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好像是皇后幼小失母,郑国公为缅念亡妻,就将女儿的姓氏改成亡妻的姓氏了,这也只是谣传,不一定确切的。”
赵云绮内心一阵狂跳,又问:“店家听说过郑若疏这个人么?他与这个郑家是否有关系?
“郑若疏是郑家的二公子,皇后的亲弟弟,是国舅爷呀!听说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御前行走呢!”
此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将赵云绮霹得粉碎。
店家见赵云绮对这个话茬十分感兴趣,担心自己嚼舌捅出了娄子,便转移话茬说:“小哥,你何时能送药材过来?”
赵云绮还处在粉身碎骨的痛彻之中,连五脏六腑也俱损,丝毫听不见店家问话。在旁的顾应铭赶紧说:“这个月底就能送过来。”
虽然顾应铭对于郑若疏是国舅爷也是十分地惊讶,可他不知云绮姐姐为何震惊至此?郑若疏一看就是出身高贵,是国舅爷也不是很稀奇吧,难道是他小小年纪,就能处变不惊了?
赵云绮的脑子僵在两个问题上,郑若疏竟是皇后的弟弟?郑若疏竟在皇上跟前当差?
难怪他一个月只有两天假期,难怪他隐瞒身份,来无影去无踪!
皇后放蛇咬她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了。她后悔上一世在皇宫时,怎的什么都不关切,连皇后有这么个弟弟,她都不知道。
走出药铺子时,她的双腿一直发软。顾应铭见她神色不对,气色发虚,便一路搀扶着她,问:“云绮姐姐,你怎的啦?你是在担心郑公子是国舅爷,会不来娶你么?”
赵云绮却只是摇头,不作回答。
他们并没有急着寻下一家药铺。
赵云绮失魂落魄,却又鬼使神差地带着顾应铭来到了赵府对门的一条小巷子里躲着,并不停地朝赵府门前张望。
赵府门前果然不是往日可比,门前新装饰了一番,十分气派的模样,外人一看就知道此家尊贵显赫,不敢觑视。
连立在门前的小厮都从以前的两个增加到六个,身上的衣裳也光鲜了起来。
才没多久的功夫,貌似就有好几位达官贵人进了赵府。
一旁的顾应铭实在觉得她的举止匪夷所思,便问:“云绮姐姐,我觉得你今日好生奇怪,为何躲在这里盯着人家大门瞧?”
赵云绮吐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来:“这是姐姐的家。”
“啊???”
“嘘!!!”
赵府门前又有动静了,这回不是有人进去,而是有人出来了。
爹!赵云绮差点喊了出来。只见赵国公将两位穿着二品官服的人送了出来。赵国公可谓是满面春风,那两位二品官则是一脸的阿谀奉承相。
看来爹很满意,也很得意。
再过了一会儿,她竟然看到大嫂嫂的爹爹也来了,而且他的官服上的补子是四品云雁,看来他不但从贬地回到了京城,而且还恢复了官职。
想必是皇上恩泽广施,连爹爹的亲家都照顾到了。
看来敏秀替她进宫实属明智,不知比她强了多少倍。如此甚好,所有人都遂了心意,她也能心安了。
赵云绮再深深地回眸瞧了一眼赵府,拉着顾应铭走开了。
顾应铭得知如此惊天消息后,却一直不言语。直到过了良久良久,他才突然问道:“云绮姐姐,你是逃婚出来的么?店家说的那个赵婉仪是你的姐姐或妺妹么?”
赵云绮摇头,忽而又点头。想来有一点应铭没有说错,她那也算是逃婚,虽然那只是皇上选妃而算不上什么姻婚。
再去了两家药铺子,谈妥了事宜,他们俩就打道回府了。回来的一路上,赵云绮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顾应铭在旁看着,也不打扰她。虽然自从得知她喜欢的是郑公子,他心里一直酸酸的,可是看到她不闷闷不乐,他心里却更加难受。
他喜欢看她平时动人的笑靥,平时那种悠闲自在如神仙姐姐般的性情与模样。
他希望她能一直开心,这样他也会开心。
回到家,赵云绮强撑着如同平时那般态度与张子济说话,也不让顾应铭将那些事告诉他。她只是不想让他为她忧虑。
至于郑若疏,她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他。想也是白想,郑若疏真的能摆脱家族,与她在外闲云野鹤?她不敢妄想。
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对他千般思念,万般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奈何缘浅
这一日,烈日炎炎,树叶卷缩。狗吐舌,猫藏荫。
赵云绮坐在石桌旁,有大杨树为她遮荫,还算能熬得住。她手拿里着一本闲书翻看着,慵懒怠倦。
这时,院门上的铁环一阵阵响起。定是应铭买来了冰块,她赶紧起身去开门,可不要让冰块给化了。
咔吱!门开了!她却瞬间融化了!
来者不是应铭,而是郑若疏!只见他肩背一个大包袱,风尘仆仆,满头大汗,衣襟湿透,哪里还有他平时潇洒翩然的气度,活像一个出逃的避难者!
见她一直杵在那儿,堵着门口。他抬起衣袖抹了一脸汗,窘迫地一笑,问:“你不打算让我进去么?”
赵云绮惊魂方定,“啊?哦。”她身子一侧,把他让了进去。她的心里有些惊喜,可是在还未喜形于色之前,他是皇后的弟弟之事突然从自己脑海里跳跃了出来。忧闷强压住了惊喜。
赵云绮不知作何言语,默默地从井里摇出水桶,把水倒在木盆里,再给他递上一块方巾。郑若疏很不解,他以为自己的出现,能给她带来惊喜,可她却很沉默,不是他想象的模样。
他洗了把脸,将方巾放下,瞧着她,很不安地问:“我好久没来看你,你生气了是么?”
赵云绮将水往菜园里一泼,将脸转向他,说:“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没空来我这里是自然的事,我哪里敢生国舅爷的气。”
“……”郑若疏哑口无言,整张脸都僵硬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他对她,也是什么都知道了。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是皇上跟前的人,也不会再是国舅爷了!”
赵云绮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果真么?她的眼神是这样问他的。
郑若疏对着她眼神点了点头,接着说:“你为了不进皇宫想出了那么好的计策,我当然不能输给你喽!”
“嗯?……”赵云绮思绪混乱,理不出头绪。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双眼迷茫地看着他。
他坦白地说:“我家父与姐姐给我的使命就是谋害替你进宫的赵婉仪!”
“你做不到,就探知了她的私密?”赵云绮总算在迷团里找出了头绪。
“我跟她有个交易,只要她不陷害皇后与三皇子,我定不会泄露她的秘密。”
“若她不遵守这个交易呢?”
“我……还是不会泄露的。”郑若疏低下了头,他是不会将她置于不利之地的,也不会置赵家于不利之地的,只要与她有干系的人,他都想护个周全。
赵云绮当然心如明镜。可她此时十分担忧他的处境,“你以为有了这个交易就算完成了你的任务?你以为脱身有那么容易么?”
“ 我只知道,我只想与你在一起!”郑若疏激动地说着,突然一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赵云绮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心,生怕他再次消失。她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存,他的包容,他的挚爱,还有她对他的爱。
她一直以为,他们缘浅,却没想到彼此爱得如此至深。
在紧紧相拥的这一刻,她似乎觉得,他们已经爱了一生一世。
“云绮姐……”顾应铭的声音突然响起又突然断住,那种动静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
赵云绮与郑若疏赶紧分开了身,冲向院门,将门一开!
他们都傻眼了。院门外站着十几号身上佩着剑、一看就知道是身手不凡的人。赵云绮心知肚明,这明显是大内侍卫的派头。顾应铭被两个身手敏捷、高大魁梧的人死死扣住,冰块早已掉了一地,正在慢慢融化成水。
“放开他!”郑若疏语气凌厉,神色冷峻。
那两个人犹豫了一下将顾应铭放了。顾应铭跑向赵云绮的身边。
一个领头的走了出来,对郑若疏抱了个拳,说:“还请国舅爷莫怪,我们也是奉靖兰公主之命要将你带回去的。靖兰公主说了,不管你失心疯发作起来有多么可怕,都要将你带回宫去。”领头的说完,便一直低着头,等着郑若疏自己跟着他们走,免得动手。
“卫领头,皇上已经下令让我回家好好休养,靖兰公主不知道么?”郑若疏愤愤地问。
在一旁的赵云绮明白了,他肯定是假装得了失心疯,被皇上放出来的。
卫领头仍然低着头,一板一眼地答道:“靖兰公主知道,可是她说,她并不忌讳有个得了失心疯的驸马爷!”
“我若是不跟你们回去呢!”郑若疏情愿一搏,他习了多年的武艺,若是想从这一群人中突围出去,还是很有胜算的。他只是担心他逃了出去,会给赵云绮招致麻烦。
卫领头抬起头来,瞧着他,正色说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身后的侍卫们闻此纷纷拔出利剑,只待一声命令,就要上前捉拿郑若疏。
赵云绮用手在郑若疏身后顶了他一下,示意他快快突围出去,来日方长。可郑若疏有些犹豫不决,他若走了,这些人若是将她与小弟抓起来威胁他怎么办,那样不仅他走不了,还将她卷入其中。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远处有一群人向这边跑来,其中还有一位老者骑着马。
待这些人近了,郑若疏看清了来者,“爹?”
郑国公被手下的人扶着下了马,气喘吁吁,脸色愠怒,“你还有脸喊我爹?”上前就是一个重重的耳掴子,郑若疏的脸上瞬间着了一个深红手印。
郑国公又瞧向卫领头,说:“卫领头,我是否可以跟犬子单独说几句话?”
卫领头拱手作辑,“郑国公请便。”
说完,他就带着这群人远远地退到一边去,他们知道多远才是听不见人们谈话的距离。
郑国公瞧见了边上的赵云绮,见她姿色不凡,应该就是儿子看中的也叫赵云绮的那个姑娘吧。都是因为她,儿子才不顾大计不肯娶靖兰公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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