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平安过来的自家老公,陆雅墨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就双腿发软挂在对方怀里。
左梓翎满脸怒气瞪着面前的女子,语气冰冷:“你给他吃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鸡汤。”叶夫子很是无辜。
“那他为什么双腿发软?”左梓翎语气还是很冲,瞪着面前的人。
叶夫子挑了挑秀眉,语气暧昧道:“这不是昨夜你折腾的?”
左梓翎和陆雅墨顿时齐齐脸红,意识到自己戒备过度的左梓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抱着自家爱人进里间将人放在床上替他揉腰。
随后进来的叶夫子笑得邪魅:“这一次你可用了不少时间,比上次久哦,小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左梓翎手一僵,脸色难看道:“不好吧……我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
“你说呢?”叶夫子笑得意味深长。
左梓翎和陆雅墨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寒颤,最后在陆雅墨心疼的目光中左梓翎跟着叶夫子走出了竹楼。担心这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叶夫子又下一次药,陆雅墨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见见亲亲老公的最后一面,总之他挺着个因为喝汤过多而胀起的大肚子,努力忽略某处隐痛造成的奇怪走姿跟了上去。
眼见着叶夫子将左梓翎关到了隔壁的一间竹屋里,陆雅墨暗道这又是玩什么小黑屋,下一刻就看见叶夫子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毒蛇从窗户里放了进去,陆雅墨绝对没有数错,那些或花色艳丽或形状奇特绝对不像善茬的毒蛇足有二十条。
陆雅墨吓得不敢再动,却见叶夫子又放进去三十只蝎子,每只蝎子的尾部他都涂了药,那些本有些泛黑的蝎尾全部变成了红色,那种十分恐怖的暗红。
蜈蚣,黄蜂。叶夫子几乎将五毒全部丢了进去,而且除了最初的毒蛇之外后面的动物全部涂了毒。
陆雅墨浑身冒起冷汗,不过片刻那竹屋里就传出惨叫声,陆雅墨从来没听过左梓翎这样的声音,当即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大步冲过去撞门,也不知是陆雅墨力气太小还是门太结实,撞了半天仍是毫无动静。
陆雅墨越来越心惊,他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门,没一会就因为体力不支跌坐在地。竹屋里的东西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恐怖的东西,他甚至不敢想象在一片黑暗中的左梓翎是怎样被啃咬的。惨叫声渐渐低了下去,陆雅墨的心里一片冰冷。
他怎么样?他不敢确认。
在一旁的叶夫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唇弯起心情甚好。
后来左梓翎若无其事地出来吃晚饭,陆雅墨担忧地将他全身看了一遍,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确定没有一个伤口之后才松了口气。
叶夫子有时挺好。比如他从来不作践食物,也就是说他不在食物里下毒,这让陆雅墨和左梓翎吃饭时很放心。比如每天把左梓翎赶进竹屋里丢五毒,晚上他出来时一定让他用药水泡澡,所以左梓翎的身上总有种淡淡的药香,这让每天窝在左梓翎怀里入眠的陆雅墨很受用。
当然他确实怪。每天都要换一张脸,有好几次居然是陆雅墨见过的人,把他着实吓得够呛。每天都有两个时辰试药,专找裸岩。有几次陆雅墨亲眼看见他将一块裸岩整个腐蚀变成了泥浆。自然,这泥浆毒素甚多,长不活植物,但若能长起来,那植物势必也是一种毒。每天都要洗三次澡,洁癖很严重。对做饭很热衷,讨厌别人不吃他的菜,即是说每道菜都要被吃到。
最怪的一点是,他的身高居然会随着脸的不同而改变,极难分辨真假。
总之,陆雅墨由最初的急切变成现在的波澜不惊,不仅能和正常状态的叶夫子一起聊天学按摩,更时常能和自家老公一起泡药澡,自然打一炮那是后话。
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左梓翎的毒术似乎又有进步,不过离开时和叶夫子说话的语气并不好:“老头,七日后我们成亲,记得带礼物过来。”
陆雅墨看了看面前小老头装扮的叶夫子叹了口气柔声道:“恭候师父大驾。”
小老头状态的叶夫子不置可否,笑得意味深长。
七天后,一统庆国南城碟柯,梓墨宅。
亮堂堂的红色,灿红,绯红。前至大宅前的地毯,灯笼,后至厨房里的菜刀柄,红苋菜。整个梓墨宅笼罩在一片喜气当中。
陆雅墨很想试一试西式婚礼,又特想穿喜袍,最后终于决定穿着喜袍走红地毯。并且早在十日前找人定做了两套红色西服,昨天拿了回来。请柬早在出发去柏联前就发了出去,左梓翎预计着人数置办酒席,横连碟柯一条街的排场,惊得富饶的碟柯百姓排在街道两旁翘首观看,各自心中暗道是那家的富商娶亲。
陆雅墨和左梓翎都是没有家长的人,接待客人也得自己来。一早两人就换上了款式一样的西服,左梓翎第一次穿这种修身的衣裤感觉特别新奇。虽然两人都留着长发但一点也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有种反差的冲击让人眼前一亮。
看见自家老公穿着笔挺的西服,修长笔直的腿线条完美,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加上那张绝世的俊脸,陆雅墨觉得简直就是男神在世。
头一次为了配合服装左梓翎不得不束发,看惯了对方随性的散发模样,如今将头发束起来的左梓翎让陆雅墨有种“我家老公帅爆了”的自豪感。
自然,在左梓翎面前的美少年完全不自知,更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看到西装革履的自己之后眼里燃烧的烈火。
左梓翎克制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先接完客拜堂,晚上再吃了他。
梓墨宅前的红地毯是陆雅墨特地叫人赶制的,长度足有四百米。每一个客人都要从地毯上走过来。碟柯的百姓全部眼带艳羡地看着那个气派华贵的大宅,伸长了脖子等着宅门打开。
为了满足百姓好奇心一般的,那铜制的大门开了,不多时就从里面并肩走出两名男子。一样的奇怪服装,一样惊为天人的样貌,人群中响起了倒吸气的声音。虽然一年前就听说这里多了一户人家,可由于宅子的主人经常外出反而是碟柯的百姓极少见到两人,甚至有些不怎么出门的人从来都没见过。
陆雅墨满意地直视前方,红地毯的尽头陆续来了人。左梓翎笑得温柔,脚尖轻点就到了地毯的尽头,恰好接到第一拨客人。
“哎呀!阿左你今天好精神。”一脸惊艳的李虎尚不知帅这个形容词,只得夸张地表达自己的心情。站在他身边的白尧棠浅浅一笑也夸赞道:“梓翎颇有仙人遗风。”他们身后的李罚冷着脸道:“你小子好福气。”
左梓翎笑着一言不发引人往前走,梓墨宅前陆雅墨笑得灿烂温柔。
“哎哎!!这些客人都配有兵器呢!是江湖中人吧~”围观的百姓炸开了锅。
陆雅墨迎接李家堡众人,将贺礼递给一旁的仆人,笑着寒暄几句让他们入座。
接着左梓翎继续重复以上动作。
围观的百姓再没听过口:“好大的阵仗!!一下子来了两百多人啊!”
“走在前面穿着紫衣的人真好看啊,像神仙一样……”
“看,还有一位穿紫衣的,两个人的脸也一样呢……”
“那个穿黑衣的是领导吧?他长得最好看。”
“哎呀好多美人,此生无憾了……”
“咦?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啊,领队的小女孩好有气势,她旁边的男子也很英俊。”
“后面跟着的都是仆人吧?真有钱啊……”
………………
“庆帝,庆后驾到——”一声极有气势的喝声。
陆雅墨快步上前与左梓翎一同行礼:“君上,皇后万福。”
围观的百姓顿时傻了眼。他们之中有些人甚至连京都都没去过,居然能亲睹君颜。只见那帝王面如冠玉不差于任何一个美人,反而由于浑身的霸气让他显得更为尊贵。他身旁的男子即使做了皇后还是喜欢素净的衣服,两人站在一起堪堪展现了什么叫做天造地设,什么叫做伉俪情深。
一时间整条街的人都齐齐跪下,低头行礼齐声道:“恭迎君上、皇后,君上、皇后万福。”
这是他们的庆帝,一年内颁布平等的法令,让每一个人崇敬。他们不管帝王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那人能造福百姓,他就是真正的帝王。
萧奈何微微一笑道:“今日本君是来参加好友喜宴的,大家不必多礼。雅雅,可有百姓的酒席?”
陆雅墨笑道:“君上发话不敢不从,翎已经备好酒席,准备宴请全碟柯的百姓,畅饮三日。”
“甚好,渊,随我进去吧。”萧奈何看着身边的人笑得柔和,牵着对方的手跟着陆雅墨入座。
一时间百姓唏嘘不已,这是多么好的帝王啊,在爱人面前平等相待自称“我”。明君不过如此吧。
终于接完客人已经临近傍晚,陆雅墨和左梓翎回房换了一身喜袍。因为两人没有长辈,高堂之上便坐了李罚,萧奈何,皇甫渊,东方欣四人。
两人桌桌敬酒,因为左梓翎极力反对,陆雅墨只好以茶代酒。
洛月帮京都分堂的人几乎都过来了,两百多人坐了二十桌,梅姨、小香和林洛晨、叶执他们一桌;李家堡来的人不算少,除了白虎夫夫还有一些金级银级高手;皇宫里的人也不少,侯念昔,李惟诺,曾在菁华殿当差的莫闲,聂如诗等人,一众太医,大臣中也有不少;昀琪,乐清两兄妹和一干仆人;碟柯围观百姓…………
即使是喝茶,即使每桌只喝一口,陆雅墨也觉得自己快要撑死了。
就在众人宴酣之时红地毯尽头缓步走来一人。一身亮红,凤眸微眯,三分柔情七分霸气,薄唇挂着浅笑,凹凸有致的美好身材,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雅贵气。
陆雅墨看到来人浑身僵直,茶杯摔在地上惊得客人猛地停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红地毯上的女子,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赵……赵谨……”陆雅墨感觉自己话都说不出来。看见来人也是一愣的左梓翎没多久就回了神,担忧地搂住自家爱人,柔声道:“冷静,墨,他不是。”
“赵谨”缓步走到宅门前,浅笑加深一言不发。左梓翎皱起眉冷声道:“老头,你吓到他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满脸疑问,看见已死的先皇的震惊还来不及褪下。
被左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