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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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误入帝王家 作者:半开莲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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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我不是让燕儿好好陪着你吗?她人去哪了?”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不高,带着三分担忧和七分清爽,低沉的语调十分熟悉熟悉。
这是……
我背脊一僵,如雷重击,缓缓转过头来。
青翠的竹林下,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正向我走来,稳健的身姿,俊朗的眉眼,微扬的唇角有着淡淡的疏离,只是那斜插入鬓的剑眉蹙着,才沾染了些人气。
我惊得直直站了起来,一瞬间,天地都变成了灰白色。
是他!
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残忍呢?
他看清我的容貌后,也是一惊,快步走向我,在我身前一米站定了,才惊疑不定的问:“秦儿,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盯着他的脸细细的看,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邝胤贤的模样很熟悉,原来,他二人长得是有几分相像的。
“原来你就是邝胤儒?”我没有回答他,反而喃喃道。虽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邝胤儒没有否认,只是略带急促的再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便是命运跟我开的玩笑么?我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双眼模模糊糊的似乎看不见他的影子,只喃喃重复:“是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本不该在这里的……”
邝胤儒全身一震,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大声道:“难道大哥今晚娶得那个女人就是你?”
娶?真可笑!
我清醒了几分,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笑了:“本来是我,现在不是了。”
邝胤儒就是聪明,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张俊朗容颜慢慢失了血色,一双黑瞳波涛汹涌,抓着我肩膀的手也用力地收紧。
我闷哼一声,总算唤回他的半分理智。然后他猛地推了我一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苏秦,原来你不愿见我,是以为我出身低微。不想今时今日,你自以为嫁了个富贵人家,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过世子夫人你没做成,成了郡主你也不亏!哈哈哈……”
我被他推得踉跄几步,大腿狠狠撞在池子边缘,我立足不稳,摔倒在地。邝胤儒却风一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沐春园。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正在我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时,燕儿却回来了,见我趴在池子上不动弹,忙小跑着过来扶我。
我摇摇头,忍着痛站稳,看着邝胤儒消失的方向,一股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只觉得眼睛微胀,快要落下泪来。听见燕儿叫我郡主,心下更觉苦涩,便淡淡道:“我不过是个贫困人家的姑娘,万万担不起郡主之名。我比你稍大一点,你若不嫌,叫我一声姐姐便好。”
燕儿连忙躬身,伶俐地道:“燕儿不敢造次,失了王府的礼数,不敢与郡主姐妹相称。郡主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那燕儿便叫你小姐,好不好?”
我深深看她一眼,点点头:“也好,就叫小姐吧!”
燕儿立马改口,脸上绽放出柔和的笑容:“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沐了浴,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床顶的帷帐发呆。这几个月来的事走马观花地在我脑子里重现,两张脸不停在我眼前闪过,一会儿是温润如玉的邝胤贤,一会儿是神采飞扬的邝胤儒。我闭上眼睛轻叹口气,我想,我是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好。待我挣扎着醒来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衣裳尽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枕边片片濡湿,也不知道是头发上滴下的汗,还是我眼里落下的泪。
我梦见了和邝胤儒相识的情景。

、第三章 往事今昔奈若何

认识邝胤儒其实缘于一场意外。
爹爹说,我应了天上主战的破军星而生,命中身带不详。我出生的那天,天上的破军星光芒大盛,满天星光汇成一束,直直射到我家屋顶,片刻后红光散尽,我就呱呱坠地。这个场景震惊了爹爹,那时,一个云游僧刚好路过,见此情景,给爹爹指点迷津:只有将我养在闺中十八年,才能化解了这个天定的命数。
因此,我从来没有踏出家门一步。凡事都有个例外,去年还是寒冬腊月的天的时候,娘生了病,爹忙着打理私塾又担心娘和我,最终也病倒了。爹娘的病来势汹汹,双双卧床。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好。
为了给爹娘看病,家里能用的银两都用了,能变卖的也变卖了,可是我们本来就不富裕,只能另想办法。我自觉女红做的还不错,便瞒了爹爹私自出门,拿了些绣品去绣坊,请求老板帮我卖了换钱。
那日我卖了绣品买了药回来,路过一个静谧的湖边时,遇到了一群地痞无赖。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还伸出一只脏手来摸我的脸。摸着摸着,便要凑脸过来亲我的脸颊。他笑得猥琐而丑陋,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十分骇人,我觉得很恶心,想扭开脑袋,却被他紧紧钳住了下巴。
正茫然无助间,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青年却突然冲了过来,三下两下便打跑了他们。
我向他道谢,他摆摆手,“我最见不得那些不成器的欺负弱女子,这只是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我见他衣饰不俗,想起爹爹说过,这年头的纨绔子弟都爱演些英雄救美的戏码来博女孩的欢心。爹爹历来不骗我,他说的话我自然相信,我心里便微微冷了些,又惦记着爹娘,便赶紧三言两语拜谢匆忙往家走。
等我到了家门口,神差鬼使般地,我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一看我就吓了一跳,原来那青年正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见我看他,他尴尬地搔着头笑了笑,道:“你一个姑娘家,走的又是这样偏荒的路,我不大放心便跟了来,还请姑娘勿怪!”
我看他白净的脸颊涨的通红,不像是做出来的,再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十分好玩,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他也笑了,笑过之后,他说他姓邝名清远,自小浪迹天涯,得名师指导习得一身好武艺。我给他说了我的名字,他便让我叫他清远哥哥,他亦唤我秦儿妹妹。
“清远……”刚叫出两个字,我便觉得不好意思,那个“哥”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哎……”他看着我发红的脸,唇角微微上扬:“叫清远……额……也很不错……”
他这么一笑,刺激了我的某一根弦,傻不拉几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你要是觉得亏,可以叫我秦儿啊!”说完才发现不对,脸便红得更加彻底。
邝清远唇角拉开一个大大的弧度,一双清水般的眼眸全是闪闪的笑意。
邝清远似乎很闲,每次我出门送绣品去绣坊,打开门便能在门口看见他。他陪我到城里,然后再陪我回来,路上便捡些好笑的事说与我听,我常笑到支撑不住,全然忘了爹爹教我的女儿家的矜持。
每每这时,邝清远就会认真地看着我说:“这就对了,秦儿,你原是该多笑笑才是!”
我的绣品卖出了好价钱,我说与他听,他笑道:“依我看,那些没眼光的家伙给的银子,连你的绣品的半个料脚也买不到,你竟这样开心,也不嫌亏吗?”
整整一个漫长的冬天,因为有了邝清远的陪伴,我也不觉得清苦多少了。爹娘因为有了钱治病,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爹听说我竟自己拿了绣品去买,抛头露面的,便红着一双眼睛厉声训我,训着训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知道爹想起了那个命数的不详,我怕再惹爹生气,便再也不去卖绣品了,只在家专心照顾二老。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便没有再去见过邝清远。
转眼便到了暮春,有天早上,爹的一个学生来拜会爹爹,说是殿考上被题了状元,请爹爹和娘明日到城里赴宴。第二日一早,我仍旧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绣荷包,爹和娘刚被接走没多久,邝清远便跳进了我家院子。
我十分诧异。
几个月不见,邝清远瘦了很多,看上去十分忧郁。他进了院子后也不动,只是定定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说话,也不走过来。
我冲他微微一笑,戏笑着说:“看来我家的围墙不高,拦不住那些身手不凡的飞贼。”
他傲然一笑:“你家的围墙再高,却阻拦不了我。”他信步向我走来,到了我身前,伸出手来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在我呆愣愣的目光注视下,他皱着眉,说:“瘦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如同第一次见他窘迫的样子一样,“扑哧”笑了。
那天我们又聊了很久,临别时,邝清远看着我刚绣到一半的荷包,一把抢了过去,笑问:“这个送我可好?”
这个荷包是我绣着完的,手工算不得好,只是图案是我喜欢的莲花,倒也颇得我心。
我抢回来,他亮晶晶的双眸迅速暗了下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落,声音苦涩:“你不愿给?”
我看不得他的失落,忙哄道:“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只是还没绣好呢,绣好了你再来拿好不好……”
邝清远这才笑了开来,点点头,一溜烟的越过围墙消失了。
梦就在这里与现实有了不同,现实是当天晚上爹和娘回来,就告诉我他们答应了端王府大世子的提亲,而我绣完了那个荷包,还没有见到邝清远便被花轿抬进了端王府。
而在梦里,我当时就绣完了荷包,荷包上莲心的鲜红一点十分艳丽,我紧紧篡着它,看着邝清远消失在围墙尽头,任凭我怎么呼喊,他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我陷入深深的绝望中,不敢相信,就连邝清远也要离我而去。迷迷糊糊中记得他以前曾经说过,只有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才不会不认识我,才会不管我。

、第四章 沐春不若听风筑

“小姐,醒醒!小姐,醒醒!”
恍惚间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摇晃我,力气不大,却足以让我从迷糊绝望中惊醒。睁开眼睛,窗外阳光刺眼,早已大亮。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哑着嗓子问。
“小姐昨夜做噩梦了吧?我在外间睡着,听到小姐大叫,就就进来了!”燕儿略带担心地扶起我,掏出手绢轻轻抹我的额头:“小姐出了一身汗,想来那个梦很可怕了!”
我无言。唯有沉默。
燕儿便服侍我起来洗漱。我本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本来就用不着,但大概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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