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就是个精明人。关键时候冲的上,看的也准。我一开始觉着这家伙锻炼锻炼,倒是可以成为军队里的好手。现下看来。我倒是小看他了,这家伙笼络人心也是有手段的。这样的人。当兵有点亏,到你那里干倒是正好。怎么样,我善于发现人吧。你的自己学着发现人。辽镇那边每年出来的人就那么几个。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回头我那边在多建几所学堂,也是该扩充人手了。”
“呵呵,那小的就祝老爷一帆风顺。”
“哼,行了行了,我这次就不会大员岛了,这吕宋和大员,可是我的两块飞地,若是加上那北海道,已经算是三块飞地了,你可要帮我看好了。我这一回去,事情肯定又是不少。这边的港口若是建好了,贸易总量一上来,番人来的也是多,那时候你可是要好好利用这里。咱们的买卖,可不单单是要在这南洋地界做的。既然那些欧洲人能跑到咱们东方来,那咱们也要放西边跑一跑。你到那时候就是隐藏在暗中的开路先锋。何况,顺着那马六甲往西,可还是有个印度的。呵呵,这个天竺国,以后咱们也是要插手的。所以啊,很多事情,你都是要从现下做起。”
“知道了,老爷。小的已经开始做计划了。”
四月末的时候,福建广州沿海很多出海的大商家,都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以后大明出来的商船,只要插了这太平洋公司的旗子后,便可以到那吕宋岛上的马尼拉港里交易了,到时候保准能有人买他们的货,不需要再交税。当然,他们会和以往一样受到太平洋贸易公司的保护的。若是谁家的船被海盗劫走了,那么就可以找公司的护卫舰队帮忙。不过老规矩也是不变的,那便是仍旧要交银子,一条船一年三千两。当然,这些船也是可以不往南边跑的,可以直接把货送到福建海上对面的大员岛,那边也是有港口,也是有人收他们的货物,同样也是不用交税。至于自己要往倭国跑的,也是如此。总结起来,但凡是在这海上跑的船,都是要交那三千两的例钱的。若是不交,那就等着结局吧。交了后,若是在这太平洋贸易公司地面上做买卖的,就再也不用交什么税钱了。这规矩定的虽说有些霸道,但是江南各处经常出海的大豪也是不敢怎么造次。毕竟,之前他们可是联合起来跟人家在海上打了一仗的。要知道这些常年跑海的商船,说好听的是经商的,说不好听的,他们就是半商半盗。很多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的,都是有些血性的。可是能安稳下来,老老实实的交银子,那是因为他们确实打不过人家。当年人家这公司只有十来条船的时候,就能把他们上百条船打的四处乱逃。现下人家可是三四十条船了,这还只算战舰,若是算上那种来去如飞的飞剪船,怕是要有六七十条了。人家那火炮,可不是他们这些靠跳帮砍杀的海盗能对付的了的。所以,这些江南大豪也是没有太多意见,反正都是做买卖赚钱,一条船的货,卖到南边,怎么样也会赚上个几倍的,又哪里差那三千两。而且对方还要保护他们,这就是赚了。若是一船货物折损了,又岂止三千两的银子。
紧接着在五月份的时候,就有几条西班牙人的军舰来到这马尼拉港。他们是从美洲过来的,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补给。可惜,这个时代的通讯实在是太过落后,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被大明所占领。等到他们进到港口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一事实。可是这个时候他们要是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扼守港口的炮台已经有火炮对准了他们,不能移动的舰船,对上岸基炮台,那就是个固定靶子了。好在这个时候,那位之前的西班牙驻马尼拉的总督并没有走,他把一切都解释给了那几条舰船的船长听,虽然这让那些船长很是不愤,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这个时候若是想玩横的,保准他们会被一锅端。刘义作为这边军方的代表,跟这几位西班牙的海军船长见了面。他并没有说什么太多的废话,只是表明了态度,然后隐晦的说出可以帮着这些西班牙人一起对付荷兰人。至于那些海军船长的傲慢,他则是当做没看到。魏刚临走的时候,早就嘱咐了这一切。刘义此时也不是那个刚当兵的半大后生了,这一切自然做的很好。好在除了刘义的火枪营,马尼拉港口里此时又来了罗兰德船长带着的南太平洋舰队。这下子那些西班牙船长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蛮横。原本这个港口就是给他们进行补给的,这里也不产什么金银,只是作为运银船一个休息的所在。既然如此,对方又答应给他们一个专用码头停靠,这些海军船长自然是同意了,其实他们更多的是想先混过这次。等下次来了,带多一点人过来,把这港口夺回去。刘义自然知道他们这想法的,但是魏刚早就有后招,就等着他们来呢。
第347章 京师新气象
京师外边的通州,原来可是南边各处卖到京师的商品的集散地。码头上的纤夫、随船来的各个商家、码头上做买卖的,还有那些泼皮,各色人等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赵宋之时有人把汴梁城的景物画成了一幅画,便是那清明上河图。可是若是把通州这地方也画成一幅画,却是丝毫不差于当年的汴梁的。
可惜,到了天启年间,这通州城左近,以往那种繁荣的场景,却渐渐的萎缩起来。原本需要在这左近找活求生的人,现下倒是有很多跑到北边新修成的那火车站附近了。
靠近码头左近,大路边上,原先也是有一溜大车店的,现下因为这人少了大半,他们的买卖也不好干起来。
宋毅便是靠近通州城东门外的一处店铺的掌柜。一大清早上起来,他总是要把这一日的活给安排一遍,然后开始拿起他那算盘,算起这一日的进项来。平素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客人们把银子或是铜钱送到他手里,然后他又用他手里那算盘打出这一进一出,他自己能赚多少。打从去年开始,这银子和铜钱都是取消了,改成了银元和银角子。据说这是新皇帝登基后下的旨意。平素市场上的碎银子,银元宝和铜钱,都是不能再当钱用了,而是要用那泰和钱庄发行的新银元。一个银元等于以往的半两银子,一个银元等于一百个银角子。
用什么钱都一样,宋毅自己也是会算账,里外算了一下,谁也没亏着,因为朝廷允许你去用现下手里的银子和铜钱跟那泰和钱庄兑换。那时候他这大车店的买卖还行。所以他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这才仅仅一个月多一点的功夫,他这家店铺的买卖就不似以往那般好了。原因便是通州城这边集散的货物开始减少了,很多原本应该走这运河的货物,竟然都走了天津卫那边的海港。这还不算,比这还严重的便是朝廷竟然在天津卫和京师之间修了一个什么铁路。一开始他也是不知道这铁路是什么,后来听北边过来的客商说,那铁路是专门跑火车的,这火车,却不似什么马拉或是牛拉,而是自己就能跑,但是却是需要吃煤。宋毅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琢磨。那边修了铁路。怎么就会让这边的人就少了呢。
“哟,宋掌柜,今个儿不怎么忙啦?今天这天也是不错啊,这道边上怎么就没见几个人啊。”
宋毅正站在柜台那边想着这火车,想着这客人为何少的事情呢。冷不丁的就听到这么一声。紧接着他这店铺的大门口,就进来一个穿着长衫,拿着扇子的青年书生。宋毅并没有去特意看这个人,因为从声音他就能听出来,这就是那个天天在他这里蹭茶水喝的落魄公子哥,城南赵家的赵新。
“嗯,现在人少,不过没准过一会儿人就多了,赵公子。你要是想坐一会,那你就坐一会儿,不过待会客人来了,你可得给我倒位置。”
“嘿嘿嘿,你看看你这老宋,这还没怎么样。就开始变着法的撵我了。实话跟你说吧,宋掌柜的,我今儿个来,那还是想给你指点迷津呢。可是你瞧瞧,你这人,不就是以往喝了你一点茶水吗。”
“得得得,我不说了,好不好,我不说了。哎呀,这年月,真真是世道变了。行了行了,小二,给赵公子看茶,行了,赵公子,有什么就说吧,别在我这里卖关子啦!我知道我斗嘴斗不过你,我服您了行吧!”宋毅自然是不愿意和这穿长衫的但脾气秉性却似穿短衫的赵公子抬杠,直接让伙计看茶。
“呵呵,你看,我就说嘛,这宋掌柜就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得了,我先喝上一口清茶,然后我就给你说说这人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赵新也是不客气,等到那小二把茶水送上来后,自己就先自斟自饮起来。
这个时候这店铺里头也是有了三五个吃早餐的。按说此时的大明,一般人家那都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的,除非大户人家。可是很多力巴,这早上要是不吃饭,那就没有力气抗大包。挑夫若是没有气力,那也是甭想干好活了。所以这一早上还是有人在他这店铺里吃东西的。吃的也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先家常饭。面饼和小咸菜,顶多再有一碗稀粥。就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运河到了通州这边,在河两岸找活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许多人就是混在那些纤夫里头,等着有人找他们干上一点活,然后他们好赚个吃饭钱。大多数都是没了土地的农夫,在乡下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跑到这运河头上看看能不能混个填饱肚皮。混成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到宋毅这店里吃饭的。这样除了一些本地扛活的外,剩下在他这店里吃早饭的也就是南来北往的客商了。有些客商也没有早上吃饭的习惯,所以他这买卖现下就变得更加的惨淡。
喝了一口茶,这赵新也是不嫌弃那茶水冲的太淡,反倒是颇为有兴趣的煽起了他那把扇子。据说这扇子还是他祖上留下来的。
“这要从哪说起呢,哦,对了,就从这火车说起吧。我说宋掌柜的,你是没见到那火车吧。嘿嘿,咱可见过。那老大家伙,可真是