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的心思还放在孙思邈身上,随口说道:“那就说啊。”
“殿下,不知道您还记得原来那个郑瑞翰吗?”
“郑瑞翰?那个河南府刺史?他怎么了?”
李泰怎么可能忘记郑瑞翰,严格来说,那是他第一个深入接触的地方官员。
文宣神秘兮兮的说道:“殿下小人在长安看到郑瑞翰了。”
“那又怎么了?郑瑞翰是郑家之人,富贵之家,四处游玩,来到长安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大惊怪的。”
“不是的。”文宣凑近李泰身边。低声耳语:“殿下小人打听了一下,这个郑瑞翰现在又做官了。还是刺史,是郑州刺史。”
“哦?”李泰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紧:“你没弄错吧?陛下已经下过旨心。永不叙用。怎么可能又做官了呢?” “千真万确的事,小人从吏部打听到的,绝对错不了。”
“那就奇怪了,父皇明明下旨说永不叙用,这是有人犯糊涂了,还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从新启用他。”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很可能和吴王有关系。”
“吴王?”李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身侧的文宣,疑惑的问道:“你是说郑瑞输重回仕途和三哥李恪有关系?这话从何而来?”
“殿下。这是人的猜测。”文宣打量了一下周围,见四下无人,侍女守卫都站在远处,才小声说道:“殿下,您还记得前几天,吴王妃怀孕,您陪着王妃去吴王府探望小人也跟伺候你去了。”
“记得。”李泰点点;头。
“那您还记的。小人和你提过,在郑瑞翰辞官之后,他搬家的时候,车轴断了,在车上滚落一个青铜小鼎的事情吗?”
李泰皱眉回忆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这么一提,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这个小鼎和吴王妃怀孕有什么关系?”
文宣嘿嘿一笑:“殿下小鼎和吴王妃怀孕是没有关系,不过和吴王到有点关系。因为那天小“人在吴王府中发现了郑瑞翰的那只青铜鼎。”
李泰听言,皱眉思索了片刻:“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那天小人就仔细留心了,不会错的,绝对是那只小鼎,现在就摆在吴王书房的百宝阁上。而且郑瑞翰也是最近才再次做官的,现在是否离开了长安都犹未可知,时间上也能对得上,很有可能就是吴王帮忙,他才当上了郑州刺史。”
不能不说文宣的推断有几分道理,不过李泰眼下顾不上什么吴王、郑瑞翰的,当下之急是想办法,亡羊补牢的将长孙皇后的病治愈。对于李泰目前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为长孙皇后治病更重要的了。
所以他也没太在意文宣的说辞,不过是当做趣事听而已,吴王也好,郑瑞翰也罢。都没被李泰放在心里。
微微点点头。李泰低声说道:“嗯,这事我知道了。先看看再说
文宣知道李泰最近的心情不好,也没敢多说,悄悄的缓下步伐,跟在李泰的身后。
走进梧桐苑。绕过门内的照壁。阎婉正带着慧兰等人在门廊中坐着女红。
见到李泰回来,阎婉嫣然一笑,曲身行礼:“殿下回来了。”
李泰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
自从李世民为李泰等三兄弟选妃之后,先大婚的是太子李承乾,娶了秘书承苏皇的女儿苏曼。然后是李恪。最后才是李泰大婚。
虽然他们王妃的人选确定的比较早,但即便是小门小户,娶亲还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呢,何况是皇家娶亲,更是繁杂。
一番礼仪下来,也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其实算过来,阎婉嫁给李泰也不过是刚刚半年而已。
让李泰比较满意的是,阎婉不是以越王妃的身份嫁过来了,而是以魏王妃的身份走进的王府。
虽然越王和魏王两个称号都是一品亲王的封号,不过唐朝是以“大”为尊。“魏”的称号要大于“越”这也算是李泰提了半级。
同样封号提升的不仅仅是李泰自己,李恪也从蜀王变成了吴王。
阎婉见李泰的面色不太自然。悄悄的拉过李泰小声的问道:“殿下,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李泰摇摇头。将见到孙思邈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阎婉知道李泰寻找孙思邈的事情,见李泰说道已经找到孙思邈了,心中也为李泰高兴。
但见到李泰现在的神情,先是一皱眉,随后明白李泰不是为了孙。思邈的态度发愁。而是因为长孙皇后的病症担心,轻声劝慰道:“殿下,您别担心,母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疮愈的。再说这孙思邈已经请回来,您也说了他的医术高超,一定会医治好母后的病症的。”
“但愿吧!”李泰一声叹息。
别的李泰心中有把握,但对长孙皇后的病症,他心里还真就没底。历史记载中长孙皇后病逝于贞观十年六月,这条记载像一座大山一样,牢个的压在李泰的心头。
历史的记载中长孙。皇后病逝之时,孙思邈在外地行医,并没有为长孙皇后诊治。“药王”孙思邈是医术高超不错,但是否能救治长孙皇后,这还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越是思索,李泰心中越是担心,甚至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并且暗暗的恨自己。他恨自己前些年为什么没有想到长孙皇后病逝的事情,若是早有准备,长孙皇后也未必会落得现在的状态。
惦记着长孙皇后的病情,又要安排孙思邈进宫治病的事情,李泰重重的叹息一声,对着自己的王妃阎婉说道。
“婉儿,你收拾一下,跟我进宫去探望母后。”
阎婉嫣然一笑。点点头:“殿下,您稍等,妾身换身衣服,就随您进宫。”
第二百二十九章 病重
婉理解李泰心中的急切,很快的换了身浅粉色的大袖姗明,跟随着李泰来到了长安城正北的皇宫。
走长乐门,过恭礼门,绕过弘文馆,还没等到虔化门,坐在马车中的阎婉透过掀起车帘,对一旁骑马的李泰小声道:“殿下。好像是太子和太子妃在前面。”
过了虔化门没多远就是长孙皇后的寝宫,立政殿。
李泰顺着阎婉的目光看去,虔化门前李承乾正虚扶着一位女子走下马车。在这皇宫内苑内能让太子李承乾虚扶下车的只有长孙皇后和太子妃了。长孙皇后病中躺在床上,那么在马车上走下来的无疑就是身怀六甲的太子妃了。
在李泰的打量间。越王府的马车也到了虔化门前。
李泰先和太子李承乾打完招呼,才照看着阎婉走下马车。
太子不冷不热的应付了李泰一句,就要迈进虔化门。
最近几天,太子对待李泰就有些不冷不热,虽然没有冷嘲热讽,但也不过是表面上应付一下,很不亲热。
李泰心中记挂长孙皇后的病情,没时间和他计较。但现在两人撞在一起,身边又没有什么闲杂人,李泰心中一动,就想借此机会探听一下李承乾最近为什么对自己有意见。
低下头,偷偷的对阎婉使了一个,眼色,聪明的阎婉微微一笑,走到太子妃身前,说道:“苏曼姐姐小妹这几天就想去看你呢,不料在此遇到了。你身子不方便,还是少走动一下才好。?”
阎娩以姐妹之情为借口。挽着太子妃苏曼的胳膊,一边的太子只能松开手,和李泰站在一起。
在阎婉的搀扶下,苏曼顺着阎婉的力道向前走去,口中说着:“这不是母后病了吗?不管从哪方面,我都应该来探望的。这是我身子不方便,不然这床前伺候的事情应该我来办才对。如今却要麻烦您
“姐姐说的那里话,这不也是我的本分吗?”
苏曼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照顾长孙皇后,否则不论是作为太子妃照顾皇后,还是作为儿媳照顾婆婆,这病床前的端药倒水,都应该由她承担。
而如今他身怀六甲。自己的行动起居都不方便,所以这份差事大多数都落在了阎婉身上,也就有了这番对话。
阎婉搀扶着苏曼走在前边,自然就将太子李承乾留在了李泰身边。
兄弟二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李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声的问道:“太子大哥,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总感觉你提不起精神来呢?是为母后担心吗?”
李泰巧妙的用长孙皇后的病因最话题,让李承乾不得不回应。
“是啊,母后现在病重。我心中实在焦虑啊
“母后吉人自有天相。大哥也不必过于担心。您是太子,要辅佐父皇处理政务,母后就交给弟弟照料吧。反正弟弟是闲人一个。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如此最好了!”
李承乾的话语有应付的嫌疑,这点李泰听的明明白白。一时间兄弟二人陷入了沉默。
李泰又再次挑起了话头,说道:“大哥,前几天,文宣看见郑瑞翰来长安了,是来探望你的吧。”
李泰故意用郑瑞翰试探李承乾,想看李承乾的反应。
但李承乾的反应出乎李泰的预料,冷哼一声,脸色一边:“来是来了,不过却不是来看我的。我是一面前没见到他。”
李泰听言,心中疑惑,追问道:“那他来长安做什么?太子可曾知晓?”
“还能是什么?当让是来求官的了?”
“那大哥您帮他了?”
“我到是想帮 可是他根本没来找我。”李承乾爱理不理的说了一句,冷哼一声,道:“他是来作证的,如今作证完了,回去做他的刺史去了
李泰心中大奇,问道:“作证?作证什么证?”
李承乾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李泰,冷冷说道:“四弟,他来做什么证,你还不知道吗?”
李泰一脑子的糊涂。反问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有话就直说。”
李承乾心中也是在犹豫怀疑,见李泰愣愣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考虑一下,还是决定问了明白。冷冷的说道:“四弟,你就别装糊涂了。不是你将郑瑞翰是我的门人的事情告诉父皇的吗?而且还将我写信为郑瑞翰求情的事情和父皇说了。父皇前几天责骂我一顿,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李泰断然的否认,苦笑道:“我说为什么这几天,大哥对我一直是不冷不热的,现在才明白事情缘由。大哥,我告诉你,我没去告状,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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