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场景从脑中闪过,解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烙在我心中,我既希望东方无忧就是解忧,又害怕接下来看到的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好了。”颇为无奈,说话还是那么毒蛇:“你敢透露此事,本王就杀了你,知道吗?”
我双拳紧握,与大战来临之前一般,额上早已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紧张得就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
当他撩开门帘出现在我视线的那一刻,所有的不确定、所有纠结的东西即化为乌有。
我欣喜若狂,捂住想要呐喊出声的嘴,眼泪如出闸洪水夺眶而出,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他走过来,用解忧的身体、解忧的声音对我道:“如何?”见我一脸泪痕神情慌乱,云淡风轻的教主已不在,他上前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显得不知所措,“哭什么?再哭把你扔出去。”
为我擦拭泪水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莹白如玉,我怎么这么笨,这分明就是解忧的手。
“还哭?连本王说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见我还是哭个不停,他缓和了语气极为无奈的诱哄:“听话。”
“不许哭。”
“你……”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轻拍我后背,紧张道:“是不是身体突然不舒服?”
我波浪鼓似的摇头,止住哭声,嘴角抽动抽泣了几下,我仰头望着他,凝视他的面庞良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难怪会这么像……这混蛋……原来是他……他就是解忧!
解忧……无忧,他既然不想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自然也不会告诉我真实姓名,我怎么这么傻,原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像个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又哭又笑,摸了摸他脸上的面具,带着哭腔:“这是什么破易容术呀,连眼睛都能易!怎么你不把自个儿声音也变上一变!?”见他怔了怔后点头道:“也无不可。”
“你个骗子!!”泪奔,破门而出。
样子是假的,声音也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混蛋解忧,骗我到死,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哎哟喂!~撞死咱家咯!”
我揉了揉鼻子,最近屡遭碰壁,着实可怜,抬眼一看对方:“咦,贾公公,这么晚了您还没歇着呢?”
贾郑经摆摆手,叹道:“宫中事情繁多,习惯就好了……咦,烟姑娘为何双目通红?”提高了嗓门儿:“是谁胆敢欺负烟姑娘,告诉老奴,老奴带人去灭了他!”
我吸吸鼻子,摇头:“这人您恐怕灭不了。”
“灭不了?莫非……”他恍然大悟:“哦、呵呵呵呵~年纪大了,裕亲王年少,和烟姑娘闹着玩呢,呵呵呵呵~老奴失言,老奴失言!”
抹一把辛酸泪,哭完了可算轻松不少,随口问道:“贾公公匆匆忙忙要去哪儿呢。”
“哎!还不是安宁公主那小祖宗~”贾郑经皱巴巴的一张老脸差点没挤在一起,“哎嗨~不说了不说了,老奴得去把公主哄回去!~”
皇后为人如何且不说,安宁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忙上前追问:“安宁什么了?”
“哎!安宁公主和宝阳郡主在御书房里头打起来了!”
“啊?”
“宝阳郡主的父亲雁南王入宫面圣,安宁公主正巧也在,皇上一向疼爱公主,就让公主留下听他们议事了,后来雁南王不知怎地提起裕亲王大婚之事,也不晓得宝阳郡主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安宁公主当场发作,这不,打起来了!正巧老奴奉命传旨去了,不然也能拉着公主点儿。”
“在御书房……打起来了?”难道雁南王带着女儿特意来请皇帝赐婚,郡主身份比我高,估计求的是正王妃之位,后来居上,安宁听到之后为我抱不平?
“烟姑娘有所不知,皇上疼爱公主自是舍不得责罚,而宝阳郡主又是雁南王的掌上明珠,侍卫们上去又怕伤了那两位,皇上一怒之下命人关上房门,让她们两闹够了再放出去。”加快步伐:“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老奴得赶紧回去~!”
自古的君王再是爱女心切,也不可能容忍这么胡来,很明显皇帝并不赞成这桩婚事。雁南王手握重兵再和皇家联谊,这不是助他滋长势力么,安宁这么一闹正合皇帝的心意。
关起门来打,亏他老人家想得出来,果然是亲爹,和东方无忧的行事作风如出一辙,城府深、心机重,骗死人不偿命!
早知道宝阳的老爹这么厉害,当初那一巴掌就该打重点儿。
“阿嚏!”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夜黑风高杀人夜,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王妃,您慢点儿!”身后不知打哪儿冒出个小姑娘,抱着件披风喘气呼呼小跑而来:“王妃,夜里凉,快把这个披上。”
宫中除了安宁,没有人承认我正室的身份,称我‘王妃’的应该是王府里的丫鬟。
“谢谢。”我披上披风,“你回去歇着吧。”
“可是王妃,王爷吩咐……”
“别跟我提王爷!”我愤愤道,见她被吓得不轻,“你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仰头:“顺道看看月亮。”
丫鬟小心翼翼开口:“王妃,今晚没有月亮……”
……
“再不走我恐吓你!”
“是,奴婢告退!”
东方无忧这招果然凑效,难怪那厮爱用。
沿着红墙碎步往里,历经风雨的宫墙经久不褪的红透着一股别样的威严,换做如今,我是如何也不敢翻这墙,更别提爬上去大喊大叫,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我正黯然伤神,幽静一角突然传来人声,“王爷留步。”鬼鬼祟祟的男声。
我裹好披风藏严实,兴奋地准备好收听宫中秘密。
“什么事。”
这声音好生耳熟!
“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只待王爷一声令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竟是无忧那厮!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我听出来了,这声音是刘逸,“后院安置机关之时,属下无意中发现好几个包裹,看布料是王爷当初送给王妃的稀有蓝缎。”
闻“稀有”二字,我是痛心疾首!我说那料子制成包袱摸着滑溜看着透亮!
东方无忧冷静回答:“那是王妃的东西,收好原封不动放回去。”
刘逸默了一会儿,“属下愚昧,王爷,是放回王妃房中,还是放回原处?”
“放回原处。”
“属下明白了,王爷是不想让王妃发现有人动过她的东西,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上头的草皮别忘了铺回去。”
我愣了好一会儿。
他不是忘记之前的事情了么?怎么会记得两年前我在后院藏包裹的事儿?
回到住处,沐浴更衣,爬上床,我双目无神呆呆愣愣,一句话也没说。
我已经被东方无忧气傻了!
前世欺骗老娘的感情,这辈子把老娘当猴耍,去他二大爷的腿儿!
东方无忧放下书卷,“为什么不说话?你今晚不对劲。”他已经换上一身素衣,习惯我叽叽喳喳,见我这般安静极不适应,凑过来:“是不是看上谁家的小公子了?告诉我,本王勉强还能替你做主。”
我看着他:俊逸的身姿,精致的面庞,无害的模样不可方物,刚毅的五官平添几分成熟稳重,除此之外和两年前并没有多大变化,特别是这两日调侃我的模样,亲切而欠揍。
“不劳王爷费心。”秀色虽可餐,但我已经决定不理他。
盖好软被,我翻身闭眼,预备睡觉。
身侧软软的床榻深陷,结实的胸膛突然抵在胳膊处,我忍无可忍回头怒道:“我!睡这里!”指着地铺:“你!睡那里!”不想,这么一来便拉近了和他的距离,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
安静……
他打破宁静,面不改色:“你是本王娶回来的王妃,我睡在这里有何不妥?”
我戳之以鼻,要不是知道他就是解忧,早就一脚踹他下床,岂能让他再威胁与我!
“皇上还没赐婚,国法不依,我只是你的侍妾而已。”以往这么说只是无心之谈,此番说起来竟有种淡淡辛酸委屈的感觉。
“侍妾?”他眯了眯眼,莞尔一笑:“王妃是想侍寝吗?”
第26章 白日宣淫?
我拍开他的手,瞪圆了眼睛:“干什么?跟你讲你别胡来!”不久前说他“不行”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凄惨无比,容我在暴风雨来临前发发威做做样子。
“和你探讨问题,紧张什么。”
我瞥他一眼,意有所指:“时至今日,王爷还有什么需要和我探讨的。”
他愣了一下,看我一眼:“是吗。”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虚”,无关痛痒转移话题道:“不要对本王这么凶。”示意我看窗外。
我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隔墙之外,这厮神转移,下一刻我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外头,早已经将他劣迹斑斑抛到九霄云外。
他伸手到我嘴边,“把药吃了。”
“哦。”面对解忧,我便有这么一个弱点,无论他做过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因为信任。
被他一番打岔,已然忘了旧账未了,翻了个身,很快沉沉睡去。
梦中,解忧干净的双眸,安静温和的笑脸,他拥着另一个我,低于常人的体温竟变得火热,不知为何,那双好看的眸子中满是恐慌。
我就这么站在离他两尺的地方,看着他对怀中像是睡着了的我没完没了的低语,“烟儿,你听到了吗,国师说你还有得救……”他声音轻如羽翼,却字字灼伤我的心。
是什么事情令他这般失常,莫不是我又一个一不小心干了什么激怒他的事情,惹得平常及是安静的解忧一反常态?
未知原来解忧也这般话唠,我颇为惊讶,更是好奇那个睡着的我怎么了。过去时不时捉弄一番总会有奇迹效应产生,此番见他如此,虽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忍不住想上去瞧瞧。
一滴晶莹的物体自他眼眶溢出,我呆立原地,好一阵子才敢相信,他在哭吗?
“烟儿,你一定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就算现在不能,以后……或者是很多年前,你也会听见的,对吗?”
我莫名,上前几步在他面前蹲下,好奇的观察几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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