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几年书,却不得功名,叶某惭愧,前些日子蒙受圣恩方才有机会与诸位同殿为臣……”叶知秋摇晃着作了个揖,这个动作讲究可就多了,一是说明自己谦虚,二是说明自己时时刻刻不忘圣恩,三嘛……就是给这些人敲个钟,姐可是有靠山的,所以别欺负到姐的头上。
“圣恩浩荡,我叶知秋肝脑涂地也难以回报,今日,趁着诸位都在,我叶知秋在此立誓,做人坦坦荡荡,为官清清白白,谨记侠之大义,为国为民。”
“哼,以叶大人高见,那何为侠之大义,为国为民呢?”说话的这人是当朝户部尚书,此人向来自恃清高,对叶知秋自然是看不惯,要说叶知秋这行为放现代也确实是有点……
叶知秋所做所为完全于大女子情怀无缘,此时谈侠义,说爱国,确实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咳咳……这个嘛,知秋愚见,所谓侠义便是行侠仗义,济人危难,此乃侠义本分,当然这只是侠之小者,而大义嘛,这人生在世,便是做个贩夫走卒,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那就是真好汉、真豪杰,知秋晓得女儿志在四方;大女人敢做敢当;称其真英雄也,知秋虽非习武之人,无法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今日既然有幸入朝为官,自然是抱着此诚忧国忧民明日国之栋梁之思也,可为民,此为民,天下民为重,官为轻,谓之孝悌,乃为小家之民,而心怀高远可为国,此为国,谓之社稷,乃为九洲之国。知秋弱冠之年,本当以勤愚治学,景愿为国。如今得皇恩浩荡,自是拼了一身血骨,也要做到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叶知秋心中直打鼓,面上却激情高昂的说着:“马革裹尸真细事,虎头食肉更何人,阵云冷庄黄矛瘴,羽扇斜挥白葛巾,痛饮从今有几日,西轩月色夜来新。”
“说的好。”叶知秋话音未落,席间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起,那嗓门可谓是中气十足,往那一站如一雪松,应正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气场很强大啊。
“啊,丞相大人。”李咎忙上前去搀扶,叶知秋懵了一下,自己这小官上任,怎么还扯上了一品大员了,今个这又唱的哪出戏啊。
“这左丞相乃是咱们凤临的开国元老,陪先皇打过贼寇,上过沙场。”侍墨悄悄跟叶知秋说着。
“原来是左丞相左老您大驾光临,知秋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早就听闻大人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叶知秋赶紧上前打揖拍马屁套近乎。
李咎听了差点跌倒,不只是他,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种想扑街的冲动。
“哈哈,年轻人就是幽默,我这老婆子今个可算来着了,这叶大人真可谓是人中之凤。”丞相大人翘起了拇指。
“左大人客气客气。”叶知秋跟着打哈哈,和那老太婆把酒言欢起来。
“她是左相不是姓左。”李咎悄声说道。
叶知秋顿时红了一张脸,有些尴尬的看着对面的左相,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叶知秋面上烧的更旺了,这笑话闹大了。
“你刚刚那首诗词写的可真是秒极。”
“厄……那个吧,其实那首诗并不是知秋所做,而是……一位友人。”只是她认识这位苏轼友人,怕这苏轼友人不知还有她叶知秋这号人吧。
“哦,叶大人过谦了。”
“真的不是我所作,是苏轼所作。”叶知秋额头直冒汗,她这是要成文贼了。
“哦,那你那位苏轼友人在何处?”
“死了。”叶知秋张嘴就是一句。
“啊?真是可惜了。”
“嗯啊。”确实是可惜,叶知秋跟着点头。
“我方才听到叶大人对侠义似乎很有见解。”伤怀了一会丞相大人又转了个话题。
“仅仅小人愚见罢了。”外加N多抄袭,叶知秋感觉背上全是冷汗,这丞相大人怎么就绕这转了。
“这可不是愚见,唐某觉得叶大人你是胸怀大志……(以下省略一百个字)”
“嗯嗯啊啊。”叶知秋跟着点头微笑再点头再微笑……
“唐某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无需多礼,还请明示。”面皮都快笑僵了,这老太婆不是打算来个糖衣炮弹给她尝尝吧。
糖衣后面果然全是直挺挺的炮弹,叶知秋微笑着,心中却戒备起来。
很明显叶知秋是多虑了。(叶知秋:喂喂,我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不好。)
“唐某还想请叶大人给我这方得的白镶玉扇提字。”左相大人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看到扇子后叶知秋顿时代谢紊乱,口水溢满,差点流出来,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叶知秋顿时感觉菊花一紧。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并非知秋不给面子,实在是……知秋字极其……难看,若真提上去怕是……毁了这扇子。”叶知秋为难的说,这是事实,别说难看的字了,她连毛笔都不怎么会拿。
“李咎这厢斗胆讨了这差事。”李咎见那左相似乎有些不悦,忙上前打了个圆场。
“好,你们妻夫二人同时为唐某题字,唐某甚感荣幸。”
“笔墨伺候。”李咎对身后的仆人说道,很快笔墨桌砚被抬了上来,李咎将毛笔蘸湿,看着叶知秋,叶知秋皱眉想了一会,便背起李白的《侠客行》:
“既然刚才我们谈到了侠义,那我便来一首侠客行好了,若有不妥当之处还请各位海涵了。
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
白首太玄经。”
叶知秋背完之后发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连李咎都在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害羞和窘迫,懦懦的开口问:“不好吗?要不我换一首。”
“不不,非常好,简直是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左相忙收起失态的表情,拍了下手。“叶贤侄好文采。”
好嘛,一下子从大人变成了贤侄。
“不,这不是我写的,是李白写的。”叶知秋赶紧说道。
“哦,那贤侄的那位友人李白又现在何处。”
“死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大家虽然说着可惜了可都一脸不信的表情,认定这就是叶知秋所作,叶知秋见大家这么说还以为大家都信了,却不晓得自己其实已经落实成了文贼的罪名。
这皇上钦点的执笔侍郎文采了得却奇怪的很,明明自己所作的诗词却说成已故友人所作,往好了看是谦虚,但谦虚过头了就成了虚伪,这叶知秋的名声便成了李咎养的那位有才却虚伪的女宠。
第十一章 婚礼
左相将白玉扇慢慢展开,连连称赞好诗,好字,然后合上扇子递到叶知秋手中。
“俗话说的好宝剑配英雄,玉扇配才女,唐某便将这扇子赠于贤侄,算是唐某提前给你与李小公子二人的新婚贺礼。”
叶知秋盯着扇子心中算着这得上面的玉抠下来得换成多少铜板啊,假意的推辞了下便迫不及待地收了下了。“那小侄便却之不恭了。”
晚上叶知秋展开玉扇,骑着‘砍敌拉客’在院子里绕了俩时辰才把兴奋劲消散,抱着个扇子去睡觉了,结果一回房间,发现自己桌子上摆了一柄翠绿的玉如意,叶知秋一耸肩道:“得,今个晚不用睡了。”
第二天叶知秋顶着黑眼圈慢慢跟着朝臣上朝,边打着哈欠边在心中念叨着这万恶的旧社会,连个懒觉都不让人睡。
朝上,叶知秋这个执笔侍郎上前接旨,原来兵部的执笔侍郎是皇上特别新加的,这官场也有官场的制度,不是说随便踢个人下来,将她塞进去就行的,所以才冒出个执笔侍郎的官位。
叶知秋最关系的莫过于这个执笔侍郎是做什么的,累不累,一月俸禄是多少。
执笔侍郎的性质其实就跟随军打仗的时候带着的文官性质差不太多,写写战况,汇报下喜讯什么的,叶知秋将皇帝的话想来想去,总算搞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合着自己是个战地记者啊。
叶知秋这官职是定下了,说实话也就是个闲差,这不打仗的时候就遛鸟斗蛐蛐,牵着大狼狗散步,最重要的是可以呆在京都陪夫郎,只需要隔三差五的去兵部露个脸也有俸禄拿,反正她和那些兵部的‘母猩猩’也相看两相厌,倒不如呆家里看李咎打算盘算账。
她和李咎二人除了每天算账拨算盘学写字的时间外,其他时间都在忙碌着不久后的婚礼事宜,这要采买的东西可不少,叶知秋算是见识了。
这里的结婚和原来世界的古代相差不是很多,都有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称为六礼。六礼数千年来一直相袭沿用,媒公简单的把婚礼解释给两人听,婚礼可以分为议婚、定婚、结婚三个阶段。
议婚就是选择对象,相当于纳彩、问名;
定婚就是确立男女双方的婚约,分为小定和大定,小定相当于纳吉,大定相当于纳征;
结婚就是举行婚礼,相当于亲迎。
叶知秋和李咎二人每天忙的昏天暗地,可后面好像永远还有事情一样,永远忙不完。
叶知秋觉得她和李咎二人其实可以直接跳过这些环节,去拿个证拜个堂,把李咎大花轿一接,送到皇上赐给自己的宅子里就好了。
其他的什么根本不需要,李咎家中无直系的兄弟姐妹父母姨婶,自己这穿越人更是谈不上什么家里人,自己又穷的响叮当,本来说好是入赘的,只是她现在有了官职在身,不好丢了朝堂的面子,李咎这才委委屈屈地下嫁于她,什么吉时什么的对叶知秋这穿越人来说更是毫无意义了。
可是她能解释给这古代人听吗?告诉他们飞机是怎么飞的,原子弹不只是指比基尼还是一种威力很大的核武器,我们住的地方其实是个球,本来应该是女人生孩子的,这能说的通吗?
所以叶知秋只能跟着慢慢跑来跑去,还抽空让人去打扫了新宅子,又请了仆人、小侍、洗衣打扫的老头、看门的老太、厨娘等等。
周礼中议婚重视的是男子的名字,用男子之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