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要把云翔带到哪里去?”
、二十、照看
二十、照看
“展大少爷,沈某带我的合作伙伴去疗伤,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沈世豪抛下这句话,连看也没看展云飞一眼,抬脚就进了郑府。一进门,将云翔抱入房中,见所需的东西都备齐了,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这……这是?”郑士逵一愣,但一见他老板焦急的神色,再看看云翔昏迷不醒,又马上住了口,只是吩咐了下人放好东西,带着他们退了出去。
看着躺在床上昏着的云翔,沈世豪竟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拉过他脱臼的手腕,轻轻一抖,只是“啪”的一声,手腕就接了回去。这下,他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盯着他半晌,真没想到这小野猫还睡得实诚,睡态也招人可爱,果然是个玩累了的小猫一样,缩成了一团……见他打了个寒颤,世豪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站起来拿了手巾给他擦手擦脸——方才他忍着痛,忍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时候一松懈下来,冷汗一蒸发,怪不得他会发冷。伸手一摸,发觉他连里衫也都湿透了,这样下去,非要着凉了不可!
伸手,伸到他领口,刚刚碰到了盘扣,又缩了回去,几次三番——连自己都开始瞧不起自己了。
初秋的夜,还是凉得很。云翔穿的又单薄——外面的短褂早已褪下,里面是雪白的里衫,真的单薄得可以,况且又给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湿漉漉的,他又直接就这么睡过去了,一定不舒服……很不舒服。
“冷……”翻了个身,云翔除了会说几句梦话,人是早就睡熟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又好好打了一架,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迷迷糊糊的表达出了不满,又迷迷糊糊地继续昏睡。
“小野猫……你自找的!”咬咬牙,世豪开始动手除下他那一身湿黏扔到一边,再把锦被给他盖好,这才在热水中将手巾弄得暖了,拧得干了,转过去给他擦拭身上的冷汗。
手巾顺着锁骨一路向下,滑到胸口,再从胸口滑到腰侧,紧致的肌理,精瘦的腰身,奶白的肤色,如玉的光泽——尽管手腕上、肩膀上有极点淤青碍了他的眼,可却丝毫不能折损这幅身子丁点儿的美感,似受了蛊惑,渐渐的,手巾不知被扔到何处,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手。
一双手,在那魅惑的身子上轻轻抚动。精致的锁骨,解释的胸膛,窄瘦的腰身,圆润的肩头,匀称的手臂……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不似女人的滑腻,可润泽的手感,却让人更容易沉溺其中,不由得失了魂一样带上了技巧缓缓摩挲着,让那羊脂白玉的肌肤上渐渐染上了红晕。
“天……天虹……”云翔人还没醒,可被闹得晕乎,不由得□出声。这一句呼唤,却把世豪惊出了一身冷汗,堪堪收手,仿如大梦初醒一般跳了开去,又踉跄两步扶住桌角,这才定定盯着床上那睡得一塌糊涂的展云翔。若说在抱他回来的路上他还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那现在要怎么解释?他沈世豪混过码头,混过军队,混过强盗土匪,也混过所谓的上流社会,别说是打赤膊的男人,就是光溜溜的女人也见过不知多少——他那电影厂,美女俊男,又缺了不成?什么阵仗他没见过?可……头一次,头一次给人家的身子勾得失了心魂——最可气的是这勾人心魂的人居然根本毫无自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听床上人又喊了声“天虹”,世豪犹如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身子晃了晃。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勾人的小野猫是有妻子的……竟是有妻子的。
苦笑了声,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想起当年在码头做小工,也是有男人向自己示好的,那个时候一来年幼,二来也是一心想要赚钱,又哪里会明白这些有的没的?后来进了军队,明白了些男女□,也见过有男人跟男人的——军队里没有女人,找了男人是为了泻火,各取所需罢了,只是自己又十分不屑。等做了土匪,打家劫舍,女人就更难见了,也因为自己在那些粗野汉子堆里还算看得过去眼儿,总是有人戏弄,后来他是活活撕了其中一个闹得最凶的,这才算是安生了,当然也因而给大当家的看上,成了他家的乘龙快婿,不过没几天,这土匪窝又给剿了,他那个才十多岁的小媳妇也在逃难的路上病死。经了这些他才到了京城,认识了念如。不过,这都是废话了。现在,他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自负——总说是那些跟男人鬼混的男人,明明有软玉温香的女人却不去抱,偏要抱着浑身臭汗的男人,可不是有病么?但如今,自己呢?自己比他们还不如,还下作!趁人之危的是自己,道貌岸然的是自己,冠冕堂皇的还是自己。
最初,注意到这小野猫的时候,不过是因为他的名字……在大街上,被那个纪天尧喊了一嗓子,这个名字跟梓康的母亲很像……又见了他飞扬跋扈的气焰还有那个洋车夫的话,也许就是处于一种好奇,这才让士逵请了他到待月楼。可那抹水蓝色的身影一出现,还没等士逵跟他说什么,自己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那一个背影,他就认出了他……或许,那第一眼就已经勾住了自己的心魂,只是自己未曾察觉罢了……不过,一旦明了,却是医治不得的绝症了。
“唔……”翻了个身,压到了身上的淤青,云翔又□了一声。
“唉……真是欠了你的!”认命地将桌上烫好的酒端了过来。摊开手掌,蘸了蘸温热的酒,在手心上搓得滚烫了,这才按在他身上淤青的地方,缓缓揉搓了起来。把骨骼匀称的手握在掌心,心中竟涌出一种名曰“幸福”的东西——不管了,即使他有妻子又如何?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他,沈世豪,绝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完工,明天继续……杯具啊尼玛一百多章啊……直奔二百而去啊……情何以堪啊嘤嘤嘤……
、二十一、逗弄
二十一、逗弄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比起之前的痛感尤为难忍,不由得一声“哎哟”,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幔帐以及……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云翔一愣,转而想起方才睡梦中似乎是与天虹亲热着,不由得脸上一红,舌头也短了不少,可还是不肯服软,又把脖子扬了扬,“你做什么?”说着,就往回抽那被他握得紧的手。
“淤血不揉开,你要遭上几天得罪了。”才不会轻易让他把手抽回去,世豪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真不让人省心。”
“哼。”云翔白了他一眼,“沈老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省不省心,也不是沈老板你该纠结的。”又开始往回挣自己的手——他宁可多遭几天的罪,也不要揉开这淤青,真疼!
“真是无情啊。”沈世豪猛地贴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自己这一举动弄得略有些发愣的表情,忍住了笑意,“方才还搂着我又亲又舔呢,这么快就不认账啦?”再配上他的一脸哀怨,借以增加可信度。
“你……你瞎说!”想起方才梦中的天虹,云翔的脸更红了。
“那你脸红什么?”世豪笑得像个偷了鸡的老狐狸——果然,心里有什么,这小野猫是毫无保留的都体现在了脸上的,“是不是想起来方才非礼我的事儿了?”
“沈、世、豪!”气得不行,云翔眼珠子一转,反而笑了,“怎么,沈老板还有给人做妾的嗜好?”说着,摇了摇头,显出一种可惜的神态,上下把世豪打量了一番之后,竟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要不然我委屈点,就写个婚书给你?过两天,再派人用小轿抬你进门,你看如何?”
真是个小野猫。世豪不怒反笑,抓住他勾住自己下巴的手,握住了:“只怕尊夫人可不愿意吧——这么好的丈夫还要跟人分享,谁高兴啊,是吧?何况,女眷所在,就算我愿意给你做妾,你还放心我这么个大男人住进去?”
一句话,正中云翔心中最担忧的那件事,顿时也失了玩笑的心情,叹息一声,放下手臂,头也跟着垂了下来。有些事情,他再担心也是白搭,担忧有有什么用?就好像梦中的天虹可以是温柔似水,娇媚可人,可实际上呢,展云飞一回来,她的什么温柔、娇媚,完完全全贴到大房那边去了,只剩下一把一把的眼泪跟一声一声的尖叫给他。
见他不言语了,神情也低落了下来,世豪也不再逗他。开门出去,过了不多时就折转回来,手中端了一个青花瓷碗。
“来,把粥喝了。”看着他的低落,他也跟着高兴不起来,只把粥端到他面前,“我还特地让人放了桂花跟百合,没放糖,倒是调了点蜜,也不烫,喝了吧——喝了好吃药。”
“药?!”接过碗来,云翔一听“吃药”二字,犯了迷糊。
“镇痛片。”晃了晃手中的白色药片,“不是不想揉开淤青么?还不得吃点苦。”
“哼。”听他歪理邪说,云翔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拿着勺子搅了搅炖得稀烂的白粥,一阵清香扑鼻,他确定这是桂花的香气,配上上好的椴树蜜,就算是不饿也要喝下去的,何况……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不喝才傻呢!三两口解决了白粥,把手伸出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拿来。”
递上药片,接过瓷碗,又端了杯水给他,沈世豪的服务很是到位。
吃了药,苦苦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似乎比起大夫开出来的汤汤水水还要难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西洋的玩意就是难吃。”
“是要喝水送下去的!”世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快喝水!”
一连喝了三杯水,这才冲淡了嘴里的苦味,云翔瘪了瘪嘴:“你故意的!”
“哈哈……”笑得来不及回答,只是拿了一块包装得精美的糖果放在他手上,直接端了水杯放在桌子上,最后还是笑得趴了下去,一手拍着桌子,险些没把眼泪都笑出来。
“笑!笑!笑!”长这么大,云翔第一次给人笑话成这样,除了方才吃药时候的窘态,他也不知道这家伙笑个什么劲儿,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拿了那花花绿绿的糖果,也不吃,直接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