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冷冷道:“逃了一个犯人。”
骆志撇了撇嘴,就这身手也想捉住那个犯人?
钱塘看骆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忙道:“哎,你做什麽?”
骆志并不答,只是顺著刚才那些官兵跑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面集市已经乱成一团了,那犯人见前面几个官兵难缠,和他们打了起来。
轩辕沥叹了口气,也从马车上下来,钱塘瞪著眼睛道:“殿下!你怎麽也下来了──”
“照顾好娘和霜儿,我们很快回来。”轩辕沥说完,追著骆志而去。
那犯人身手矫健,官兵们几个一起上还压制不住他,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片,骆志卷起袖子,要去帮忙。
身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後领,骆志皱起眉,快速提起一手要抓上身後那手给偷袭之人来个过肩摔,然而那手很快就撤了,让他抓了个空。
骆志还还不及反应,就被人推入一条巷子里。
推他的人力道还挺大,等骆志站稳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他愣了下,然後沈著脸道:“二殿下?”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去帮忙?”
骆志道:“顺天府官兵不是他的对手。”
轩辕沥浅笑了下,“难得骆侍卫有侠义心肠,不过,你可不能直接去。”
骆志怒道:“为何?”
轩辕沥摇了摇头,道:“事後,顺天府尹问起那犯人是被何人擒回,官兵们会说这是将军府的侍卫,将军府里什麽时候有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侍卫了?只要有心人再推断一番,将这件事在朝堂上提一提,说有人违反军规私自进京,就够杨息喝一壶的了。”
骆志皱了皱眉。
轩辕沥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要出城,走城门是肯定不行的,唯有翻墙,城东又是护城河唯一不经之处。过青龙街,在那处守著便是。”
骆志跟著轩辕沥绕过巷子的那边,果然半盏茶时间不到,那蓬头垢面的犯人就顶著鸡蛋壳和菜叶子跑向了城东。
轩辕沥递了一把弓箭给骆志,笑道:“骆侍卫,看你的了。”
骆志接过弓,拉了个满月,咻的一声,飞箭射中了犯人的小腿。
他再接再厉,又搭上一箭,将犯人四肢都钉在了地面。
顺天府官兵随後赶到,都奇怪地看著那名四肢插了箭的犯人,想要找那个帮忙制服犯人的人,却遍寻无迹。
是夜,杨息在书房里给杨意写信,骆志脸色阴沈地走了进来。
杨息抬眼问道:“轩辕沥此人如何?”
骆志脸色又黑了几分,随即由黑转红,讷讷地嘟囔了几声。
杨息道:“说大声点,听不到!”
骆志憋了许久才道:“废太子确实非凡,是我以前小看了他,不过……不过……将军你要戴绿帽子了!”
、第十章 H
等骆志将他偷看到的事情来龙去脉全告诉了杨息以後,生怕面无表情的杨息会去隔壁房间直接杀了轩辕沥,又急忙补充道:“其实、其实那会儿隔得比较远,也不一定就是那个……”
杨息的怒火要是表现在脸上的话,骆志也不一定就会替轩辕沥说话,他看起来不生气,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骆志犹豫地看著杨息:“将军……?”
杨息沈默了一会儿,倏然起身,眼里满是疲惫,“我要去问个清楚。”
骆志愣了下,“无凭无据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可能承认啊……”
杨息摇了摇头道:“恐怕这件事并不简单……他虽和我说过对那个位子并无兴趣,但不代表他不会做点什麽,因为他是皇帝给轩辕涟安排的对手,在这种时候私会禁兵卫指挥使,只怕是在密谋什麽。”
骆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将军……”
杨息眸中布满了血丝,“在某些方面,我和他算是目标一致,可他心思重,若真的对轩辕涟出手,此时的小涟不会是他的对手。”
骆志结巴了一下,才道:“那废太子,真有,这个能耐?”
杨息呵呵一笑,“你不是进来的时候才夸过他?”
如果可以,杨息也并不愿意将好不容易对轩辕沥产生的那点好感给磨灭掉。
然而轩辕沥才十九岁,只比轩辕涟大了几个月,心机深沈得却令人害怕。
他甚至能从骆志的只言片语和举动就能推断他是从边营来的。
杨息越想越是後怕,轩辕沥为什麽要提点骆志,他又是如何知道骆志箭术不错,还能在追上骆志时就备好了弓箭?
甚至,连顺天府的逃犯,都让他如惊弓之鸟般怀疑是否轩辕沥安排好的了。
杨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推开卧房的门。
他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轩辕沥刚沐浴完,只穿著亵衣,披了件外袍,头发还微湿。
被热气蒸得绯红的脸颊,一双墨色的双眸认真而清亮。
杨息大脑空白了一下,张开双臂,将人缓缓抱住。
轩辕沥一如平时那般顺从,连一丝不自在都没有。
轩辕沥的头靠在杨息宽而结实的胸前,见杨息许久没说话,不由疑惑道:“怎麽了?”
杨息缓缓道:“……我只是突然觉得累了而已。”
轩辕沥道:“是因为我?”
杨息一怔,随即苦笑,“你还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轩辕沥想了想,认真回道:“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杨息问道:“你知道骆志的身份,知道我娘喜欢别人和她谈论什麽,知道我心里有个人,也知道……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
轩辕沥慢慢摇著头,扯了扯嘴角,“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并不知你现在来找我想问什麽。”
这麽说,之前说的那些,他确实是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喜欢轩辕涟,还能如此坦然地面对。
而杨息每次见到如此坦然的轩辕沥,总会莫名地恼火起来。
杨息脸色慢慢转冷,他推开了轩辕沥,面无表情道,“你今日和崔默都谈了些什麽,能谈到他怀里去?”
轩辕沥脸上闪过片刻的惊讶,然後微微笑道:“机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杨息难得打趣他道,“不是偷情?”
“如果是偷情的话,崔默绝不会让禁兵卫来找我的,还给了骆侍卫一个光明正大偷窥的机会。”轩辕沥笑道。
杨息有些恼怒地压在轩辕沥身上,轩辕沥身上的长袍早在两人依偎时就掉落在地上,他低头吻著身下人有些干燥的唇,更加无法忍耐住小腹的燥热。
那股虽然恼火却更带著深深无力的情绪也就随著两人身体的贴合而暂被杨息忘却了。
“唔……”轩辕沥尽量放松身体,让杨息的肉根能进入得更顺利。
杨息粗喘著气,一边挺动腰跨,一边粗暴地吻著轩辕沥後颈。
房间里只剩下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肉根不断戳刺著紧致湿热的後庭,两人身上都是汗水。
杨息盯著轩辕沥微微湿润的眼睛,目光复杂。
杨息用力地捏著轩辕沥的手臂,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色的痕迹,方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杨息,”轩辕沥轻轻喘息,他停顿了一下,才道:“你不用防备我,就算是景帝要我做的事,我也不会动轩辕涟分毫。”
作家的话:
连著几天熬夜,手臂疼得抬不起来,医生说是肩周炎,最好不要在电脑面前工作太长时间,我要休息一会儿,我知道看弃子的大部分人是不看小方的,看小方的也不一定看弃子,但是每天同时更两篇文压力还是有点大,所以调整了一下,每天轮著更,今天更弃子,明天更小方。
、第十一章
如果说那日杨息对轩辕沥是深深的无力,那麽在看到骆志给他送来的密报时,杨息就是深深的愤怒了。
杨息握著那薄薄一张的密报,用力收紧五指。
骆志显然也是一脸的愤怒,“果然是废太子将二公子之事告诉皇帝的!”
杨息努力平复下满腔的怒火,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他心情复杂,让他养成了在发火前先思考的习惯。
轩辕沥总是有别於常人,也总是会给他“惊喜”。
杨息盯著房间里滋啦滋啦燃烧的烛火,深吸一口气,把那份密报放在烛火上,看著它燃烧成灰烬後,才慢慢起身,对骆志道:“这件事不会那麽简单,再继续查。”
骆志愣了下,“还查?都那麽明显了……那黄敬仁以前就在废太子手下干过,而且宫里的眼线也说了,是废太子给皇帝进言後,二公子封官的诏命才……”
杨息目光凶狠,有些不耐道:“让你继续查就别唧唧歪歪的。”
骆志咽了咽口水,“是。”
杨息表情忿忿,用力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八仙桌,那桌子不堪怒火,被杨息踹上的那条桌腿登时断了。
轩辕沥这些日子正和轩辕涟一同查科举舞弊之案,连续几天的搜证让他一直不能好好休息。
杨息难得体贴他,晚上也不折腾他,甚至有时在他忙到很晚时,会直接在书房睡,而不去打扰轩辕沥。
所以,当轩辕沥看到满脸怒容的杨息出现在房门口前时,轩辕沥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杨息像是喝了酒,脸颊通红,满身酒气,走路也有些不稳。
轩辕沥想伸手去扶他,却被杨息打开。
杨息这次却开门见山道:“黄敬仁、贺麟,是你的人?”
轩辕沥目光微动,给他递了杯冷茶醒神,点头道:“是。”
杨息一口灌下那杯茶,透心的凉意让他确实清醒了几分,他抬眼看向轩辕沥平静无波的神色,“是你将杨意的事情告诉皇帝的?”
轩辕沥道:“是。”
杨息头疼地扶著额头,他早该想到……
早在轩辕沥过门的第二天,他和老夫人聊到杨意时那份京城中人绝不可能有的熟稔,早该令他想到这点了。
而他当时却因为不耐而并未产生怀疑。
杨息苦笑了下,但是只要他直接去问轩辕沥,对方永远不会对他说谎。
只要他问起。
心中酸涩,原因不明。
杨息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为、什、麽、要、这、麽、做?”
轩辕沥避开他的眼神,双唇动了动,才道:“我不动轩辕涟,不代表我不会动别人……薛贵妃母家,征远大将军,都在景帝的名单上。”
杨息用力地握住轩辕沥的肩膀,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景帝?你的眼里只有景帝?!”
轩辕沥淡淡地看著他,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大概是轩辕沥之前的举动给了他一个错觉。
他以为,轩辕沥之所以如此顺从包容,是因为心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