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稍微清醒了点,他才发现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并不熟悉,而且看梅老先生说话的情形也格外小心,他有些疑惑,“把您绑架到这里?是什么人?”
“也许是你熟人。”梅凌看到展昭醒来后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说起话来也轻松了点,“也许以前你得罪过他,那人不想让你死在其他人手里。”除了这两点还有什么理由?
展昭有些无奈,醒来后默默感觉腹肚有些饥饿了,他苦笑一句,“展某杀的人不少,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梅凌看着他一笑,没等再开口便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叫声,“快叫醒公子,王爷有急命。”门外一道声音幽幽传进来。
梅凌立马站了起来,他看了眼展昭,展昭没说话,连忙闭上了眼睛,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
外面负责看守他的人应该挡住了那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梅凌走到门边听到了影肆的声音,“公子已经歇下,你先行回去,我就请公子过去。”
那人比较着急,叹了口气又道,“一定要快点,王爷被惊醒来看上去很着急,小的先回去伺候王爷了。”
展昭闭着眼,眉头慢慢的揪了起来,王爷,襄阳王?难道自己现在还在襄阳王府内!他没睁开眼睛,察觉到了门被打开,展昭慢慢舒缓了眉头。
梅凌等到影肆进来,慢慢关上了门,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影肆提着盒子走到桌边,把盒子放上去打开,“这是公子吩咐送来的,其余的就由老先生您照顾了。”
“嗯,自然。”梅凌应了句,走过去。
梅凌朝床上看了眼,冲梅凌点了下头,走出去了。房间再次安静下了,展昭顿时睁开了眼睛,“梅老先生,襄阳王府,我们还在襄阳王府。”
影肆赶过去请了赵端前去赵爵的宿处。一路上浅灯淡影,两人走得较快,“没让他发现什么吧?”赵端问。
“无事。”影肆连忙着答道,急急跟着赵端的脚步。
“嗯。”赵端皱眉应着。这个时辰,义父还传自己过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赵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赵端看着门正大开,外面站着的小厮正在等着,他走进去,看到桌边坐着的人,恭敬道:“义父。”
襄阳王在想着事情,他迷糊的抬起头来看着赵端,心依旧难以平静,“端儿,你怎么才来?”
赵端微垂着头道:“处理了一些义父您吩咐的事情。”
白玉堂贴耳于瓦缝之间,听着下面的声音,怎么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他抬头看了下司空霖,自己师傅正仰躺在另一侧。
“端儿,”赵爵无力的说着,“义父老了,许多事情都有些无法背负,你是本王儿子,义父就同你说实话,白玉堂闯进冲霄楼后,盟单就不见了!”
“不见了?”赵端睁大了眼睛,但是马上又慢慢平静下来,难道盟单还在展昭身上,“义父让孩儿寻回邓车,是否是认为盟单在他身上?”
赵爵站了起来,看着他,“白玉堂已经死在冲霄楼了,邓车这个时候又逃走,总不可能被白玉堂带到地府去了吧。”他现在想想都心中会发寒颤,盟单绝对不能落到包拯手里啊!
“是,义父勿担心,孩儿一定拿回邓车。”赵端道。
“一定要活捉回来。”赵爵盯着摇晃的烛光道。
“是。不过孩儿还有一事同义父说。”赵端道,“师傅一会儿前传来了书信,她将前来襄阳。”
“知道了,叫人好好打理一切吧。”赵端有些困意,摆摆手,“你回去歇着吧。”
“是。”赵端道了安,有些头疼的出了门,他哪里去找邓车,人早就死了,但这事情不能告诉义父,不然就得牵扯出一大堆事情,而且义父恐怕也会不再信自己了。
屋瓦上突然发出了一点声音,赵端和影肆一起看去,那里没有人,准确的说是看不清什么,一团漆黑,“你上去看看。”赵端吩咐影肆。
影肆轻上屋顶,查看了会,跃下来,“刹主,没有人。”
、第一百零八章 :破冲霄(一)
“白玉堂;我还想吓吓那贼王爷的,你这么快拉着为师跑出来做什么?”司空霖抬腿追上去问道。
街边的枯树下或者墙头,每隔了几处便挂着一火红色的灯笼;光隐隐约约照清楚了路。白玉堂双肩微捶;走起路来脚步虚浮;突然在前面站着不动了。
“白,白小子?”司空霖眯了眯眼睛;走到白玉堂身后试探的喊了句。
白玉堂此刻整个人都有些呆滞失神,他双眼望着前面却看不清什么,远处好似是一条不归路,黑暗吸引着他。“展。。。。。。昭!”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白玉堂口中挤出来。
“你能说话了?”司空霖惊喜的看着他。
白玉堂有种身体要崩溃的感觉;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右臂颤动的按住胸口;“咳。。。。。。”胸膛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狠狠的冲击了一下似地,鲜血瞬间从他口中喷出来。
司空霖吓了跳,皱紧眉头,忙伸手扶着他,“怎么吐血了。”白玉堂吐的血沾染上了他的白衣,昏暗的看上去就是一片黑色。
白玉堂撑住司空霖的双臂,全身微微弯曲,看着甚是痛苦,眼眸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关,“师,师傅。”
“我带你回去,别说话了别说话了。”司空霖把他手臂搭上自己肩膀,刚走了几步便被白玉堂止住了。
司空霖红了双眼,为什么他感觉白小子坚持不下去了,“白玉堂,你要相信展昭没事,他没死,还活着。”
白玉堂嘴角流着血笑着,他靠在司空霖胸前,声音细碎,“师,师傅。”
“嗯。”司空霖握住他的手,白玉堂全身僵硬,双手也十分冰冷。
白玉堂身体动了下,勉强的抬起头看着司空霖,“猫儿,猫儿是为我死的,为我死的!”害他的是我,不是其他人,是我自己!“师傅,我想我可以去见猫儿了,去见他了,我真的欠他很多,很多。。。。。。”白玉堂感觉双眼很重,他抓着司空霖的衣服笑着道。
“白玉堂,你敢给我死,别闭眼!”司空霖将内力注到他身体里,背起他便跑,“你死在这里展小猫怎么办?师傅都不相信他死了,你怎么相信了!”
“我害了他,师傅,是我害了他。”白玉堂勉强的睁开一点眼睛,喃喃的靠在司空霖背上低语。
司空霖一路上片刻也不敢停,到了公馆前他一脸沧桑之色,连忙招着门口的俩守卫,“快,快去叫杜霄和公孙先生来。”
一人没有疑惑的跑了进去,另一人急着跑来扶着白玉堂。
司空霖顾不得休息,扶着白玉堂进去,找了最近的房间。“是。。。。。。我害了他。”白玉堂嘴唇嗡动,四肢僵硬。
杜霄和公孙策个背子自己医药箱子在门口碰上,一起进来,“这大半夜的,你没事带这傻小子去襄阳王府做什么?”连忙放下东西,杜霄开口就说。
那边公孙策按着白玉堂躺瞬间,便被白玉堂抓住了手臂,“猫儿,猫儿我来见你了。”
司空霖觉得自己一路上已经折腾出了一身汗,他没理会杜霄说他的话,一步跨到床边,“白玉堂,你死了就没事了,但你要你哥哥们怎么办?你要他们因为你痛一辈子么!”
白玉堂松开公孙策,慢慢闭上眼睛,不说话。
“能开口说话了?现在是一心求死了么?”杜霄走过去看着白玉堂说。
公孙策抬眼看了看杜霄,暗暗一咬牙,“白玉堂,你死了也没用,展昭也回不来,你替他好好的活下去!”
杜霄把了把白玉堂双手的脉搏,看向司空霖,“他吐过血了么?”
司空霖点了点头,“他刚从襄阳王府出来就吐血了。”那时候他真的完全被吓到了。
杜霄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后就只剩下一个空瓶子了,“喂白玉堂吃下去吧。”他把药丸递给司空霖道。
公孙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在房间,他在外面吹着风已经泪流满面。“公孙先生,五弟没事吧?”外面动静大,卢方知道自己五弟和师傅回来了,他不敢进去,怕又出什么事情,只好开口问公孙策。
“没,没事。”公孙策偏头眨了眨眼睛,抹了抹脸才转过头说。
卢方动了动嘴角却没说出什么话来,站了会,然后走进房间去了。白玉堂吃了药丸后便昏迷过去了。卢方进屋的时候只听见司空霖指着杜霄问:“你让我喂白小子吃了什么?”
“毒药,他一心想解脱的药!”杜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后,坐在床边替白玉堂盖好被子。
这话听得卢方心头一颤,他当然知道杜老先生是开玩笑的,只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谁再能受一次沉重打击了。
再说襄阳王府那,梅凌检查了一遍补汤后端着让展昭喝了。然后他给梅凌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外面有人守着,若要瞒着外人展昭醒来的事情,两人话也说得格外轻。
听完后,梅凌瞪眼看了看展昭,“你有没有想过白玉堂知道你离开后的心情?”
展昭低下头,心情有些复杂,他不是什么都说出来的人,只是面对前辈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怕他来,就像我瞒着他来闯冲霄楼一样。”
“他来的话,你会痛心,你来也痛不欲生,你们年轻人啊都是这样。”梅凌摇摇头,喝了口茶,“现在,他们应该都以为你死了。”
展昭顿时抬眼,不说话了,心中幽幽的有个声音响起,他让玉堂心累了很多次。
梅凌回房休息去了,桌上的烛灯灭了,展昭安静的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丑时后,外面风声大了起来,点点的雪花大大小小的从空中悠扬的飘落下来。天亮时雪还在下,地上屋顶已经铺上厚厚的一层了,一眼望去全是白色,天空也映得发亮了。
展昭站在窗边,开了一点窗户,他望着外面,眼神沉静却带有一丝惆怅。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赵端。展昭闻声突然的转过身,两人都有些吓到。一人惊一人喜。
赵端没想到展昭已经醒来,他有些惊讶,一方面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展昭有些高兴,看到熟人自然高兴,“杨兄,你怎么在这里?”他说完一抬手,因为扯动了伤口,立马嘶了一声。
“展兄,你伤可没好,别乱动。”赵端走近说道,差不多半年多过去了,他没想到展昭竟然还记得自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展昭问。
赵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