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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奉崇祯之命,率两百神机营,保护十万两百银从京城辗转来到陕*西,吴纠聪肓羲诎姿抢铮床焕砘嵛猱‘的要求,带着神机营来帮杜文焕剿匪来了,由此可见他的立场。
此人比较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实战经验。在京城那种养尊处优的地方,想打上一仗是何其之难,所以这次跟着杜文焕来剿匪,他心里带着虚心向杜文焕请教的味道。
马如龙抬头看了看山顶,又看了看杜文焕手里捏断的旗杆,有点担心杜文焕计策失败之后面子上下不来,于是低声道:“杜总兵,这个叫拼命三郎的头领,果然有点门道……若是一般的山贼流寇,在这种程度的计策之下,应该早就已经把擂石和滚木像下雨一样砸下来了。”
他这句话带着点安慰,潜藏在背后的意思是:杜大人请别生气,不是你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罢了,别生气。
杜文焕摇了摇头,对着马如龙道:“我不是在生气……只是感觉到有点棘手……从刚才这一波试探里,我发现了一个比对方的头领厉害更让人头痛的问题。”
“哦?”马如龙一听,赶紧虚心求教道:“请杜总兵教我!”
杜文焕哼了一声道:“你难道以为,刚才我们没有引出敌方大量的滚木擂石,原因在于贼首指挥得好吗?不是这么简单的……要知道山贼这种东西比起咱们官兵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喽啰的素质极低。咱们朝廷的军队如果传下命令,大多数士兵们会听从。但是山贼的头领传下命令,喽啰们却未必都会照着做……所以,流寇与山贼的军队,经常都是指挥混乱,各自为战的,在以往的剿匪行动中,就算我们碰上很厉害的贼首,但对方没有厉害的喽啰,我们照样能轻松取得胜利。”
马如龙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杜总兵大人和洪承畴大人能屡次击败王嘉胤,我听说王嘉胤出自边军,是很懂打仗的人,但是他在您和洪大人的手里从来没打赢过一仗,原来主要的问题不在指挥,而在于喽啰们不听指挥!”
“没错!”杜文焕挥手指着三号分寨所在的山头,沉声道:“不管这个指挥防御战的拼命三郎有多厉害,如果喽啰们不听他的命令,他一样无能为力。就拿刚才那一波进攻来说吧,位于半山腰的喽啰根本就不可能纵观全局,我军向前一压,按道理来说他们就会吓得把手里的防御物资全都砸下来……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听从了来自山顶上的指挥号令,尽量地节省了物资。”
杜文焕顿了一顿,压沉了声音道:“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些喽啰……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和调教,在听从长官命令这一点上,不比咱们官兵差!区区山贼,居然有这么好的军纪,你不觉得很棘手么?如果仅是对方将领厉害,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但若对方将领指挥得当,士兵也如臂指使地听令,将兵合一,这个山头,就很难打了……”
“吓?”马如龙被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杜文焕沉着脸道:“如果我们的时间很充沛,我可以把这个山寨围起来,慢慢想办法,但是现在我们分秒必争,打下这个寨子之后还要赶紧回军去镇压别的流寇……陕*西马上就要陷入大乱了,我们没时间陷在这里……唯今之计,只有把对方的士气打垮,让他们不再听从将领的命令,瓦解破坏将兵合一的状态。”
“这个要怎么才能做到呢?”马如龙大汗。
“只有靠你了……”杜文焕用断掉的旗杆在马如龙的头盔上轻轻一敲:“本来想把你藏起来,直到攻打主寨的时候才用,没想到攻打第一个分寨,就得把你推出来了,唉……出动神机营吧!”
二二二、神机营出动
山下的官兵开始后退,又一波佯攻被击退了。
“官兵暂退了,快补充物资!”没等许人杰和拼命三郎下命令,山顶上的各个防御位置的小头目就率先叫喊了起来,吆喝声在山上不停地回响。
“左山腰三号箭楼,箭矢用尽,请山上的兄弟快送些箭矢过来……”
“左山腰四号箭楼,需要擂石……”
“右山腰三号箭楼,被官兵的箭矢射伤一名兄弟,请让他暂时退回寨子包扎……”
“左右一号箭楼的人不要乱动……继续监视山下的官兵……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开辟新的上山道路……”
“给咱们这里送几桶水来……渴死了……”
“我饿了,有饼吗?”
各个防御位置都开始有人在跑动,士兵们按照事先训练好的步骤,进行着休战时间必须要做的功课。轻伤的包扎,重伤的撤走,物资重新补给,食物和饮水也要赶紧补充,不然下一场战斗开始时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完蛋了。
“要不要把这一批兄弟换回来?让精神饱满的士兵顶上去?”拼命三郎向许人杰询问道。
“呃……我想想朱八哥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更新生力军上去。”许人杰抠了抠头,过了大约几息时间,他一拍脑瓜,笑道:“不换……敌人才佯攻的两三次而已,他们的体力消耗不大,反倒是打得官兵无法动弹,士气很高,这时候换下来,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拼命三郎和许人杰相视一笑,然后互击了一下掌:“哈哈!英雄所见略同。”
稍事休息了一阵之后,士兵们的体力回复了比较好的状态,许人杰拍了拍拼命三郎:“准备好,官兵又要来了。”
“嗯,我们的兵已经恢复了体力,同样的道理,官兵也恢复好了!”拼命三郎会意,两人一起走到山边,向山底下眺望。
果然,山下的官兵,也开始在行动。
“咦?这一次官兵的动向有点不同。”拼命三郎指着官兵大营里的旗帜道:“看,代表神机营的彩旗,开始向着咱们这里过来了。”
神机营的独树一帜,使得它在重重叠叠的军阵之中也十分显眼,虽然许人杰和拼命三郎的视野经常被山崖和树木遮挡,但仍然可以随时判断出神机营所在的位置。
“咱们要不要做什么特别的应对准备?”拼命三郎皱起了眉头:“听说神机营全部是用火器对敌,非常可怕……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对付火器的好办法?”
“区区两百神机营,就算每一个士兵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兵,也不可能杀得上咱们这座山来。”许人杰哼哼了两声:“我才不怕什么神机营和火器呢。”
实际上,不论是许人杰还是拼命三郎,甚至包括除了朱元璋之外的所有头领,都从来没见过神机营的作战方法,没有听到过大炮的轰鸣,也没有见过火铳的齐射,他们根本无从想像火器在战场上是如何运用的,所以,要让他们拿出应对方案来,也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许人杰的性格比较偏浮夸,没有办法应对说出来太丢脸,他就装出了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
只见神机营走到了山下,停止了前进,他们并没有踏上上山的山道,而是在很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开始驾设一根巨大的黑铁管子。这是一门千斤弗郎机炮,当然了,它虽然叫做“千斤”,实际上的重量只有五百斤左右。这沉重的玩意儿搬进来山可不容易,一路上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才越过了险山恶水,穿过了无数的山沟。
神机营的炮兵们将弗郎机炮的炮口大至地对着了山道,然后开始固定炮身,由于这个时代的大炮是属于点火式的发射法,开炮的时候炮尾会有类似于爆炸的冲击力,所以弗郎机炮的后坐力极大,如果不把它的脚固定好,在开炮之后炮身就会跳起来,向着旁边砸落,运气好还没啥,运气不好的话,整个炮兵组的士兵都要被它砸死。所以每一次使用之前,炮兵们都要仔细万分地将它的支架固定好。
摆好支架之后,官兵们又在旁边并排放好五个子铳,所谓子铳,就是已经装填好炮弹和炸药的铁筒,这东西是用来提升弗郎机炮的射击速度的。
如果每放一炮都去重新清理炮膛,装填弹药,那就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无法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敌人带来重大的伤亡,所以大明的能工巧匠们发明了子铳,把装填弹药的时间放在战前准备的阶段来进行。弗郎机炮发射一次之后,士兵们抽出炮膛里的子铳,重新换上一个新的子铳,就可以做到连射。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子铳与炮管之间会有微妙的空隙,这一点点空隙会在开炮的一瞬间分散掉一些火药的威力,使得炮弹的动能下降……因此采用了子铳的大炮,射程比不用子统的大炮要小一些。
在以炮对炮的远距离对轰时,射程吃亏是个大问题,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但是山贼是不可能有大炮的,神机营就不必讲究最大化射程了。
看到官兵煞有介事地准备着大炮,拼命三郎的心里有点慌:“大元帅,你看到没?官兵在摆弄大炮呢……下一波进攻,他们肯定要用炮了……听说那东西很厉害,但是我没见过,不知道是怎么个厉害法?”
“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许人杰随口安慰道:“终究是个死物,咱们活人还怕了死物不成?这几年我把投石机、神臂弩等玩意都玩了个遍,想必大炮和这些玩意差不了太多吧,不用放在心上。”
就在两人聊天的当口,官兵已经调校好了大炮,随后,攻山部队开始向前进了。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盾牌兵,与前次不同的是,盾牌后的后面不再跟着弓箭兵,而是跟上了两百神机营。这些衣甲鲜艳的衣服,手上提着的武器也十分古怪,全都是长长的黑铁管。
“那就是火铳吧?”拼命三郎道。
“嗯,准确的来说,叫做鸟嘴铳。”许人杰嘿嘿笑道:“我以前也没见过……但是我看过《武备志》,里面是介绍说鸟铳的:后手不弃把,点火则不动,故十发有仈九中,即飞鸟之在林,皆可射落,因是得名。”
“那不是很厉害吗?”拼命三郎有点害怕,他是山寨所有头领中,对官兵的实力最为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