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真是大言不惭。”薛奎冷哼了一声。
刘娥也在珠帘里说了一声:“世上还有这样残忍的菩萨吗?”
沙戒说道:“不错,罪民昨天也说过。这个组织里共分四部。除了菩萨部能有权利见到教主本人外,其他人却没有资格见到的。”
他顿了顿又说:“说来也真奇怪,罪民所呆的那个山谷里本来就连一条能往外界的道路也没有,山谷里更是一间房屋也没有。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被带出来时,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城堡矗立在山谷里。那晚虽然很冷,可在月光照射下,依然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我们当时离那个城堡虽然还有几十丈距离,可还是能感觉到那个城堡结实程度的。象这样的城堡,不要说在这山谷里,就是在外边,没有几个月时间,也造不出。石大人,最让罪民奇怪的是第二天下午我们离开时,却连一个砖头影子也没有了。那个城堡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到这里,薛奎和赵祯一起望着石坚。这件事可真是古怪。除非真的有神灵相助,否则不可能在一夜时间将这个城堡修建好,就是用坚粉也不行。然而石坚说了一句让他们气愤万分地话:“你往下说,等下本官为你解释。”
还要等下?都等了一夜了,赵祯心中郁闷,今天他来和刘娥性质不同,他是特地来听答案的。
沙戒也想知道答案,但现在他可没有资格提条件,况且后面还有疑问他也想知道。于是他又说道:“然后这城堡上出来几个人,他们都戴着面具,这些面具都是佛教中十八伽蓝美音的打扮,只有一人是戴着灵吉菩萨的面具。那个戴着灵吉菩萨面具的人手一挥。从城堡里出来两个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的人。那个菩萨说:‘今天本尊要为你们表演真正的大神通。’然后那两个黑白无常拿出几百把尖刀,还叫我们试试这尖刀的锋利程度。他们将这尖刀插在地下,然后黑无常赤着脚就在这刀上走。”
听到这里,石坚不由一乐,说:“这个原理你表演的那个刀砍不死的原理都是一样。”
沙戒则迷茫地说:“可不一样,罪民的助手和罪民反复练习过的。他的刀看似砍在我的肚子上,其实连碰也没有碰到。”
石坚心中叫了声晕。好家伙,连这都省了,比义和团还要小瞧了老百姓。可是这些人却又被大骗子骗了,就是有神,怎么灵吉菩萨、伽美蓝音怎能和黑白无常混在一起?
他摇摇头说道:“你且往下说,等下我一道解释给你听。”
沙戒又说道:“然后等到黑无常安然无事走下来,他们又反抬出一个大油锅,下边还生着火,里面的油都烧得翻滚起来。当时我还想到了三天前,这些滚油浇在人身上可是一浇一个血洞。可是那个白无常却脱下衣服,一下子跳进去洗了一个澡,然后皮肤光滑滑地从油锅里出来。”
石坚说道:“这个更容易,但是他不会在里面很长时间的。”
沙戒点点头说:“不错,可这也让人不堪思议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对啊?薛奎和赵祯又再次望向石坚。可让他们气得牙直咬的是石坚还是在说:“你往下说,等下本官告诉你。”
沙戒更加疑惑,难道这真是在装神弄鬼?他又说道:“就在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这时那个菩萨竟缓缓地从地面升起。原来我们才发现他一直踩在一朵云彩上。他慢慢在几个伽蓝美音中间升上了天空!”
石坚问:“大概有多高?”
沙戒想了一会,说道:“大概有三人多高。”
石坚点点头说:“不错,这也可能就是他们最大的高度了。”
赵祯更是抓抓头,就是这高度也不可思议,而且为什么就不能再往上升呢?
沙戒又说:“而且他升到了空中后,开始说起我们这一两年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如亲眼所见一般。石大人,就是他在装神弄鬼,可我们回去后的事他又怎么知道的?”
石坚又是一笑,说:“你们这么长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特别他们教了你们装神弄鬼,事情更是精彩,他不可能每件事都说出。而且为了不让你们知道各自的身份,只要这件事能让别人猜出你的身份,他也不会说出的。对么?”
“那是当然,他们很神秘的。这有什么不对么?”
石坚说道:“当然不对,本官等会和你解释。你继续往下说。”
这时赵祯都急得心里象猫掏一样,他在旁边忍不住说道:“你就别要问了,快点说。”
“是,圣上。然后他说只要我们忠心听他们的话,他们就可以传给我们真正的大神通,甚至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不听他们的话,我们的下场就会象那五人一样。然后第二天下午,我们又被送出了山谷。回到了各自的地方。然后在罪民有意接触下,让李重昭真的误认我成了他的谍报人。这又到了今年,几个月前,他们又派了使者叫我又与辽国人接触。没有办法,罪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已经误入了泥坑,也爬不起来了。几天后,真的有个辽国使者来到洛阳。这样罪民成了他们双方的谍报人。不过只是建立了关系,他们并没有要罪民做什么事。直到一个多月前,先帝驾崩,他们全找到罪民。至于李重昭的事,你们也查清楚了。但是辽国的主使人,你们恐怕想不到吧?”
石坚冷冷一笑,说:“不就是耶律季军吗?”
“咦?”沙戒和薛奎、赵祯全部站起来,惊奇地叫了一声,只不过一个从地下,两个人从椅子上。刘娥也在后面呀然一声。
沙戒沮丧地说:“既然石大人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罪民的口供。”
石坚说道:“这只是进一步验证。”
薛奎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昨天还要问,他们都要出关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石坚说道:“启禀太后、圣上,现在夏州是什么形势?”
原来李德明的儿子李元昊不顾严冬,带着夏州最精锐的骑兵,冒着严寒,袭击了甘州。回鹘夜落隔可汗王万没有想到夏州竟然在这寒冷的天气来袭击。让李元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得手,夜落隔可汗王也被活捉。并且这一仗除了在路上冻死了许多士兵,夏州兵在战斗中损失非常小。甘州得手后。李德明势焰立即嚣张起来。他用飞鸽传书说李重昭是他手下的人,虽然冒犯了朝廷,但是还是希望朝廷将李重昭交给他处理。否则会给他对宋朝的忠心蒙上了阴影。作为一个臣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可是这样说已是无礼之极。这封飞书前天传到京城,在朝堂上为了这件事大臣们已经吵翻了天。就是丁谓一派也各自持着不同的主意。
赵祉与刘娥听了默然不语。作为一个大国,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夏州要胁,这可是一个耻辱。
石坚又说道:“沙道长,下边的让本官替你说,而且耶律季军还派了两个手下,伪装成道士,跟随着你进宫。因为你当时背着活神仙的名声,所以看守皇宫的士兵也没有对你盘查。但是和夏州只想用春药相比,耶律季军竟然想对太后下黑手。于是你也害怕了。才没有参与或者直接参与。第二天一早,你又得知了巧儿的死讯,而且那两个人没有得手,知道很可能要是被人发现巧儿是他杀的,一定会有人搜查皇宫,于是也要胁你带他们出去。所以一早你就离开了皇宫。对么?”
沙戒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石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和那个菩萨一样,会猜出过去的事?”
石坚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虽然不敢不敬神,但我也不信神。我只信良心忠心。不过有一件事本官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手下下春药,反而让无尘来办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参与的人越多,漏洞就越大吗?”
沙戒说道:“石大人,是这样的,那个无尘与罪民也一样,是八部里龙人的成员。”
石坚点头说:“这样本官明白了。你没有参加,是因为你对药性没有无尘熟悉。”
沙戒说道:“正是这样。可是你怎么知道是耶律季军下的手?”
石坚刚要回答,这时有衙役进来禀报。原来是西京捉拿祁靳鱼的官差从洛阳也用飞鸽传来消息。他们到了西京后,带着西京地衙差来到祁家。可看到他家哑雀无声。于是推开门一看,祁家上下五六十口全部遭到杀害,而且死壮极惨,有的分尸,有的裂割,有的被火烧成焦碳,还有的放在锅上蒸死,就连两个几岁的婴孩也没有放过。当时进去抓祁家的一百多号人没有一个不吐的。同时他们还在地下发现了一行字,上面写道:沙戒,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现在发生了这样的灭门大案,西京所有官员都震呆了,所以才采用飞鸽传书,询问京城怎么办?
而沙戒听到此事,脸都吓白了,惊恐地大叫起来:“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第156章 拜年
石坚用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拍,说道:“叫你妈的头叫。”
听到这个文雅的人竟说出这种粗话,赵祯和薛奎都相顾愕然。
石坚说完才醒悟过来,他对着赵祯和帘后的刘娥说道:“微臣失礼了。”
“哀家明白你的心情。”刘娥说道。从衙役们进来禀报这件惨案,她就一直注视着这个少年,省怕他又象昨天那样,心理再一次发生崩溃。现在看到石坚只是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对于石坚的粗话,她反而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石坚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反应那才叫奇怪。
然后她顿了顿,又说:“哀家也明白了一点。”
“太后请说。”石坚说道。
其实这些人为了隐饰真相,现在狗急跳墙,屡屡犯下大案,反而更加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刘娥叹道:“象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要运转起来,需要许多金钱。而现在最赚钱的行业,无非就是做一个海客,去新大陆。哀家怀疑这个祁靳鱼就是这个组织的人。而且还是比较知道内幕的人。所以他们害怕暴露才灭口满门。”
说到这里她说道:“石侍郎,你随我到后堂说话。”
这也是石坚还比较年幼,而且与公主有着暧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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