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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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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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悠扬好笑地看他睡著时的模样,然後就望向了空荡荡的上方,一边感受著手臂间的体温和重量,一边在昏暗的光线中估算著日子,只觉有一种奇妙的暖意和甜蜜在心口流动,满足感也膨胀著填满了他的心房,令他不由得无声傻笑了起来,“我最喜欢你了。”他抱著卷在被中的卫见琛在床上滚了几圈,悄悄说了一句:“只喜欢你一个。”
卫见琛不适地蹙眉,他低喃了句梦话,不耐烦地把脸也藏进了被子里,唇角也绽放了抹疑似温柔的笑意。卫悠扬内心只有满溢的柔情,他也阖上了眼睫,却看见梦中有幸福开成了漫山遍野的花朵,其中只有一个伟岸男子伫立前方,有点傲慢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延绵在他们身後是无尽的洒满阳光的开阔天地。
卫悠扬走了过去,男人宽容且温和地张开了双臂接纳了他,忽然之间,他似乎看见了什麽叫做情深意长,於是他释然了从前求而不得的痛苦,心底涌现前所未有的情感。
那是卸下所有枷锁後的轻松。
……
八月初八,皇帝大喜。
国都中每户赐酒一壶,等将醇美的酒饮落肚了,他们也还是没什麽真实感,不过赏赐的东西还是照收不误的。街头小巷很多妇女感动得掉泪,据皇榜所说的,大概是小皇帝并非常人,乃是真正的龙子之类的人物,可惜出生时为止洪灾而损了龙气,现在若不补足这缺失的龙气恐有性命之忧,国运也会遭遇大挫,前不久西南地区发生的天灾就和这件事有关。当朝国师最後推断出来的方法就是让老皇帝嫁了小皇帝,给他补足龙气,方可渡此劫难。
“这不是扯蛋吗?我看只有白痴才会信,没那麽简单,皇家里面向来就是猫腻事最多。”有位大汉非常不屑地说道,他站在皇榜前读完了全文,而他的儿子很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鼓著胆子问:“爹,如果我病重,你也会嫁给我为我冲喜麽?”
彪形大汉一巴掌把小男孩甩出去几步远,揪住他的耳朵,怒吼道:“你他妈的想死啊,我是你老子,小心老子打烂你的屁股!”这两父子打打骂骂地就走远了,在旁边的中年妇女抹了抹眼角,指著长达三页的皇榜对同伴说:“能为儿子和天下做到这个地步,咱们太上皇这不容易了。”
人们议论纷纷,各路说辞都有。有一位郎中装扮的老人看完了,他但笑不语,背著他的行囊转身南行而去,摇著手中的串铃融入了过往的行人当中,隐约听见他说了一句:“这父嫁子为妻,真是荒唐,也不怕遭了天谴。也罢,合算著也是你们父子的私事,与我小老儿无关,为人君主莫要给百姓造孽便好,其余随你去。”
在皇宫内院,也有赐宴於百官,他们的神色都僵冷尴尬,但还是尽了应尽的礼数了,到了宴会的尾声时都有些自暴自弃地喝著酒,醉倒了几位老臣子,几个人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来。
在某座房屋内,有个史官已经提笔七次,每次都无法再史册记述今天举国共庆的大事,他是在找不到合理的词汇来解释。“嘿……周子,快点,就差你一个了。”门外的同僚催促著高喊道。
“唉,我就来了!”他急忙应了一声,最终他在笔杆狠咬了一口,按捺住了忐忑的心情沾了墨水,终於是不顾一切地在史册上据实写了最简单的字句:“宁康二十一年八月初八,卫见琛嫁卫悠扬为妻……荒唐。”
八月八,月朗风清,在深夜的皇宫之中,琴箫鼓瑟相互交织,喜乐三日萦绕屋梁。飘飘摇摇,满纸荒唐,而一篇雷文也至此便完,举杯遥敬诸位,谢君到此一赏,愿君平顺安康,常来净土一方。


  全文剧终

荒唐,完结於2010年12月21日 17:43时

後 记

哇哈哈哈哈,捶地大笑,这个好像烂尾了耶……有木有人要打我啊?(猥琐地挖鼻孔中)是不是要打我呀?来嘛来嘛,来会客室嘛。
(众人:这人的神经病难道没药医?)
不要气不要气,相信我,我自己觉得真的还好耶,不过答应了筒子会写些番外补上的。写上完结之後心情大好啊,哇卡卡卡,我现在爽得飞起,我好久没写过剧终两个字了!
这样番外写起来才没有压力嘛。
不能说烂尾,这篇本来就是烂著开头的,计划一万字的东西最後写了七万字上下,我都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催了,不过还是没有以前的离奇。以前有次说要5万完结,结果完结时将近33万字。
这篇原来是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写上完结的,真滴,要相信我撒……顶著锅盖快速逃跑,身後飞著菜刀七八把。




1

番外:逆转至开始

(1)


城郊的山岗上,有一大队人马奔腾著闯过暮色,沈重的马蹄声既凌乱又规整,践踏得满地的尘土在飞扬,扰乱清梦。他们的面容冷肃,连夜赶路似乎没有对他们造成丝毫影响,右肩的护甲上刻著的明楚国的徽章被擦拭得发亮,外围两侧的人手中执著深蓝色的军旗,象征著他们的骄傲。
天际还未泛起第一道霞光,偌大的宫廷就已经忙碌。
墙壁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金龙,房柱镶嵌著彩色的琉璃与玉石,太监和宫女们排成整齐的队伍在每条通道中穿行,他们手中捧著或抬著各种各样的物品,有些人掌著灯走在最前面,官职较高的人则走在最中间。所有的角落都站著神色严肃的侍卫,腰间配著长剑,锐利的眼神跟随著来往的行人。
内务官们手拿著簿本,开始对聚集在庭院的宫女交付今日的工作,并且检阅这些小姑娘的衣著和妆容。御华宫中,门口早已跪著等待传召的宫女,等到有位太监开门出来宣旨,她们才卑微低著头踏入了里屋。
有个英俊的男人精神抖擞地端坐在床边,穿著白色的内衣。他灼亮的眼睛里潜藏著极大的期待,微微扬起的唇际有抑不住的喜悦,令他本就温雅的面容又柔和了几分,周身都有种清泉一样纯净安宁的气质。
“大将军到了吗?”他沈缓地问道,语态平易近人,形容间却流露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尊贵。几个宫女上前侍候他梳洗,在最前方的太监弯著腰,双手交握著贴在腹部,低声回答道:“回主子,方才来报,大将军已经进了城门了。”
一个宫女递来茶杯,男人端起盐水漱口,接过另一个宫女递来的布巾拭嘴,随手扔到右侧的桌上,又问:“太子呢?”方才的太监毕恭毕敬地捧起绣龙的衣袍,与另外两个太监小心翼翼地为男人披上,“紧随在大将军身後。”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男人昨晚实际彻夜未眠,他估算著他们到来的时间,盈满内心的兴奋让他容光焕发,俊挺的脸容更都显得光彩逼人。“阳儿……几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他喃喃自语,站在铜镜前让宫女为他梳理长发,有个女孩儿则跪在身前给他系上腰带。
自从两个月前接到信件起,每个人都知道皇帝对这天等候已久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完毕,为他束上发冠後就簇拥著他前往早朝议政的盘龙殿。卫见琛昂首阔步地走在前方,後面跟了数十人,两边也站满了侍卫,在周密的保护下走到了他的殿宇,掀开珠帘登上了他的高位,面对满朝文武坐在龙椅之上。
百官高呼万岁,他优雅从容地抬手示意,说话缓慢但沈著有力,一边听他们奉上奏章,一边等待著派驻在宫门外的人传来消息。静德王卫玉倾奉旨等候在城门外,他会带领著这支建下功勋的队伍经过七道宫门,来到殿前见驾受封。
卫玉倾会把他的心肝宝贝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卫见琛心中想到,他轻眯著双眼遥望著前方,仿佛能见到一道道朱红色的宫门正在打开,他唯一的儿子骑著战马在阳光中归来,银亮的铠甲和长剑熠熠生辉,身上披挂著战无不胜的荣耀。
宫门逐渐打开,马蹄声停在了第一道宫门前,风尘仆仆的大将军带领著他的几名部下徒步进宫面圣。卫见琛好像能有所察觉,他的手攥握成拳头,表面上依然不露声色,直到那几道高壮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行近,最後走进殿门跪在他前面。
卫见琛温和得体地与他们交谈,良好的学识教养让他能掩饰了巨大的失落,他暗自瞄过殿下所有人的面孔,却没有见到熟悉的那个人,他的太子。四年前,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独子随军出征,年仅十四岁。
几年的时间里他找了几次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军中,这孩子却避而不见,难道现在回来了还要避开他?卫见琛有些许不悦,他淡笑著给予了主帅和副帅们应得的奖赏和赞美,不久就退朝从侧室回了後边。
卫见琛刚转身就阴沈著脸色,低喝道:“太子呢?回宫不来见驾,他现在倒是没有半点规矩了!”他的心腹小太监立刻就迎了上去,依附在他耳边重复方才侍卫带来的解释,“太子在征月宫中等著您了,说是这赏封的事儿有镇远将军来就行了。”
“他说行就行?这点礼数都不懂,以後怎麽治理天下?”卫见琛还是不满地训斥著,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他且说且往太子的宫殿走去,脚步略有仓促地直奔目的地,也不等侍从通报就直闯了进去,不经意和等在庭院里的青年打了照面。
繁花簇锦的庭院里,奔波风尘掩不住青年绝色俊美的姿容,他的神采年轻又富有朝气,双眸好像寒潭般静谧幽深,肤色如若凝脂的光滑细腻,薄唇不点而朱。他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地微微而笑,朝著比他记忆中更英伟的男人缓缓跪下,郑重地叩首:“父王,儿臣给您请安。”
他清越的嗓音和从前有所不同,卫见琛挥退了身後的人,刚刚的火气不翼而飞了,他一步步地靠近这个青年,也跪坐在地上捧起他的头,贪婪地看著他脸庞,颤抖著问:“这真的是我的阳儿回来了?”卫悠阳张开双臂拥抱著他,埋首在他颈边吸取他好闻的幽香的气味,近似叹息地回道:“爹爹,是我,孩儿回来了。”
久违的称谓触动了卫见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的喉咙有点儿哽痛,害怕失去似地紧紧将卫悠阳搂在怀里,可又气得痛击了他的後背几下,低头在他白皙的肩膀狠咬了一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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