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姑娘严重了,老奴岂敢当了您这称呼!”房妈妈凉凉的道,“云清姑娘还是别这副样子了,要不然别人见了,还以为老奴欺负了你去。”
这样不是那样也不是,周云清脸色愠怒,瞪了房妈妈一眼,带着丫鬟绕开了辛十娘,就朝院子里进去了。
看着她得意傲态十足的背影,在朝哥儿婉姐儿两个小孩儿面前必须得忍住,房妈妈没有朝地下呸口水,闷得心慌!可谁料婉姐儿早就师从高人,且比房妈妈干脆,替她朝地下啐了一口,不屑道,“狐媚子!”
房妈妈目瞪口呆,看着辛十娘,她没教婉姐儿如此呀。
辛十娘眨了眨眼,算了,府上人多嘴杂,小孩子见了有样学样也正常,不过还是少不得一番教育。
婉姐儿苦着脸讨饶道,“娘,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别唠叨了。”
朝哥儿在旁嘻嘻笑道,“娘,姐她没有在别人面前如此,就给你跟房妈妈看到了而已。”
辛十娘捏着他小挺的鼻子教训道,“你少幸灾乐祸,以后也不得学下人这些个粗陋段子。”
“知了知了……”
母子三人,连带着房妈妈渐走渐远,偶尔传来几道童颜悦耳的笑声,还有那年轻妇人对她一对子女宽厚的包容声……凤临天下女帝冲天
……
“呸,还不是府上老奴才一个,仗着伺候在老太太身边有点脸面,竟敢连小姐你都不看在眼里!”丫鬟碧荷气红了脸,恼道。
周云清脸上也是一派不虞,袖下粉拳紧攥,吐言道,“仗势欺人!”
碧荷依旧愠怒不减,“平日里我们替小姐你办事,那老奴就时常把我们唤去训话,我们是小姐的人,要对我们训话也是小姐你来,哪轮得到她?狗拿耗子,她还真当自己多在府上伺候几年,就能坐上主子了?竟敢坐到小姐你头上来,等小姐你得了大公子的宠,看她还敢不敢对你如此不敬!”
周云清闻言,一笑,复而又冷哼,“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狠狠地落那老奴才一顿!叫她看看,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碧荷又想说什么,周云清突然停步,看向她,目带关切地嘱咐道,“碧荷,我知你对我忠心,但你切记以后莫要再如此,二姨娘已是给你一个教训,今日婉丫头面前也如此,她们倒还好搪塞过去,这要是在大公子面前你失了礼,我就是想保你都不行了,你可知我的担心?”
碧荷对上她温柔的眼,特别是注意到里面的提防与试探,她心里一突,忙垂眸道,“小姐,我自小跟着你长大,我是如何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以前在周家的时候,她们要欺负你,都是我替小姐你挡的,身上挨了多少痛我都不在乎,小姐,我只想你能好,只想报答当初太太她捡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呀。”
碧荷的话勾起了周云清在周家的回忆,那时候确实是碧荷对她最是忠心,今日前后两次也不过是为了她才冒然开口,顿时对碧荷所言深信不疑,带起她的手,道,“当初我娘也是看你伶俐聪慧这才捡了你,如今你伺候我身边已有十来年,这些年来人来人往,却单单只有你对我最是忠心,我们之间的情分早不是主仆,而是姐妹!你且别担心,好好伺候着,将来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碧荷红了眼,泣声再表忠心,“就是没有好处,碧荷这辈子也会好好伺候小姐,报答小姐这么多年对碧荷的恩重如山!”
周云清满意非常,带着丫鬟继续朝里走,却不曾注意身后碧荷那松了口气的表情……
……
二姨娘院落里,魏老爷已经安抚了她,现下已经被人送帖进来,邀请出府看戏去了。
二姨娘坐在锦绣海棠圆墩上,身前是一张祥瑞描五福齐全的如意圆桌,桌上摆放着还带几分袅袅茶雾的茶盘,茶味清香怡然,细细一闻,竟是那上好好茶:青树百黄山。
此时二姨娘正在吃着那酥香可口的奶油蛋卷,顺带听其身后那位鹅蛋脸身着碧绿色衣衫的丫鬟的汇报。
丫鬟说完大少奶奶与云清姑娘在大公子院外的口角,有些不解,“姨娘,云清姑娘身边丫鬟如此不懂规矩,您说为何大少奶奶好好收拾她一顿?”
二姨娘淡淡一笑,拍了拍手清了卷末,笑道,“大少奶奶她哪会跟那种丫头片子计较?现下府上,别说太太,就是大公子他自己,也是奈何大少奶奶半分不得的。”大少奶奶德贤之名在外,短短时间内又为大公子生下嫡长子嫡长女,二姨娘如何能不清楚现下那位大少奶奶已是稳坐钓鱼台?她目光清洌,继续道,“而且大少奶奶手中还有老太太给她的那大笔数不尽的嫁妆,现下的她就是不需要看人脸色就能自己过得很好,可那周家丫头竟还在她面前如小丑一般蹦哒,毫不知晓大少奶奶压根就不把她当做是对手,哎呀,真真是逗死我了。”
说得这么清楚,旁的丫鬟也明白过来了,也跟着笑。
二姨娘笑了半天,又拍了拍心口,愉悦地饮茶,眼眸还是带有余笑,这周家一家子真真是尽出些无脑的女人,太太如此,周云清也是如此,她以为她仗着美貌就能压大少奶奶一筹不是?
红颜未老恩先断,感情若要靠那美 色二字,那是维持不了多久的,竹溪院那边,大少奶奶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些,更不在乎大公子对她的漠视,因为不管大公子如何漠视她,她还是他的嫡妻,她的儿子女儿还是魏府的嫡子嫡女,将来就是要继承魏府的,现在虽不得风头,以后待得朝哥儿继承了魏府,大少奶奶有的是好日子过,且看周云清,她上头有个素来不动声色,可却委实厉害之极的主母压着,她这辈子都没那个出头的可能!
大少奶奶,可是与魏周氏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
二姨娘心里明得与镜子一般,笑语嫣然,起了身与丫鬟吩咐道,“去,把那一份还未动过的蛋酥端来,随我过去大少奶奶院子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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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其心各异
重生候府之农家药女;第六章 其心各异
竹溪院。
张六两叫了名唤大忠的武师过来认脸,辛十娘与这武师问了几句话,感觉他一是一二是二,眉间端有几分凛然正气后这才点点头,叫朝哥儿婉姐儿上前去与他问好。
武师长得高大魁梧,不过身手却不笨重,极是敏捷,辛十娘看他在朝哥儿婉姐儿面前打的一套拳,行云流水十分酣畅,喝声中气十足,拳脚虎虎生风铿锵有力,又见朝哥儿激动地红了小脸,婉姐儿也是两眼冒期待,辛十娘这才叫房妈妈拿着一锭十两的银子赏了他,并且嘱咐明日起就劳驾武师好好教导朝哥儿,至于婉姐儿,那就是个顺带的,只希望她习上那么一两招强身健体,别养成走一步歇两息动不动头疼发热便好。
武师领着赏银下去了,朝哥儿还处于刚刚武师打的那套厉害威武的拳法昂奋状态中没回神过来。
不管年纪大小,男孩子天生就对着这些舞刀弄枪的功夫有着与生俱来的痴迷,他醒神过来,眨呼着闪亮的大眼睛,拉着他娘的袖,“娘,娘,你看到没有,刚刚忠叔那套拳是不是打得勇士极了?”
“是呢,端是大勇士呢。”辛十娘笑笑,“只要朝哥儿好好习,以后朝哥儿也会如此英勇的。”
朝哥儿等的就是他娘这话,大大的虎目里满是惊喜,道,“既是如此,以后便叫我每日与忠叔习上两个时辰吧!”见他娘摇摇头,他急道,“一个半时辰太少了!忠叔那么多本事,每日一个半时辰能教给我啥?我又能习到什么本事?娘啊,你就应了我吧!我可喜欢忠叔那套拳了!”
婉姐儿可不似她弟弟那般贪心,她觉得一个半时辰刚刚好,在旁看着她弟闹,顺带说着风凉话,道,“弟弟,忠叔刚可说了,习武不是件容易事,咱还小,现下才只得一个半时辰,可待我们长大些了,那便能每日两个时辰甚至更多,你还是别好高骛远罢,现你就是找娘闹,娘也是不会答应你的,惹急了娘,当心娘给你减到了一个时辰。”
“一个半时辰都嫌少,如何能再减到半个时辰?姐你别胡说,娘才不会如此!”朝哥儿虎目威严,瞪了笑嘻嘻的姐一眼。
房妈妈见小少爷如此争气,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可习武可是件辛苦的差事啊,急不得,她伸手带过还在闹的朝哥儿,与他笑道,“原你娘是不想叫你现下就习武,是你爹要你学如此才唤来了武师,习武好是好,可你现还小,受不得太多锻炼,不然容易伤身,届时你就该长不高了!你且听你娘的话,待得你长大了,把所有字都习了,那时便再也不用去私塾,可以专心与你忠叔习武?”
朝哥儿瞧向他娘,有些委屈,“娘,可真连半个时辰都不能再加吗?”
辛十娘失笑,抬手把娇儿唤过来,轻抚他的背笑说道,“可真不能再加呢,你姐说得对,房妈妈说得也在理,她们说的,就是娘要与你说的。”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个,“朝哥儿听话,待得两三年,你长大些了,娘便多给你习半个时辰,可好?”
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被其母亲轻亲了一下的朝哥儿小脸发红,有些喜又有些羞涩,点点头方才道,“如此便听娘的罢。”
婉姐儿见了,急忙凑过来,“娘,我也要。”
辛十娘把她揽过来,也轻吻了一下,顺带嘱咐道,“明儿习武的时候,婉姐儿是姐姐,弟弟若有不懂的,可得好好教导弟弟,切莫与弟弟意气用事?”
婉姐儿原本还是笑嘻嘻,听闻她娘这话,不由得苦了小脸,道,“娘,弟弟可不比我差,他才无需要我教导。”
弟弟自小就是个霸道性子的,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做主,还时常叫她不该这样不该那样,与先生习得几日,便与先生一般时时讲道理,可把她烦死了,可却又说得端是个道理了,她反驳不得,如此她娘还叫她多多教导弟弟,她不要叫她弟弟反倒把她教导了,便是偷笑了。
辛十娘看向朝哥儿,朝哥儿蹙蹙眉,与她道,“娘你无需担心,当年原是该我先出生的,不过是我让她一让,这才叫她先出来,倒叫她成了姐?”说到这他小脸上一派无奈,摇摇头,“如此便叫她大了我一点,可是现下她懂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