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得到彭城得手消息后,刚刚结束大战正在原地休整的韩信立刻带着亲卫赶来彭城。
赶到彭城后的韩信却并没有急着入城,反而出人意料的在城外扎营设立行宫,一切大小事物皆行宫中处理。秦皇令人不解的态度也引起了诸多猜测,更有别有用心的再四处流言,说秦军准备屠城泄愤,所以秦皇才不肯进城。
就当举城惶惶之时,谣言却很快被不攻自破了,在第五日的清晨,彭城人惊讶的发现他们城外多了不计其数的战车。
其实严格来说这些战车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战车。按照周制,用四匹马拉的一辆兵车叫一乘,其上配有御手一名,甲士弩手两名。春秋战国之时多以“乘”的数量来形容各个诸侯国的实力,比如齐国就好号称万乘之国,而次一等的鲁国则为千乘之国。
而这个战车明显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许多都是崭新的,看上去气势不凡,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堪一击的花哨之物。但显然秦军并不打算将这些“花架子”投入战场。
韩信为了兑现当初对虞秒弋“用千乘皇后之礼”迎娶她的承诺,紧急从齐国和中原调来了一大批老旧的战车,同时各地军营昼夜开工,这才在短短的五日内赶出了“千乘”。
当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入城中,整个彭城都为之沸腾。人们之前的惶恐一扫而空,转而成了巨大了欢庆。楚人多好辞赋,骨子就有一种浪漫精神,这才会孕育出伟大的词人屈原。原本秦国在他们眼中是征服的代言词,如今却多了一分柔情。在战场上秦人没有通过刀和戟征服楚人的心,却让韩信用这么一种方式达到了。
庞大的迎亲队伍驶向了城中的虞府,被禁足于府中的虞戚却闭门不开,让韩信这个堂堂的皇帝吃了个闭门羹。韩信却丝毫不为所动,下令车队将虞府团团围住,不停的吹打鸣乐,韩信则不顾身份,亲自站在门外相侯。
整整一天一夜,韩信在门外纹丝不动,滴水不进。这让蒙石一众秦将气坏了,每日扬言要屠城泄愤,用以偿还楚人对秦国皇帝的侮辱。
这让举城的楚国遗贵们心惊胆战,每日从后门进入虞府劝说的人不计其数。虞戚说到底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他心中也知道楚国彻底完蛋了,只要依附秦国才能保住家族的富贵和地位。只是因为心中怄这一股气,所以才不肯低头妥协,今日见韩信已经给足了诚意,便也驴下坡,打开了家门,面前同意了韩信的求婚。
得报佳人而归的韩信立刻册封虞秒弋为池国夫人,仪同皇后。其父虞戚为夏阳侯,兄虞子期为内史,族中之人多有封赏。同时下令赦免楚地所有官员的罪责,一切旧事既往不咎。
正在南线苦苦征战的季布在听闻项羽身死后,率着楚国最后一支大军仓皇撤回江东,彭越则率军紧随其后。五月,在会同了南下的赵无忌大军后,在嘉水一战大败楚军。楚军大半溃散,季布见大势已去,便拔剑自刎,江东遂平。
衡山王吴芮见秦军统一天下之势已不可抗拒,遂上表请降,以一郡之地降之。韩信欣然许诺,加封其为归义侯,迁回咸阳长居。临江王共熬却不肯投降,占据南郡、长沙、黔中三郡妄想裂土治之,却被西顾的彭越率大军大破之,身死于乱军之中,南地遂平。
九月,南越王赵佗见秦国已然中兴,自己割地无望。再加上年龄渐大,心中怀念故土甚深,故上表乞求返回故乡。韩信准之,封其为白圭侯,准其归乡为父母守灵。
至此,经历了五年分崩离析的秦帝国再次成为了统一的大帝国。韩信率百官东巡封禅泰山,告慰先灵,尊始皇帝为太祖皇帝,韩信以其子嗣之名继承赢氏社稷。
大兴二年十二月,北疆大雪,牲畜冻毙无数。为了生存,大批的楼烦和匈奴部落南下私自掠夺秦国边民,秦国国内顿时群情愤涌。国尉李左车以军心可用为名,上书请求一举消灭楼烦匈奴二国,上准之。
次年二月,秦国以楼烦匈奴违约为名,起兵大举北伐。上将军王泾步骑八万,出上郡,经九原郡猛攻匈奴;将军赵屹领轻骑四万,出上谷,自北折西横扫;韩信则亲领中军十二万,出雁门,大举攻略楼烦。
韩信大军与楼烦王昆莫数战之,楼烦皆大败,昆莫率残军仓皇北逃漠,却在赵屹部拦住。一场大战下来,楼烦全军覆没,昆莫在乱军中失去了踪影,生死不明,楼烦遂灭。
匈奴单于稽粥见不可秦军无法抵挡,便率部北迁北海,彻底放弃了生存了几百年的草原。秦国已得草原,为了有效的控制这么一块驻守不易的土地,韩信便在龙城设立了大都护府,驻军六万,以王泾为大都护,赵屹为中军都护。又将关东遗贵刑囚极其家眷十余万人北迁漠南,以充实当地人口。
四年三月,大上造辛剧领辽东之兵功破燕王韩广所建之国,大军一路向南数千里,得海东之地,设为乐浪和扶余二郡。韩信又遣楼船士五千乘大海船向东探寻,半月后见一大岛,其上居民为懵懂未开之民,立有小国十余。见海上飘来的秦军顿时大恐,纷纷掉头就跑。
秦军登录后回师东向,轻易的攻陷一城。又派人向国内求援,得援军三万,遂消灭土人所建十余国,秦国在此设立平海、海东二郡。
至此,天下归一,兵戈渐止,四海升平。
大兴四十九年,皇帝驾崩,太子韩彻继位,谥大行皇帝“武”,庙号太宗。
第274章 失误啊失误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眼前飞来一物,直扑面门,骇的赵信急忙缩头。戒尺险险的擦过他的脸庞,砸在地上发生“崩”的一声巨响。抬头望向父亲,却见赵颌已经脸色铁青,满脸的怒不可遏。
赵颌伸手指着赵信,脸色十分吓人,吼道:“说,这些话谁教你说的。”
赵信有些害怕,颤抖的说道:“没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看史书想出来的。”
赵颌这才稍稍放心,这么说来并不是有人设计诚心陷害自己,看来只是儿子的无心之言。便又厉声道:“你今后若再敢说半句这种话,我必先杀了你这个逆子,以免给我们家族带来灭门之祸。”
赵颌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年他的先祖赵襄子正是赵氏族长,在晋阳城下和韩魏两氏共同击败了智伯,这才有了赵国的立国之本。但赵襄子却不是嫡长子,家主之位本该由他的兄长赵伯鲁继承的,所以襄子一直心怀内疚,去世后便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伯鲁的儿子。如今的赵主父和赵王何都是伯鲁的后人,而赵颌一支正属于襄子后人。
虽说此事已经过去了百年,已经经历了五代人,可毕竟王位之属还是大大的忌讳,如果被当今的主父知道了他们这支仍然对王位念念不忘,灭门之祸并非虚言。
赵信虽然年纪幼小,却也知道失言,见父亲如此震怒倒也不敢再说。见母亲朝他使了个眼色,会意下立刻掉头溜走,不敢再停留半刻。
见丈夫仍然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李氏便安慰道:“信儿不过是失口之言,你无须放在心上,再说他虽然年纪幼小,可自小聪明过人,懂的对外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大可放心。”
赵颌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夫人,你错了。我担心的并不是信儿会说出去,而是担心自己的前程。”
“其实信儿说的话我何尝没有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多想一点都不敢。我在想既然连信儿都能看出这其中的关键,主父和将来掌政的大王又岂会不知?这才是为什么我才能不在肥义之下,却只能屈居内史,主父绝对不会让我坐到相邦的位子,这何尝不是他们对我的防范之心。”
李氏压低了声音,道:“那我问你,你可真的有过什么想法?”
赵颌笑着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想法,夫人你过虑了。且不说此事已经历经了五代人。就说如今的主父,赫赫武功天下谁人能敌,大王虽然年幼,却也是聪敏过人。如此二代君王主政,若还敢起异心,岂不是和自寻死路无异。”
听到赵颌亲口这么说,李氏才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她毕竟是赵国大族之女,若是夫君有意谋反,必然会让她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处境。幸好赵颌虽有大志却并无野心,一生所愿不过是位极人臣,辅助君王成就王霸之业而已。
见气氛有些尴尬,李氏便说安慰道:“公族内受排挤的又何止你一人,你看公子成,他可是主父的亲叔叔,当年先王托孤的重臣,如今不也是被架空了,给了个有名无实的左师,连朝政都不让他过问。你能坐上这内史的位子,已经是宗室里的佼佼者了。”
赵颌点头,“这倒也是。”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其实主父如此作为,倒也无错,想当年我赵氏乃是晋国首卿,三家分晋时获得的领土也是最大一块,可后面却因为公族的同室操戈而元气大伤。观其他六国,没有哪国的公族势力有我赵国这么强大,这本就是大赵不稳的重要因素。如此看来,主父能够重用我,倒是因为我和赵王的血脉已经淡了许多。”
李氏笑道:“乱讲,主父之所以重用你还不是因为夫君你的才华横溢。若论赋税之道,别说我赵国,就算天下间又有谁能记得上夫君你。你才为内史五年,赵国的岁入就翻了一倍有余。主父这人胸襟远非常人能比,你若无才,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会重要;你若有才,就算是弑父仇人也会求贤若渴。”
赵颌哈哈一笑,自得道:“这倒也是。”
当下心情好转,便笑着说道:“说起我们这个主父,到真的是胆大包天,你可知道他这次离开邯郸是去了何处?”
李氏奇道:“不是去云中巡视边疆吗?”
赵颌笑着摇头,“非也非也,别说是你,就连所有人不会想到,堂堂赵国主父,尽然扮作以侍从,跟着楼缓的使团去了秦国咸阳。”
李氏吓了一大跳,见赵颌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将信将疑的惊道:“怎么可能,一国之君深入险地,若是被秦人定会将他扣押要挟我赵国,主父他疯了还是什么。”
赵颌叹道:“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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