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干人在外游历了几个月,直到今年深秋明珠才动了回宫的心思,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在十月初回到了皇宫。
皇宫内发生了很多事,明珠不傻在宫外的这些日子,能让她轻易的分辨出皇宫内的各种气息,对于如烟成为东方玺的宠妃,明珠还是很高兴的。听说如烟已经有孕,她差点连太后宫中未去都想着赶来重华宫,被东方玺半路拦下,一起去太后宫中请过安以后,才准明珠来重华宫。
看着明珠明媚的笑颜,如烟只叹造化弄人,偏偏是她的母亲害死了自己最亲的人,但是这件事明珠来说,她是无辜的,自己不能将对太后的仇恨加诸于她身上。
明珠一直在重华宫待到了晚膳用过才走,对于明珠和墨弦两人之事,明珠嘴上不承认,如烟也看得出来,只不过太后一向眼高心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宫廷侍卫,只怕两人后面的路也不会好走。
灵霜一向对如烟照顾的无微不至,对于如烟的一切都是亲力亲为,现在正打了热水给如烟泡脚,擦净了如烟脚上残留的水珠,灵霜端起洗脚水准备退下去,被如烟叫住了身形。
“灵霜,你先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如烟坐在床铺冲着灵霜招手道,灵霜应了一声,将手中的水盆给了一旁候着的随月,走了过去,随雨随月两姐妹退了下去,走前贴心的为屋内两人带上了房门,
灵霜走过来,给如烟掖好了周身的被角,又把暖炉递给如烟,这才搓着手心问道人:“娘娘,你想跟奴婢说什么?”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再一口一个娘娘的叫我,也不用自称奴婢。”如烟拉过了灵霜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两人共同贴在暖炉取暖。
“如烟想跟我说什么?”
灵霜有些忐忑的开口,对于现在的如烟她总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总觉得自那次和皇上大闹一次以后,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没什么,”如烟拍了拍灵霜的手面,“就是想着你我进宫多时,你也一直在我身边陪伴,如今你年龄已大,也该是到婚嫁的年龄,我…”
“如烟,你这是要赶我走?”
灵霜顷刻间激动气来,如烟连忙安抚她道:“当然不是,你不要乱想,你我姐妹一场,我只想在能做的上主的时候,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看着你过的好,我才放心。”
如烟这番话让灵霜安心不少,如烟见她平静不少,试探着开口:“灵霜,你看,延茸他怎么样?”
如烟能问出这句话,也是早就看出了他们俩早已钟情于对方,对这件事有七八成的把握,果然不出所料的是,灵霜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而是默认了如烟的提议。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如烟才放灵霜离开,第二天如烟就向东方玺提起了这件事,东方玺自然不会反对如烟的决定。于是,在如烟的撮合下,延茸和灵霜的亲事就这样定下了。
这一对成了,还有一对还在与太后艰难的作斗争,自从前几天明珠和太后坦白现在喜欢的人是墨弦,她就被太后勒令禁足在寝宫之内思过,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也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如烟本就和太后不对盘,太后不想明珠和一个宫廷侍卫在一起,如烟偏生要帮他俩在一起,墨弦毕竟也是跟了东方玺很多年的影卫,现在又和自家妹纸两情相悦,对于太后重视身份的态度,东方玺也是站在明珠这边的,只不过一个是母亲,一个妹妹,表面上肯定不会显得向着哪一边。
除了东方玺劝说太后之外,明珠这几天在寝宫也未消停过,上吊,绝食,哭闹,能用的上明珠全都试了一遍,太后从刚开始的雷打不动,到后面已然有些存不住气。
当然这些也跟东方玺有些关系,他到太后宫中,随意说两句都是一针见血的,而且明珠近两年未在宫中,现在刚回来就这样的折腾,难保身体上不会留下后遗症。
东方玺一面给太后某种方面的心理暗示,一方面又试探着说出解决墨弦身份的办法。明珠乃一国公主,确实不能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侍卫,但墨弦一片忠心,对人又情深义重,除去身份这一层,并没哪点配不上明珠。
对于墨弦的身份,东方玺提议,到时候让他认顾相做义父,这样算来,宰相的义子娶了公主,身份倒还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最后的结果是太后妥了协,兴许是年龄大了,不想再管那么多,就由着明珠他们去了,太后一松口,东方玺就立即让墨弦认了顾相为义父,并火速下了圣旨,将两人婚期拟定。
他们的婚期刚好就在小年那天时候,宫里除了即将过年,还另添了一种喜庆的气氛,明珠作为崇业的公主,大婚自然能参加的王宫贵族就都来参加了,就连远去广阳府的东方玉与皇太妃也不列外。
东方玺让人快马加鞭送了消息,接到消息后,东方玉和皇太妃便跟着送信的使者一路跋涉回到宫里,现在正在住处休息。
如烟身子越发的沉了,夜里总也睡不实,连翻身都变得不方便,东方玺在重华宫留宿,也是睡在卧房里平常白天休息用的软榻,夜里通常是如烟一有动静他就比谁都紧张的就醒了,如此这般几回,如烟就不愿意他再来了。
明日小年了,也是明珠举办婚礼的日子,如烟用了晚膳就早早的到了明珠寝宫去看望她,对于明珠,如烟也是从心里面喜欢,陪明珠出嫁之前说说体己话,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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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如烟没想到是,她赶到的时候,恰好东方玉也在,所以不可避免的,如烟和东方玉就在明珠居住的明秀宫碰了面。
“皇嫂,你快进来——”
看到如烟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明珠开口唤道,如烟吸了口气,拉了拉衣衫的两侧,由灵霜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抬脚走进了厅门。
“臣,给晏妃娘娘请安,晏妃娘娘金安。”
东方玉只身站了起来,双手作揖给如烟请安,如烟行动不便,不能再上前搀扶,只抬手虚扶道:“王爷快别再行此大礼,如烟担受不起——”
东方玉微微一笑,直起了身体,直视着如烟道:“娘娘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宠妃,虽说是本王的弟媳,但一声请安,却也还是受的起的,看娘娘气色不怎么好,莫不是夜里休息的不好?”
他倒是观察的细致,灵霜在一旁站着,仔细的审视着离宫久日的东方玉,发现对方虽然是调侃的语气,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如烟,恨不得把对方看进眼珠子里去。
“我家娘娘昨日的确没休息好,因为昨日寝房外来了一只夜猫,在外面徘徊了大半夜才离去,主子惦记这只猫冻着,就心里睡不着…”
“灵霜—,莫在胡说——”
如烟打断了灵霜的言语,呵斥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东方玺脸色未变,嗓音温润道:“娘娘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心地善良。”
说完这句,他转向了一旁坐着的明珠,开口道:“明珠,明日你要嫁人了,大哥真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皇兄——”
明珠拉长了语调,俏皮的回应道。
看到坐在位置上身体僵硬的两人,明珠眼睛滴溜溜一转,起身拉过了侯在如烟身旁灵霜的手,对着她挤眉弄眼道:“哎呀,我突然想起来让杏儿煮了汤给大家御寒,也不知道杏儿弄好没有,霜姐姐,你陪我去看看吧?”
“这…”
灵霜身形未动,为难的看向如烟,待到如烟点头以后,她才点点头答应明珠一块出去察看。
“太好了,我们走吧。”
明珠还是小孩子心性,看到如烟允诺灵霜跟她一块开心的欢呼道,随即手拉手拉着灵霜离开。
厅堂里少了两个人,气氛登时冷清了不少,如烟感觉自己坐久了,腿都有些麻麻的感觉,对面东方玉正端起茶盅呷了一口清茶,如烟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股子宁静。
“多日不见,玉王爷在广阳府的日子过的可好?”
东方玉知道如烟是在找话题,也不拆穿她,淡淡回答道:“很好,远离了宫里的是是非非,日子当真是清闲许多。”
“晏妃娘娘您呢?”
东方玉一句反问,把问句重新抛给了如烟,如烟不假思索的脱口道:“我也过的很好——”
东方玉虽远在广阳府,但宫里还是有自己的耳线,对于这两年如烟在宫里的情况,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如今如烟不愿坦白他也不拆穿她。
“哦?”
一个带着问意的“哦”字让如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弥彰盖影,她端起桌面的茶杯,啜了一小口清茶,镇定道:“玉王爷不相信本宫所说的?”
“当然相信,”东方玉苦笑一声,忽的站起身来,蹲下身子,伸出手拉住如烟的手握在手心,与她对视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此话太过暧昧,如烟往后靠了靠身体,开口提醒东方玉注意自己的身份,并示意他起来,东方玉不为所动,如烟情急之下欲站起身离开,却在起身的一刻“啊”的一声重新跌回了红椅里。
“怎么了?”
东方玉立刻紧张的询问,如烟摇了摇头,伸手去抚自己的小腿,“没事,就是坐的久了,腿有些麻了,不碍事。”
“别动——”
东方玉制止了如烟要自己柔抚腿部的手,自己伸出手握住了如烟的小腿,如烟因为怀孕的关系,腿部都比平常要虚肿一些,加上天气寒冷,因此才坐一会,腿部就麻了。
东方玉的动作有些力道又不会太重,如烟腿部的麻意渐渐退去,正欲开口让他停手,门口却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明珠,你看皇兄给你带什么来了——”
来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一掌托着礼盒的东方玺脸色即刻阴沉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东方玉在东方玺进门的那一刻就放开了如烟,不想东方玺误会什么,但看在东方玺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子…皇上,臣妾只是…”
“你先别出口,我要听他解释——”
东方玺打断如烟,冷哼一声越过东方玉走到大堂中央坐下,原本不让下人通报。就是为了给明珠一个惊喜,没想到进来却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虽然明知道皇兄不会跟如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心里这股气却闷在胸口,让他不得不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