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脑筋飞快的转动着,现在群龙无首,这场战斗,在援军赶以之前该怎么打?
“齐将军!金军不计其数,至少两万以上!你们要保证我们背后不受攻击!”头顶的关楼上,有同僚喊出这样的话。
这应该不是问题吧?金军一通抛射,射中的不仅仅是宋军,他们的内应也伤亡很多。至少,现在在这山谷中,已经看不到敌人的影子了。
火炮的巨响仍在持续,轰死那些狗日的女真人。不对,这不是金轮炮的声音。
“听到了么?什么声音?”有士卒扯着嗓子问道。身边的战友努力的侧过耳朵想听清他在讲什么话,可保卫战似乎又激烈了许多,炮声轰鸣,震耳欲聋。齐将军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头,这声音怎么离自己这么 近?而且很有节奏,不是炮声吧?
“将军!”身后有士卒大声吼着,齐将军马上回过神来!不好,敌人在撞门!
“弟兄们,堵上去!”齐将军一声厉喝,指挥士兵们蜂拥而上堵住关门,关门要是被撞开,外面的敌军冲进关来,那可就不妙了。
“撑住!多来些人!左边……”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脆响,厚实的关门居然被撞出一个窟窿来!这绝对不是木桩,而是破城锤。就在窟窿出现之际,一支长枪直捅进来,正刺中面对的士卒。
随着一次次大力的撞击,里面顶住关门的士兵们身体犹如波浪一样起伏。窟窿越来越大,必须马上封住!
“骑兵,准备冲锋!”关外,兀术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之后,宋军固若金汤的平川关,就要被攻破了。只是不知道王细阳的人马怎么样,是否杀掉了王钰。
可那一丝笑意还没有在他脸停留多久,便告消失,因为他看到太丰山顶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在黑夜中,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整个平川 关。宋军点燃了烽火,向咸都求救。王细阳怎么办的事?起事之前,就应该控制住烽火台才是!
“传本王将令,步兵全部压上去!弓弩手,把箭全部射完!”兀术急眼了。
第八桶 第两百零七碗 林冲回师救援
力的踹开,王细阳望见破门而入的士兵,挥挥衣袖站战斗打响了,现在自己应该去会会王钰了。
“大人,王爷开始攻打平川关,我部作为内应,进展顺利。但 是……”这人欲言又止。
王细阳有些不耐烦的盯了他一眼,问道:“紧要关头,不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但王爷居然下令弓弩手抛射,宋军固然伤亡惨重,但我部士卒,也损失过半。”说话这人似乎对兀术的作法很是不满,言辞神情之间,都透露着怨恨。
“什么?王爷他……”王细阳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刚才镇定自若的神态。沈王怎么搞的?我带着四千汉军作为内应,你一阵抛射,岂不是想致我们于死地?即使是攻打受挫,也不应该如此急躁。
“操之过急,反而不妙……罢了,后路断了么?”王细阳一阵沉吟后问道。
“胡将军带着一千五人马断了后路,咸都方面至今没有援兵过 来。”那人回答道。王细阳总算是放下了心,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攻关,而是断王钰的后路,阻击咸都援军的来路。只要把援兵挡在平川关外面,王钰就是囊中之物。
“走,会会那位大宋摄政王。”王细阳那张骇死人不偿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他刚走出房间,连续几支飞箭嗖嗖射过他面前。直嵌入身旁柱子里面,慌得他连退数步,缩回房里。再看这小院,几乎连个落脚地地方都没有了,到处插着金兵的流矢,地面上,柱子上,门窗上。眉头一皱。王细阳也心生不满,如果照自己的谋划,按步就班,此事可以说万无一失,这兀术未免太过心急了一些,欲速则不达。女真人怎么就一直弄不明白。
地堡很阴暗,但通风还不错,王钰被两百死士护卫着退进这里。外面,喊杀声渐渐停歇,难道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种霸纵使再神勇,也不会是万人敌吧?
那叫陈冲的将军等到王钰一进来,马上下令封闭地堡,但王钰制止了他。地堡一旦封闭,万一外面的将士们抵抗不住,就没有退路。第二。如果地堡封闭,对方用火攻。那我们岂不是要活活被烧死熏死在里面?
“王上!金军大规模弓弩抛射!”陈冲匆忙奔了进来,有士卒掌上了灯。借助微弱的亮光王钰发现,这名将军已经被射瞎了一只眼睛。右眼只剩下一个元宵大的血窟窿,他的脸已经完全被血水掩盖。
“替你们地将军治伤。”王钰紧了紧手中的钢刀,沉稳的说道。这个时候,他是主心骨,他即使心里再慌,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要他不倒,将士们的希望就还在。
金军为什么会突然攻击平川关?他们不会是想打下这处战略要地 吧?看他们谋划如此周密。每一步都被他们算计到了,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最终的目标,绝不是平川关,而是我王钰。
“消息泄露了。”王钰心中暗道。可此时,他没有多余地时间去思考更多的细节,当务之急,是保住这处关隘,迅速集结兵力,打退金军的进攻。
“种霸呢?种霸何在?”王钰大声问道,将士们默然不语,这么频繁密集的弓弩齐射,外面早就成了箭林,种将军只怕凶多吉少。心头一紧,大步踏到地堡入口,透过石门的缝隙向外望去,对面就是节堂的后墙,看不清节堂院里的情况。
箭阵终于停了下来,王钰马上下令派出十数名士兵前去寻找伤者,全部送入地堡暂避。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士兵们全都回来了,竟然没有带回来一个伤兵。这也就意味着,原先布置在节堂的将士,全部阵亡 了,甚至,包括种霸在内。
十几年宦海沉浮,见惯了生生死死,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王钰,也不免露出悲戚地神情来。种家与他关系不同寻常,当年他与耶律南仙在辽国遇险,是种师中带兵援救。后来的隐空山血战,又是种霸一马当先,救他于危难之中,而现在,种霸又为救他而殉国。这两父子对他忠心耿耿,可现在……
此时地平川关,已经是血海尸山,随处可见插满箭矢的宋金两军尸首,仅在关楼处,抵抗还在继续着。从半山腰望下去,平川关外面,是惊涛骇海般地金军,密密麻麻,遍布山川,他们手中的火把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喊杀声直入云宵。而对比之下,宋军的兵力少得可怜,真如泥牛入海一般,平川关危矣。
十里之外,一支部队正静悄悄的向咸都方向开进。林冲,这位久经沙场,名满天下的绝代勇将,骑着王钰的乌云盖雪马,带领部队撤退。这些日子,他陪着王钰四处视察,眼看各地的军队都在积极备战,北伐就要开始了。
“后面地跟上!回到咸都,有酒有肉!”林冲放声喝道。将士们加快了脚步,密集的队伍中,不时传来刀枪铠甲地碰撞之声,这可是大宋精锐之一的东北军,也是大宋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一支部队。
“火光,嘿,有火光!”一名士兵碰了碰身边的战友,低声叫道。
“好像是平川关?这是干什么?”有人小声问道。
“不知道,哎,会不会是烽火?”
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开始把头向后扭去,部队开进的速度马上慢了下来。各级指挥官都大声喝斥着,催促部下前进,可当他们也看到平川关方向的火光时,心里犯了嘀咕,这好像是烽火?
“怎么回事?”林冲在前头问道,一员战将飞奔上前,指着平川关方向说道:“大将军,平川关方向有火光!好像是烽火点燃了!”
林冲吃了一惊,定神一看,不错,的确是烽火!这是平川关在求 救!发生了什么事情?脑中闪过一念头,惊得这位大宋名将一个冷战!王上还在平川关!!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一挥长枪,林冲马上下令:“全军注意!后队改前队!全速向平川关冲锋!”黑夜中,这条长龙马上活跃过来,士卒们原地转身,后队改作前队,在将领们的指挥下,忍受着腹中的饥饿,拼命向平川关冲去。可这支疲惫之师,能扭转战局么?
第八桶 第两百零八碗 兀术孤注一掷王钰危在旦夕
攻击多久了?”在后方督战的兀术有些不耐烦了,虽会遭受宋军顽强的抵抗,可他们骨头未免太硬了吧?七千之众面对九万大军,居然撑了这么久?仅仅在十几年前,这个古老的帝国可还是被轻蔑的说成“积弱百年”,“不堪一击”,可现在,他们不但有了与大金争一时长短的资本,反而变得咄咄逼人。
“王爷,快五个时辰了。”身边的将领回答道。五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原先估算,宋军至多抵抗半日,可照现在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恐怕再有两个时辰也打不下来平川关。一旦天亮,平川关背后咸都州的援兵就会赶到,希望王细阳一切都照事先的安排,阻击咸都方向的援军,配合攻关部队的行动。
那么此时的王细阳在干什么呢?他正在卫兵的保护下四处寻找他的阻击部队,平川关里面,尸横遍野,一脚踏下去,如同踩到泥泞一般,血水直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不远处的关楼上,所剩不多的宋军正在作着最后的抵抗,时不时会看见一群女真士兵跃上关楼,但宋军好像还没有放弃的迹象。
“天就要亮了,咸都的援兵一定快到了。走,找阻击部队!”王细阳朝关楼方向望了一眼,对随从说道。关外有几万大军,平川关攻破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自己地首要任务。就是阻击咸都援军,将王钰困死在平川关里面。
踩着还未完全僵硬的尸体,这十几个人匆匆向南而行。平川关的地势就象是一个面对金国的葫芦,大宋守军就驻扎在上面那个葫芦肚子 里,而王细阳一千五百伏兵,正好埋伏在葫芦腰上,扼守关隘,以逸待劳。
正埋着头快步往前冲。王细阳突然被一名卫兵拦腰挡住,一把推了回去。随即,这十几个人全都藏身到一块巨石后面。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轻声训斥道:“岂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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