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士得意起来,叫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贾仁禄道:“老子当然知道你有多少斤两,可是老子有几斤几两你却一无所知。西门豹其人你可听说过?”
那方士没读过书,又不想直认不知:“当然知道,这天上地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他这副吹牛的模样,活脱脱就是贾仁禄当年的模样,贾仁禄笑了,道:“那你倒说说,他是干什么的?”
那方士眼珠一转,道:“当官的,还是个大官,怎么样我说的没错。”
贾仁禄道:“大官自然是大官,他在哪一个城当差,现任何职你可知道?”
全国大了去了,这么多城池,这可不好蒙了,他想了一会,咬一咬牙道:“就在长安,官职不是侍郎,就是御史。”
贾仁禄哈哈大笑,那方士给他笑得不好意思,道:“你笑什么?”
贾仁禄道:“西门豹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又如何当官?还侍郎御史,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吹牛拍马可是一门大学问,不是张嘴就来的,各方面的知识你要是不都知道一些,这功夫你可是玩不转的,老子看在你和老子同行的份上,就免费教你,听好了。”
“这西门豹是战国时期魏国的邺城守,那时邺城流行给河伯娶亲这个风俗。河伯就是漳水之神。当然河伯他老人家贵人事忙这种事是不会亲自出面的。河伯的代言人一个年老的巫婆替他放话了,这河伯每年要一个漂亮女子做押庙夫人,若是给了,一年风调雨顺,如若不然,他妈的,河水泛滥,邺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家死光光。老百姓都不想全家死光光,只好按着巫婆的意思,每年从所有人家中选出一个最年轻漂亮的作为河伯夫人,送入漳河之中。当然这可是河伯大人结婚,这婚礼又岂能草草而罢。为了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巫婆每年都会向当地百姓收取几百万的河伯娶亲专项资金,当然最后用了多少,就没有知道了。”
那方士没想到他的前辈是这么骗钱的,佩服的了不得的,道:“这娶个亲能用多少,这巫婆可是着实赚了不少。”
贾仁禄道:“这可是你的前辈,好好跟人家学着点,别老用别人玩剩下的招术,没一点技术含量。当地老百姓一来受不了盘剥,二来不愿自己的黄花大闺女给河伯当媳妇,便背井离乡,到外地谋生。西门豹到任时,城里城外的人都快跑光了。他有心整治一下巫婆,便对老百姓说,河伯娶妇那天,他一定会亲往观礼。那天他果然到了,见了那老巫婆挑的姑娘,便说河伯的夫人一定要非常漂亮,怎么也要和西施长得差不多吧,这个太也差劲,配不上河伯。他让老巫婆去河中告诉河伯,他一定找一个清丽难言的姑娘,为河伯送去。说完便命人将那老巫婆投入河中!”
那方士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给扔河里了。”
贾仁禄道:“可不,给扔河里了。过了半天,那老巫婆也没上来回报河伯他老人家有何指示,西门豹又将她的一名弟子投入河中。再过一会,还是没人上来回话,西门豹又投了一个弟子,如是者三。三人全是入水即没,过了良久也不见上来。西门豹烦了,又命人将三老给投河里了,过了半天,还是没人上来报信。西门豹坐不住了,又要扔人。岸上这些个帮凶这才服软,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将巫婆骗钱害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你说说,老子用这招对付你可使得?”
那方士也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入水就沉,闻言浑身乱抖,道:“你……你……你要把我扔到河里去?”
贾仁禄走上两步,一本正经道:“这知识要活学活用,怎能生搬硬套,依葫芦画瓢?你和她不同,自然不能用一种方法招呼,放心老子不把你扔河里,老子让你坐土飞机。”
那方士道:“土飞机?”
贾仁禄笑道:“想见识什么叫土飞机么?跟我来。”
那方士哪敢跟他去,见他朝东走,转身朝西跑。贾仁禄一把将他揪住,道:“给老子老实点,老子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你在老子手里,自问能跑得掉么?”
这话就是吹牛了,可那方士偏偏信以为真,吓得不敢乱动,乖乖得跟着他走了。两人出了宫,到了兵部仓库。贾仁禄出示了令牌,守门兵士肃然起敬。管库官员接到消息,赶紧出来。贾仁禄伸嘴在他边上耳语两句,那人点了点头下去办事。不多时命人小心翼翼地抬来一只大瓷瓮,轻轻的放在地上,接着一瓷瓮上架起一个稻草人。这一切都布置好了,贾仁禄将那个方士拽到了百步开外,那方士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贾仁禄道:“你不是要看什么叫土飞机么?”
那方士心道:“那里是我要看的,明明是你逼我来看的。”说道:“是,是。”
贾仁禄一挥手。一名兵士举起火把点着了露在瓷瓮外头的长绳,掉头便奔。火苗沿着长绳飞快地向瓷瓮逼近,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瓷瓮炸裂,浓烟腾起,尘土飞扬。那稻草人周身满是火焰,被气流托着向上飞出数丈,这才分成几块四下散落。
那方士没想到动静会有这么大,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到地上。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知道什么叫土飞机了吧?如果上面不是稻草人而是你,会是怎样一番情形,老子倒想见识见识,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那方士向飞到面前熊熊燃烧的稻草人大腿瞧了一眼,不寒而栗,胡乱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要试。”
贾仁禄道:“你不是说你是天上派来的么,老子让皇上用这种法子送你上天复命,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反正你是天上神仙不管怎么折腾都没事。”
那方士精神彻底崩溃了,跪将下来,一个劲磕头,道:“大人,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欺负你们家闺女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贾仁禄道:“笑话,你不是天上神仙么,怎么会怕死?”
那方士忙道:“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不是天上神仙,我怕死,我怕死。”
贾仁禄沉下脸来道:“既然你说上天派你来炼丹,那就好好的作好本职工作,努力为皇上炼丹,倘若老子再听说你在外面非为作歹,调戏民女,一定当着皇上的面把你弄死,弄死了你,老子还让皇上和皇后都没话可说,你信不信?”
那方士忙道:“信,信,信!”
贾仁禄喝道:“还不快滚!”
那方士飞身而起,飞快向辕门口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蓦地里脚下了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他飞快爬起,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跑了。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她聪明一世,怎么竟挑了这样一个脓包来干这件大事。”
第665章 … 仁禄逼婚
人群中为首一名壮汉,像是首领,向她瞧了一眼,叫道:“这里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他左手边一个身形瘦削的汉子叫道:“这小妞长得倒挺俊。”说着口水流了下来。
依娜上上下下打量这群人,笑道:“你们并非官门中人,为何要和他过不去?”
那首领道:“你管得着么?”
依娜道:“官府告示上说,凡是抓到公孙邵的赏银千两,你们是冲着赏金来的吧?”
那首领抱着膀子道:“是,我们就是冲着赏金来的,怎么着?”
依娜格格娇笑,百媚俱生,几条汉子都看得呆了,众人嘴角边流出的口水在他们的脚下汇成了一条小河。
过了老半晌,那壮汉回过神来,道:“有什么好笑的?”
依娜道:“你们有十几个人,而公孙邵只有一个,赏金也只有一千两,你们这么多人,不是分得薄了么。为了一百多两银子,你们大老远的追杀一个人,这难道不好笑么?”
那首领道:“要你管,乘大爷我心情好,赶紧走,不然大爷连你一块绑了!”他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依娜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们不嫌分得薄,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缓缓去了。
人群中一个魁梧汉子叫道:“那小妮子说的没错,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一千两赏银,平均分一人还分不到一百两银子,不行,这不公平!捉拿这厮我出力最多,他左肩那刀是我砍的,我得拿大头!”
那首领是料到他们在捉到公孙邵后会因分赃之事而争吵,可做梦也没想到竟会来得这么快,叫道:“于三,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当初商量好的,赏银按人头平分,你也同意了,这会你再变卦,可就没有道理了。”
于三叫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出得力多,拿的钱和你们一样,这不公平!”
那首领道:“你出得力多?难道我们出得力就不多了?”
于三道:“他左肩那刀是我砍的。”
一条汉子叫道:“他妈的,他右腿那个窟窿还是我刺的呢,按你这种说法,岂不我也该拿大头!”
于三道:“我砍的比你深,他就是因为左肩中刀这才逃跑的。”
其他人不干了,你一言,我一语,都说自己才是此次捉拿公孙邵的主要功臣,其他人不过打打下手。他们吵得起劲,公孙邵却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要不然,这会估计早跑没影了。
那首领不耐烦起来,道:“都别吵了,按人头平分,这样最公平!”
于三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带来的几个酒囊饭袋全都给公孙邵杀了,按人头平分还不是你拿得最多!”
那首领道:“这厮极不好斗,要不是我的弟兄们设下陷阱,重创了他,又最先冲上,耗了他一大半力气,你们能这么轻松的拿到他么,难道他们不该分到该得的那份。”
于三叫道:“那帮家伙学艺不精,死了活该,还要领什么银子,再说他们人都死了,这钱给他们也花不了,还不是都给你得了去?”
那首领火了,道:“他妈的,这事本来好好的,就是你小子在使坏,我杀了你。”挺起长剑,冲了上去。于三舞起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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