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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对手是陆羽而不是健壮的和野兽一样的岳茗。
秦越用力将他拖到楼梯上,边呵斥着保镖离开,边用刀架着他的脖子。
陆羽满身是血,痛的发抖却还是笑:“你。。。。。。知不知道。。。。。。我死了。。。。。。夏实就白来。。。。。。日本了。。。。。。”
“闭嘴,你死不了!”秦越摸出他西服口袋里的枪,扔下刀失力的坐在地上指着他。
陆羽笑着咳嗽,洁白的牙齿都被染的殷红:“。。。。。。小看你了,秦越。。。。。。没想到会栽在你手里。。。。。。”
“谁让你逼他吸毒!谁让你逼他吸毒的!”秦越心里的愤怒远远凌驾于恐惧之上,他红着眼睛站起来狠狠地踹了陆羽几脚:“伤害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谅解!”
心里被当成神一样的爱人、被当成信仰一样对待的爱人,就这样被这个肮脏的家伙折磨成那种憔悴的模样,这比岳茗对自己的折磨更令秦越觉得不堪忍受。
曾经一度他也觉得秋海淡然的道理是心灵痛苦的解药。
其实不是,我们都是凡夫俗子。
如果秋海的话真的有用,他就不会那么痛恨辉夜家的一切。
只要是人,就会爱,只要有爱,也就学会了恨。
陆羽的伤并不在五脏六腑,但疼的感觉仍旧强烈,他捂着肚子的手指缝里不断渗出血,闭上眼睛虚弱的说:“我喜欢他。。。。。。能让他在我身边。。。。。。怎样都可以。。。。。。反正、反正也不会长久。。。。。。。人生不过就是一场噩梦。。。。。。”
秦越道:“他那么好的人,你不配喜欢!”
“你配吗。。。。。。你没有背叛他?。。。。。。落在岳茗手里,就爬上他的床。。。。。。少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哈哈哈。。。。。。”陆羽难受的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
秦越没勇气再听下去,跪在地上拿枪指着他的头悲哀的喊:“你闭嘴!闭嘴!不许再说了!闭嘴!”
清透的嗓音被逼出了绝望的味道。
谁也不知道一切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陆羽汗湿了睫毛,嘴角还带着鬼魅的笑:“我比你诚实。。。。。。我的喜欢就是这么卑贱。。。。。。放心,我不会死。。。。。。我会让夏实得到他想要的。。。。。。我会让他这辈子都记住我这个人。。。。。。没什么东西留下。。。。。。这个,替我给他。。。。。。”
说着,手就伴着剧烈的颤抖,将一个银色的金属戒指放在秦越身上。
秦越拿起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就忽然听到身后的喊声:“小越!”
他回首,看到夏实气喘吁吁的闯进来,不自觉的站起。
完全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拥抱不是安慰,而是狠狠地一巴掌。
夏实打得非常用力,让秦越的嘴里顷刻就泛起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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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警察和救护车都来得及时,才将那些逃窜的余党悉数捉拿,也让自来就很虚弱的陆羽保住了命,后续的事情一团乱麻,秦越跟在旁边,待到夏实处理好又与北京联络完毕,才一起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婆婆的宅子。
他洗了澡,处理了身上的小伤口,便一直坐在榻榻米上发呆。
等到天都黑了,不知做什么去了的夏实忽然现身,进到屋里淡淡的说:“去吃饭吧。”
秦越从来没见过警官大人这种冷漠的样子,立即低着头哽咽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陆羽很重要。。。。。。可是我受不了他那么折磨你。。。。。。。我恨他、我讨厌他。。。。。。我不该自作主张的,也不该偷你的匕首。。。。。。当时我只是很生气,没想那么多。。。。。。你原谅我吧。。。。。。”
夏实愣了愣,半晌才坐到他对面,摸了摸秦越被划伤的手:“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呢?”
秦越茫然抬头。
夏实说:“我是生气你总是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总是不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这次是第几次了,如果陆羽一枪打死你,你让我怎么面对、怎么接受?”
“可、可是,我也是个男人!”秦越忽然瞅着大声道:“看到你被他弄成这个样子,我也会愤怒,我也会忍无可忍,就算你再觉得我没有用,我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闻言夏实沉默了几秒钟,才淡笑:“我没觉得你是废物,我是觉得你对我太重要,你要是死了,我根本不知道这辈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秦越心情有些激动,他慢慢的抚上夏实的脸:“。。。。。。彼此。”
夏实拥住他,垂眸说:“我不该打你,可我当时很害怕,害怕我赶过去时见到站着的是陆羽,倒下的是你。”
秦越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对不起。。。。。。”
夏实收紧了手臂:“我对自己发过誓,这半年让你一个人在日本,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让我以后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秦越刚要说什么,房间的门忽然被婆婆拉开,他立刻尴尬的推开夏实坐好。
婆婆手里拿着个奇特的戒指:“小越,这是你的吗,你忘在脏衣服里了。”
秦越起身说:“哦,对,这是陆羽。。。。。。”
可夏实却抢先一步拿过来看了看,皱起眉头。
秦越问:“是陆羽要给你的,怎么了?”
夏实轻声说:“这东西,是个钥匙,也是个卫星追踪器。”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日更!
Chapter 22
也许每个人来到这世界上都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于东野,那便是好好的看着岳茗让他万事无忧。
之前为了让这个不懂事的少爷树立威望,实在退让太多,因而才造成了他如今肆意妄为的愚蠢举止。
这天东野不管岳茗如何发火,都不为所动的硬将其从机场带回家里,派了一群保镖守在门外。
岳茗见逃跑无望,便面无表情的坐在榻榻米上一言不发。
“难道陆羽出事都不能给你半点警示吗昨天韩国又有人被捕指证你,这个时候还要节外生枝,简直毫无身为辉夜家的人的觉悟。”东野站在旁边严肃的说道。
闻言岳茗抬眸道:“我从来都没想生在辉夜家!”
话音落下,引起一片寂静。
半晌过后,岳茗又道:“我一定要把小越找回来。”
“那你也得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回来,他走的时候你还不明白吗,他一直都在骗你,他说的全都是谎言。”东野根本不知道劝什么才好。
岳茗说:“我不在乎。”
东野冷笑:“你要真不在乎我就放心了,总之如此多事之秋你不要再出门,明天内田议员会来做客,招待好他。”
岳茗不回答。
东野也便什么都没说就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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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梦见辉夜小姐了。
自从她死后,东野就始终忙的心力交瘁,从前以为是自己在保护她,可是没了她所有的事情又变得这么吃力。
此夜的梦中,那久违的女人又忽隐忽现的闪烁着,带着悲哀的目光,像朵即将要熄灭的灯火。
东野觉得压抑到透不过气,天未亮便猛然清醒,哆哆嗦嗦的拿了两片床铺边的药来吃。
年纪大了,身体终究是不行了。
他再也睡不着,静坐了会儿便打算起身去看看没吃晚饭的岳茗。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晕迷倒下的保镖。
东野有些头晕,终知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忽然完全猜不到,岳茗这般性格,会有着什么样的悲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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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市又迎来了崭新的白日。
在市中心环境奢华的高级商场中,来来往往的都是时尚的顾客。
秦越拿着个甜筒悠悠闲的在男装店闲逛,忽道:“真不敢相信陆羽已经被抓起来了。”
夏实在旁边笑了下:“不是你亲手抓住的吗”
“别说了。。。。。。”秦越面露讪色:“看到他我真的太生气。。。。。。他怎么会回北京揭发那种贪官这么配合真奇怪。”
夏实道:“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自己不好了,也不会让曾经为难过自己的人好过。”
“那位李部长不是一直包庇他么”秦越不解。
夏实挑了下眉:“陆羽就是农夫的蛇,人把他捂热了,他还会反咬人一口。”
秦越舔了舔冰淇淋,忽然沉默。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越发觉出个体的渺小。
不管是谁,傲慢如陆羽还是平凡如自己,都抵不住大势所驱。
即便夏实不说秦越也明白,是京城上面有人要L先生下马,抓陆羽才会变得如此顺利。
是辉夜家支持的政要即将退居后线,横行霸道的岳茗和东野才会飘摇不安。
每个人都是别人的棋子,所有人都是上帝的棋子。
他与夏实的牺牲,看似多么不值。
好在,大半对得起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已经受够了这里。”夏实捏了捏秦越的脸,认真的说:“四十八小时之后,无论如何我们都回北京去。”
秦越小声说:我不急,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岳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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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日本政局变动的几个月里,高级议员可都是大忙人。
内田第二次接受邀约到了辉夜家,又没见到岳茗的人,脸色非常难看,只和东野喝了半杯茶就离开了。
东野不住的道歉,等到送走了他,就气愤的追问手下:“还没找到少爷吗他再乱跑会出事的。”
保镖摇头。
东野深深的阴沉下沧桑的脸。
“先生,先生,外面有警察要闯进来。”忽然有个门卫慌里慌张的跑近报告:“警察指控我们非法囚禁了中岛,拿着搜查令要检查。”
东野几乎快忘了被仍在暗室里的那个悲惨男人,蹙起双眉硬声说:“拦住他们。”
话毕就转身朝灵堂走去。
那肃穆的大屋里还燃着长明的蜡烛,缭缭香火供着十几个装着黑白照片的相框。
东野大步走至尽头,拿起辉夜小姐的揣进怀里,又用钥匙打开香台下的机关,抽出本薄薄的小册子,而后便隐入暗门消失不见了。
一系列飞快的动作简直丝毫不带留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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