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不好说,至少原先历史上的丁谓也是胆大包天,可不敢指使刺客刺杀一个朝中重臣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
刘娥也看到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她不知道石正在将现在的历史与原先的历史对比,猜测下边会发生什么事。她还以为石坚在考虑他的孝期未到。于是又说道:“其实石侍郎现在的声名已经声震中外,即使是因为孝期没有守满,也是为了军国大事,相信他人还会理解的。”
赵祯也说:“是啊,石侍郎,你就留下来帮朕和母后吧。”
石坚看到赵祯一脸肯切的样子,毕竟两人亦师亦友的身份,况且就是刘娥用了丁谓,但对自己是用心,对丁谓却是用心眼。他叹口气说:“这件事再说吧,即使微臣想要离开京,也最少要有五十多天。”
因为真宗驾崩,新皇即位,就要好几天安排,作为真宗最宠爱的臣子,他最少也得帮真宗守完一个中孝,这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加起来的确最少要有五十多天才能离开京城。
然后他们才用晚餐,只是因为真宗的身死,几人都吃得不香,草草用完后,石坚才向刘娥赵祯告辞。临离开皇宫时,石坚再次来到真宗灵柩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三个响头,让其他的太监和宫女看见,都说石坚忠心。
石坚来到家中,已经是很晚了,却看到家中还亮中灯火,还听到有人在说话,他进屋一看,却是明媚如同春花绽放的赵蓉带着她那个帖身的丫环来到他家。
石坚连忙见礼。那个调皮的丫头却在一旁说:“石大人,就不要客气了,反正不久都是自家人了。”
赵蓉即使气质再是雍容典雅,也让她这一句话说得脸绯红起来,转过来对她说:“小嫱,你再胡说八道我不扭烂你的嘴。”
石坚还是上次用降落伞降落时落入八王府遇到过这个丫头,可从那以后他虽常与赵蓉见面,却没有看到她将这小嫱带出来。他不知道这是这个郡主害羞,不想让这个帖身丫环笑话她。
只是他好奇地问道:“你的名字叫小强?”
小嫱点点头说:“是啊,难道不好吗?”
“很好。”石坚答道,他想这名字还真不能计较,先是遇到一个胡汉三,后来收了一个崔永元,还有这个打不死的小强,一个比一个强悍,也让他汗滴。
然后他看向赵蓉,赵蓉也正看着他,这少年自从去年一别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也变化了许多,变得更沉熟稳重,散淡地站在那里,却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虽然她也怀疑石坚的来历,可石坚的人品才学刻苦却深深地打动了她。这一年多来,她时常在梦里梦到这少年努力勤奋的身影。恰巧两人目光一碰,赵蓉毕竟是一个古代人,立即羞红了脸将目光闪了过去。
在石坚所认识几个少女中,小红鸢岁数最大,也有点小气泼辣,可她心地很好,单纯,而且勤快。绿萼温顺,善解人意。李慧柔弱,楚楚可怜,也是对他最痴情。小道姑公主则是憨态可鞠,只是让他头疼的是她喜欢听故事,还好从去年她开始逐渐长大,也开始不过份地对他提出这个要求,可还是时常央求他讲一个。至于婉蓉,聪明能干,至少她以一个郡主身份为了接近他甘心在他家做了一年多婢女的身份,就可足以证明,还有她还会哄人,自己都差点让她哄得不知东南西北,可是太阴沉了。而在这几个女子当中,他对这赵蓉印象是最好的,这与她长得和前世的苓相像有一部份原因外,的确她气质雍雅,和她相处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在这几个女子当中,单论相貌唯有婉蓉才能与她相媲美。可是一想到她的智慧,石坚还是有点发悚,她有一次开玩笑说他这才华固然也与他本人天份和努力有关,也可能是他投胎时没有喝孟婆汤,将后世的经历和知识带来了有关。
这让他证实了一件事,她不是一个穿越者。可他更是心惊,也佩服她想像力的丰富。
当然,她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虽然两人很熟,他也不能傻傻地盯着她看,可是有人却盯着他俩看,那个小嫱双手托着腮饶有兴趣用眼睛看着他们的表情,一会儿微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不断做出各种古怪的表情。
赵蓉再也忍不住,用石坚家的鸡毛帚子追着她打。直到小嫱求饶才放过她。
石坚等到她们停下,才问:“不知郡主来微臣家中有何贵干?”
没等赵蓉回答,小嫱接过话说:“石侍郎,你这话可就错了,你现在是少师,工部尚书,可不是微臣。”石坚郁闷,我这不是自谦吗?
然后小嫱又打量着他说:“啧啧,十五岁的少师,前途果然无量,难怪都我们这姐心动。可你这话中还有一个语病,我们家的郡主来到你府上,不是天经地义的?”
石坚更是汗滴,这都是那儿和那儿,难怪以前赵蓉出门没有带这个丫环。和那个小巧一样,这两个都是出口让人晕倒的主。
当然他也理解她们变成这样子的原因,她们现在年幼,正处于似非懂时候,平时仗着自己主子的权威和宠信,说话肆无忌惮。
赵蓉说道:“石侍郎,你别要听她胡扯,不过本郡主来的确有件事要问侍郎的。”
“哦,请问。”
“我在白天看到当太后任命丁谓做山陵使,雷允恭担任监督使时,你为什么会露出得意的神情?”
“哦,这个呀。”石坚稍迟疑了一会,说:“其实当时微臣在想,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现在丁谓权倾朝野,还不知道收敛,也说明了他离下破路不远了。就象是郑庄公对待自己的兄弟段,故意让段养成骄傲跋扈的习惯,造成他野心膨胀,最终自不量力造反,才使得郑庄公有理由将他杀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奴婢心想皇后,哦,太后如此聪明,却这样重用这个大奸臣。”小嫱说道。
赵蓉却听出他这种解释十分勉强,也不点破,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赵蓉又说:“不知石侍郎有何打算?是留在京城,还是等中孝期满回去?”
石坚问道:“有何区别?”
他现在也在为此事犯愁,不知如何选择轻重。不过这个鬼丫头机灵的很,听听她的意见倒也不错。
赵蓉答道:“如果石侍郎能有把握扳倒这个人,可以留。如果没有,还是离开得好。”
石坚想到历史,丁谓也是在真宗死后没有几月就倒台的,并且自己知道丁谓的命脉所在。只是相比于历史,现在丁谓这势力更大。所以一切并不好说。他不由沉吟起来。
赵蓉说道:“假如石侍郎想留下来,并且不嫌弃本郡主,本郡主可以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石坚听了大喜,才学他是不怕,可是说到勾心斗角,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世,都稍欠缺了一点。有了这个比耶律焘蓉还在妖的郡主相助,正好弥补了这一不足。他连说:“这再好不过了,那么就有劳郡主相助了。”
赵蓉微微一笑,说:“不必。”
小嫱乘机忙插一言:“石学士,你就不要再客气了,反正都是自家人。”
又被赵蓉追着打闹一阵。赵蓉才说:“这件事暂时还不能急,现在太后将丁谓倚为靠山,无论是谁想劝说都不可能的。”
石坚想到自己刚刚也劝过刘娥,可是她的确没有听见去,点了点头。
赵蓉又说:“只有稍过一段时日,等到丁谓没有了真宗压制,到时自然飞扬跋扈,露出他的真面目,让太后感到失望,没有了太后的支持,想扳倒他就容易得多。石侍郎,你也别忘了,朝中现在大多是丁氏党羽,可也有忠臣,如晏大人、王大人,他们也是在伺机待发,等待时机。”
石坚点头称是,的确历史上丁谓就是王曾扳下去的,随着他的失势,墙倒众人推,连丁谓的死党钱惟演也落井下石。不过这少女没有参加朝政,却能从蛛丝马迹里发现这些细微的东西,不由让他大为敬佩,他点头后似乎想到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敬重,又拱了拱手。
赵蓉一笑说:“石侍郎不要行礼,其实石侍郎今天在皇宫里的神色,本郡主就知道你已经有了把握。”
说到这里她欠了一下身体说:“那么今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石侍郎休息,过几日等事情有了眉目,我自当前来和侍郎商议。”
说着告辞,石坚也十分高兴地将她送到门口。她还对自己父亲送来保护石坚的两个护卫叮嘱了一番。她也听到红鸢和绿萼说过石坚在应天府遭到刺杀一事。只是她和石坚一样,这件事丁谓做得漂亮,没有留下一点证据,如果就这样弹劾丁谓,反到被丁谓冠上一个污蔑朝中大臣的罪名。所以石坚没有在太后和赵祯面前提起,她也没有和石坚谈起,即使谈起也只是徒增烦恼。
第二天,京城的人民就得知了真宗的死讯,宋朝几个皇帝只有仁宗死了,最让百姓难过,几乎全国百姓都自发地披麻戴孝。真宗想要赶上他的儿子,还差得太远,可真宗毕竟不是一个恶皇帝,在他的治下,宋朝基本上还算是平稳地发展,所以百姓也念着他的好处,第二天京城几乎所有人都飘白,为真宗自发地戴孝。
就是辽圣守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召集番汉大臣,为之举哀号恸,还对宰相吕德懋说:“朕听说宋朝的小皇帝还小,怕不知道两国通好的原因,被大臣所盅惑,怎么办?”
其实他说这句话,是担心石坚的去向不明,据他掌控的消息,这个小皇帝和石坚关系好,而且现在宋十分富裕。那个少年又神鬼莫测,现在好象还是真宗的托孤重臣。这时候接到刘后派来的使者薛贻廓前来报丧,圣宗大喜,特地为真宗设了道场,还禁止全国停止作乐,以哀悼真宗,还派了殿前都点检耶律藏引和耶律焘蓉的哥哥耶律宗政前来宋朝祭奠、吊慰。
第二天太后颁下喻旨,大赦,除常赦所犯下得罪不能愿谅的罪犯外。百官进官各进一等,优赏诸军。山陵诸费,全部从国库里拿出,不要百姓加赋。同天礼仪院进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