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全是人妖扮的!”雷霆口里含着薄荷叶,在床上躺成个“大”字。
“什么?男的?”林小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给自己喂橘子瓣的“美女”,巫邪教上下的打扮都是清一色的白布衣,眼前这几个,确实是雌雄莫辩。
“也不知道我这个新爹是有什么毛病,这整个家里,就没有一个女人。都TM是人妖,中看不中用。”雷霆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句。
“雷霆哥,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走?走什么走?老子现在是副教主!可比你那个什么林家堡二少爷强多了。哎呀,没准儿,我跟你金少一样,小时候是从这儿走丢的,现在回来认亲爹来咯~”
“雷霆哥,我在庙街是个黑户,你当年可是有户口的。就你当初那歪瓜裂枣的样儿,你能是这么美貌地爹生出来的?”林小帆不以为然地笑道“再说了,你当你那个漂亮的新爹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他是个坏蛋,是个大坏蛋!他是武林公敌!我杀了我爹娘。我大哥……林东海过几天就要带着人来把这儿灭了,你这个副教主到时候就是被人剥皮示众的替死鬼,你还能威风几天呀你?我看,咱们还是卷包跑路吧,免得那些个名门正派的杀上门来,把我们给误杀了。”
“拉倒吧你!他要真杀了你爹娘还能留着你?你怎么不找他报仇去呀?我告诉你,我爹要真的杀了你爹,那你大哥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雷霆吐出口中的薄荷叶“你倒是心里记挂着他,可他呢。他前脚让你帮他顶黑锅,后面一脚把你踹出门来。你想想,那能当老大的都是些什么人呀,哪一个不是心狠手黑呀,你要是这么回去了,保不准就让他杀了祭旗了。”
“我也没想回去……”林小帆脸色沉了下来“我就是想……想找个地方,安家乐业。”
“现在不就有这么个地方吗?”雷霆指着窗户外面“你看这地方多好,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好山好水,安家落脚再找不到比这好的地方了。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吧……”
“你说什么疯话。你爹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就算现在没本事手刃仇敌,也不能在他的地盘上讨生活呀!”
“哟,小帆哥,你有骨气哦,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想杀我老爹,没门儿!”
“哼,你有出息,有奶就是娘,给钱就是爹哦。告诉你,他现在只不过是认得你这副皮相。你知不知道,以前你这副皮囊的主人,是武林的第二大魔头,轻功独步天下。你现在的身手要是被你那个美貌的爹看出破绽来,他肯定会把你——‘喀’!”
林小帆说着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登时吓得雷霆煞白了脸。他眼角抽筋想了想,一边勾过林小帆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这样,咱们两个得一条心,用最短的时间把我这个新爹哄开心了,让他把家产都过户给我。然后咱们再联手找个机会宰了他,不但替你爹娘报了仇,还能继承大笔的遗产,到时候到时候爱上哪上哪,爱吃香的吃香的,爱喝辣的喝辣的,多好……”
“这个嘛……”林小帆正要寻思,房门一下被打开了。
一阵清风吹来,掀起了床外幔帐。雷震天负手而入,皱眉看着一床不清不楚的大男孩。
“哇……”林小帆怪叫一声,丢下雷霆撒丫子滚下床去,一溜烟跑了。
“教主……”
“参见教主……”
“霆儿,伤势还没痊愈,怎么也不注意下身子,一回来就玩这个。”
“爹爹爹爹爹爹……”雷霆做贼心虚地结巴起来。
“玉泉花露都喝了吗?”雷震天回头问身后的侍童。
“是,少爷从前天夜里开始服用香露了。今天早上,□也已经清净了。”
“嗯,那就好,总算是把里外都洗干净了”雷震天挥了挥手,周围的侍童立即退出房去。他掀衣坐上榻来,伸手探看他的脉象“好多了,就是受损的筋脉一时难以修复。”
“哦……”雷霆心虚地应着。他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比自己老母还要美貌地爹,想起林小帆刚才的话,心说千万不能惹他生疑,不然就死定了。
“唉,我一闭关你就偷偷跑出去,这回知道厉害了吧。还好有神泉在,否则就算神仙在世,也没法修复你的功体。”雷震天稍稍训斥了一番,于心不忍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认识林家堡的少公子的?”
“啊……他啊,我们认识很久了。”
“能让你为他孤身闯上林家堡,看来林家的男人还真是天生的了不起”雷震天似是嘲讽地一笑“出去这些天,想爹了吗?”
“想!想……”他哪敢说不想啊,赶紧点头。
雷震天倾身俯到他身上,近近地看着他的脸:“有多想?”
“啊?啊……很想……很想……”
“呵呵……”笑声像青烟一样飘起。
下一秒,让雷霆五雷轰顶的事情发生了。他只感嘴上一热,他爹那美貌地脸就无限贴近地放大开来。
“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亲他了!他爹亲他了!为什么!!!!!!!
此时此刻的房门外,担心雷霆演不好穿帮的林小帆,心焦地舔破了窗户纸,想要一窥里面的动静。但是雷震天反手放了帘子,他只能听到里面古古怪怪的动静。随后,就传来雷霆的一声惨叫。他心呼一声完了,只道是雷霆穿帮遭了毒手,整个人吓瘫在地上。
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又听见里面有了人声,趴上窗再看,就只看见雷震天披衣从帐子里出来,神色不满地对身后埋怨了一句:
“怎么搞的。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变得这么僵硬。”
说完,换了身衣服,翩然离去。
第十九章 加油啊!林小帆!!
这是一个并不遥远,但却被世人尘埋的传说。在几十年前的江湖上,曾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在南方的灵山中,有一口神泉,泉水至清至纯,乃是世间至洁至净之物。身患重病之人只要喝下神泉的水,就可以痊愈康复;重伤垂死的人,只要浸泡在神泉水中,就可以修复功体。江湖人都想找到这个神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翻越灵山,也没有一个人能取得神泉。直到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手持一口神刀,劈开了灵山的山口,清泉喷涌而下,汇成一川河流。才打破了神泉救命的虚幻传说,也成就了一方水土。
灵山阻挡了北方而来的寒冷,让谷中的土地常年温暖。来自灵山的泉水源源不绝地浇灌着土地。附近的村民自刀劈灵山之后开始迁居此地,繁衍耕种,渐渐形成一个镇子。这就是“玉泉之乡”。
灵山上有一个神泉教,长年行巫医炼丹之事,在乡里地位崇高。教中只收男子,只有品貌出众的,才可以被选上灵山,供奉神泉。十五年前的一天,雷震天带领神泉教教众血洗了当时威震天下的林家堡,玉泉之乡才如惊雷一般为世人所知。从此以后,它就有了另一个让人熟知并且闻风丧胆的名字——“巫邪教”。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身穿白衣的教众就会如鬼魅一般现身江湖各大门派,凡有不肯降服者,皆在一夜之间被灭门。没有人知道巫邪教为什么入世,也没人知道雷震天跟这个江湖到底有什么过节。唯一了解巫邪教,并且和雷震天几番交过手的,只有林东海一人活了下来。
他用五年时间孤身潜入玉泉之乡,打探巫邪教的底细。又用了十年时间,苦练刀法,准备为父报仇。然而,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他最亲爱的弟弟却出事了。
“人没追到?”书房之内,林东海看着姗姗来迟的杜秋风。
“他不愿回来。”杜秋风面带失望地说。
“他走了?”林东海叹了口气“走了也好。情谊已断,由他去吧。”
“堡主,可他跟巫邪教雷霆。”
“他要反目,我也不必留情了。大局为先,顾不了个别人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林东海看着杜秋风离开,手中一直紧握的笔杆“喀”地一声握断了。与此同时,冷冬寒慢慢从门后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哟,真能忍。”
“秋风动过真气,他说谎了。家里出内贼了,还不止一个。他们想算计的是我,可先算计的,却是帆儿!”林东海骨节作响地捏碎了手中的断笔。
“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劲的?”
“很早了。群英大会那天一过,所有事闲下来,我就觉得蹊跷。那天一大群人突然冲进房间来质问,我就觉得是有人故意放行。还有及时出现的那个小子来得太巧了,他身上那片来路不明的烙印,确实做得很像,但细看未免太清楚了,像新的。再说帆儿虽说是我亲弟弟,分开这么多年了,重逢聚首总会有些特殊的感觉和别扭。而那个人,情真意切得太过天衣无缝了。那天在帆儿房里,他耍刀的时候,做了个两手排开的动作——那是戏子登台亮相的动作,这与他告诉我的身世不符,我就可以确信,他是被人找来冒名顶替的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又为什么……”
“前有狼,后有虎啊。我不认帆儿让他走,就是为了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那天早上一群人冲进屋来质问事实,我就隐约感到我们之中有内贼。小帆说要走,我就想让他先避一避也好。顺便也好将计就计,让这个冒名顶替的假货代替小帆去迎对巫邪教可能进行的绑架和暗杀。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让那些难防的暗箭不再针对他。小冷啊,一旦打上巫邪教,我就没法把帆儿带在身边了,到时候家里再有人想害他,他会比在外面更危险啊。”林东海沉重得叹了口气“我本想,一切结束以后,再把他接回家来。可谁知道,雷霆还是缠上了他!”
“我倒觉得那雷霆也很怪异。他那天不知死活的一个人跟来,神情很茫然,身手也很差。你当面否认了二堡主的身份,他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而且从头到尾,没有拿二堡主威胁你。”
“这事儿我也想不透,我已经让阎夏雷打探虚实去了。”林东海皱着眉头说“明天我就安排秋风外出收账去,他走以后,马上把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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