢羞辱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楚泉轻佻地摸了摸少年的脸蛋,暧昧道:“不亏是年轻人,皮肤真好。也不知道你待会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让人期待呢。”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楚泉冷笑一声,抓着少年的头发狠狠地把人按进了乌黑的马粪之中。顿时,一股浓重的臭味包围住了少年,少年拼地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
楚泉非常“好心”地提醒他:“我劝你还是闭上嘴吧,不然只会吃得更多哦。”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将军来了!”
少年一听,挣扎地更厉害了。可楚泉全然不放在心上,该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围观的士兵自觉地让来一条路,让燕熙潮和庄随通过。
燕熙潮给庄随使了个眼色,庄随便厉声叫道:“都没别的事吗?围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只好四处散开。
这是这么多天燕熙潮第一次清楚地看见楚泉的脸,心里一动,不得不克制住拥抱楚泉的冲动,他把目光移至楚泉手下的少年身上,问:“楚泉,这是怎么回事?”
楚泉这才松开手,少年立刻抬起头,原本一张清秀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看起来有几分滑稽。站在燕熙潮身后的庄随忍不住笑了出来。
少年用力摸掉糊住眼睛的马粪,委屈地大叫:“燕大哥!”
燕熙潮一愣,和庄随对视一眼,试探地叫了一句:“永年?”
“是我!”顾永年朝两人飞奔过去,只想扑进燕熙潮的怀里。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燕熙潮和庄随都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顾永年愣了愣,想做出咬住嘴唇忍耐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满脸都是马粪,羞愤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楚泉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将军,你家这位触犯了军规,我怕你不忍心责罚,便替你出手了,你不介意吧?”
不等燕熙潮回答,顾永年就嚷嚷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犯了军规?”
“偷盗粮草,出言中伤军师,这些还不算?”
顾永年气急败坏地指着楚泉:“你……”
“好了,永年,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可是将军……”
“庄随,你带他去。”
“是。”
顾永年无法,只得跟着庄随去了。
燕熙潮看了楚泉一会儿,道:“我送你回帐篷吧。”
“不必。将军真是好兴致,出征在外也不忘带个娈/宠在身边,还让他伪装成普通的士兵。”
“楚泉,我并没有带他来。我也知道刚刚,才知道他偷偷地跟了过来。”
“哦?那他倒是对你情深意重。”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对我有恩,我应该给予他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人家不领情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过来陪着你。”
燕熙潮无奈道:“明天我就派人送他回京。只不过,他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这么生气。”
“生气?呵呵,那倒不至于。”楚泉道,“我只是闲得无聊,想拿他寻寻乐子,你不心疼吧?”
燕熙潮没有回答,而是道:“你若觉得无聊,我可以陪着你。”
“将军一定很忙,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楚泉的帐篷边上,楚泉走了进去,刚想下逐客令,回过头的时候,右手臂突然被拉住,而后没有任何预兆地被抱紧了,近在眼前的脖颈传来微微的汗味,下巴被粗暴地抬高,炙热的舌头撬开他的双唇探了进来。
楚泉皱起了眉,他自知推不开燕熙潮,干脆用闭上眼,勾住燕熙潮的舌头,回吻起来。
燕熙潮没有想到楚泉会回应他,一时竟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楚泉。
楚泉把燕熙潮带到床边,把燕熙潮压在了身下,燕熙潮丝毫不反抗,只是看着楚泉,眼神中是谁都看不透的情绪。
楚泉解开燕熙潮的发带,乌黑的头发散开在床上。即使身穿铠甲,燕熙潮依然是个不择不扣的美人,要是他有心诱惑,大概没有哪个正常的人可以逃得过。
只可惜,楚泉就是个不正常的人。
楚泉低下头,在燕熙潮身边低语:“将军可是在我投怀送抱”
燕熙潮声音沙哑,只是叫着楚泉的名字:“楚泉……”
“燕熙潮,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不过这副皮囊倒着实是不错。既然你想要,只要你想在下面,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燕熙潮抓住楚泉的手,“我的性命都是你的,你想对我如何便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反抗你的。更何况,我想和你亲热,都快想疯了。”
楚泉只是抱着侮/辱燕熙潮的心思才说出那些话。他知道燕熙潮有些皇室与生俱来的骄傲,是绝对不可能愿意被哪个男人像女人一般地抱在怀里,更别说……
看着楚泉吃惊的表情,燕熙潮微微一笑,亲了亲楚泉的手心,“你以后会更吃惊的,你现在不可能能想象得出我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楚泉定了定,尽量平静地从燕熙潮身上站起来,“我是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一点,我在你心中,比不上大燕的万里山河,也比不上顾将军的转世。”
燕熙潮的表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痕,“是,楚泉,我承认在那个时候的确是把那些看得更重要,我跟你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抱有利用的心思。可是楚泉,你忘了吗?当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即使自己再想,也不可能真正爱上谁。”
楚泉的心里一阵钝痛,他知道是一回事,听到燕熙潮说出来是另一回事。当初的自己多傻啊,明知道燕熙潮缺魂少魄,还努力说服自己,燕熙潮是真的喜欢他。
“等我完全复活,我才意识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想你想得自己都害怕,我竟是忘了,思念一个人,竟是那般滋味。”
楚泉讽刺一笑,“将军真是好口才,我听得都快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可是,怎么办呢?”楚泉淡然道,“现在就连上你,我都觉得恶心。”
燕熙潮一向清澈的眼眸暗淡了下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嘲地一笑:“看来我这几天不出现在你面前,倒是个正确的决定。今夜是我实在没忍住,是我的过错,你……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