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好笑,说:“你不要比划了,如果喜欢,我将它送给你。”
“多谢多谢。”这一下欧阳修乐得合不拢嘴了。
“但是你再来看一下这篇文章的内容。”
既然送给自己了,那以后有的是时间观摩书法,现在看内容吧。敢情到现在他还没有注意内容究竟写的是什么。
看了看,写得很好啊,这篇文章主要讲用刑要宽厚,这也符合现在宋朝立国的思想,但石坚写出来,是两回事,他对待一些犯下重案的人,处罚可是很严厉的。看了下,茫然不解,刚才就看过了,可与人种问题有什么牵连。
看到他茫然的样子,石坚忽然想起来,就象那些老儒不敢怀疑《大学》一样,欧阳修现在还没有成为大家之前,对自己也不敢产生怀疑。他提醒道:“看看其中引用的典故,可有不对的地方?”
其实这篇文章,就是苏东坡科考时写的应试作。而主考官就是欧阳修与梅尧臣,两人看了后很赏识,可因为不知道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的出处,抑置为第二。
后来苏东坡考中进士后拜谒欧梅二人,两个人就问他,这句话的出处。苏东坡大笑说:“想当然耳。”将苏梅二人噎死。也许两个人还庆幸,幸好因为这个原因将你放在第二们,否则我们就要让你摆了一个大乌龙。
但清朝垄玮说:“《王制》,大司寇以狱之成告王,王命三公参听之,三公以狱之成告王,王三又,然后制刑。《周礼》又载,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苏东坡杀之三,宥之三,本此。盖主司一时失忆,东坡不便显证,只以想当耳答之。”
石坚前世就这个论点曾经作体无完肤的批判,说中国喜欢造神。首先,王制就是周礼中的一篇,垄将他们分开,混淆视听,这两句话本来都出自于王制。再说王制本来是讲周,与尧皋有什么关系?就不要说王制还有可能不是出自孔子之手写的,有可能都是秦汉人编篡的。这是垄因为喜欢苏东坡,在为苏东坡改说。
石坚还说过,当然不是梅欧二人忘记了,苏东坡想给他们面子,所以用想当然耳掩饰,将罪过留给自己。梅苏二人知不知道这典故,石坚不敢断言。但苏东坡一定忘记了!其实《王制》中这一段话也是用来说明用刑一定要慎重。所以立狱断案反复再三。如果苏东坡用了这个典故,说不定当时名列第一,也不一定。(这是我的想法,如果有其他见解,多多包含,仅供参考)
不能说欧阳修没有才华,看了一会儿后,立即将眼睛落在那个三上面了。欧阳修迟疑地问:“石大人,这处来历从何而来?”
因为石坚巨大的声名,所以欧阳修问得小心翼翼的。
石坚说道:“想当然耳!”
原班照抄。
欧阳修愣了愣,说道:“这样不好吧。”
石坚问道:“那么这篇文章写得好不好?”
“好。”
“那么不就成了,瑕不掩瑜,你刚才不是说过,那些部族的人也引以为荣。现在随着我们大宋的疆域开柘,融入的民族也越来越多。可为什么唐汉融入后,都留下巨大的祸害?先是五胡乱华,后是安史之变。因为没有融合,只有将他们融合成我们大宋一体,成为一家人,以后才会减少这样的现象发生。要么只有一条,让他们消失!”
既然不接受统治,就象石坚对交趾一样,让他们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省得以后罗里罗嗦的。
欧阳修嘻嘻笑道:“我明白了,只有让他们产生归属感,虽然是慌言,也是善意的慌言。”
“去,我什么时候撒慌的?”
欧阳修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将那篇文章收起来跑走了。
石坚还在后面喊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还有记好了,不管白猫黑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前一句,欧阳修还能理解,后一句将欧阳修差点走神,一跤摔倒在地。但想想,很有道理。管它真假,只要最后让大家和睦相处,就是慌言也是真理。
但石坚的话说得也并不全是慌言,中国的历史太漫长了,发展到现在,经过多次的民族冲突交融,很难说从真正血脉上找出一个汉人来,一个蒙古人、契丹人来,也许契丹人身上也流淌着一些汉人的血液,女真人的血液,汉人身上也流淌着一些鲜卑人、匈奴人的血液来。就象耶律焘蓉,有可能汉人的血脉比契丹人的血脉还要多一点。
其实分岐不怕,就怕忘恩负义,所以石坚现在对三个国家的人采用的手段最铁血。既然有了这机会,就不要翻身吧。
转眼间就到了春节了。这一年的春节,最高兴的是卖蔬菜的小商贩,这一斋戒,好了,蔬菜的价格整涨了好几倍。还有大和尚们,高兴,由于宋朝朝廷信仰道教,佛教在宋朝打压得很厉害,这一下扬眉吐气了。无数的百姓,善男子,善女子,涌入了相国寺。相国寺的老和尚幸好有准备,在寺外搭了一个高台,高台上供奉着圆觉的舍利子。不然一起涌到寺里,准得会出人命不可。
那个香火烧得远近几里路都能闻到,当然那些卖香火的小贩子也沾了光。相国寺的大和尚们还请了高僧来到台上讲经说法,讲《金刚经》。虽然那一天石坚与圆觉讲论的经义有好几本,特别是石坚举的法例,涉及到的经书有十几本,但主要还是以《金刚经》为主。
也就是一个过场,讲经的老和尚都上了岁数,能有多大声音,除了高台附近的几千人勉强能听到外,站在远处的百姓只看到几个大和尚嘴巴在动弹,至于说什么一个字也听不到,然后就跪在哪里,膜拜。
相国寺还多次请了石坚,如果他来说法,那真是妙不可言,结果可想而知。这一点李太后就有自知之明,她也在宫里举行法会,可没有敢请。毕竟宋朝以儒治国,现在让石坚讲经释义,好了,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最不高兴的就是卖荤腥的商贩,还是小孩子,特别是穷人家的小孩子,过年嘛,总想吃一点大鱼大肉。现在那个家庭敢开荤,神鬼莫测,比法令还管用。神在天上看着呢?提都不能提,家长脾气好一点,安慰道再过几天吧,不好的直接拎起来,开打了。
但对于石坚这个新年来说,是很轻松的。不是他什么事情不管了,同样还在处理政务。但与以前不同,以前有太后的授意,许多大臣对他进行掣肘,现在那个敢?不说皇上对他的支持,就是石坚的这一次回京,手段的铁血,现在清查了多少大臣,还没有清查完毕呢。
少了勾心斗角,因此石坚才感到轻松。本来嘛,大家都是为国家好,为什么你排挤我,我排挤你?而且现在他与小皇上是蜜月期,至少这几年内不会发生多大的变动,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地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到了初三,张无梦来了。石坚看到他到来,不知说什么好。老头子不是到江宁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难道他会腾云驾雾不成?
显然对石坚帮助了佛门,老张不乐意,坐在哪里喝茶,眼睛朝天。我现在很不满!
且不说张无梦在道教中的地位,就是石坚平灭天理教时,张无梦发动宗教对他的声援,石坚也欠下了张无梦一个人情。
石坚陪着笑说道:“张大师,你也知道我不信佛教的,天知道我胡说了什么,那个老和尚就得了道了。不过我都有一个好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啊。”张无梦对石坚前一句话可信不可信,如果那一天石坚说得不在理上,圆觉会成就大圆满?但后一句话立即让他眼睛低下来,石坚说的好主意一定是好主意,那叫智慧。老百姓不是说了,石坚的前世没有那么简单,只是现在他转了世了,浑沌不知,所以不信鬼神,但慧根还在,所以这才有这样的才华。
“我说大师,你想不想道教弟子遍布天下?”
张无梦品着茶,不言语,这不是废话嘛?如果我不想道教发扬光大,找你到契丹做什么?
“所以我有一个建议,你们道教中除了白日飞升,能不能弄一个灵魂飞天?”
灵魂飞天?张无梦卟地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个飞升,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是三清老祖,还是什么人?他气愤地站起来,说道:“胡说八道。”
实际上以前石坚也暗中提醒过,可人家张无梦是道教的忠实信徒,压根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但石坚的话说得才是至理所在,人家佛门死了也是升天,可道教要求白日飞升,这不是为难人么?当真有白日飞天?所以道教干不过佛教。然后佛教后来以小乘为主,戒荤戒杀的什么,还有连女色都要戒,先渡自己,跳出三界五行才渡世人,所以又干不过基督教。人家那多好啊,除了少数苦修士与少数神职人员,照样泡妞,照喝花酒,照样开名车住名宅,但只要适当的时候祈祷一下,就可以升入天堂。
都是要求老百姓做好人,但升天堂的难度降低了多少,所以基督教遍布世界,佛教只在亚洲东边这一带转悠,道教只能在国内转悠。
石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呢,现在牛鼻子,不看佛教威胁你们道教,以后基督教威胁还要更大。虽然他希望宗教百花争鸣,这才是好事,不会出现中世纪欧洲那样神权大于政权的情况,因此石坚有意地引进各种宗教,只要不危害社会百姓与朝廷治安就行。但作为国粹,石坚还是希望道教占上风一点。但道教不进行改革,靠那种飞升,还用铅贡等有毒物质炼出来的小丸子害人,那可不行。
石坚又说了一句:“曲高而和寡。”
说完了,拍拍屁股走了,再不懂,石坚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怎能不懂,可石坚不信鬼神,反正是为了普及教徒,怎么好怎么玩。但老张不同啊,他要考虑三清的“感受”,坐在哪里眉毛都拧成一个结了。就捧着茶杯发了半天呆。最后如同丢了魂魄一样,离开了石府。
但除了张老头子,其他宋朝百姓还是高兴的。
怎么说,经济真的好转了!
其实吕夷简执政时,经济正好从高峰期跌落,然后吕夷简急于求成,犯下一系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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