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而钗之情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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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而钗之情侠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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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连败三将。沙周桑三人齐出。他父子再战,未及二十合,三将又败。     许总兵大惊,只得强作欢颜,对王飞豹道∶「贤父子真是武艺精强,暂留数日,待我与何抚爷说知,上本请你领兵上边便是。」差人送至寓内。他父子三人笑吟吟而回。     却说许公回见抚台,道以前事。抚台甚是不乐,许公道∶「明日同到明伦堂,召合卫官吏,并本地文武乡,学内诸生,或者寻得个退他的人也未可知。次日乡官都到明伦堂,议了一会,并无一个应承。抚台心焦,忽张生自外来见过持台,诸官父友坐下,抚台把上项事语之。」张生挺身出席道∶「向承父师作养之恩。张机虽不才,愿独当三面,生擒王家爷子,捆系辕门。无劳父师挂念。」抚台道∶「向以文事相知,不意又精战伐。此国家之福,老夫之幸也。」其父张弘喝道∶「多少文武不敢应承,当你有多大本领,敢直任此职。」又对抚台道∶「小儿狂妄,不堪重用。」何公道∶「君知令郎不如老夫之验也。老夫攻守战三策,俱出郎君,算无不中,老夫因军事旁务,一时忘怀。未曾请来计议,令郎不是那徒读书而不能通变者。君无忧焉。」因问张生可有披挂。     张生道∶「久恋文事,未备战具,实未曾有。或家君者,可暂用,战马则无处觅矣。」正是∶何处觅龙驹,驽马盈路道;     骅骝伏枥中,伯乐伤以悼。     第二回美丈夫龙争虎斗难姐妹滞雨犹云     话说何公问张生可有披挂。张生道甲胃要借之家君,惜无战马。许总兵道∶「昨日得番马一匹,名曰墨麒麟,身高八尺,长丈二,纯黑不杂,身如火炭,无人敢骑。不知贤契能御否,如骑得伏,便当相送。」张生道∶「今在何处?」     许公道∶「只有马夫万能牵得,他人不敢近前。」因令万能牵至教场。张生踊身一跃而上,这马从未经人骑过,好生撒野。张生心雄力壮,哪怕猛烈。约有半日骑伏了,竟是一匹良驹。许公极夸其能,又道∶「前西川土官送有锁子乌银连环唐猊铠一副,乌银吞龙扶额一个,蜀锦团花皂罗袍一领。老夫因有战具,未曾穿着,也送於贤契少壮虎威。」急差人取来。     张生披挂起来,就像量体打造的一样。抚台看了,对许公道∶「物各有主,事非偶然。即此一事凑巧,其胜王飞豹必矣。」许公道∶「正是,一似天设地造的。」当夜便留张生到後堂饮酒。     张生道∶「此人远来,所负必不止於武艺,明朝可拨一千於彼,一可以壮军威,二可以知其所学。」何许二公极口赞是。     酒罢,张生回家。     次日张生全装披挂骑了墨麒麟,直至教场。其父放心不下,亦至场。抚台已着人知会王飞豹,王飞豹带了二女已到教场。两边俱参见抚台,抚台各赐酒三杯,传令各拨兵一千,任凭指挥。     何抚台许总兵并张生之父坐演武厅上观兵。但见∶旌旗迷丽日,杀气乱行云。刀枪寒飒飒,镜戟冷森森。弓弯秋月样,箭插点星寒。金甲如黄橘,银盔似玉钟。锣响惊天地,鼓擂似雷鸣。     人赛猛,马赛蛟龙雄。三通鼓罢英雄出,斩将搴旗半日中。     三通鼓罢,王飞豹把一千军左招右展,摆一个门斗底阵。张生摆下一八门金锁阵。     两阵上旗处,见出王飞豹,怎生打扮∶白马飞如雪,蛇矛色辉霜。旌旗招展处,罗刹出景苍。     左有女英,右有女杰,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东上鼓角齐鸣,见出张生,怎生打扮∶铠甲乌银砌就,皂袍蜀锦裁成,飞蝗标箭紧藏身。更有画戟占胜,铜鞭出没怎测。飞抓起,落惊人。墨麒麟到取人魂,俊俏郎君恁狠。     左有家将张忠,右有张义。     王飞豹凝睛而看,见东阵上拥出一员标致少年将,不过十六、七风,雅度从容,毫无卤莽气像。飞豹看了,喜之不胜,自忖道∶得婿如此足矣,不要论他武艺,只此一般和平气像也化了人好些粗心浮气。遂从容道∶「东阵上将军愿留名姓。」张生欠身道∶「王将军请了,某乃太原总兵张弘次子,张机是也。因将军连败众将,特来领教。」王飞豹道∶「原来是张子重老父母的合人。张老父母威名,播於寰宇,微末也久仰大名。小舍今日轻身临乱,枪刀之下无有面目。倘有疏虞,可不失了令尊大人脸面。不如另着他将与老夫见个高下为是。」王飞豹实是看上了张生的话。    
   
          
            那张生此言犹可,听了此言,激得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飞空,大喝道∶「好匹夫,怎敢轻视於吾,我不擒你,誓不为人。」拍马挺戟,劈胸就刺,王飞豹手中枪急架相迎,一场好杀∶撩乱舞旌旗,轰轰振鼓鼙。悲风连汗起,然气厌云低。     血泄霜戈赤,尘扬马首迷。战余谁胜算,折戟满沙堤。     二人大战三十馀合,不分胜负。王飞豹忖道∶「好一员将官,我生平以来末遇对手,不想到此撞着这个劲敌。」暗暗称奇。     这张生乃初生之犊,要逞英雄,一上星期紧一戟,王飞豹却也无半空处。张生想道∶「戟是不能胜他了,待我以鞭胜他。」掣出打将铜鞭,用戟逼开王飞豹手中枪,照顶门一鞭打来,喝声∶「看鞭!」飞豹叫声不好,把头一闪,正中居心,打得掩心镜星散鸟飞,口吐鲜红,拨马逃生。张生喝声道∶「哪里走,我来了!」盍开坐下墨麒麟,赶将下来。     只闻得西阵上鸾铃响处,闪出一将,高叫道∶「张将军休得逞强追赶吾父,吾来也。」张生见有人接战,便住了马,定晴而看,失惊道∶「张生志诚,观音菩萨下降了。」但见∶扶额巾纯然烈焰,大红袍血泄腥腥。金甲生赤色,战袍长红云。剑带星星火,马如赤爪龙。绒索胭脂泄,铜锤紫霞生。好似火龙圣女亲临世,浑身上下赤烟生。     张生道∶「来者何人?」     那女将道∶「吾乃王女英也,尔伤吾父,特报一鞭之仇。」说罢就是一锤。     张生不慌不忙,撒下戟,挥鞭相迎,这一番比前不同∶这一具要摄父仇施威武,那一个要逞已技展奇才。这一具双锤浑如闪电光,那一个单鞭好似龙带。这一具赤烟跑鬼神惊,那一个墨麒麟走天地暗。男女二将似天神,龙争虎斗真不善。     大战地十馀合,王女英忖道∶果是强手,不能取胜,诈败佯输,以暗兵擒可也。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张生明知是诈,放马赶来。     女英料其近,撒开红绵套索,张生侧身躲过,女英再发流星叉,被张生闪开,便乘势诈败下去,女英只道张生中镖,放马狠追。张生取弓箭在手欲射,忖道∶如此佳人,一箭射死岂不可惜,我以连珠箭中凤头,待她感我不杀之恩。喝道∶「女郎看我射你凤头。」女英着了一惊,其箭已至面前,女英以手接住,喝道∶「接住了。」语未毕,次箭已中凤头矣,方知张生有连珠神箭,百发百中之妙,乃箭下留情,不忍伤害之意。将欲勒马回阵,张生马已抢到面前,只得重整干戈再战,又是二十合,直杀得女英有招架之功,无回敌之隙,浑身是汗,遍体生津。     张生知其乏力,把鞭丢一空,赚她进来,女英被张生杀乏了,看他有空,更不辨真伪,乘空而入,双锤尽力齐下,被张生把鞭一逼,双锤落空竟扑在张生怀内。张生轻舒猿臂,抓住狮蛮带,拎过战鞍桥。     勒马住本阵就回,只听得西阵上高叫∶「留下吾姐。」张生回马看那女将,手持双刀,坐下黄标马,浑身俱穿黄。但见∶头顶金冠分凤翅,黄金铠挂龙鳞砌。     淡黄袍上绣团花,丝蛮宝带吞头异。     腰下常悬三尺锋,打将金锤如猛鸷。     撺山跳涧狻黄班,斩将塞旗双刀刺。     一心要报父姐仇,脸色腾腾生杀气。     张生看她来得凶猛,忖道∶「要与交战,必须放下手中擒的,不如以神抓伏之,擒她过来,卖个一箭双雕的手段,表我盖世英雄。」随於豹皮囊内取出飞抓,祭於空中,喝道∶「女将慢来,看我飞抓取你首级。」女杰正赶来救姐,听得此言,抬头一看,好利害也∶红缨映日云雾迷,空中响亮似春雷。     五抓伸缩如龙戏,一系不挂似禽飞。     首级不取它不云,心肝不见他不回。     昔年马援擒武伯,今日张生伏丽姬。     女杰见那飞抓乍乍落在头上来,惊慌了,忙叫道∶「张将军饶命。」张生道∶「丢了双刀我饶你。」     王女杰没奈何,只得丢了双刀,伏鞍哀告。     张生道∶「不妨。我来救你。」回马竟到女杰身边,把豹囊一抖,收了神抓,乘势将女杰亦拎过马来,也不回阵,竟上武厅来,三军喝采,旗鼓司掌迎接。     原来此抓劈面打去,则伤人命。顶上盖下,原是吓唬人的。女杰不知原故,被他一吓便弃了双刀,张生乘她慌张艰苦奋斗,生擒过马,完了这桩公案,此极有智量,极有仁慈处。     何、许二公并其父见张生鞭伤王飞豹,生擒王女英,抓伏王女杰,真是独挡三面,盖世英雄。迎将下来,见张生一手挟着一个。何公道∶「贤契且莫放手下马,我敬你个擒王手。」满斟一大杯,叫门子奉张生饮了。    
   
          
            许公道∶「秋帏在迩,我敬你个折桂手。」张生也饮了。     何抚台道∶「既云折桂,探花亦可讲了。」回对张父道∶「如此令郎,为父的也该敬一杯。擒王折桂我二人俱已讲了,探花让你讲罢。」张弦也着人送酒一杯与张生,却不说话。     何公道∶「令郎左英右杰,万人俱见,何讳探花名义。」三人大笑。     张生自觉脸红,挟二女飞身落马。轻轻放下地来,低声道∶「阵上鲁莽,多有得罪。」二女脸红不语。     张生谢了何许父亲之赐,各各慰劳了。抚台着二女同飞豹回寓,明日别有话说。又左官送些酒肴与王氏父子。一边吩咐排筵与张生贺功。     张生密吩咐张忠张义送酒二桌到王飞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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