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日后魂归西天。
这是小说里对情花毒的定义,自然不能太当真,这世界有没有情花都是个未知数,现在好了,她若把这个答案照搬给他,他过会估计还要问她绝情谷在哪。
“不知道哪里看来的,估计又是在扬州时哪个话本看到的。”仇思思干笑着解释,越解释越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好在赵德芳没怀疑,“话本里这些都是编出来的,怎可当真。”
趁他没多做怀疑,仇思思忙岔开话题,“那这断肠草的毒到底怎么解的?”
赵德芳摇头,“我不是大夫,怎会知道这些,不过我知道你这解药是以天山雪莲为药引配的。”
“天山雪莲!”仇思思一听差点又从床上跳起来,“那不是很贵?”
“是啊。”赵德芳被她这神情逗笑,“所以快点趁热喝了吧,凉了效果就不好了,多浪费啊。”
“小气。”仇思思嗔他一眼,但真乖乖接过了碗,皱着鼻子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仇思思喝药时,赵德芳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眼中满是忧虑,神情莫测,然而等仇思思放下碗时,他又恢复了温柔含笑的模样。
“粥一直在厨房里熬着,你现在刚喝过药,要过半个时辰才能吃东西。”赵德芳接过空碗,放到一边的案几上,又拿出丝帕给仇思思擦嘴。
仇思思一听还要饿半个时辰,立刻苦了脸,“能不能通融一下,就让我先吃一口也好。”
赵德芳摇头,“不行。”
“就一点点。”
“木儿,就忍一个时辰,忍过去就好了。”
仇思思见赵德芳已经打定了主意,终于撇撇嘴表示放弃。怕自己越想越饿,只得继续找话题分开注意力,“之前在我床边唱歌的是你?”
赵德芳愣了愣,颔首,“是七夕的童谣。”
“再唱一遍给我听听。”
“好。”顿了顿,低缓的歌声在房间里缓缓响起。“星水中,蓝天上,星河处处闪金光。牛郎牵牛往饮火,织子浣纱洗衣裳。惋惜星河不火,声声叹气多哀伤,我家门前净水江,江火昼夜奔源闲,争我架讫通天渠,将水迎到蓝天上,牛郎织女啼亏亏,红花摘在尔身下。”
“星水中,蓝天上,星河处处闪金光……”仇思思学着他的音调重复,却只记清楚了第一句歌词,后面的只记得零星几个字,自然唱不下去。
“牛郎牵牛往饮火,织子浣纱洗衣裳。惋惜星河不火,声声叹气多哀伤,我家门前净水江,江火昼夜奔源闲,争我架讫通天渠,将水迎到蓝天上,牛郎织女啼亏亏,红花摘在尔身下。”赵德芳听她只唱了一句,便接着她唱完。
“这童谣蛮好听的,谁教你的?”
“就是木儿你去年七夕教我的。”
“呃……”仇思思噎住。怎么又是木儿。她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要问“谁”开头的问题比较好,这踩中雷点的概率未免也太高了。
赵德芳看她一副吃到苍蝇的样子,似乎挺满意,难得露出孩子气的笑,“你看你教我的东西现在自己都忘了,我还要再反过来教你,按理说,这是要付学费的。”
以前都不计较,怎么今天为了首童谣还要跟她讨学费?仇思思看着赵德芳这温和,又有点狐狸味道的笑,没来由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什么学费?你知道我很穷的,我可没银子付给你。”
“我要你银子干嘛。”赵德芳好笑嗔她一眼。
“那你要什……呜……”
未说出的最后一个字突然被两瓣温润的东西堵住。仇思思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看着四目相对,那人眼中含笑的眷恋。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温和,内敛,他吻她吻得小心翼翼,仿佛在亲吻的是这世上他最重要的宝贝。
仇思思是个女子,一个再正常不过来自于现代的女子,被自己本就有好感的人骤然亲吻,惊讶是真的,但惊讶过后,很快就释然了。
仇思思微张嘴正想回应一下,好让这个吻持久点甚至更近一步,赵德芳却突然单方面停止了这个吻。
紧贴的双唇在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分开,就如他刚才吻上她时一样,呼吸到新鲜空气,仇思思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和他恋人的关系,初来这个世界孤苦无依,他又是从她有意识起对她最好的人,所以即使明白她不是他真正深爱的那个人,她也一直没有想过要去改变现在这种状态,更别说像以前穿越小说里看到的那些女主一样自己独立做生意过日子,然后在古代混他个风生水起。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出息?若能有出息在现代就有出息了,在现代干不了大事业在古代就能?古人又不全都是白痴。所以偶尔神伤归神伤,她还是一直觉得这样得过且过,能过完一辈子其实也不错。
然而。
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都是在他吻她之前。
因为他这一年多来一直对她足够规矩,她才会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直到现在才发觉,她其实在乎得要命。
仇思思脸上的恍惚被赵德芳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被吻所以反应不过来,于是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莞尔笑她,“木儿,回神了,不然我可又要亲了。”
他这一说,仇思思立马回过了神,脸皮子顿时烧起来,人一下子退到墙边,瞪着赵德芳,那眼神,只让赵德芳想到了“流氓”二字。
赵德芳哭笑不得,难道自己平日真的实在太正经了,现在不过终于忍不住一亲芳泽,就和登徒子划上了关系。
苦笑。他虽然不后悔这个吻,但还是怕她真为此生了气。
“木儿,我并无轻薄你之意,我只是……我保证,以后在没经过你同意前,断然不会再这样碰你了。”
仇思思迟疑了一会,狐疑看着他,“真的?但之前我脚扭到时你已经这么说过了。”
赵德芳窘迫,“那不一样……不过我既然说了,一定会做到,以后不经你同意,我断不会再做逾矩的事。”
仇思思看他脑门上就差写上“懊悔”两个大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好,这次就饶过你。”
她真正在乎的当然不是他不经她同意吻她,只是他既误会了,便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也好,至少在她确定好自己的心意前,他们不该有太亲密的接触。
赵德芳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仇思思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从墙边爬了回来,想到两人之间气氛着实有点尴尬,便对他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手伸出来。”
赵德芳奇怪看她,手倒是很老实伸了出来。
仇思思盈盈一笑。
下一秒。
“啊——木儿,轻点。”
这惨叫的自然是赵德芳。
赵德芳怔愣看着自己手臂上红红的那块,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很欣慰木儿对他已经越来越放得开,只是让秦王殿下郁闷的是,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木儿还有拧人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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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赵德芳这一叫终于叫去了一下,两人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终于把一个时辰熬了过去。
秋香姑娘很准时把清粥小菜送了进来,冷冷瞥了两人一眼,便又退了出去。
一口气把粥吃了个精光,仇思思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些,想到两次都是陆雁铭来送的东西,终于想起了刚刚一直被她遗忘的问题,“秋月人呢?”
她记起之前赵德芳曾说过让陆雁铭替他去看看秋月。“莫不是受伤了?”
赵德芳愣了愣,摇头,“没有受伤。”
“那人呢?”
“在我房间里。”
“在你房间里干嘛?”仇思思狐疑看着他。
赵德芳看她脸上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她一眼,“你想到哪去了,她在我屋子里罚跪来着。”
“罚跪?”仇思思吃惊,“为什么罚跪?”
“那天她把你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出去,你若不是无意中踢翻椅子弄出声音,便可能没有人知道你中了毒,万一耽搁了,极有可能小命不保。护主不力,这点惩戒是应该的。”
仇思思万万没想到秋月是因为她受的罚。
秋月此时估计是已经恨死她了。
咳嗽一声,仇思思觉得身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好青年,她应该大大发扬一下诚实的美德,“那个……秋月是我让她出去的。”
“我知道,是你让她去买的巧果,但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她应该先告诉我或雁铭一下,就算你没中毒,万一突然闯入什么人,后果不堪设想。”
会来她房间光顾的会是什么人?仇思思仔细想了下。她一没钱,二没权,估计也就采花贼会冲着她的性别来她房间,但是……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身板。啧,她觉得采花贼应该也不会对她有太大的兴趣。
仇思思知道赵德芳这样杞人忧天只是因为太在乎她,心里感动的同时便越发觉得对不起秋月,秋月那时应该是察觉了她心情不好,才没拒绝顺了她的意。“其实秋月这次真的是被我逼的,是我非说要吃巧果,还打了保证不会有事,她才不得以出去的。”
“这么说该受罚的是木儿你自己?”赵德芳好笑看她。
“我不也没想到会中毒嘛。”仇思思汗颜。
“好吧,既然你也有错,秋月这次的惩戒就算了。”赵德芳站起身,“你这次中毒又弄坏了身子,大夫嘱咐过不能过于劳累,早点睡吧,我去把秋月叫回来。”
“嗯。”仇思思难得乖巧地点了头。
赵德芳帮她仔细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没多久,秋月就顶着两只黑眼圈走了进来,憔悴的样子,看上去比她更像中毒之人。
仇思思知道她必定没心情跟自己多话的,很识相的自己躺到里面,假装困意已深。
秋月走到她床前看了看,见被子什么的都已经掖好,便从衣橱里抱出一床被子,走到软榻前躺了下来。
仇思思等了很久都没感觉到有人在自己旁边睡下,侧过头睁开眼睛眯条缝往外看,当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时,心里各种滋味。
秋月果然在怨怪她。
仇思思无奈,只得数着水饺告诉自己早点睡吧。
这一觉,谁都没有好眠。
☆、中秋闲话
仇思思是几天后才知道这天山雪莲是楚唯用轻功在一日之内赶回凤鸣山庄取来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小老师就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楚唯如今给她个天山雪莲,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