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重返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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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重返大航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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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斯统揉了揉眼睛,再次端详那幅画像:银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尤其是眉眼间那股英气,与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而画框下面,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腓特烈二世”。
伯格斯统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世间竟有和自己长得如此相近的人,而且居然是普鲁士的皇帝!难关刚才的男人看到自己后会如此惊异,而且会和自己提到腓特烈大帝,难道自己真的会和这位叱咤风云的帝王有什么关系?
“少爷……”约翰跟在他身后,思虑万千,“这个皇帝……与你长得好像……”
伯格斯统点点头,“你说世间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少爷……”约翰掂量着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您怀疑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单凭一幅画像说明不了什么……”伯格斯统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约翰的双眸,“难道你知道什么隐情?我听下人们说,你本身就是普鲁士人,而且在我出生前不久就被送到瑞典。”
“我只知道我是奶妈和一个下等普鲁士军官的私生子,并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贵族,当年夫人之所以这样对外人说,不过是不想让我从小就成为你们家的下人罢了。”约翰说的很坦诚,音量却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这么说你和普鲁士没有一点儿瓜葛?”伯格斯统语气开始变得强硬,他虽信任约翰,却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身世,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身为下位者却不卑不亢的自信,不是轻易就能伪装出来的。
“是的……”约翰有点儿心虚,他直了直身子一口咬定。
“好吧。”伯格斯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为难他,“本来也只是好奇,更何况就算我有什么离奇的身世,我依旧是我,整片北海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我也不会改变战胜所有敌对者的意图打算。跟我回斯德哥尔摩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伯格斯统回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正直傍晚,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乌云密布之中。
伯格斯统与约翰从停在栅栏一般的大铁门外的马车上走下来,被雨伞遮挡的视线里,那座砖石堆砌的哥特式建筑依旧伫立,只是庄园里的刚刚栽种过的树木和草坪,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
上夜的汉子喝的醉醺醺,极不情愿的撑着一把破伞磨磨蹭蹭的出来开门,嘴里还咒骂着:“谁呀,要死啊,这么晚还来叫门!”
伯格斯统没有应答,与约翰撑着伞站在原地,黑色的燕尾服上沾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三少爷?”那汉子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煤油灯向上提了提,借着光亮仔细又看了看,“你怎么回来了?”
“老爷在家吗?”伯格斯统挑重点问。
“在的。”醉酒汉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老爷跟我们吩咐过,我不能让你进门的!”
“劳烦你去通报一声。”伯格斯统扔给他一枚金币,“你就告诉他,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我会在门外一直等到他答应见我!”
汉子接过金币马上换了态度,伞都顾不得打就一溜小跑去找管家。
不一会儿,老管家维克多走了出来,远远望见伯格斯统就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伯格斯统马上意识到了结果,他原本也没认为自己这个倔强的老爹可以轻易妥协。
“约翰。”他转头看向约翰,“你先回旅馆等着我吧。”
“少爷,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要不你明天再来吧……”约翰撑着伞的胳膊晃了一下,“这么等下去怕不是办法……”
“虎毒不食子,我就不相信他真的这么狠心让我在雨里一直等下去!”说罢,伯格斯统扔掉手里的雨伞,嘴角露出一抹无所畏惧的微笑。

雨夜

寒冷的,刺骨的北风吹醒落寞的孤星,摇曳的梧桐树在潮湿的空气中摆动躯干,落叶旋转,舞出凄厉的离歌。
不知不觉,伯格斯统在雨中从傍晚站到深夜,雨脚如麻从未断绝,湿透的衬衫与西裤紧紧贴合身体,勾勒出肌肤惨白的曲线。
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如一座丰碑,岿然不动。约翰换着手臂撑起雨伞,不言一语却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伯格斯统并不认为苦肉计会有什么效果,他只是在赌,哪怕是输,总也好过坐以待毙。
“约翰,回去吧……这是我的家事,你不必和我一起受罪……”伯格斯统面无表情,彻骨的寒气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少爷,我是不会独自离开的。”约翰把雨伞移动到伯格斯统浇不到的位置,两个大男人共用一把伞,狭小的空间只能照顾到一头,作为被牺牲掉的一个,约翰的大半个身子都暴漏在雨中。
“别这样,今晚怕是不会有人出来了,老爷子这是在惩罚我,没有必要殃及无辜。”伯格斯统把雨伞朝约翰的方向推了推,他转过身看向他,因为约翰要比他高一点,当平视的时候,深邃的蓝眼睛正好对上他的高鼻梁,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那个……”伯格斯统的思绪有一秒钟断线,“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淋雨病倒了,不能没人主持大局。”
“好吧。”约翰沉默着点点头,琥珀色的双眸里写满担心,“少爷,如果身体吃不消的话就早点回去吧,大不了咱们从长计议。”他把雨伞交到伯格斯统手上,落寞的转身离开。
教堂的铜钟敲响了十二下,昏沉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雨夜显得倍加清晰。
寒风如刀片般刺进骨髓,一刻也未曾停歇的雨打湿额前的碎发,伯格斯统早已扔掉手中的雨伞,让那冰冷的雨水渗透头皮,激起内心深处的寒战。
庄园闪动着煤油灯的光亮,老管家维克多撑着雨伞一路小跑走到铁门前,用半是心疼半是心酸的眼神看向伯格斯统,“三少爷,回去吧,老爷早就睡下了,今晚不会见您了。”
伯格斯统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沉默着伫立在雨中。
维克多无奈的摇摇头,用颤抖的声带低叙道:“那日少爷离开庄园后,大火直到深夜才被扑灭,第二天一早少爷们就率先赶回来,后来他们在老爷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您不只抢走了船队,还抢走了商会的所有金币,老爷气得浑身战栗,说是如果您有脸敢回来,一定会打断您的‘狗腿’。”
被落井下石早在伯格斯统的意料之中,恐怕上次被陈格利特商会伏击也与他这两个无恶不作的哥哥有关,尤其是在烧毁老二安东尼名下的大片庄园之后,明枪和暗箭都会齐刷刷向自己袭来。
伯格斯统深吸一口气,让躁动的肺部瞬间冷却,他闭上眼睛点点头,不发一言。
慢长的雨夜终将会过去,当太阳悄无声息的爬过地平线,崭新的一天降临了。
那扇岿然不动的大铁门终于向落汤鸡伯格斯统缓慢开启,许是老伯格斯统看到了那封尼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来信,被里面透出的利益所打动,他终于同意给伯格斯统半个小时的时间负荆请罪。
伯格斯统重新步入这间浴火重生的古老建筑,可以明显看出里面的装潢全部粉饰一新,仍旧富丽堂皇。只是沿路走来,那些下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怪物”。
人类就是这么势利眼的东西,当你飞黄腾达时,花团锦簇都显得单薄,当你颓败落魄时,却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伯格斯统本打算回自己房间换件衣服再去见面,没想到当他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就被一种名叫“世态炎凉”的名词完全冲撞了。里面是一片残破不堪的焦土,黑黢黢的墙壁和一吹就会化为灰烬的实木家具原封不动的保留着,空气中大量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糊味儿,与一墙之隔的走廊形成极具讽刺的反差。伯格斯统抽抽嘴角,自己不是已经被这个家扫地出门了吗,这些又何必在意。
他径自来到了书房,老伯格斯统手里拄着手杖,叉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表情就像是一只凶神恶煞的英国斗牛犬,好像随时都能把他一口咬个粉碎。
“父亲。”浑身湿透的伯格斯统“扑通”一声跪倒在坚硬的松木地板上,跪行至老父跟前,亲情牌虽不是他的必杀技,但总会有些效果。
老伯格斯统抬起右腿,一脚踢在那已被雨水浸泡了整整一夜的肩膀上,带着十足怒意的皮鞋袭来,让他不自觉向后倒,胳膊肘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还有脸回来?”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伯格斯统抄起手杖,就往他身上抽,也不顾打重的是否是要害部位。他最近刚刚换了个纯金打造的手杖,又沉又结实,抽一下便是一片青紫,伯格斯统只是歪着身子护着头,咬牙闷哼着,绝对称得上大义凛然。
一顿暴揍之后,伯格斯统擦了擦嘴角咬破的鲜血,“父亲,您尽管打我,就算打死我也绝无怨言,只是我希望您可以在我意志清醒的时候,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有关与尼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合作事宜。”
老伯格斯统看着他一脸大无畏,气得浑身发抖,蹒跚着坐回椅子上,又喘了半天粗气,这才想起会谈的初衷。但作为一个奸诈的商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假,“你怎么跟他们搞在一起的?”
于是伯格斯统把自己遭遇陈格利特商会伏击之后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父亲就算再恨我,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要了自己儿子的亲命吧?”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老伯格斯统一句话把他打趴在地,好像他真她母亲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似的,“答应他们与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陈格利特商会占据着波罗的海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打败他们得到这二分之一,难道这些诱惑还不够?”
“你怎就知道一定可以打赢他们?”
“父亲应该知道尼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总后台吧?难道这些筹码还不够?更何况只要不买陈格利特商会的生丝,事后不给他们提供贷款,我们就能兵不血刃战胜他们,这种只赚不赔的买卖,相信父亲不会放过吧?”
老伯格斯统陷入沉思,伯格斯统快马加鞭,经过一顿长篇大论之后,终于让这个睡觉也会枕着黄金枕头的老头动摇了。
伯格斯统不失时机的提醒了句:“最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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