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一颤,瞬间泛起淡淡的红色。
“郁白……”我低声开口,“一千年是不够的……若你不後悔……余下千万年光阴,都给我吧……”
郁白抽出手指,火热的硬物抵上去,微微嘶哑的嗓音响在耳畔:“青沐,你知道你早说什麽吗?”
我猛地向後一靠,将身後停在穴口的硬物瞬间含了进来,抖著嗓子回答:“自然……嗯……知道……”
双腿被分开,架在他的肩上,身下迎来狂热的动作。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随著郁白的动作摇动,仿佛秋风中一片枯叶。
那张冷峻清逸的脸上划过一丝汗水,郁白俯下身,与我吻在一处。
唇与舌的勾缠,拉扯出一缕银丝。
“青沐……”郁白低哑的声音叫我。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半眯著眼,呻吟著。
“郁白……我……不恨……嗯啊……你……哈……”
接著,承受的是更加猛烈的进出。
肢体交缠,好似千百年的光阴,我只在这一刻,是真正拥有他的。
以後会如何,谁又知道呢?笑生笑死,生死由天,便是神明也改不了天道轮回。
缠绵之後,我换上一身苏绣青衫,靠在窗边,将带来的醉棠酒拿出来,为对面的郁白斟了一杯,清冽的酒香缓缓飘溢而出,半透明的酒水进入白瓷杯中,荡开一抹极淡的朱砂红。
我看向仍是变换了容貌的郁白,淡淡道:“醉棠酒,你应当还没喝过。”
郁白轻笑,执起酒杯,道:“确实没尝过,什麽时候酿的?”
我抬手为自己倒酒:“你第一次带我到昆仑山看雪的时候。”
我慢慢喝了口酒,从杯沿处看他,“它在地下,很多年了。”
郁白举杯尽饮,唇角噙一抹湿润的酒色,“那个时候你还不是酒仙,但酿出的酒,已是极好了。”
我放下杯子,道:“寻到线索了?”
郁白含笑:“线索自然是有,只是抓不抓得住,就另当别论了。”
我皱了皱眉:“有为难的事?”
郁白神色不动,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说这锁妖城如何?”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垂柳和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淡淡道:“不简单。”
“但是它看起来很简单,不是吗?”郁白轻笑出声。
“幕後是谁?”我问。能把一个妖魔纵横的锁妖城伪装成这样的人,想必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不然郁白也不会来了这麽多时日还没有什麽动作。
闻言,郁白的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一只落水凤凰。”
我眉峰一跳,“若是我没记错,天地之间,三界之内,只有我一个人真身是白凤凰。”
郁白嘴角擒著难掩的笑意,“或许那就是你呢?”
我身体微微一僵:“什麽意思?”
郁白握住我的手,敛去笑意,“我若说这锁妖城里的幕後人是千年後的你,你相信吗?”
我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就像平阳城和楚州城一样。”郁白淡淡道。
我垂下眼,不作声。
“天道轮回,时序大乱吗?”半晌,我开口道。
郁白轻轻一笑,沈黑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天命啊,谁也说不清楚。”
“这会是一场恶战。”我淡淡道。
郁白笑著看我:“现在想回去可晚了,鸣天锺再也敲不响了。”
我挑眉:“谁说我想回去了?”
郁白笑著摇摇头,倾身抱住我,鼻尖碰著鼻尖,琉璃一般的眼满是沈淀的情绪,“青沐,你说,何为道?”
清冷的梨花香幽幽缠在我的心头,我默然不语。
郁白低沈温柔的声音继续道:“生与死,即是道。我与你,再长,也长不过天道轮回。”
“你到底想说什麽?”我心中一颤,道。
郁白低笑一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触上我的脸颊,“我说,你要和我在一处,就要死在这里。抗拒天命,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听你的话,倒是更想让我离开。”我抬起头看他。
郁白笑笑,不置可否。
我垂眼看著桌上半杯醉棠酒,清凌凌的酒水中,那点嫣红慢慢氤氲开来,仿若一瓣桃花,化在了水中,醉在了酒里。
子夜星辰暗,凉风潜入纱帐。
我躺在床上,睁开紧闭的眼,按上腰间横著的手臂,慢慢转过身面对我身後的郁白。
月光薄薄地从纱帐外透进来,我注视著近在咫尺的俊美无俦的面容,如今想来,这人清俊的眉眼,含笑的唇角,戏谑的眼神,一举一动,都牢牢地锁住了我几千年间的一切。他太强硬,又太温柔,他的温柔让你感受不到他的强硬,但那不代表没有。
我叹了口气,吻了吻他的唇角,翻身下床。
郁白纹丝不动,依旧躺在床上。他早已元神出窍,不知去了哪里了。
我下了三重结界,然後掏出傍晚接到的红纱,看了看,以掌心之火点燃,那红纱霎时化作一道红光窜了出去,我毫不犹豫紧追上去。
作家的话:
明日七夕节?双更……
更新的日期最近有些不确定,希望大家见谅,实在是忙晕了,唉。不过既然入了V,每个月最低的一万字是绝对不会少的,大概十月或十一月就可以完结,不写长,听意思可能要出版,不太清楚了……
一万字的更新,每月铁定保证!!!
、(12)第十六章 迷阵
我抬手下了三重结界,然後掏出傍晚接到的红纱,仔细看了看,翻手以掌心之火点燃,那红纱霎时化作一道红光窜了出去,我毫不犹豫,紧追上去。
身後,床榻之上白衣的男子缓缓地,睁开了眼,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天幕漆黑,只余一轮孤月高悬中天。
我追著红光飞掠著,发丝同衣袂飞扬起来,带过凛冽的风声,寂静的街道上树影随风而动,没有一户人家亮著灯。白日里安宁祥和,生机盎然的小城似乎一瞬间日薄西山,垂垂老矣,再点不起半分生气。
死寂,这才是锁妖城该有的。
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随风飘过来,我暗自皱眉。
红光带我飞向锁妖城的城东,越近,血腥气越浓。
我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明月,一抹凄厉的红缓缓缠了上去。
红光停在一条街道上,慢慢消散。
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鬼妖的气味,只有这越来越重的血腥气,竟让我这犯了不少杀孽的妖帝都有些作呕。
今天傍晚时候我毫无征兆地收到了那条红纱,这是我告诉云杉可以找到我的办法,没有人会知道,那麽那条红纱的主人就是云杉,只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又没有现身,究竟是为了什麽?
忽然,眼前白影一闪,我微微一愣,追了上去。
那是……郁白?
我下了数道结界,敛了气息远远地跟著郁白,即便这样我还怕他会发现我。但是方才他从我面前走过,是没有看见我?不可能,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他怎麽……
在街道上走走停停,郁白似乎是在找什麽,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太相同,俊美的脸上满是阴翳,眸子冷如寒冰,浑身涨起一股煞气。片刻後,他猛地转身,走进了身後一条小巷。
我的脚步顿了顿,仍是跟了上去。
我跟得紧了些,他却依旧没有发现我。是没发现我,还是知道我在後面,任由我跟著?
我迟疑了一下,停在巷子外,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忽然从巷子里响起,接著是更多的尖叫惨叫呼喊,夹杂著血肉的撕裂声和骨骼的破碎声。
我猛地抬眼看过去,瞬间从头冷到脚。
月光里的郁白依旧一身白衣,却染满了血腥,他不断屠杀著这巷子里仅存的凡人,那如玉石般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插入到一个又一个火热的胸膛中,将血红的心掏出来丢入血红色的嘴里。殷红的鲜血淌了一地,汇成小流,缓缓地流出小巷,流到我的脚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稳住颤抖的身体。这样的景象我不是没有见过,为了修成魔道有多少妖或人丧心病狂地屠杀凡人,食其心,比这还要血腥的场景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这不一样……现在,杀人的人……是郁白。
这就是他晚上要出来的秘密吗?
我向後退去,隐藏起来,看著郁白从容地抖了抖衣袖,去了一身脏污,缓步从巷子里走出来,那风流俊雅的姿态此时只让人心生寒意。
郁白出了巷子并没有立刻回到客栈,而是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客栈。
他从客栈的二楼翻窗进到了一间房里。
我敛了声息,探出一道微薄的神识,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郁白挑开了客栈床上的纱帐,只见里面躺著两个人,一个白衣风流,一个青衣淡然,相拥而眠。
那两张脸……不是我和郁白,还能是谁?!
看著郁白缓缓地靠近躺在床上的和他一模一样的那张脸时,我浑身的惊颤瞬间抽干,莫名的诡异让我淡然下来。
郁白瞬间抬手,击向床上的两人,蓝光覆灭,床榻上只剩下两件衣服。
他做完这一切,唇角终於露出一丝笑容,然後他转头直直地看向我的方向,温柔的声音在这连风声都已消失不见的死寂夜里,显得格外诡异,“青沐,怎麽又跑出去了?乖,来歇息吧。”
我迟疑了下,还是走了出去,进了客栈。
“我想吃宵夜。”我坐在桌边,看向旁边的人。
郁白含笑:“这麽晚了吃什麽宵夜,也不怕伤胃?”
我撇嘴:“以前你干嘛去了,不还是你惯得?现在来说教我。我饿了,赶紧弄去。”
郁白无可奈何地笑著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顿住了脚步,“青沐,你看见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我看见了,你杀了这锁妖城仅存的凡人,吃了他们的心。”我淡淡道,语气里带了点无所谓。
郁白不解地回头看我:“你不怕?或者说……你不在乎?”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我实力相当,就算你有时可以胜我一筹,但我也未必就是输,我怕你做什麽?那些凡人已经死了,就算不是你所杀,也迟早会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又何必计较?”
郁白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我要修魔。”
我白他一眼:“你若是不修魔,吃人心干吗?”
郁白走到我面前,微微俯下身,距离我只有四寸远,“你不打算杀了我?”
我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