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哪儿会不知道?本来是想瞒着她的,不过你也知道,自从上次你们遇刺,婧媛受了很大的刺激,她发誓要亲自杀了南笙。只要她留了心,我们又如何长久瞒的下去。”
想到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婧媛的痛苦,赵景云叹气。
情字果然最是伤人么。
而此时的赵婧媛落寞的站在庭院里,为人萧索伤感。
在她身后不远的阴影处,是沈翎。
他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伤心难过,不过去始终没有上前。
“你可是有一丝的后悔?”突兀的男声响起,是三王爷赵景然。
沈翎没有回头,“有什么可后悔的呢?路都是自己选的,而且,没有谁会在原地等谁。”
传闻,太后的兄长胡志鑫进宫看望太后,结果被染上恶疾,回府之后就气绝身亡。
于是乎,这下子可是没人敢去看太后了。
其实,当初赵景云并没有对胡志鑫采取行动,只不过是利用了胡敏莹性子上的弱点罢了。
因为一直没有抓到南笙,古净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她将自己身上的那个药包放在了小六斤的身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要顾着自己的宝贝儿。
赵家兄弟已经修书大顺了,阐述了南笙的所作所为。他们料准,在如今这个时候,大顺是断不会因为一个南笙而与憬徽交恶。
而且,他相信,南笙的三个哥哥也是不会愿意他这个质子回去的。
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尔虞我诈。
就像曾经的他们。
萧云如今也算是能够独当一面了,古净暖生完孩子他一直都没有来看,只是送了礼。
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是男子,古净暖坐月子,他定然是不能见她。因此,他是直到古净暖出了月子才来看望表姐及小外甥。
“啊......”他因为想事情,有些精神恍惚,不小心撞到了出门的夙玉。
等夙玉离开后,萧云收起视线。
古净暖见到这一出,问:“怎么?”
笑着摇头:“没事。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侍女挺奇怪的。”
“夙玉么?她性子是冷淡了些,不过人很好的。”
古净暖看他对夙玉很是好奇的样子,晚上就和赵景云提及了此事。
“你说萧云是不是喜欢夙玉啊?”她长发披散,趴在他的胸上。
“夙玉不会跟萧云的,她与梁风互相喜欢。”
她惊讶的看着他。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夙玉从来没有提过啊?”
“你个丫头啊,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笨的时候呢,也是真笨,这都看不出来。”
“完了,这下表弟悲剧了,不行,我明天把他找来,我要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赵景云见她这副样子,开始笑。
果然,第二天净暖就将萧云找来,一阵顾左右而言他之后,婉转的提到了夙玉与梁风的关系,萧云失笑。
“表姐想什么呢?我并没有对夙玉喜欢啊,我只是觉得她的性子挺特别,特别不代表我就要爱慕她。”
古净暖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喜欢她啊,我还想着劝劝你呢,也是,你还是一个小孩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离你还远着呢!”又想起了什么,她接着说:“我总是多想,前一段时间,古家还没出事的时候,有一次四妹妹过来了,提到了你,我还寻思呢?她是不是喜欢你。”
说到这里,萧云的脸倒是红了一下。
古净暖见他脸红,愣住,呢喃:“她真喜欢你啊?”
萧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她是对我有些,有些爱慕,但是我们又不可能。”
古净暖没有想到真是这样,可是,四妹妹喜欢的不是司徒平么?
“我怎么知道。”原来,古净暖竟然不知不觉的问了出来。萧云听她问,答道。
“真诡异。”古净暖用了三个字作为结束语。
看着古净暖,萧云想,表姐现在是幸福的吧。
六王爷对她很好,憬徽朝有这么一个传统,妇人坐月子的时候,是不能与相公一起住的,说是不吉利。但是赵景云完全不管那些,非要和古净暖一起,说是那些东西都是虚的。
如今,六王爷和六王妃不管是做出什么样的事儿,别人都不觉得奇怪了,仿佛,就是该那样的。
......
南笙这段日子一直待在密室里,暗无天日的生活让他焦躁极了。
刺杀失败,古净暖虽然如他所料的动了胎气,可也平安的生下了孩子,他的这一步步棋全都没有成功。
南笙觉得挫败极了。
胡敏莹因为有病被隔离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是胡敏莹做了什么,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凡事都不能尽如人意。
他身为大顺的四皇子,本来是皇位的热门人选,却要被困在憬徽,要做可悲的质子。凭什么?
恨恨的起身。
正准备离开,就见密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女子进门:“你要去哪儿?”
“用不着你管,我不可能一辈子在这里做一只老鼠。每日躲躲藏藏不是我的性格。”他推开她。
女子被推开,却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南笙,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你的性格?你知不知道,如今满大街都是抓你的画像,你出去了,不是找死么?”
“你放开。抓我,抓我又怎么样?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我。”
“别这样,不在乎,你怎么就认准了别人不在乎,难道我不在乎你吗?”她紧紧的不肯放手。将脸靠在他的后背。
“梦娴......”他回身抱住她。
这名女子,赫然竟是三王妃——薛梦娴。
赵萱宁小朋友从六王府回来,想到小六斤调皮的样子,他眼中的所谓调皮,就是小六斤便便哩!而小婶婶帮他换的时候,他还一脚蹬到了尿布上,想着小婶婶茫然无助又郁闷的表情,小萱宁火速撤退,谁知道,谁知道小六斤会不会继续,可是别弄到他身上啊。
啧啧,小婶婶身上被小六斤弄上便便哩!
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恩,去看看母亲吧!
小萱宁边走边踢小石子,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薛梦娴修养的佛堂。
看着门口只有母亲的大丫鬟青儿,小萱宁撇嘴,他顶不喜欢这个青儿,每次他过去,青儿都要拦一下,有时候还咋咋呼呼的。
想了想,小朋友忿忿的绕到了佛堂的后身,哼哼,他偷偷从后窗爬进去,就不信那个讨厌的青儿还咋呼。
使劲弄开窗户爬了进去。
咦?佛堂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不对啊,母亲不是从来都不出佛堂吗?
小萱宁前后左右的找了一番,确实是没有人。
他疑惑起来,不过,他也不是个傻的没有心机的孩子。
想想三王爷的为人就知道,小萱宁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像他。
偷偷从原路返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将窗户弄好。
又想了想,小盆友绕到前边,大声喊:“母亲,母亲,我来了......”
果然,青儿还在门口。
“小世子,您来了,王妃正在休息,我给您叫她......”青儿照常拦住了赵萱宁。
“母亲在睡觉么?”
“是啊,王妃有些累了,刚刚才睡下。”青儿笑言。
“那我等会儿再来吧。”一副孝顺的好孩子模样儿。见今天小世子没有纠缠,青儿暗自松了口气。
“那也好,如果王妃知道小世子这么懂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赵萱宁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直直就向前院跑去。
青儿看着他的背影,吁了一口气。
可她没有想到,赵萱宁这孩子虽然看着不懂事,又爱闯祸,是个冒冒失失的小霸王,但是真的做起事情来,还是很有分寸的。
他也知道,这事儿不正常,母亲明明不在内室,可是青儿偏偏说她在睡觉。
想到以往过去的情景,赵萱宁不安起来。
这个时候,他当然要找自己的父亲,看着小萱宁急哄哄的冲了进来,赵景然和沈翎示意了一下,沈翎离开。
“怎么了?这么莽撞。”
“父亲,我刚才去看母亲了。”
赵景然点了一下头。他也不会阻止他去看望自己的母亲,毕竟母子连心。
“不过,母亲并不在屋内。”
听了赵萱宁的话,赵景然惊讶的抬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随即他沉重起来:“你确定?”
“恩,宁儿每次过去,那个青儿都在门口守着,然后还要禀告什么的,我就特别不喜欢她。今天故意绕到后窗,我就想偷偷进去,然后吓母亲一跳。结果我进去之后发现屋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于是我就爬了出来,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要进去见母亲,可是青儿说母亲刚刚睡着,她骗人,母亲明明不在里面。”
“你怎么跟青儿说的?”
“我说一会儿我在过去。”
“好,现在让如意陪你一起过去。不管见没见到你母亲,你都要和平常一样,待一会儿就回来。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恩,我知道了,父王。”
赵萱宁是个机灵的孩子,加上身边还有个如意,没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仔细的讲了发生的事情,果然,他过去的时候,三王妃已经在那里了。
“萱宁,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六叔也不要说。”
“呃?”
“听明白我的话了吗?你不是个孩子了。”
“恩,我不说。”
“以后也不要去看你母亲了。”他补充。
小萱宁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乖一点。”
“我知道了。”
给如意使了个颜色,她静静的跟上了赵萱宁。
而等他们走后,沈翎从内室出来。
“主子?”
“你放下手里的事情,给我盯紧了薛梦娴和她身边的青儿兰儿。”薛梦娴,是你么?
“是。”
想到赵景云曾经的分析,南笙利用男色,迷惑了温情,他怀疑不会单单只是温情一人,定然还有别人。赵景然冷笑,难道这个别人,还包括你薛梦娴么?
回想两人当初的相识,两人成亲,他一掀盖头,她那一抹娇羞。想到薛家家破之时,她那一抹决绝。
他恍如隔世,有些事有些人,永远都是覆水难收吧。
薛梦娴,如果你真的伙同南笙伤害我身边的亲人,那么,你该知道我的性子,该知道什么是我不能触碰的禁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不介意,让你们薛家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赵景然手里正在丹青的画笔刷的断掉。
其实如果身在现在,赵景然是很典型的有些人格障碍的人,因为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