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看你平时脾气挺好的,一点玩笑也开不得!”白如墨伸手拍拍密探甲的脑袋,揉了揉,笑道:“你们家主子就是那臭脾气,心口不一,我这不是看他要吃苦头,替他可惜嘛。”
“主子聪慧过人,哪里会有人能让主子吃到苦头!”
“你们主子也就在明面上聪明而已。”白如墨想想阜盍,自己这朋友从小便是要强的厉害,不肯吃一点亏,若是得罪了他,他定是要讨回来的,但也相对的,若是对他真心相待便会加倍回报。
只是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一眼就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有时候我们总以为,沉默着行动别人就会理解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话我们不说出来,别人是不知道也无法理解的,到最后错过的时候,便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终于要写到两人相见了,话说我真是墨迹o(╯□╰)o
、相见
阜盍一路跟着军师出了关,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敢跟进了,都是循着军师马车的痕迹落后一炷香的行程。路途中虽然换了几次车马,好在阜盍在战场征战多年,跟踪的技术自然不在话下,倒也没有跟丢。
最后果真跟着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阜盍也没有心急,只在附件选了一棵极高的树爬上去,将宅子中的大体格局看得清楚了,不过因为距离和宅中数目遮挡的关系,具体的人便看的不是太清楚了。
而哥舒尚先去看了来迟,只简单嘱咐了一句,因着义王的到来是四处探查太子殿下的下落,他也担心被发现异样横生枝节。毕竟这义王的来意实在是还不清楚,报给了皇上却意外得被命令要假装不知,随义王行动,不做阻拦。
对于皇上这个命令,哥舒尚实在是头疼,自家皇帝虽然看着性子仁厚,其实是最为处事理智无情之人,只是一旦遇到这个义王的事情,总是固执得让人头疼,对于这个义王的容忍简直是有点过了。
只可惜君臣之礼,君有命,臣唯从之。
“他若想找一个人,你便是把我藏到天上去,他也能找到的。”来迟一点也不担心,晃悠着手里的兵书,对着哥舒尚冷笑道:“指不定,他现在便已经跟着你过来了呢。”
“皇上有命,若真被发现……便如实相告。”哥舒尚犹豫片刻,挣扎着开口问:“届时,还望太子殿下,与义王殿下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来迟嗤笑一声,然后看着哥舒尚,嘲讽笑道:“父皇他要收复这北部势力,真的,是留给我的么?”
此事皇上定是计划多时,而义王一旦介入,以义王的才能,要在这场战争之中立下大功,排除异己绝非难事。更为重要的是,皇上定是能猜测到这个结果,却任其为之,其态度不言而喻了。
一阵沉默,哥舒尚低下头答道:“属下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你看,连你也不敢给个肯定答复,答案我们心知肚明了。”
哥舒尚听得太子殿下语气微酸,心中对于皇上此举也是有些微议,但是鉴于身份只能好言劝道:“皇上与太子殿□为父子,定是向着太子殿下的,皇上远见非常人能及,许是另有计策,还望太子殿下静心以待。”
朝中大臣各个忌惮义王势力,劝诫父皇要多多提防,唯有你们哥舒家却与义王暗中交好。那些反对义王的,渐渐都消了踪迹,而你们这和义王暗中来往看似不轨的,却更得父皇信赖。只怕这其中,定是藏着什么秘密,是旁人不知的吧?”
来迟只是试探,而哥舒尚却没有回答,既不否认,便是承认。可是既然是秘密,哥舒尚自然也是不会开口的,便只剩沉默。
而来迟也不急,哥舒家作为帝王几代心腹,总是掌握许多秘密的,而这些定是牵扯到多年前的旧事了。来迟相信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不告诉自己,便是还没到告诉自己的时候,多问无益。
军师交代了几句,又去了密室看了蓉西康,自从解了迷药之后,蓉西康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逃跑举动。一方面是他现在功力被封,被囚在地下严加看管,想逃逃走实在不易。另一方面则是多年相处,蓉西康很清楚军师的手段,这个人想要做到的事情,绝不会有失误的可能。
“听下人说你最近饭量减了不少,可是不合胃口?”
蓉西康懒得搭理他,也不回话,只是闭着眼坐在床上盘腿吐息,默背静心口诀,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哥舒尚也不指望他能笑脸相迎,只是在一旁坐下,又说了一些家常话,然后才慢悠悠道:“你如今能吃还是多吃一点吧,义王已经来了边关,事情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我尚能留你吃一顿饱饭,若是义王届时插手,便是我,只怕也是保不住你的。”
“义王?”蓉西康终于开了口,转念一想便明白其中关窍,冷笑一声道:“我这小小边关之地,居然能引得义王大驾,皇上还真是高看我!怎么,怕太子殿下一个人压不住,所以找个有本事的来镇场子么!”
“若真如此,便好了。只可惜,义王此次前来,并非皇上授意,只怕另有所图。如今义王势力已成隐患,若是连这北部势力也落入其手,只怕这江山……。”
“江山?!哈哈哈!”蓉西康愣了一下,突然看着哥舒尚大笑道:“之前我一直疑惑皇上当初为何要和义王相争,如今我终于算是明白了,我们的皇上,只怕一开始根本就是想把这江山送给义王!不仅要送,还要打理的好好地,全部都修整干净了恭敬送上!只可惜这朝中,所有臣子都不会想到,越是对皇上忠心,越是不会被皇上重视,因为皇上眼中的好臣子,是要忠于义王的!哈哈哈,何其讽刺,我蓉西家对皇上忠心耿耿,多少子弟为了皇上战死沙场,最终却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哥舒尚虽然也有此疑惑,但是他不比蓉西康叛逆,却不想如此怀疑皇上用心,便只得小声道:“一切尚无定论,再怎么说还有皇后在宫里,皇上也不定是要对你赶尽杀绝。”
“可怜我那妹妹,只怕皇上当初娶她,也不过是打了今日的主意!”蓉西康想起皇后,又想起太子,顿时也不免心寒。瞪着眼前的哥舒尚,忍不住迁怒讽刺道:“皇上不仁,我蓉西家却不能不忠,与其他日归顺义王,不若如今便就此散掉!不过,对你们哥舒家来说,只要坐那皇位的是真龙血脉,便没什么区别吧!
这话自然是在讽刺哥舒家与皇家那血缘契约,哥舒尚也知道蓉西康心里难受,但是却也无法出言安慰,只能默默离去。
而另一边,阜盍一直待军师离开,天色渐暗,知道午时三刻烛火熄灭,众人纷纷就寝,才运气轻功,无声落入庭院,循着记忆中的格局,探查军师一路去过的房间。
来迟刚刚睡下,恍然坐起,看着黑暗之处小声道:“皇叔来得真快。”
阜盍脚步和气息都藏得很好,没想到会被来迟发现,微微惊愕便亮出身形走向床边:“太子殿下好耳力。”
“皇叔过誉了,就我那点三脚猫功夫,哪里能够听出皇叔的步子来。”来迟并不意外,揽过被子懒散坐在床上笑道:“只是皇叔身上用的熏香,味道倒是特别得很,有幸记住了而已。”
“这熏香……。”阜盍突然觉得心情好起来,语气也放缓了,笑着答道:“是一个小家伙特意给本王调制的,比宫里的还好些,你倒是识货。”
“……。”来迟面上无恙,心里其实都想喷阜盍一脸唾沫了。那熏香自己自认是认得,是自己被关在栖蝶楼的时候闲来无事顺手调制的,被阜盍厚颜拿去用了,如此居然还大言不惭说是特意给他调制的,而自己偏偏还不能点破,真真是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算是见面了o(╯□╰)o
、协议
“皇叔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来迟虽然隐约想到阜盍到了边关是为了自己,但是却的确没有料到他会直接露面,眼下的情况彼此心知肚明什么回事,但是既然阜盍不点破,来迟便继续装傻。
阜盍被这么一问,倒是有点愣了,自己一路行来已是冲动,而今晚直接露面更是欠妥,可是自己却无法抑制自己想见一面的心情。但是他也不是那般纠结的人,此刻直接走过来,顿了一下直接道:“点灯。”
“哈?”
“点灯。”阜盍又重复了一遍,顿了一下放缓了声音解释道:“让我看看你。”
“……。”来迟本以为自己隐约是可以猜到阜盍想法的,但是此时却被阜盍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搞晕了,不过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还是乖乖下床找了火折子点了灯。
灯不亮,隐隐得烛光倒是衬出一副温馨的气氛来,阜盍坐在桌边,对着来迟招招手:“你站过来。”
来迟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也懒得再和阜盍打哑谜,便走过去掏出哥舒尚给自己的信,递给阜盍:“皇叔,父皇猜到您迟早会找来,便留了信笺给您,您看过后就明白了。”
可不料阜盍接过去也不看,便丢在一边,看着来迟语气加重一点又重复道:“站过来,让我看看你!”
好吧,来迟已经隐隐感觉到阜盍的耐心快耗尽了,便乖乖上前几步站在了阜盍面前,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得看着。
来迟本就长得瘦小,在新兵营又吃了些苦头,这边关气候又是恶劣,比起出关的时候很是瘦了一圈,好在没有生病,所以只是显出一些单薄之色来。
阜盍伸手,在来迟脸上摸了摸,然后皱眉:“你既被藏在这里,便是有人照料的,怎么瘦成这样了?”
这么温情的话题,来迟一下子反映不过来,也不吭声,用狐疑的眼光盯着阜盍瞧了一遍,暗自思量莫非不是谁易容假冒的?!
沉默了几秒,见来迟眼中的怀疑,阜盍也不解释,皱着眉直接道:“仗我来打,你回平都去。”
这句话来迟算是听懂了,义王的目的果然是想把自己赶出局,自己捡个便宜收下这北部的势力。
刚才暧昧的情绪一散而空,来迟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给阜盍到了一杯茶轻笑一声缓缓道:“比起行军打仗,我自然是比不过皇叔的,让皇叔来打肯定是比我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