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抿唇一笑,突然俯下身,将她扛了起来。
“啊——”如歌尖叫一声,整个已经被顺治倒挂在肩膀上,头往下垂。
顺治已经扛着她,大步往乾清宫而去。
“放我下来。”如歌反应过来,这一刻早把顺治的身份给丢之脑后,本能地抬手捶打他。
“不放。”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劫匪啊!”如歌气结。
“你可以这样认为。”
“混蛋!”
回应她的是,臀部上被重重打了一下。
“放肆!”顺治蹙眉,“女子怎么能这样粗鲁,张口说脏话?”
“脏你妹!”如歌面色铁青,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脱口骂道:“福临,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你再不放我下来,信不信我……”
“怎么样?”好整以暇的声音,微微带着好奇,心情似乎不错。
回应他的是,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顺治身体一僵,皱眉斥道:“你是属狗的么?”
“你还真说对了,姑奶奶就是属狗的,你再不放我下来,别怪我咬死你!”如歌忿忿说道。
顺治却怔了下,“……你不是属兔子的么?”
如歌有些没跟上他的思维转换,本能回答,“当然不是,我属龙的……”
“怎么会是属龙呢?你今年不是十六岁了?”顺治很是疑惑。
如歌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大清,不是她那个年代了。
“我不喜欢属兔子,属龙不可以么?”她随口胡诌应付过去。
“哪里可以这样的?”顺治大笑,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几分愉悦。
“我喜欢。”如歌趴在他肩膀上,呐呐说道。
顺治恍然,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如歌憋闷,被顺治像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很不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喂,好歹也来个公主抱啊,这样扛在肩膀上算什么啊?”
“公主抱?什么东西?”顺治疑惑。
如歌翻了个白眼,“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不要,放下来你就要跑了。”顺治的声音有些沉闷。
如歌怔了下,随即大笑,“你是皇上,普天下之下,莫非王土,我一个小女子能跑到哪里去?”
顺治听着她爽朗的笑声,嘴角翘起,沉黑的眼睛转过来,看了眼安静趴在他肩膀上的女子,沉默了下,“好。”
双脚着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如歌呼了一口气,伸手在顺治手臂上拍了拍,“这才乖嘛!”
顺治皱眉,斥道:“说的什么话呢?”
如歌吐舌,“当然是人话!”说着,眼睛转动一下,夜色这么黑,她趁黑跑回永寿宫,顺治应该不会恼吧?
想着,她朝顺治露齿一笑,“皇上,很晚了,早点回去睡觉吧,我就不陪您了,晚安!”
说完,对顺治抛了个飞吻,然后往侧边一条小径飞快地飞了过去。
顺治正被她的笑容所迷惑,眼见她突然跑掉,下意识就要追上去,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来,提高声音道:“你这个女人言而无信……”
如歌这时已经跑到小路那边去了,闻言,回身笑道:“言而无信,是女人的专利,再说了,皇上您还不是出尔反尔,我可是跟您学的。”说完,抬手摆了摆,“拜拜!”
顺治语塞,却没有追,只是站着,怔怔看着她跑掉的身影,有些没回过神来。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德全,见如歌居然逃走了,顿时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别人为了侍寝,争得你死我活,而这个静妃偏偏每次都拒之门外,是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吗?
德全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顺治,被静妃下了几次面子,这次皇上一定会勃然大怒吧?
“皇上,奴才带人去永寿宫把静妃带过来吧?”他自告奋勇的说。
顺治扭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嘴角忽而微微翘起,戏谑说道:“你以为你带人过去,静妃就会跟你来?”
德全愣了下,在顺治迫人的盯视下,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语意笃定的说:“侍寝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静妃一定是乐昏头了,等奴才带人过去接她,她还不高高兴兴地过来。”
德全越说越激动,在她看来,静妃不过是在拿乔,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女人嘛,还不都那样?
“那依德公公你的意思,静妃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喽?”顺治似笑非笑的瞅着德全。
不知为何,看到顺治这样的表情,德全冒汗,但还是说道:“那是自然,放眼后宫,那个妃子不争着抢着给皇上您侍寝,静妃也不例外……”德全顿了顿,声音压低,“尤其静妃还未被皇上宠幸过,所以,应该、可能是害羞了……”
顺治本来都抬手了,准备给德全一个爆栗,但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放下手去。原来她一直拒绝侍寝,是因为害怕啊!
这也难怪,女人在面临第一次的时候,都会紧张不安的。
想到这里,顺治的嘴角翘起,回身给了德全一个笑脸。
德全惊悚了,恐惧的看着对他笑的顺治爷,皇上不会是被静妃给气得疯了吧?
纳你为妾
午夜吧 更新时间:201366 16:15:54 本章字数:3988
德全被自己大不敬的想法吓了一跳,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一边上前,哭丧着脸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才啊……”
顺治沉下脸来,没好气的瞪他,“狗奴才,发什么疯呢?”
德全心里嘀咕,是您疯了才对!
“皇上,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看什么看?”顺治一脚踹过去,“狗奴才,你这是在诅咒朕是吧?”
德全欲哭无泪,战战兢兢扶住他,“皇上,咱们先回乾清宫,至于静妃,奴才一会过去教训教训她,您千万要想开啊!”
顺治怒道:“你一个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教训静妃,朕先阉了你!”
德全无语,瑟缩道:“奴才早就净了身。殢殩獍午”
“那就再阉一次。”顺治哼了声,没再理他,嘴角隐约翘起,似乎心情很好,抬步往乾清宫而去。
德全默默低头,心里对顺治的好心情不以为然,那静妃就算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皇上您也不必这么开心吧?
主仆一前一后走着,走没多久,一众宫人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走过来。
见是顺治,连忙跪下行礼。
“都起吧。”顺治淡淡道,目光扫过一众宫人,“你们是哪个宫的?怎么如此慌张,是发生什么事了?”
领头一个太监面带着急的说:“回皇上,奴才等是麟趾宫的……十一爷不见了。”
顺治皱眉,脸上薄怒顿现,“怎么会不见了?你们干什么去了,那么大一个人也会被你们看丢不成?”
那个太监见顺治动怒,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跪下叩首,“十一爷宫宴回来,已是酩酊大醉,好不容易睡着了,奴才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没了十一爷的踪影……”
顺治薄唇紧抿,知道博果尔喝醉了酒,再想到宴会上,他似有不快,眼见夜色已深,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德全,派人去找,勿必要将十一爷找到。”他沉声吩咐。
德全“喳”了一声,便快步走了。
顺治想了想,对麟趾宫的太监道:“朕同你们一起找。”说罢,也不耽搁,寻了一条路,径自去了。
如歌并没有回永寿宫,她去了池边。
阿穆说今晚在这里见面,但她知道,他或许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知道他可能不会来,但她还是过来了。
她是真的把阿穆当朋友的,她想。不管今晚过后,他会不会将自己列入拒绝往来户,可她还是很希望有他这样一个朋友。
虽然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他不也一样没说实话?
走到池边,果然四周一片寂静,在夜色下,显得那样静谧。
如歌缓步走进凉亭,在扶栏边站了,眺目往外看向池里的荷花。
夜幕下的荷花,其实看不太清楚,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过来这里了,想必荷花已经开得很好了。
单手撑在扶栏上,托腮看着夜晚的天空。
正看的入神,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了过来,“啊……”她本能地尖叫出声。
一声闷哼,伴着跌入地面的声音,如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她根本不敢朝后看去,不是吧,真的有鬼?
想到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如歌牙齿开始打颤。
正要朝亭外奔去,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咕哝响起,“你这贱婢,还愣着干什么,快扶爷起来……”
如歌止住脚步,慢慢地转身看去,不由瞪大了眼睛,“阿穆,你怎么在这里?”
博果尔歪坐在地上,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下,旋即自嘲一笑,“原来喝醉了酒,真的会产生幻觉!”抬起头来,一双朦胧的醉眼在如歌脸上看来看去,喃喃自语,“这个模样跟她长的真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说完,他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攫住如歌的手臂,笑道:“你叫什么,爷纳你为妾如何?”
如歌傻眼了,这个家伙是在发酒疯吗?不过……
她眼睛眯了起来,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纳你的头啊!”
博果尔摸了摸被敲痛的地方,皱了皱眉,喷着酒气说:“你这丫头怎么也这样粗鲁?”想到什么,他嘴角翘了起来,“你跟她真像,她也没一点女孩家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就把爷摔了……”
这个家伙喝了不少的酒吧?!
如歌翻了个白眼,觉得跟一个醉鬼谈话,真是一件很傻的事情!目光看到映着月光,波光粼粼的水面,她嘴角翘起,一把揪住博果尔的衣襟,拖了就往池边走去。
看了看池里的水,确定这个地方的水不深,淹不死人,便抬手在博果尔肩上拍了拍,勾唇一笑,“下去醒醒酒吧。”
博果尔呆呆的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浅笑的女子,刚要抬手去触碰眼前的美人面,然而手还没抬起来,整个人忽然像断线的风筝般,往池里落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如歌站在池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博果尔。
静静站了一会儿,眼见水面归于平静,却不见他上来。
如歌皱眉,这家伙在搞什么?
她探出身子去看,夜幕下的水面很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般。
想到什么,她暗自叫了声“糟”,想也不想便纵身跳了下去。
费了好大的劲,如歌才终于将博果尔拖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