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
萧缜这日下朝还家后没多大一会儿;为他把脉诊治的太医就又照例遵圣意到了府中,他虽知已无必要如此的劳师动众可还是要领人家的好意;尤其这好意让薛媌心里能踏实下来,只不过照此看来自己今晚是又不能如愿躲过那碗汤药了。
“我夫君的身子可算是大好了?”薛媌亦步亦趋的在太医身旁细心地询问着。
“夫人再不必多虑;萧大人应无碍了。”前来为萧缜诊脉的太医虽并不是上了年纪;可也在宫中多年,当然明白自己看诊的这位萧大人在圣上心中的份量,因此哪里敢不尽心。
“可为何他晨间还咳呢?”薛媌这话问的萧缜心里万分懊恼;自己早上不过是为了掩饰稍稍起的歪念头才那般,如今想来这没得逞也就罢了;现在却要被她拿来在太医面前夸大其词。
“依在下拙见,早晚用些清淡的吃食也就罢了。”
“还是劳烦您再开个方子吧;一并祛了病根儿这府中上下才能安心。”薛媌此时就差搬出萧夫人来一同说服太医了;不过其实有她一个人这句也就够了。
“就依夫人的意思,下官再为萧大人开张方子。”本来已经要回去复命的这位太医只好重新又在桌旁坐了下来,几笔下去便呈给薛媌一张药方,她粗略的看了一看,倒象是偏重于清补的方子,不过总是能调理萧缜的身子就成。
薛媌此时只一心掂念着与太医讨教萧缜的病况,哪有闲情留意到病人的眼中已经开始火苗乱窜,气恼的双眸那叫一个雪亮,整个人平白的倒添了许多精神,以至于随其一道送走太医回来后的薛媌都感到他确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此上唤过巧珠,让她着人继续去熬药,这几天临睡前可还是要给萧大人用的。
“趁热喝吧,若凉了这药效就差了。”薛媌对于太医的嘱咐记得极为清楚,在那药刚能入口的当儿便亲自端到了萧缜的面前。
“再等会儿。”萧缜坐在榻上假借看手中卷宗的当儿不予理睬,心里只想着薛媌最好将它放下,自己便可趁她不在身前的工夫倒掉,可他这如意算盘最终也是没能打响,薛媌就那么站在一旁候着,不声不响地枯等,他还怎么能不喝。
“先喝完再看吧。”薛媌终于等到萧缜抬起了头,见缝插针地又劝上一句。
萧缜无奈地接过那汤药,喝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了。其实这也难怪,他病着时当然想着要快些好转,旁人自不必劝也要将汤药硬灌下去,可此时他早已全愈,再闻这药味自然会倒了胃口,偏旁边还有一个不错眼珠看着的,象是知道自己用这药有多苦似的,手边还备好了甜枣,她这也算得上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
“今日这药也没多苦,我闻着那味儿都比前几日的淡了。”
薛媌见萧缜咕噜咕噜两口下去,只当他饮尽了碗中的汤药,可她笑着说完这话才发现,萧缜放下的碗中还能有大半没喝光,而人家显然也是不想喝了,从榻边缓缓站起了身,此后她便觉得一股子药味铺天盖地地袭来,不止是自己的口中被呛入了那汤药,就连嘴角边也溢的都是,更甚至于,那药液竟然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处,而萧缜这时倒知道珍惜来之不易的药材了,顺着那痕迹流便吮吸了下去,吃的那是一个干净。
“这儿还有呢。”
萧缜说话间将薛媌想要合起的领口再度扯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将流到她前胸处的最后一线药汁舔净,之后腾出一只手来再度将那药碗端起,而丝毫不在意薛媌眼中十分的抗拒。
“不是说成了夫妻便要同甘共苦么?”
故伎再度重施的萧缜相当满意薛媌此次不很剧烈的挣扎,两人间的药液没有洒掉多少,大多乖乖地进了各自的腹中,到此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亲吻为何这般让人痴迷了,至少可以成功地让女人闭嘴,最起码自己以后不想听她说那些大道理的时候都可以这么做,薛媌对此好象也不太反对,不然怎么会软绵绵的倾倒在自己怀里,一声不吭地和自己分吃这苦涩的汤药?而且她的嘴巴里象是有丝丝的甜意,反正比枣子好吃就是了。
薛媌此时在萧缜怀中可说是狼狈不堪,但正因如此却是别有一种风情,鬓松钗横、衣衫凌乱,平日清盈盈的眼光这会儿全是羞涩迷离诱人遐思,而还在微微娇喘的粉唇也变得润泽莹亮起来,颜色自然也不复惯常的浅淡,红殷殷的就象是要胀出血色,这倒衬得她的秀脸如同上好的细瓷般白净,这样的好颜色让萧缜忍不住便将修长的手指抚了上去,轻扫了几下她那热热的腮边后又在其唇上流转。
“别、别……。”
薛媌这支离破碎、略带哀肯的话让萧缜明白,自己这样的举止在她心里可是难为情呢,今儿个也差不多了,就先和她早些歇息再说。
薛媌被萧缜抱着放到床中时已经感到有些欲哭无泪了,自己这妻子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软弱了?哪能事事都由着夫君的性子呢。
“你这身子还未大好呢。”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对于薛媌的喋喋不休
薛媌此后便再也不多嘴多舌了,她也没那个力气了,萧缜到了床上就如往常一样的有些蛮横,就边亲吻也慢慢变成了啃噬,情动间都磕碰到了自己的牙齿,舌头也不知在自己的嘴里探搅什么?难不成里面有蜜?自己可觉着现在里面全是苦味。
“媌儿,这次、我轻些。”
萧缜说过这话后最初还真就带着小心的意思,可他一旦到了意乱情迷那关口却还是只管疯狂地一再驰骋,薛媌最终还是被他折腾得腰腿酸痛,第二日的晨间挣扎了好半天才算是起了身。
这一年的除夕前后薛媌过的极为劳累,只因在它之前的几天里萧缜就不知节制地频繁求欢,只这一样就让够她烦扰了,因此她在处置府中事务时已然少见的开始有精神不济的形状,还好今年萧夫人知道体谅儿媳辛苦,早早的便将祭祖的事情包揽了过去,倒让薛媌意外的省了不少的心。而到了这除夕正日的前一天,薛家又在忙乱中传来喜讯,她嫂嫂为薛家添丁了,听到消息的当天薛媌和萧缜便一同回了薛府,急着想看那提前出世的小侄儿。
“这孩子也不知会象谁多些?”薛媌看着被奶娘抱出来的小侄儿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虽说这孩子现在脸还是皱成一团,头发也没有几根,与自己那玉树临风的哥哥相差甚远,不过他这刚出生,谁也保不准以后如何,或许真就比哥哥要争气,让爹能老怀安慰呢。
“八成是象你哥了,他出生时也没多少头发。”
薛夫人这一句让薛媌的大哥颇以为傲地挑了挑眉,笑的那是一个得意。他这类无心的举止如往常一样入不得薛大人的眼,尤其是有这循规蹈矩的女婿在身边映衬,更觉着自己教导儿子有些无方,怎么就总象是有些言行无忌似的?不过今日看在他为薛家延续了香火的份儿上,以后也就不与这个不肖子起什么纷争了,再多的说辞他听不进去也是无谓,往后自己就把精神都放到如何教导孙儿身上,薛家出个大才子总还是有希望的。
“眼睛会象哥哥么?”薛媌还是很喜欢自己哥哥那双眼睛的,虽说其中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意味但却温暖和煦,比起老爹和自己的夫君好上太多。
“傻孩子,现在可看不出来,再过些日子吧。”薛夫人其实一直懂得女儿的心思,可看着同她一道过来的女婿如今也时不时的脸上带笑,便觉得她这是有些不知足了。薛夫人如此想来是因为萧缜的眼神与前几次陪薛媌还家时全不一样,总象是有着几分粘人的意思,落到女儿的身上便有些挪不开。
“你母女两个只管说些无用的,媌儿还不快去让人摆酒。”薛大人这句吩咐下来,薛媌便与薛夫人停了口,一个抱着孩子进了内室,一个吩咐人去厨房准备午饭。
薛家这一顿午饭吃的极是热闹,倒并不单单是这小娃娃的出生,还因为翁婿两人畅谈的越发志同道合,薛媌在一旁冷眼旁观后,便觉得自己的哥哥在这桌上倒象是个外人,萧缜才是爹的亲生儿子。
回程的马车中,萧缜吃了几杯酒便索性仗势欺人了,倚在薛媌的肩上昏然欲睡,为免他歇的太好晚上不饶人,薛媌便有意地逗引他和自己闲话。
“你说那小娃娃会不会长的也有些象我呢?”
“若是女孩,就定会有地方象你。”萧缜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低沉着嗓音,困倦地说道。
“怎么就偏只女孩象?”
“男孩若象你不怕太秀气么?”萧缜这话带着几分好笑的意味,大概是在心里想了一下男孩子的脸同薛媌相像会是如何。
“小时秀气些,长大了才会是姿容俊俏的男子。”薛媌这少有的带了几分赌气的与人还嘴,因此上就孩子气了一些,倒难得的显出几分可爱来。
“是、夫人说的是,那你还不自己生一个看看?”萧缜本来这就是句随意的玩笑话,可他说出口后便觉察到车中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对了,薛媌好象对这成婚后迟迟未有身孕始终存在介意,自己这般说笑她定会钻牛角尖了,为免她就此胡思乱想,萧缜有意将话头转到了大舅子的身上,“岳父大人对兄长以往是不是管教的极严?”
“可不就是那般,整日的逼他读书写字,倒把哥哥的心弄烦了。”薛媌也不知是为她哥哥还是为自己,就那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兄长为人极是聪敏。”
“可爹总是说他没有悟性,不堪大用。”薛媌听完萧缜这话也颇为赞同,在她心里,大多时候是羡慕哥哥的,至少他还敢不服爹爹的管教,而自己却只是一味的顺从,心里就算有那个想头也压根儿不敢表露出来。
“兄长与你我的所求不同,他能快意人生也不失为一种洒脱。”
萧缜这话说出来简直让薛媌有刮目相看的意思了,她本以为萧缜多半会与爹一样,对哥哥的行径十分的鄙夷,哪曾想他还懂得别样人生的趣味!
“怎么了?他能那样的随性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呢。”
萧缜看着薛媌不肯置信的样子又反问了回去,他这倒让薛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