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老爷,不是我瞧不起他们,便是俺们家的人马,打这些乌合之众,那都是当玩儿的。那马壮训练的人马,老爷也是看到了,一百人便能打现下卫所的官军五百人。一千人便能打官军五千人。就这些乌合之众,都不用马壮领着他手下的人去打,便是咱们家伙计,都能打那法坛里的万把人了。”
“嗯,你这倒是看得明白,那你说咱们家这些人,便是把马壮那些人都加上,对付现下山东地面上的官军,又是个什么结局。”
“这个吗,老爷,不是我自己替咱们家吹,咱们家的伙计可能不行,但是要是说到马壮训练的那些人,我刚才说的,那还是高估那些官军。现下山东各地的这些卫所官军,那就是个摆设,和那些扛锄头的农夫又有什么区别。我说五千,那都是少的,咱们家现下这些人,对付上万的官军,那都是超盈盈的。”
“那要是朝廷把边军调过来呢?当年,祖爷爷他们也是在山东地界闹的大啊,可是边镇军马一调过来后,祖爷爷他们便不行了。这打仗,终归是要比这厮杀的本事的。若是乌合之众,那人再多,也是白给。所以啊,这次,你让他们先不要动,先看看,先看看再说。咱们要看朝廷如何应对。看看先下这朝廷还有几分能耐。呵呵,朝廷这些年可是四处用兵的,这为什么四处搜刮银两,还不是为了打仗有银子。若是俺算的不错,朝廷现下大概是没有闲钱来调动边军了。最好这次他们能把朝廷边军给调过来,两下互相消耗一番。呵呵,这样是最好的,以后咱们家可就好办事了。”
“那行,那就按照老爷吩咐的做。另外,老爷,咱们是不是在让马壮多训练一些人马。这到时候若是精兵多了,咱们干这大事的本钱也是厚啊。”
“嗯,你想的倒是好。那些法坛里边,你相摸一下,看着有合适的人,就让马壮拉过去训练一番。就打着这法坛的旗号,呵呵,这倒是一个法子。”
“小的这就照着老爷说的去办。”刘明说完又是急匆匆的出了屋子。
老刘知道了这信无生老母的要闹事,李豹自然也是知道。当然,他是要把这消息告诉魏刚的,不过魏刚也是不会给他什么指示。主要的目标都是告诉他了,剩下的事情,具体该如何做,便是他自己动脑子了。在京畿这边干了这么多年,李豹已然不是那个刚从魏刚建立的培训学校中走出来的普通特工了。
“这要是朝廷调咱们家老爷的兵马过来,那这山东地界的人,咱们到时候可就容易收了。现下照我看,却是不像。就这些人,估计卫所的官军便能把他们收拾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哎,老爷说的那句话还真对啊,这要是没知识,便是当个普通百姓,那都是要让人骗的啊。这些个人,要是都让咱们家收来,大员岛那边,怕是又能多开一些地了,便是关外女真人那边,也是能多些收成了。”
“小林子,废话别说那么多了,既然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就尽可能的想办法把咱们家的利益弄到最大化吧。胶州那边的法坛,你派去的人可是控制好了?”
“回老板,那边都是安排妥当,等到了这腊月初八,咱们也是能跟着闹事。呵呵,只要是胶州地界的人,凡是咱们盯上的,那就是没跑了。”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后续的工作可要做好,可别让这些人想不开。老爷那边船还有银子都是准备好了,就等着咱们这边了。这要是能多弄一些,那就多弄一些。”
“老板,一号那边回信了,说是刘家现下倒是安稳,那青州的法坛也是被刘家控制了,但是他们好像这次没什么动作。”
“呵呵,这老刘倒是耐得住性子,老爷说的是啊,这做大事的,总是要能耐得住性子的。这要是毛毛躁躁的,那可就是祸事的前兆了。咱们啊,那可是要多学着点这老刘。这枚棋子,咱们到时候可是要利用好了。若是利用的不好,那一号可是白搭上这些年了。”
“这个老板放心,现下他们家那些一号训练出来的护卫,很多都是要听一号的。便是咱们渗透进去的那些人,现下也是成了头目。这刘家以后要想干什么,那肯定是在咱们的掌控下。”
“莫要这般大意,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让下边的人时刻注意这老刘的动向。我可不想到时候出漏子。老刘这枚棋子,可是事关重大,老爷现下一共才放了两枚棋子在这北直隶,到时候可是指望着这两颗棋子都要用上的,若是失了一枚,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哦,对了,松江那边的人现下也是有了眉目了吧,老爷可是叮嘱了,那边渗透的事情倒是不必急着弄,但是纺织工匠却是要挖出很多的。咱们家现下可是很多地方都要用着布匹,老是从人家手里买,这还要看人家的眼色,不如自己来弄。”
“那边柳二郎已经开始物色了。两个月前倒是发现了一个,不过因为离着远,消息送的也是不及时,现下就不知道了。兴许,现下已经在去辽镇的路上了。”
“那边虽然都给了柳二郎,但是却是不可大意。老爷说了,那边可是咱们以后工作的重点地区,朝中那些文臣阁老,大明东南那些大豪,可都是聚集在那边。再说咱们家的水师,可是把那些人麾下的船队揍了能有半年的。海上买卖,那就是金山银山。这样的大利,那些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兵法上的事情,用到咱们这里,那便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很多事情,都是要从这些大豪身上着手的,若是不先探好路子,事情临到头了,才去想着谋划,那可就来不及了。”
“这个属下知道了,柳二郎想必也该知道这些,属下也会派人再次跟他说明白。”
第257章 山东出事了
“我翻过了一座山,我拐了一道弯,妹啊妹啊,我来到了你门前,只要你那狗儿不汪汪啊,我就算过了一道关。啷个里郎啷个里郎浪里格郎里郎…………”
腊月初八这天,吴老二稍微喝多了一点,脸上现下都是通红,不过却是没醉。踩着路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配合着他那特有的腔调,倒是让这一段路走的不算寂寞。
若是熟识他的人现下看到他,怕是会骂他小人得志了。吴老二说起来自家家境当年也是不错的。他爷爷那辈子也算是举人出身,家里算是有了官身,同时他爷爷也是会经营,虽说没有做上官,但是在济南地界,也是混出了点名头。自家开的布庄买卖,城外也是有田地的。可是到了他爹爹那时候,却是没有考上举人。不过仗着他爷爷还活着,他家还算能混得过去。等到了他这一辈子,因为他家里就这一根独苗,所以打小就是惯着养的。老话说惯子如杀子,这话便应验在他身上了。他好歹是读书人家出身,大名该是叫吴应仁的,因为他身上有个姐姐,便被乡里乡亲的叫做吴二了。因为娇惯,他非但举人没考上,还打小就养成了一身好吃懒做的毛病。书读的不怎么样,但是若是论起玩来,那确实样样精通。无论是你推牌九,还是摇色子,到济南城里找青楼头牌,倚翠楼的吃食哪样精美,山东本地的好酒,那都是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这吃喝嫖赌,他是样样俱全,没有他不会的。
这样一个好吃懒做的人,都三十多了,愣是没找老婆。媒婆也是愁,他这样的放荡,济南左近,却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且他还和一般放荡子弟弄到一起,谁家好姑娘会嫁给他。他爹爹却是被他活活气死了,他娘也是死的早,姐姐早就嫁了出去,他那姐夫,反倒是害怕他上门借钱去堵去嫖,都是躲着老远。
打从他爹爹死后,他把自己家那就是往死了败坏了。赌上瘾的时候,那就是家里什么值钱那就当什么。时日一长,往日里给他家买卖当掌柜的都是走了,买卖也是兑了出去,原来他爹爹交往那些亲戚朋友也是离着他老远,生怕沾到他。跟他亲近的都是那些平素里胡吃海喝的狐朋狗友,或是那当铺的人。
所谓坐吃山空,何况他这就是在败坏,且这赌一旦沾上了,那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输了想翻本,赢了想赢得更多,总是想玩通吃。最后往往输多赢少。便是真的赢了一两次,他也是领着那群狐朋狗友去一顿海吃海喝,然后窑子里的老鸨把他们都收了。这个时候,那窑子的老鸨是最高兴见到他们的。
等到没了银钱,家里没什么可卖的了,他又把宅院和田地都是卖了出去。他姐姐也是嫁了出去,没法管他了,家里的下人都是被他遣散,这家便是被他败下去了。最后没了银钱,他还好吃好喝,好赌好嫖,便只得四处赊账。初时有些人以为他家还有点产业,所以赊给他,后来人家都是明白了,这就是个败家子,谁也是不敢赊了。这要说起来,若他是个女儿身,那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现下是男儿身,那就是公子的身子下人的命。不过,这命却不是生下来带的,完全是他自己折腾的。
再后来,那便是混迹于那些地痞无赖堆里了,跟着那些人学着坑蒙拐骗,靠着这个混饭吃。
不过到了万历二十六年的时候,他算是熬出头了。皇上从宫里头派出了收税的太监,在他们济南府这位,叫做吴士襄。来到济南后,却是在衙门口贴了招人的告示。别的混混大多不识字,他却是识字的。一看之后,便也壮着胆子,领着平素和自己混在一起的几个人去了那税监的衙门。哎,还真没想到,这一去之后就成了。
这吴老二平日里虽说混蛋,但是现下却是精神头打了起来。他倒是看得明白,马上认了这吴太监做了干爹。反正大家都姓吴,他叫他一声干爹,身上也是不会掉下一斤肉,而那吴太监,也是乐意。这做阉人的,若是说起最欠缺的,并非那裆下的活儿,反倒是这做人的尊严。他这一声干爹,便是所有的活都齐了。这吴太监平素在宫里的时候都是要看着别人眼色行事,被别人呵斥来呵斥去的。现下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他干爹,且态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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