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睡着了,戴丽丝快说说,你们今天看见萨拉查了?”
一个穿着蓝色魔法袍,梳着整齐的长长银发卷的老女巫,年纪虽然已经很大了,但是不笑的时候皱纹不太明显还能隐约看出属于美人的轮廓,她现在正有点纠结的抓着自己的袖口,含糊道:
“哦,是的……看见了。”
“戴丽丝?”帽子很不满。
“她受了打击。”
一个有着红鼻子的胖男巫笑嘻嘻的伸出手,拽了下他旁边的唯一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这个留着山羊胡一脸聪明相的男巫现在垂着头看起来相当沮丧:
“福德斯克,你们?”分院帽有了不好的预感,忽然将那条缝隙一样的嘴张得滚圆:
“难道你们是在厨房看到萨拉查的?”
“呃?”众校长一起抬眼,满脸问号。
分院帽讪笑着继续扭了扭:
“我还在戈德里克头上的时候,就经常看见萨拉查进餐吃到一半忽然扔下叉子离开。后来霍格沃兹建立后我才知道,他嫌弃家养小精灵做的太难吃,忍了半天实在吞不下去,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他就直接去厨房——呵呵——”
校长们一起沉默,好吧,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最后日记给他们做过一点心理建设,这种程度他们还不至于扭曲。
“罗伊娜讨厌萨拉查就因为第二天家养小精灵都撞墙撞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等等,我在扯什么,你们究竟看到什么了。”
几个校长一起面容纠结了下,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菲尼亚斯抽了抽鼻子,没精打采的说: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学院的创始人喜欢听八卦。”
“还听得特别认真。”戴丽丝。德万特忍不住跟着吐嘈。
“尤其对阿不思当级长前因为打魁地奇一个星期进了四次医疗翼那段特别感兴趣,要求别的画像讲了三四遍,但是一说起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家族胡乱预言史他听得更仔细。”
“……这个也许,可能,大概,或者他只是想知道现在的校长跟教授是些什么人。”分院帽干笑——乃真相了,可惜除了梅林外谁也不信。
“竟然还喜欢猫。”
“呃?”分院帽僵硬了。
“抱着一只银色长毛猫听别的画像侃了一晚上八卦。”
“可能是那猫毛的颜色他喜欢……”分院帽嘴角开始抽搐了。
“看着学生们吵架眼神还特别羡慕。”
“肯定是想起了我家主人……”分院帽的声音越说越小。
“看见皮皮鬼对新生恶作剧竟然笑得没心没肺——”
分院帽彻底没声音了。
穿着蓝色魔法袍,梳着整齐的长长银发卷的戴丽丝。德万特继续纠结的扯袖口,拉文克劳的精神显然在纠结里表现得更明确:
“我怎么就不明白,萨拉查。斯莱特林……为什么会是最著名的黑巫师?为什么憎恨麻瓜,为什么喜怒不现却动辄扔死咒,为什么……差这么多,这还是一个人吗?难道这些传闻都是假的?”
“呃。”分院帽往下缩了一截,“萨拉查的确是很高明的黑巫师,他真的杀了很多麻瓜,对麻瓜出身的学生也有偏见,而且会在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念死咒或者别的黑魔咒杀掉对面的人——比传闻里其实更可怕,他比任何一个贵族都优雅有礼,不怎么说话,戈德里克说他完美得简直就像是戴着一个面具……话说回来,戈德里克一直很好奇萨拉查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他们三个谁也不知道。戈德里克还为这个爬过萨拉查的窗子,什么还没看见就被石化在外边吹了一晚上冷风。”
其实最八卦的是你家主人,格兰芬多的创始人吧。
——校长们默默转过身去纠结。
“他们三个还打赌过萨拉查喜欢的女巫是什么样子,可惜这个赌局到他们死也不知道谁输谁嬴。”
菲尼亚斯瞪大眼睛,山羊胡都因为激动而站起来几根:
“他结过婚啊——哦,我的意思是,既然伏地魔都存在,斯莱特林公爵一定结过婚,而他离开霍格沃兹时都已经老了不可能……哦,我的意思是至少他有情人啊,巫师界还没有能让男人生孩子的魔咒魔药。”
“问题是——”分院帽拖长了音调,“在他们四个遇到之前,萨拉查就已经有了女儿,而他的妻子也已经去世了。”
“可以打听……慢着,他们四个认识的时候斯莱特林多大?”
分院帽抽搐了一下,又矮下去一截:
“十五岁。”
霍格沃兹的校长们全部发出晕眩的呻吟声,栽在自己画框上的比比皆是。福德斯克的助听器跟另外几个校长的眼镜一起往下掉。
“斯莱特林家族在当时的麻瓜世界里也是很有名的贵族,而且那个时代结婚很早,萨拉查七岁就订过婚,十四岁就娶了艾威林家的小姐,第二年那个女人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没人知道。而且据说从她嫁到斯莱特林家到她死,萨拉查只见过她三次,一次结婚,一次女儿出生,最后一次是因为她死了……”分院帽咋着嘴,大有种可能萨拉查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妻子长什么模样的深切遗憾。
霍格沃兹的历届校长们全都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呼噜声忽然此起彼伏,分院帽回过神来,很是不满的瞥了四周一眼:
“我还以为你们对萨拉查的女儿会有兴趣。”
呼噜声停止了,但是画框里的所有校长仍然保持着熟睡的模样,绝对没有谁偷偷睁开眼睛——废话么,八卦只需要耳朵听就可以了。
“可惜我也没见过。”
呼噜声瞬息如雷回响,好象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夜深了,该睡的人终于全部睡着了。
魔法是不会说谎的
真相往往不是被猜测到一鳞半爪的人们顺藤摸瓜扯出来,也不是被早已经知道事实的人们别有用心的宣漏,而通常是被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者无意间暴露在阳光下——
对于格兰芬多来说,好吧,事实上是对于整个学院来说,魔药都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名词,尤其是哈利。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斯内普教授的心情能够与纳威的魔药媲美他们认为是博格特变成斯内普教授穿着纳威祖母的衣服这件事,已经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全校当然瞒不过斯莱特林的院长,持续的低气压将三个学院的宝石少得可怜,但是哈利可不认为仅仅为了这件事会使斯内普一个劲的给斯莱特林学生关禁闭。
“老蝙蝠一定受了什么刺激。”罗恩一边拿草莓布丁一边说:
“三天前他竟然关了马尔福的禁闭,梅林!我真应该带着一个记录水晶球把马尔福当时的表情记下来。”
“晚上好,罗恩,你刚刚在说什么?”
“啊——”可怜的红发男孩险些栽到盘子里去,表情惊恐的抓住他身边的好友兼救世主,“她,她,她……你看见她怎么来的了吗?”
哈利遗憾的摇头,他盯着赫敏,他没办法开口问赫敏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跟罗恩已经试着问了很多次,每次的答案都是她一直在那里叫他们两个别说傻话。
“魔药作业、魔法史作业,草药学、变形课、古代魔文、天文学……”赫敏打开她沉重的书包,一一计算她今天晚上必要完成的作业,然后脸色越发苍白:
“不,我没有时间了。”
她匆匆忙忙的从餐桌上拿起一个菠萝面包就跑,沉重的书包在她肩上晃荡着撞歪了一条长凳,由此引发一阵惊叫和抱怨。
“她那可怜的课表,已经把她逼疯了。”红发男孩继续小声喃喃。
“哦,听着罗恩,那是麦格教授允许的不是吗?”哈利不知道是想说服朋友还是说服自己。
罗恩继续在嘴里塞满食物,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应答声。
哈利低头翻自己的课表。
明天一早就是占卜接下来更是两节连堂的魔药课。
梅林,没有比这更不幸的星期五了,不断预言厄运的占卜课和让他实践厄运的魔药课。而且周末到了,他却因为没有得到德思礼姨夫的签名而去不成霍格莫德……
一种筋疲力尽的郁闷由然而生,他草草吃了几口晚饭,也离开了大堂。
“哈利?!”罗恩嚼着糖浆饼跟了上来,“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明天有魔药课。”他不得不婉转的提醒他们关于缩身药剂的论文还一个字没动。
“哦——”罗恩惊叫了一声,几乎都手足无措了。
于是两个人一起往格兰芬多塔楼跑去。路过二楼走廊楼梯的时候,哈利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目光像刀一样刺得他很不顺服,本能的回头望一眼,却没看见什么。
“啊!”两个男孩在冲进走廊拐角的时候,忽然有两只胳膊将他们拉进了旁边的一个教室。
“亲爱的哈利。”
“亲爱的罗恩。”
“让我们看看。”
“这么匆忙,要到哪里去?”
双胞胎坐在桌子上一摇一晃的笑着,这个废弃的教室很小,除了几张破桌子外空荡荡的,墙上连画像也没有,甚至没有窗子,漆黑的只有双胞胎带来的一盏提灯。
“乔治,弗雷德,你们要干什么?”罗恩很是不满的瞪着他的哥哥,同时警惕的往后面退了一步以防止自己成为他们恶作剧的牺牲品,这个动作只引来双胞胎又一阵大笑。
“我们听说可怜的哈利去不了霍格莫德。”
“可是我们有办法让你去。”
“而且有比去霍格莫德更好的消遣。”
“就看小哈利愿不愿意。”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废话,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完全忘记了魔药论文这回事,惊喜的看着双胞胎将一张空白羊皮纸拿出来,神秘的向他们眨眼。
“这是我们成功的秘密。”乔治喜爱地拍打着羊皮纸。
“这是一个好帮手,”弗雷德说,拿出他的魔杖,轻轻碰碰那羊皮纸,说:“我郑重宣布我不怀好意!”
细细的墨水忽然以弗雷德的魔杖碰到的那点为中心像蜘蛛网一样散开。
这些墨水线互相连接起来,伸向羊皮纸的进入角落,字开始在上面出现,很大,弯弯的青色字母,写着:尖头叉子、大脚板、月亮脸和虫尾巴自豪地向您介绍活点地图。
“梅林——”
“这是霍格沃兹城堡的地图!”罗恩的表情证明他完全傻了,伸着头望着羊皮纸上那些在移动着细细的墨水点,那上面用草写小字给每个地方标上地名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