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永嘉县已经是正午时分,还没接近城门,就看到粥棚处,灾民已经乱哄哄的排起了长队。只有两个,衙役站在大锅旁,手拿着辫子胡乱甩动着,鞭稍抽打到灾民,反倒惹起两人的嬉笑。
这两个衙役只是骂骂咧咧的看管着眼前三尺的秩序,对灾民队伍后边的推挤凌乱根本是视而未见。
李泰从车窗中探出了头,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中午舍粥,不是应该早晚各一次吗,或者全天放粥,这永嘉县怎么讲放粥的时间安排在中午了?。
马车外的冯钰叹息着搭话:“殿下,别的县城或许是一天两次,条件好的还会全天放粥,但这永嘉县,就是中午放一个时辰的粥。来晚了,或者身体不好的挤不上的。也是一样没粥喝。”
“这永嘉县的规矩到是有趣。”李泰嘲讽了一句,吩咐着侍卫:“谁去端一碗粥,拿过来看看。”
马车一旁的一个,侍卫跳下马来,一路小跑的奔向粥棚。一阵争执之后。侍卫押出了横刀,才端回来一碗稀粥。
李泰没问侍卫为何争执。拿起粥碗一看,连连摇头。这那是粥啊,根本就是一碗米汤。清澈得和一碗凉水没什么大区别,没有煮熟的暗黄色粟米浅浅的铺在碗底。大约也就几十粒的样子。这还不算,端着这碗米汤,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李泰的脸色极其的阴沉。看着米汤沉默不语。
网网和侍卫争吵的衙役的眼神跟随着侍卫落到了车上,眼神先是一亮,然后提着鞭子一步三摇的挪动过来。还没等到马车旁,就被洪平用刀鞘拦在外边。
看着这些身材魁梧的侍卫,衙役到还没傻到上来就拿鞭子抽人的程度。挑眉斜眼的看着洪平,撇着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永嘉县联地面有什么事情?”
洪平任然用刀鞘顶着衙役,沉声道:“这些事用得着你问吗?老实的放你的粥去吧。”
洪平手握着横刀,向前一堆,衙役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算站稳。手中的鞭子一卷,奸笑道:“我身为衙役,当然要管理本县的治安,询问几句还不可以吗?但你的事却是大了,袭击朝廷官差这个罪名你就跑不了了。现在本衙役怀疑你们是土匪,现在跟我走吧,上县衙里慢慢说话。”
洪平都没那正眼看这个衙役。反到是跟在马车后边的陈柱笑了起来:“这口气不小吗?好像县衙是你开的一样。”
陈柱这一说话,衙役看到了陈柱横放在马鞍上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的里正。蹲下身在,向上仔细的端详一下,衙役奸笑道:“这些好了,你们竟然敢挟持良民。这罪过可就大了。”
马车中的李泰不想听这个小丑一般不知道深浅的衙役括噪,低喝一声:“别和他罗嗦,到吃饭时间了。”
洪平手脚利索,听到李泰的吩咐,也不多言,飞起一脚就将面前的衙役踹进了路边的暗沟。
等到满身泥土的衙役从暗沟里爬出来的时候,李泰的马车已经驶进了城门。空留下他在原地不停的叫嚷。
进城之后的李泰没有直接到县衙,而是在路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可以的酒楼,准备先填饱肚子。
耳边听着陈柱代替文宣在安排着饭菜,李泰站在酒楼的二楼向外看去。同样是遭受过水患的侵扰。这个永嘉县和洛阳城的整洁干净不同,不算宽敞的大街上,瓜果皮核到处都是,青石板铺就的街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低洼之处还能看见洪水带来的淤泥。街道两边的墙根处,可以清晰的辨认出洪水过后留下的泥污。整个县城根本没有一点经过打扫的痕迹。
街道两边的行人也是一脸麻木,冷漠的眼神扫过蜷缩在房檐下的灾民,视而不见的无动于衷。没有喧哗,没有吵闹,有的只是死气沉沉的
围。
酒楼的伙计将饭菜端了上来,一声客气的“客官慢用。之后,低头退出包厢。
因为心中有事,这顿饭吃的就很快。在李泰刚刚放下碗筷,还没来得及端起茶碗的时候,就听到楼下一阵吵闹的喧哗声。
“可算找到你们了。就是他们,兄弟们动手,给他们拿下。”
“怎么回事?”李泰心中疑惑,抬腿走出了包厢。李泰网网走了一半的楼梯,楼下的悄况进入眼帘。
被洪平踹到的衙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领着十几个衙役,手持横刀铁链,在和侍卫们对峙。侍卫们的横刀已经出鞘,目露凶光的看着衙役们。就等人一声令下,就是一场混战。
或许是衙役没想到他们面前这些人敢公开的抽刀拘捕,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领头的衙役色厉内茬的嚷嚷着:“怎么?你们敢拘捕吗?真的不想要命了。也要替你们家人想想,杀官造反是要株连九
抬头见看见站在楼梯中间的李泰,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陈柱,衙役大声的嚷嚷着:“你就是他们的家主吧,仆人不懂事小你也不懂事吗?还不快让他们放下刀,有什么事情去县衙说清楚。”
“是要去县衙说清楚李泰冷哼一声,对下边拔刀在手的众位侍卫说道:“都给我拿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泰血淋淋的话语让下边的十几个衙役心中一愣,没等他们开口说话,一众侍卫一手钢刀,一手刀鞘,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
这些衙役也就依仗着官府的威望,欺负一下百姓的能耐,面对这些军士出身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手。聪明点的衙役,将手中的横刀和铁链一扔,抱头蹲在地上。侍卫们也不管这些投降的衙役,径自奔着那些反抗的人而去。
侍卫们也没下死手,两人一组,一个应付衙役手中的横刀,另一个抽空一刀鞘抽在压抑的后脑上。挨打的衙役立刻身子软软的摊在地上。片玄间,除了领头的衙役之外,所有的衙役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蹲在地上。
领头的衙役能够逃脱厄运,不是因为他的身手好,而是被陈柱盯上了。没有人来帮他的忙。陈柱心中以为李泰有话要问他。所以没下昏他,而是猫抓耗子一样戏耍着衙役。
身处在侍卫包围之中的衙役,看见横躺竖卧的同僚,破罐子破摔的将手中横刀一扔。梗着脖子从这李泰嚷嚷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现在你们人多,我没办法,是杀是砍都由着你们,但你们敢公然殴打官差,这个滔天大祸你们已经闯出来了,自己想想后果吧
衙役耍赖一样的行为,让李泰心中冷笑:“陈柱,让他括噪什么?”
在李泰的吩咐下。陈柱面对一动不动的衙役也不手软,上去一个手刀,口中吆喝着:“你给我躺下吧。”衙役被打昏,面条一样的软软的躺了下来。
看着下边横七竖八姿态各异的躺着的衙役小李泰冷哼道:“陈柱,拿着我的金印去趟县衙,让他们的县令过来。小。
陈柱带着李泰的金印奔马直奔永嘉县县衙,很快带着一个大腹便便,满头大汗的身穿七品官衣,年纪不到四十的中年人来到了李泰面前。
没有陈柱介绍。也没看地上一地的衙役,这个中年人直接跪倒在李泰面前,口中高呼:“下官永嘉县县令廖成祥,见过河南道巡察使越王殿下。”
李泰站在高高的楼梯上,看着脚下趴伏在地上的廖成祥,没喊让他起来,而是冷哼道:“好个永嘉县县令,竟然指使衙役袭击本王,你可知罪?”
李泰大帽子扣下来,吓得廖成祥浑身哆嗦:“殿下,这些衙役袭击殿下和下官无关的。都是他们自作主张,下官根本不知道啊
李泰冷笑一声:“那么说是本王冤枉你了?是本王故意对你栽赃
廖成祥很想说“是。”但他不敢,只好不停的对着李泰磕头。额头触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酒楼大堂中清晰可闻。
李泰抬头向店外看去,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廖成祥如今威风全失,相互间窃窃私语,嘟囔个不停。
不管怎么样。廖成祥现在还是朝廷命官,李泰不需要照顾他的面子,却还要顾及到朝廷的体面。长吁了一口气,冷声说道:“起来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县衙再说
李泰迈步走下楼梯,廖成祥浑身哆嗦的跟在身后。
酒楼大门外围观的百姓自觉的为李泰让开了道路。李泰登上马车之后,廖成祥骑马在前面引路,带着被侍卫围在中间的马车,真奔显眼。看热闹的百姓自发的跟在最后,想看看这个廖成祥的下场。
廖成祥有心将他们驱散,却又怕李泰恼怒小只好将这些不断私语的百姓当做不存在。
连续走过了几条街,来到了永嘉县衙。走进面阔三间的大门,先看到的是一块青石照壁,上面雕这一只用来警戒官员不要贪赃枉法的形似麒麟的怪兽,名叫“习贪”。
在向里走,就是永嘉县衙的正堂了。正堂门据中间悬挂着“永嘉县正堂”的金字大匾。走进去,就是县令审理案件的大厅。大厅的最里端,三尺法桌放在木制的高台上,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左上角放着令箭筒,右边放着一块惊堂木。
李泰走进来之后。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法桌后边,冷言看着下边站立的廖成祥,低喝一声:“廖成祥,你可知罪?”
李泰突然间的暴喝吓的廖成祥一哆嗦,把将要出口的奉承话全咽了下去。愣愣的看着一脸阴沉的李泰。
“廖成祥,你可知罪?”
李泰又是一声暴喝,让廖成祥回过神来,普通的跪到在地,嚷嚷着:“殿下,下官真的愿望啊,那些衙役不是下官荐使的啊,殿下明察啊
李泰冷哼一声:“即便不是你指使的,那就和你无关了吗?”
“有关,有关。”趴在工的廖成祥抬起头来讨好的说道!”殿下下官是失职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廖成祥越是一副奴才相,李泰心里越是生气。他若是像洛阳县令郭明勋一样,慷慨激昂,哪怕是假的,是狡辩,也能让李泰高看一眼。可就是眼前这个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李泰气不打一处来。
深吸一口气,不想他他墨迹下去了。李泰冲着陈柱喊道:“陈柱,把小、山领过来。”
小山在慧兰的牵手下,在围观的百姓中间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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