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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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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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轩在心底无奈一叹,她一回头,便可以看到勋达的关怀备至,情深意切,为何偏偏执拗的寻找一处无果之路。他不敢再想这些,他每次想起这些时,便觉的这也是在给自己敲响警钟,秋娘的性子与他相似,如若不然,他们亦不会成为好友。

彩蝶翩翩在花间嬉戏,南方的炎热中带着一丝潮湿,这与北方的闷热不同,明俊端着一盘水果放在了院中树荫下的石桌上,挤眉弄眼的说着:“奴才看爷现下过的很是逍遥自在呢,美人相伴,名利双收。”

弘轩一瞪眼,将手中的葡萄粒弹在明俊的额头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在这打趣本王。”

明俊抹了下脑门,哈哈一笑:“爷,皇上昨儿赏赐的那个玉枕刚好可以消消暑气……和……火气?”他看见郦姑娘朝这边走来,便识趣的跑掉了。

弘轩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笑着问:“钱兄呢?”

秋娘一笑,如夏日湖中的莲花盈盈而展,“钱大哥说你许久未听曲了,可能是去集市上买琴了。”

弘轩心内明了,隧道:“说是为本王买琴,可想是昨日他听你说许久未弹奏了,便记在了心里。”弘轩亲自取了块盘中的蜜瓜递给秋娘,郑重其事说道:“秋娘,其实……钱兄对你的情意你不是不知,钱兄虽然有时年轻气盛,但相识许久,你自是知晓,他绝对不会负你。”

秋娘纤手接过弘轩递来的蜜瓜,只觉得一股热流从指尖窜到心间,她听着弘轩口中的话,只是颔首盯着指尖嫣红的蔻丹,那触目惊心的红像是她心中崩裂的痕迹,她颤抖的舌尖顶着上颚,许久,才用带着潮湿的眼眶盯住弘轩泽泽发亮的瞳孔,哽咽着说道:“那……我对七爷的情意七爷是否知晓?”

如此直白的话倒让弘轩无言以对,他眨了眨眼睛,避开秋娘火热的目光,他觉得这是报应,谁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往日说话利落的他竟然有些张口结舌,“我……我……”

“七爷是嫌弃我的身份?”

弘轩忙急切的答道:“当然不是。”

秋娘温婉一笑,竟十分冷静,“若七爷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与七爷相交数年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七爷,是心里有了人吧。”

弘轩吃惊的一愣,想起桌上放着自己无聊的随笔,便心知肚明了,他没有回避,只是眉眼弯弯的笑着,像是沉浸在幸福中,但眼底分明有一丝难掩的苦楚。

秋娘看着他的神情仿若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便挤了丝微笑,想要掩埋住面上的失落,但又忍不住问道:“恕我多言,七爷可以坦言相告吗?”

弘轩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抹挥之不去的倩影,她在心头萦绕千万遍,他的确想她了,不知他的信她是否收到,她在沁秀园是否受了委屈,每每想起她,他心内便不安,他神色复杂,但唇角依旧上翘,带着一腔自豪说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子……”除了这样一句,他不知要怎样形容她。

秋娘很是羡慕他口中的这个女子,能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青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但她又嫉妒那个女子,若是可以,为何让他有些淡淡的忧愁。两人沉默不语间,却听院外明俊的声音响起,“钱爷,你怎么站在这?”

秋娘顺着攀满爬上虎的的院墙向院门处望去,幽绿幽绿的颜色绽放着无限的生命力,她不便强人所难问出那个女子的出身家世,但她起身后依旧笑得灿烂,“七爷,那个女子……真让人羡慕。”

弘轩看着她缓缓朝着院门处走去,那明黄的丝裙甚是温暖如日,但却不知何故让他心底生出了一丝怜悯的苍凉,他脱口而出“秋娘”,他沉了下语气,复道:“山长水长,若有一日,就算为你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秋娘抿唇,纤长的睫毛湿淋淋的打着眼眶,纤柔的身姿回眸后满含深情的说了句“我亦如此。”






第68章 (六十七)寂寞空庭春欲晚
弘轩的伤势一天天好起来,他虽心里着急赶快回京,但拗不过勋达等人的劝说,只好稍安勿躁的养伤。弘历的风寒亦渐渐好转,只是皇后的咳嗽却一日重过一日。

晨起请安的时候,林常在看着皇后咳的厉害,又看着海贵人突起的小腹,便故意说,“娘娘恕臣妾多言,近日皇上感染风寒,娘娘又凤体违和,就连荣亲王征战苗匪也负伤在身,莫不是冲撞了什么?”

未想到这句话却被刚刚下朝的弘历听见了,他便让钦天监夜观天象,钦天监说是东南方有子与正主位相克。但近几月多子的只有海贵人。

长春宫中,婉依听皇上说此事后,觉得他言语间颇为难,她听闻娴妃是因与嘉嫔腹中龙子相克才移至了沁秀园,那时皇上重视的是龙子,可现下,才看出皇后是他心尖上的人。

婉依从容镇定的说:“恕臣妾多言,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可全部归结鬼神之论,但若谈及星象一事,星象时时在变,五行之中,相生相克,皇上与皇后娘娘主金,火克金,若真如钦天监所说,东南方有子相克,那便在东南方修造一池水塘,水可克火,夏日炎炎,也可缓解暑气,这样既不会驳了皇上在海贵人面前的颜面,也解了钦天监所言。”

弘历细细斟酌后,朗声一笑:“婉依不但心思细腻,更加冰雪聪慧。”

皇后亦是笑着点了点头,“那皇上的意思?”

“海贵人怎么说也救了朕的命,朕实在不忍心因星象五行之说将她禁足,婉依的主意最好不过了。”

婉依谦虚颔首:“能为皇上宽心,是臣妾的福气。”她从弘历温柔的目光中读到了皇后在他心中的位置,那不仅仅是一顶凤冠承载的重量,也是他心中无可取代的地位。

阳光普照,日丽风清,一缕清风轻轻吹动着静娴手中展开的小画,那整齐叠出的印迹中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味道。 “织锦,他这样常常让人传信,本宫总是担惊受怕。”

织锦望着纸上风景别致的雨打芭蕉图,便安慰道:“若是没有一两个信得过的人,主子认为王爷会如此胆大妄为吗?更何况,孝敬宪皇后喜爱江南景致,王爷如此孝顺,便作画寄情,而由主子念经超拔,这又有何不可?”

静娴破涕为笑,折起手中的纸,“本宫也甚是喜欢那诗情画意的地方,那里,怕是要成为本宫的遗憾了。”

织锦将信纸收好,泡了壶茶放在桌上。

“时至今日,还有上好的龙井?”

“主子的衣食住行,内务府是奉了圣旨以妃位发奉,他们哪里敢克扣呢?”织锦一语道破,“其实,只要主子想,重得圣宠应是胸有成竹之事。”

静娴闭口不提,却听落微传染秋求见。

染秋面色平缓,手捧着一盆兰花,彬彬施礼后,沉吟道:“奴婢奉太后之命,给娘娘送来一盆兰花,太后说,沁秀园纵使有百花盛开,可终有一物不适于种在此处,好比这兰花,总要有耐心的人才能培育出来。”

静娴看着这盆素雅的幽兰,记起姑母在世时甚是喜爱兰花,她似乎想起了姑母宫中的“双飞燕”,她抬头看了看染秋,沉静道:“谢太后娘娘关怀。望姑姑帮本宫给太后带个好。”

染秋抿唇微笑着点了点头,“娘娘也要照顾好自个儿,那奴婢便先回去侍奉了。”她走了几步,脚步顿了顿,回头复道:“前几日,奴婢见到了那尔布大人,大人问及奴婢娘娘可好?奴婢已妥帖回复,但……看见……大人的白头,便知心系娘娘。”

静娴心内一紧,鼻尖一涩,喉间便似噎了东西般难受,“多谢姑姑了。”

织锦识趣的送了染秋出去。

静娴痴痴看着那悠然开放的兰花,她有负姑母所托,又让阿玛担忧,真是不忠不孝,不管太后是不是因姑母的情分才从旁提点,总之,她知晓她现下不仅仅是一个人,因为乌拉那拉氏的荣辱皆系于她身上。

日月交替,花开花落,谁都不知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像谁都猜不出在太后的寿宴上,兵部侍郎永绶的女儿竟然以一曲刀舞脱颖而出,也不会想到在众位妃嫔中又会多了一位叶赫那拉萱槿。她打小随父在军营中渡过一段时日,并不似寻常女儿般柔弱,而是自骨子里带了一丝干脆利落的豪气。

叶赫那拉萱槿在府中渡过了最后的欢乐时光,乾隆六年二月,年仅十四岁的她封太后懿旨入宫伴驾,初封贵人,而初入宫便有这等位份,多半是归结于他阿玛的四品官位,这倒让有些人心生嫉恨,将她视为了眼中钉。

皇后温和的看着一袭湖蓝色锦裘的萱槿,她扬起的眉眼虽有几分像娴妃,但相较之下,却多了几分坚毅,她冲殿下之人说道:“宫里会跳舞的姐妹不少,但本宫却甚少见到刚柔相并的刀舞,舒贵人倒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了。”

舒贵人眉眼带笑,几根碎刘海刚好遮在光洁如丝的额前,隐隐露出似藕净白的娇肤,她毫不做作的回道:“娘娘见多识广,臣妾此舞本是难登大雅之堂,可想那日是黔驴技穷,便只好献丑了,娘娘不笑话便是万幸了。”

弘历疑问道:“你可是学过武?”

舒贵人一笑,婉转开口:“臣妾小时顽皮,便偷看阿玛练武,未想到阿玛发现后,并未责罚,反而教了臣妾,阿玛说,女儿家并非只能养在深闺学抚琴女红,若是兴趣使然,学武并非不可。”
沁雪赞叹道:“是啊,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那是何等巾帼不让须眉。”

嘉嫔看着本欲说话的林常在眼神不善,心里暗笑她压不住气,“多了一个姐妹相伴,自然是热闹些,不知舒贵人住在哪个寝宫?”

皇后沉思片刻:“近日忌打扫,所以景阳宫和储秀宫还未打扫出来,景仁宫中还放着些太后的物件,如若不然……”她口中的“永寿宫”还未说出,见弘历面色有些微变,便转口问:“皇上的意思是?”

弘历面色稍稍有些不快的叫道:“吴书来,你便派几人将景仁宫中的物件儿给皇额娘送过去。”

座下妃嫔,各怀心事。

沁秀园的窗棂上凝结着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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